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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宴会过后没多久,薛秋舞正与侍女琴儿刚梳洗完毕,外头就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她们对看一眼连忙整理衣服走出宁心阁的大门,迎接皇上的到来。
刚走出门就看见皇上走进宁心阁的花园里「臣妾参见皇上。」她向皇上行礼,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全跪了下来。
「平身。」皇帝的声音平静沉稳。
「谢皇上!」薛秋舞站直了身子,低着头没多说话。
「朕有些烦闷…今晚薛妃弹些轻快的曲…」皇帝话还没多完就被打断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竹儿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她与萧然冲进院子里。
「大胆奴才!怎么可以大声嚷嚷!宫里头的规矩忘了吗?」总管公公斥责着己经呆愣在一旁的竹儿与萧然。他们没想到皇帝这时居然会在宁心阁这里出现。
「竹儿、萧然见到皇上还不快点跪下!」琴儿的声音敲醒了他们,只见他们赶忙跪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皇帝见两人跪了下来,这么问道。
「皇上、娘娘!殿下正发着高烧,昏倒在地上。」竹儿的声音非常的惊慌。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皇帝的声音有些不悦。
「皇上!云儿下午就有些微烧,傍晚烧退了之后,臣妾让云儿在房里休息,并没有出席今日的宴会。怎知道现在又烧了起来?请皇上让臣妾请老太医过来一趟。」薛秋舞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福!跟着他们去请御医过来!」皇帝对着总管公公这么吩咐。
「奴才遵旨。」总管公公听见皇帝这么说,连忙跟着竹儿与萧然往太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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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皇上!」老太医进了房间对着皇上行礼。
「先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坐在床边的皇上见到老太医时这么对说着。
「…殿下是从何时开始发烧得?」只见老太医把了脉,对着站在一旁的楚寒他们问道。
「今日殿下提早从林太傅那回来后一直待在房里,下午有些发烧,后来烧退了下来。谁知道刚才听见殿下房子不对劲的声响,才发现殿下不知何时烧得这么厉害。」楚寒在皇帝严厉的目光下小心的回答。
「下午就开始发烧…」老太医若有所思的看了皇帝一眼「你们先回避一下,老夫要帮殿下针灸散热。」收到父王打出的讯号,老太医马上要所有人出去。
「都下去吧!王福,去冰窖取些冰块过来。」皇帝对着一旁站着的薛秋舞她们这么说道。
「是!」「奴才遵旨。」原本房里站着的薛美人与总管公公等人全退了出去。
「仲叔。是葵花锦蛇。」皇帝对着一脸疑惑的太医这么说道。
「葵花锦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毒物?」钟德昌吓了一跳。
「萧国的丫头带进来的。」皇帝伸手把龙云烟藏在袖子里的伤口露出来给钟老太医看。
「萧国的公主居然有办法带进来葵花锦蛇!有没有搞错!那些盘查的人是在干什么?」曾是皇族中人的钟老太医惊疑的说道。
「怕是霖弟帮的忙吧!」皇帝见太医脸上也露出严肃的表情。
「皇上…」老太医正想开口就被皇帝打断。
「别作声!有人来了。」皇帝把龙云烟的手放入丝被下头。老太医连忙拿出药箱里的东西,装作一副正准备开始针灸的样子。
「皇上!冰取来了。」总管公公与端着冰块的萧然站在门外。
「送进来。」皇帝对着门站着的人命令着。
「是!」萧然拿着放了冰块的水盆走进房内,小心的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退下吧!」只见皇帝看也不看萧然一眼。
「是!」萧然快步走出房间与外头站着的总管一起下楼,到松阁的厅堂里待命。
「皇上…现在情况这么糟了吗?」老太医压低声音这么说道。
「嗯。霖弟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居然把萧国也扯了进来。今晚在萧国那丫头那吃了一次亏,没想到她的身上藏了葵花锦蛇。仲叔…烟儿没事吧?」皇帝拿起龙云烟额头上的毛巾,换上另一条冰凉的毛巾。
「殿下服用过阎王愁,一般的毒物对殿下起不了作用,像葵花锦蛇这种毒物只会发个几天烧。若能让殿下常常服些毒药,殿下还能自行吸收毒药,有助抗毒的能力。只是皇上您对殿下提过阎王愁的功用吗?」老太医也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告诉过他,只是不曾提过继续服毒之事。」皇帝这么回答。
「皇上还是早点将此事告诉殿下,别忘了现在的情势越来越危急了。」老太医语重心长的说道。
沉思了一会儿「仲叔。服毒之事还是由你告诉烟儿。还有您与林枢棋谈过暂时退出宫里到外头避风头之事了吗?」皇帝老虑之后这么决定。
「谈过了。林枢棋这老狐狸会与我一起出宫。皇上只要一下旨我们就会退到安全的地方。」老太医点头。
「你们要随时准备好,等我这一有消息,马上会下旨通知你们。」大概只有半年的时间了。皇帝握着龙云烟受了伤的手。
五皇子龙云烟微微动了一下被皇帝握住的手「………」张开眼。
「很不舒服吗?」皇帝握着龙云烟的手,这么问道。
「蛇……在床底……下…」只见他有些困难的说着。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运气让蛇毒能快些消退掉。」皇帝拍拍他的手,接过老太医端来的茶水,让他喝了几口。
「嗯……」应了一声,龙云烟闭上眼睛。
等皇帝把杯子交给老太医之后,他站起身掀开遮住床底的布帘「仲叔。烟儿把那条葵花锦蛇放在这里。」
「皇上您小心点…」老太医搬开椅子。
皇帝低头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呵!过来看看烟儿是怎么放那条蛇的。」
「怎么了……噗!呵呵呵!」老太医也笑了出来。只见床底下一灌装酒的瓮被布条紧紧的缠绕了好几圈,上头还打了好几个死结。
「看来烟儿不是很喜欢这条蛇。」皇帝伸手搬出瓮来。
「怎么还把瓮封死。不怕蛇闷死吗?」老太医拿出药箱里的剪刀,剪开死结。
打开瓮两人又笑了出来「呵呵呵…烟儿你这么讨厌这条蛇啊?」皇帝拎出一个布袋,上头打了三个死结。
「……我…没有…」床上传来龙云烟抗议的声音。
「好!我不笑了。」皇帝忍着笑打开袋子,把蛇倒桌上。只见那条蛇奄奄一息,微微的张着眼睛。
「噗…」老太医捂着嘴,忍着差点出口的狂笑,肩膀抖个不停。
「…钟…老…」床上的龙云烟不满的看着老太医。
「烟儿…你…快把蛇给闷死了。你看它动也不动。」皇帝压抑笑容,有些困难的说着。
「………我…只是怕它逃走…」龙云烟撑起身子,看着那条软趴趴的蛇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我不行了!呵呵…呵呵呵…」老太医怕惊动楼下等待的人,偏偏又忍不住想笑的欲望,只能压低声音闷笑不已。
一旁的皇帝把蛇抓回袋子里头。再放进瓮里,只不过他没盖上盖子。
「这样就不会闷死了。」皇帝也是憋着笑,拿起手中的瓮放回床下。
「父王…」发着高烧得龙云烟无奈的看着皇帝。
「你找些老鼠喂它,别让人发现这只蛇在你这里。」收回脸上的笑容,皇帝正色吩咐着龙云烟接下来该怎么做。
龙云烟点点头躺回床上。
皇帝拿了一条冰毛巾帮龙云烟擦拭脸庞「烟儿你还在发烧,今晚好好休息。这几天仲叔待在你这,他会告诉你一些重要的事情。」
「好。」龙云烟应了一声。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皇帝。
「我先下楼了。仲叔!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皇帝帮龙云烟盖好丝被,转身嘱咐老太医后,走了下楼。
「殿下!可是难得一见的毒物,他只吃其它有毒的东西,您记得先喂那些老鼠毒药或是找些有毒的虫子给它吃。」老太医笑咪咪的说道。
「我知道了。」龙云烟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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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太阳斜斜的照进房里,我一个人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鸟儿在松树上跳来跳去。
上次中了蛇毒之后被人禁足一个月。那时每天躺在床上听着楚寒他们告诉我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们说父王在萧国公主入宫那日圆房后不过夜,马上离开桂园,移驾到了宁心阁的举动让宫里的妃子吃了定心丸,虽然隔日萧缘香被封为昭仪,父王又叫人在昭仪宫的原址重建。但没人给萧缘香好脸色看。况且父王也只有在圆房那日到她房里,那日之后就没踏入桂园半步。
萧缘香自然是心有不甘,入宫第三天杀到宁心阁来,正想来看看是谁让她丢尽颜面,谁知道她连宁心阁都还没踏入,刚好在门口撞见舅舅与皇后娘娘。楚寒告诉我萧缘香还不客气的问舅舅为什么会在宁心阁。舅舅回答她是来看侄子,也就是我时。萧缘香一脸错愕,连声招呼也不打,转身跑回桂园去了。宫里头的人都在说父王当日为何选择到宁心阁而不是其它妃子那里,是因为我与舅舅的关系,杀死外公赵云飞之人正是萧缘香的亲哥哥,萧国的三皇子。
竹儿还在一旁补充,皇后那时笑的非常的开心,与母妃闲聊之后还想过来看看我,后来因为我正发着高烧作罢,只有舅舅过来与我聊天。他见我发烧还很担心我的身体。母妃告诉他,自从我被剌客下毒过后常常无缘无故就会发烧。舅舅摸着我发烫的额头告诉母妃他会找些好的补药时,我差点昏倒。还好青儿告诉舅舅宫里什么药都有,老太医说我只要小心别着凉就行了,他才放弃这个对我来说非常不好的想法。
那日会发烧,其实是因为我躺在床上无聊,抓出那条笨蛇玩弄时,不小心又被它咬了一口。还好这一口,要不然皇后真进我松阁我一定会装昏吓死她!平白捡了个便宜,还敢跑来宁心阁,就算不用读她的心,也知道她只是想来个下马威,只因为父王那时选择来宁心阁听琴,而不是皇后那里。
楚寒后来告诉我,皇后回去后,派遣一位女官到萧缘香那儿,说是要教她宫里头的规矩。气的萧缘香拍桌子大骂,还甩了个耳光给那名女官。可怜那位女官平白无故卷入那些女人的战争。
我现在每天都待在宁心阁里,只有晚上才溜出房间,跟在父王身边活动身子。听太皇叔说那条葵花锦蛇是有人刻意饲养的毒蛇,毒素比一般的葵花锦蛇强了一点,所以那日才会发了一整晚的高烧。他还一脸贼笑,偷偷告诉我,下次我要装病可以服用毒药,若是找不到毒药让我养的那头葵花锦蛇咬一口也行。真是有够过份!我只不过是怕蛇溜走所以夸张了些,父王与太皇叔居然笑成那个样子。
现在想想,好久没见到父王展颜了。自从一封又一封的密报传进宫里,父王就越来越少笑了。宫里头的地道也做了特别的改装,很多暗门被改装封死。宫里头重要的物品也被父王从宁心阁水井下头的密道,移到瀑布边的另一处暗室里,那里放满金银珠宝、各式药品、书籍数据、乐器、乐谱、弹药与兵器刀械等。
一个月前,太博与母妃商量好,每日过来帮我上课。太皇叔就与太博一起过来,告诉我他们要一起到宫外避难,有一些书籍数据要寄放在我这里,见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两人兴高采烈的回去。每天藉由职务之便慢慢的把他们的收藏搬过来我这里,半夜时分我与父王搬移宫中物品时,顺便把他们的东西也移往暗室里存放,父王告诉我能让太皇叔与林太傅那么宝贝的东西收下就对了,不用还给他们了。不知道太皇叔与太博听见了会不会骂父王没良心。
现在宫里头已经剩下很少东西了,我问过父王为什么都没人发现物品短少了很多?父王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要我跟太皇叔他们一样随时把贵重物品带在身上,准备撤离皇宫。
我现在随身带着一个小布包,里头有一些银票、药品、太皇叔给我的针灸器具、针线、夜明珠、还有自制的钢笔与墨条,脖子上挂着标示我身份的金牌,爱剑幻冰则缠绕在外衣下面,连睡觉也不离身。其它重要的东西都被我移到暗室了。柜子里还摆着一个包袱,里头有钱包、几本父王要我保管的册子与几件衣服。我睡觉前会把随身带着的布包塞进包袱里,再把包袱放在床头。
那只传信专用的猫头鹰也早被我训綀好,前些日子放开它,任它自行飞离。葵花锦蛇也被我养的乖乖的,晚上它会伏在床头的包袱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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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了,父王下旨让太皇叔与林太傅出宫回乡探亲。我心里有了底,只是仍放心不下楚寒、萧然、青儿与竹儿他们。父王告诉我他会找机会让他们与母妃出宫的。
三日后,父王下了旨让母妃回娘家,母妃决定顺道也带了我与楚寒他们一起前往。只是出宫前一日我服下父王交给我的一包毒药,出发当日发着高烧,原本楚寒他们想留在宫内,后来父王派了一位宫女来照护我,最后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宫内养病。我一个人躺在松阁的房里,楼下睡的是被派来照护我的宫女。才刚睡觉,父王就进来把我叫醒…
「快!拿些衣服跟着我走!」父王急促的告诉我。
我跳起来拿起床边的衣服与包袱,让葵花锦蛇缠上我的手臂跟着父王马上离开松阁。父王拉着我的手匆忙从地道赶到御花园,推开一扇门我从没进去过的暗门,加快脚步从一条湿滑的地道里往外头走。地道里非常的湿冷,我紧紧的抓着父王的手,不敢放开。
走出地道外头是一片林子,几十位身穿劲装的男子等在那,林子里非常的昏暗,灰蒙蒙的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长像。
「穿上衣服!」我马上抽起里衣上缠着的幻冰,整理好衣服穿好外套,再把幻冰重新缠上腰部,背上包袱。父王抱起我,让我坐上马。我见马背上放了一件披风,连忙披上并且拉上帽子。等父王也上了马,一行人连夜赶了几十里路,一直到了清晨天刚亮时,才停下来休息。
「现在怎么样了!」父王停下马,见身边一位男子收到传信鸽上的纸条时这么问。这时我才发现我骑的这匹马,正是烈风,它扭头跟我撒娇,我伸手摸摸它的头部。
「皇宫己经被宣王掌控了,宣王还没发现皇上您已经离开皇宫。」那名男子把纸条交给父王。
父王接过纸条看完后捏碎它「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一群人让马匹到溪边喝水,等马喝完水,又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中间只有几次短暂的休息。
下午天空飘下大雪,雪花不停的往下飘落,视线非常的不好。马蹄印被雪盖住,现在不用担心被人追踪,只是现在的我们身在白色的世界里反而显著,很容易被人袭击。好不容易进了森林里头父王的声音传了过来「再赶一会路就找地方过夜。」父王催促马匹又跑了好几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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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里头,找到了一个钟乳石洞,一群人牵马入洞穴时,天已经快黑了。父王要大家去捡些树枝,只见他把马鞍拿了下来,拍拍马背,让马自行去喝钟乳石洞里头的水。我也照着做,烈风开心的喝着水,等它喝够了水,又走回我的身边,我摸摸烈风的颈子。
「过来…」父王对我招招手,拉着我的手出了洞。外头的风雪冰冷刺骨,我跟着父王走了一会,只见他捡着地上的树枝。我脚下一陷,落在干草丛里,草丛上面覆盖了一层雪,看起来与平地没什么不同。
「干草!别捡柴了,我们割些干草回去。」父王抽出剑来刷刷几下,草丛就倒了下去。
我们抱起干草走回洞穴,在入口处把草上的雪甩掉,上头的雪若是化开来,草就会受潮。父王告诉我,先别把干草搬进洞,放在洞口就行了。趁现在天色还没变黑,多搬些干草回来。我点点头跟着父王出了洞。几趟下来,地上的干草越来越多,渐渐的堆成一座干草堆。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正当我们搬最后一堆草时,地上窜出一只老鼠,我抓住它…
「怎么了?」父王回头看着我。
「老鼠。」拎起被我敲昏的老鼠给父王看。
「你把那条蛇也带来了!」父王惊奇的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那条蛇现在因为怕冷,紧紧的缠着我的手臂。
「呵…我怀疑你还有什么没带来。」父王抱起干草。把那只昏倒的老鼠放在干草上头,抱起干草跟着父王走回洞穴。
我们把干草搬进洞穴,洞里头没半个人,地上有着好几堆树枝与树干,估计那些人都去捡柴火或是找食物去了。马看见干草全围了过来,父王把草放在地上任它们啃食,我与父王两人搬动着洞口的草堆,陆陆续续有好几位男人回来,有一位男子见到干草还呆了一下。
「皇上!宣王已经发现您离开皇宫了,他现在易容成您的样子。」一位男子向父王这么报告。
「是吗?让他装吧!我看他没有玉玺与军令能做什么。」父王冷冷的说道。
「是!」男子走了出去。
父王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从现在开始称我为主人。」父王紧皱着眉对他这么说。
「是属下遵命!」那男子也清楚,这种时候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
「我们出去走走…」父王突然对我这么说,我伸出手握住父王的手掌。
「啊!」我想起那只老鼠!
「你叫什么名字?」我见一位男子正在生火。
「殿…少爷。属下叫陈君严。」那男子恭敬的回答。
「好。帮我看着它。」我把老鼠交给他之后,人跟着父王走出洞穴,不管那名男子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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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严?你干嘛抓了一只老鼠?」抱了一大捆柴的男子问着陈君严。
「殿下叫我看着这只老鼠。」陈君严无奈的告诉他。
旁边几位男子听见这句话不解的看着老鼠「殿下为什么要你看着老鼠?」
「我哪知道。」陈君严伸手把老鼠倒吊在钟乳石上。
又有几名男子进了洞,刚好听见他们的话「你们觉得皇…主人带了哪位少爷出来?」他们想知道是哪位皇子居然能让父王在最后关头带出宫。
「主人一开始把马交给我时,我还以为有一匹是备用的,想不到主人居然带了一位少爷出来。」一位男子整理马匹吃剩下的干草这么说道。
几位男子合力抬了只一匹鹿进了洞穴「我们回来了。」
「墨辰你们回来了。」陈君严抬起头。
「对啊!我们抓了一只鹿回来当晚餐。君严…那只是怎么回事?」禁卫军统领吕墨辰刚把鹿放下,就看见陈君严的头上吊了一只老鼠。
「少爷要君严帮忙看着那只老鼠。」旁边的男子替陈君严回答。
侍卫王均贤一边洗手一边说「是哪位少爷这么孩子气。」
「均贤…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吕墨辰看了一眼王均贤「君严,是哪位少爷?」盯着老鼠又开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年纪应该比大少还有二少小。」陈君严这么说道。
旁边一位男子开口「我们从出口一路赶了一天的路,也没见少爷喊累,应该是会武功的少爷。」
「对啊!我跟本没听过少爷开过口,他一直跟在主人的后头,帽子也没拉下来过。」王均贤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陈君严想了一下「少爷里面,就五少能称的上是少言不多话的人。会不会是五少?」
「不可能吧!云翔上次回宫时向我们抱怨过主子对五少一直都很冷淡。」另一位男子觉得不可能。
吕墨辰叹了口气「不知道五少爷现在怎么样了。云翔如果知道了一定很着急。」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现在的情况…」王君贤坐在火堆前头烤火。
吕墨辰看着火堆「不管怎样。能让主人在最后关头还肯浪费时间,亲自跑去接人一起离开皇宫的少爷,对主人来说应该很重要。」
「………说的也是。」男子们同意吕墨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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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禁卫军里头挑选出来的精英。」父王握着我的手,走在洞口不远的地方。
「还有多少藏身在宫里?」我跟在父王身边慢慢的走着。
父王停下脚步看着我「还有十几位,其中有些是宫女。」他拿出一块军令放在我的手上。
「不懂我为什么先离开宫里对吗?」父王看着我握着军令不说话。
我点点头。皇宫里还有许多人,父王就这样放着他们不管,这么做的用意…
「霖弟…也就是宣王,他想推翻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霖弟与萧国搭上线,我先让他进入皇城,打算一次收拾掉他们。」父王拍拍我的手。
「这么做没关系吗?」我抱着父王的腰。
「没有玉玺与军令,霖弟调不动其它的军队。这也是个时机试验大臣们的忠心了。」父王平静的声音传了下来。我觉得有点心寒。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被抓!记住了吗?」父王蹲了下来抱着我这么说道。
「我知道了。」虽然不是很了解他的用意。不过…最后他选择带我出宫,就已经很好了。
「吕墨辰与王均贤你认识吧!他们俩也在那群人里。」我们走了一会儿,父王想到什么似的这么告诉我。
「他们也在!」想不到舅舅的朋友也在那群人里。
父王停下脚步,拉着我从回走「嗯…我们回去吧!」雪落在披风上头感觉有些沉重,虽然知道被留在宫里头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我却没有丝毫的担心。我担心的只是父王的用意。
走回洞穴,里头坐满了人,他们见父王走了进来,全站了起来。
「坐着就行了…」父王把身上的披风拉下,甩掉上头的雪。他接过我拉下来的被风时,只听见两声抽气声响起…
「好久不见了!两位…」我出声打招呼。只见吕墨辰与王均贤呆愣的看着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五殿下!」吕墨辰总算吐出一句话。我对他微微一笑跟着父王走到火堆旁边坐了下来。
「下次别再叫错了。」父王好笑的纠正他。
「是!」吕墨辰连忙回答。
「少爷!老鼠…」陈君严把上头吊着的老鼠交给我。
我接过老鼠「谢谢!」好不容易才在它口里喂了一颗特制的毒药。
王均贤与其它人看着我的举动「少爷…您在做什么?」他迟疑的开口问我。
「喂它吃饭。」简单的回答他们。只见那只老鼠的动作变的迟缓,我放下老鼠,拉起左手的袖子。一条色彩斑斓的锦蛇缠在我的手臂上头。
「葵花锦蛇!」吕墨辰瞪大眼睛看着那条蛇慢慢的从我手上滑落,往老鼠卷了过去。一旁的男子们神情有些紧绷。
父王抬起头「萧国那丫头带进宫里,抓到后我让烟儿养着。」他的话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主人。」一位男子把剥下来的鹿皮呈送上来。
父王把它交到我的手上「别着凉了!」
我点点头,接过鹿皮。鹿皮沉沉的好大一张,我拿到后头放好。
「先喝点水,我交给你收着的册子有放在身上吗?」父王把水壶递给我。
我放下水壶,从包袱里拿出册子「在这里。」把它交给父王。
「你怎么说。」父王把册子交给吕墨辰。
只见吕墨辰每翻一页脸色就变的越来越沉重「看来宣王储有很多的军粮」
「嗯…」父王收回册子。
「主人鹿肉马上就会好,请再稍等一下。」坐在火边的一位男子对父王这么说道。鹿肉上头不停的滴着油,当油滴落在火焰上头发出滋滋的声音。
「好冰!」没注意到那条蛇向我靠近,被蛇冰冷的皮肤吓了一跳,我把它抓起来拿在手上。
王均贤好奇的看着葵花锦蛇「少爷它不咬你吗?」
「不会。」现在是冬天,蛇的动作非常的缓慢,它会缠在我的手上头取暖。我偶尔会把它抓下来喂食,它也是吃完了,会爬回我的手臂上。
只见王均贤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他伸手想摸我手上的蛇。
吕墨辰连忙抓住他「你想死吗?」只见吕墨辰没好气的对着王均贤说道。
「不想。」王均贤回答。
「那就别碰它,你看它的眼睛正盯着你。我跟云翔在边境时常有士兵被这种蛇咬伤送命!」吕墨辰这么说道。
父王拍拍我的手「别让人知道烟儿在这里,等我们到军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半路上遇上跟着薛妃回娘家的烟儿,顺便接了过来。」父王对着他们严肃的说。
「是!」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晚饭过后,父王与他们谈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后,要所有人早点休息,一旁的马匹也靠在一起取暖。父王把鹿皮铺在地上,让我贴在他的身旁。背紧靠着父王的身子,他的手环绕在我的腰上,拿了一条绳子绑住袖口,小心的避免手腕上的蛇咬到他,好不容易放下心,没多久我就沉沉入睡。
等我张开眼睛天色非常的昏暗,看看四周已有三、四位男子醒了过来,他们正添加着树枝让火能烧的更旺。腰上的手动了动…
「醒了吗?」父王的声音有些模糊。
「醒了。」我拉紧身上盖着的披风。那些男子发现父王已醒,放下手里的工作,走了过来…
「主人、少爷。请等火旺了些再起身。」男子说完走回火边。
「躺着吧。今日不知何时才能休息。」父王把我搂紧,低声说道。
我没说话,钻进父王的怀里。今日只怕又要赶路了。
等火焰的温度把洞烤的相当的温暖,我撑起身子解开袖口上的绳子,捞起衣服仔细的扎紧衣物,避免等一下寒风灌进衣里。等父王也穿好衣服,一起走到钟乳石洞里的水池边梳洗。他拿了一个水囊给我带在身上,要我把水囊放在背包里头才不会结冰。打理完自己、收拾好东西,我走到火边烤火。
「少爷您这么早就醒了。」旁边坐着一位收拾东西的男子抬起头向我这么说道。
「嗯…你叫徐谦对吧!」昨天晚上父王有介绍他们,对我说话的这个人好像叫徐谦。
「是的。少爷!」他收拾好东西,又添了些树枝到火里头。
旁边还有几位男子仍熟睡着,只见他们动了动翻了个身子,一旁的徐谦拿了块昨晚剩下的鹿肉给我…
「少爷。您先吃点东西,等一下还得赶一天的路。」他拿着肉分给其它人。
父王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我们还要赶三天的路,才能到禁卫军的一处军寮。」他拿了一张地图指给我看。
「军寮里有多少人?可靠吗?」行军打仗多多少少都有间谍,成败常常只是一线之隔。
「有些人已经被我们发现藏身在军营里,得找机会除掉他们。」父王收起地图,这么说道。
果然…我在心里叹息。
「禁卫军现在分别在五个地方扎营,会常常调动迁移,到时候我会派人动手除掉那些间细。」父王若有所思的这么说道。
我咬了一口鹿肉嚼了嚼。心里猜想有多少间谍还未被父王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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