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情」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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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白天上课、下午练琴、晚上习武、有空时找太皇叔玩,每天都过着非常愉快的生活。皇宫的地道、暗门也都被我摸清楚了。父王寝宫的下面有一间藏书室,我常常一个人沿着地道跑到那里找书来看,顺便背起来,背不起来的,就拿着抄写经书用的那种长长的宣纸慢慢的抄起来。我现在抄东西用的笔是我自制的,一直以来我都嫌毛笔难写,写完了还要洗,随身带着还怕会脱毛,笔头还会分岔。

某天把竹子做成吸管后,灵光一闪!拿了细竹管,削尖之后做成钢笔的样子,沾墨写真是好用的不得了,字也能写的很小,能一次抄很多东西在同一张纸上,只要小心别被剌伤,携带也很方便!现在回想起来…若是说从前在实验室待过的那十几年里我真有什么要感谢的人事物,太概只有速读与那些学者们脑里的知识。

某天晚上跟着父王去看宫里头养的传信鸽,我发现传信鸽需要很大的场所训练,外加死亡机率又高,我想找只夜行性的传信鸽,才不会跟传信鸽一样动不动就被人劫了下来。一开始我是想找只蝙蝠来养,蝙辐是很好找,但是…谁来告诉我怎么训练它啊?我又不是西洋的吸血鬼!最后父王帮我找了一只猫头鹰,飞起来没有声音,又是夜行性动物,训练过后非常听话…虽然长的不太好看!不过还是不错的。

前些日子,外邦进贡了好些马匹,父王让读了书的皇子们各挑一匹自己想要的马匹。我因为在太博那待晚了,其它皇兄弟早挑完了,只留下一匹马冥顽不灵的烈马。那些皇兄弟挑完马还特地站在一旁看好戏,看我怎么处理那匹马。

当时我左思右想决定使用母亲那一招,对那匹马微微一笑…它就乖乖过来让我骑了!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慢吞吞的爬上马,让它带我跑了一圈,还要假装小生怕怕的样子…等我下了马,三皇兄还不死心硬是要骑,结果被摔下马,还好三皇兄的侍卫动作够快,在落地前接住了三皇兄,要不然…我那匹马太概已经被剥皮了。呵呵!母亲的能力果然好用!

傍晚一个人靠在窗边,拿着那本八卦杂志无聊的翻着,表面上我才刚过7岁的生日,是个7岁大的小娃娃,实际上我也算是27岁了,无奈自己被困在这7岁大的身体里,就算要离开也是难上加难!况且已经有好些人注意到我不像一般的孩子。想装可爱…自己也觉得恶心!只好让日子这么一日又过了一日。

现在我只学琴却不常弹琴了。就像别人说的眼睛是人的灵魂之窗,无意识弹拨出来的琴音,也透露了自己的心境。虽然不常弹琴,但我也拿了笛子在上面多了钻几个洞,想尽办法凑出五线谱里头的七个音来。凑出一只发音准确的笛子,我总共浪费掉了三十多只竹笛。母妃她们总想从我口里套出那些笛子到底是被我拿去干些什么,怎么有去无回。琴姊也叫竹儿她们在我房里搜索,依然没发现过半根笛子的踪迹。

当然唯一留下的这一只笛子就在我的怀里,只是我从未拿给她们看过,只是常常在半夜时分躲在御花园底下的暗道里练习,没过多久就制造了夜里出现吹笛子的“幽魂“这种流言。当楚寒依照惯例在晚膳前向我报告他搜集来的流言时,常常害我差点破功笑倒在桌子上头。父王…当然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只是他也没禁止我继续吓人,只叫我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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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半夜父王带了我赶往壳园,一路上我趴在父王的肩膀上爱困的打着瞌睡,一直到天刚亮才清醒一点。只见一座搭建在湖上的楼房耸立在眼前,父王让马儿自己去吃草,放我下来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冷爷果然守信!壳某正等冷爷大驾光临!」一进门就有人通知壳尧峥我们到了,只见他还是一袭白衣,只是多配了一把剑在腰上。

「好说!」父王拱手。我站在一旁揉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

「小少爷才刚醒吧?我这就命人准备清粥小菜让冷爷与小少爷用早点。」壳尧峥见我还睡眼蒙眬的揉着眼睛,让人带我们进了雅房,叫人准备了水盆与热毛巾让我擦脸洗手。

「云儿。」父王见人端了盆水进来放在茶几上,让我走过去打理自己。

我从下人的手里接过热毛巾把脸干净后,伸手再洗净自己的双手,对着一旁手里捧着镜子的奴俾,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梳子整理有些乱了的头发。壳公子看着我感到有点讶异,他没想到我能自己梳理头发、打理一切不用他人服侍,哪知道在楚寒跟着我之前,我一直是自己打理一切,一直到现在有了竹儿与青儿才可说有人服侍我的生活起居。

等我打理完,父王抱我到椅子上坐好「壳公子请!」虽然是壳尧峥招待我们,父王还是请他坐下来与一同用早点。壳公子也不客气,要人多拿一副碗筷后爽快的坐了下来。

席间我没说话,安静的吃着桌上的小菜,有好些是宫里头没有的。一旁的丫环、仆人们盯着我直瞧,大部分的人都喜欢我不吵不闹的性子。吃完半碗粥,我放下碗筷。壳公子要人端了一碗鹿奶来,父王接过鹿奶小心的让我捧着它。鹿奶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与骚味,我小口小口的喝着,感觉它慢慢的滑入胃里头。

「饱了吗?」父王见我喝完了鹿奶,自己掏出手帕来擦嘴。

我点点头。

壳公子有趣的看着我的反应,脑里还冒出好几个问题,里头居然还包括他想问父王究竟要怎么教,才能把孩子教的乖巧听话、不吵不闹。真不知道他到底几岁了,怎么老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房里走进来一位管事他在壳公子的耳边报告一些事情「冷爷!拍卖快开始了。请!」壳公子站了起来。

父王牵着我走在壳公子的身旁往外头走。跟着壳公子穿过几扇门,当小厮打开一扇厚重的门,迎面是清澈的湖水,一叶小舟停在一旁待命。

「冷爷请!」壳公子待父王抱我坐上小舟,也跟着跳了上来。撑竿的船夫慢慢的把船移往湖的另一头。水波拍打着小舟的边缘,我坐在父王的怀里感觉壳尧峥心情愉悦,不多时他就哼起歌来。虽然说他的歌哼的不错,不过…他又哪根筋不对了?

很快的小舟就到了对岸不远处停了下来,许多的小舟搭载着客人们来来去去,远远的可看见一排仆人站在岸边恭候着客人们。壳公子站起身来足尖一点上了岸。父王看了我一眼,身影一闪人也上岸。知道自己必顺想办法上岸,我提气向岸边飞身而去,落地前还不忘先收气,让自己能如羽毛般缓缓降落。先前有过经验,忘了收气的下场就是撞断了宫里一棵倒霉的桂树,父王要我想办法处理掉那棵桂树的残骸,我花了一个晚上才把它挖起来毁尸灭迹,唯一知道那棵桂树消失不见的大概只有宫里的园丁,虽然到现在他们还是搞不懂,怎么好好一棵树会突然消失不见,想上报给上头的人知道,又因为消失不见的地点刚好就在父王寝宫的附近,不敢声张。

落在父王的身旁收了气,身子的重心落在地板上。父王教我的内功非常的特殊,能隐藏自己的气息,而我又从他的藏书里翻出一本心法用来凝神静心,多亏了那本心法,现在的我已经不受别人的思绪所疑惑,再加上母亲遗传给我的能力,若是要催眠或是诱惑他人,可说是轻而易举。

壳公子见父王先上了岸却没带上我,暗自在心里猜想原因的同时,就见我轻飘飘的上了岸「小公子好轻功!」他出声称赞。

岸上的客人们先是看见壳公子上了岸,还没来得及出声打招呼。黑影一闪父王已经负手站在岸上望着湖中心的方向,他们顺着父王的目光望去,只见我从舟上飘了上来,心头一震!明白我就传言中冷爷的儿子“冷云”了。

壳公子领着我们走到一座峭壁旁,只见那峭壁如同一坐水泥大楼,上面被凿了许多窗口,窗里头的人探出身子与壳公子打招呼,父王也在一旁告诉一些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门派,及我必顺注意的人有哪些。一路走来众人的目光总是停在父王的身上,一些闺秀们见父王带着我难掩失落的神色。

「园里进了些兵器,若是冷爷有兴趣的话,壳某愿带冷爷挑选!」进了峭壁内壳公子开口询问父王。

「请带路!」父王握了握牵着我的手。我明白他的意思,练武时总因为手里的兵器不顺手有些碍手碍脚的,今日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兵器自然是在好不过。

「冷爷请!」壳公子带着我们进了一间摆满各式兵器的厅里,父王让我试了好几把刀剑,有些我拿在手里挥了挥又放了回去,有的我连试都不用试就知道决对不行。拿着一把比我还大的剑或是刀…能看吗?

壳公子见我们绕了一圈都没挑上半件喜欢的兵器,命人打开厅旁一扇小门,里头摆放了些暗器,大多数的暗器我在书上见过,认的出来,认不得的拉拉父王的手要他告诉我,暗器的名字与功用。

「小公子,这柜子里摆着的兵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若是您还找不到适合的话,除了皇宫里头可能还有您能用得上的兵器,这世上恐怕不会有合适您用的了。」听见他这么说我抬头看了父王,若是还找不到我要的兵器,恐怕父王得命人打造了,只是那时该怎么交给我还是一个问题。

柜子一开,里头放着的刀剑不过数把,加上暗器也才数十样兵器,每当父王拿起一样,壳公子就在一边解说那样兵器的来历,看到后头父王打开一只木盒,盒子里收藏着一把薄薄的软剑。

「灵剑“幻冰”宽一吋半、长约一尺半,玄铁打制而成。此剑平时柔软如鞭,若是注入内力,剑身变的坚硬,缩短至一尺长,削铁如丝。因不易操控,从未有人使用过。」父王拿起这把剑,剑身软软的垂了下来,注入内力使它缩短至一尺长。父王仔细鉴赏了一下,收回内力,把剑递过来给我。

我接过剑,只见剑柄与剑身等宽,剑柄呈圆柱状,剑身则是细薄如丝带,整只剑上没有任何雕饰,光滑如镜。轻轻甩动此剑只见它如同彩带一般随着身影移动,停了下来注入内力,剑身变的非常的光滑,寒气逼人。挥动几下之后收回内力,试着操控着它的硬度。

父王抓起一把利剑直直往我剌了过来,送入内力我接住这一招。父王见此转换招式再一次与我过招,试了几招后我拿着剑对父王点头。

「壳公子,就这把剑!」父王放下手里的剑向一旁看着我们的壳公子说道。

「壳某知道了!」他吩咐身边的仆从拿了单据过来交给父王。父王拿出怀里的银票,数了几张后交给壳公子。过了一会一位管事送来一张契约书,父王把它收进怀里头放好。

等壳公子带回到了大厅里,等在一旁的管事走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冷爷!壳某现在有事必顺离开。冷爷可吩咐园里的管事需要的物品。」父王见此向他点个头,带我离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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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园里兵器、珠宝、药材、书籍等各式物品应有尽有,我虽然不清楚壳公子打哪找来这么多的东西,但是父王都不在意了,我又何必庸人自扰,说不定父王早有底了。

他带着我熟门熟路的走到收藏书类的场所,只见里头的书少说也有几万册,若是砸下来决对能砸死人的。父王要我自己寻找想要的书籍,我不敢走远,跟在不远处翻找着书籍。一个时辰后,手里拿了一个布包,里头有好几本医药与机关的书跟着父王离开。

中午,坐在饭厅里父王与几位武林中的前辈、名家们聊天,我坐在一旁听他们聊着一些武林中最近发生的事,不想理会一旁嘻闹的孩子们,就连他们过来拉我,目不斜视当作我没看到。一旁的姑娘居然还说我害羞,有没有搞错啊!叫我跟他们去玩扮家家酒,一刀杀我了比较快。只要父王没叫我过去,我死也不离开座位。

过了一会儿!壳园的仆人进来通知擂台上有一场特别的竞标。父王带我与其它人移坐到擂台边的雅座上,等着竞标的开始。

台上出现了几位脚上铐着铁链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武器一对一的打斗着,每当一人倒下,马上就有人递补了上来,而倒下来的人则被人拖了下去。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看着台上的每个人拿着刀剑拼了性命想要求得一线生机,只能互相攻击。父王没说话,只是搂着我,紧紧的握着我发冷的双手。

看着换了几次人之后,一位年轻男子被人推了上台,他手里拿了把残破的剑,旁边的人鼓噪了起来。我好奇的盯着他看,只见他的身手相当的不错,一直到后头上来几位奴隶围攻他时才受了伤。越是后头上场的奴隶武功也越好,只见他连连被偷袭成功,身影也变得缓慢。等他战胜了最后一位上场的人,生存了下来时,已经累的连站也站不稳了。

「父王!他是谁?」我见那男子铐着铁链不发一语。而他的心如同一池深潭,充满着无数的悔恨与杀意。让我想起轩辕皓这个影门的杀手。

「他是断剑!被人逐出家门之后卖到奴隶场里,杀了好几位主子后,又被人卖了出去,他最后的一位主子,送他上擂台当成下注的筹码。现在他的主子玩腻又把断剑转卖给壳尧峥,没想到壳尧峥没打算留他。」父王见台上走出一位管事宣布这次要竞标的人就是断剑。

竞标开始了!

一开始价钱从一万两黄金起跳,慢慢的变成了五十万两…一百万两…

当喊价的人越变越少时父王抱起我,让我坐在他的膝上。

「五百万两!」楼下一位锦衣的男人出声,现在场子上已经没人跟他竞价了。

「还有没有人要下价!五百万…」主持的人询问着。

「六百万两!」父王出声了。只见断剑抬起头望向这边,他的目光与我相触。楼下的壳公子见父王喊价,走了过来…

「还有没有人要下价!六百万两一次、六百万两…」主持的人询问着所有人…

「六百五十万两!」锦衣男子再次出价。

「七百万两!」父王不等主持的人询问再次开口。

「八百万两!」锦衣男子抬头看见喊价的人是父王与身边坐着的人洽谈之后再次喊价!

「一千万两!」父王道出这个数字,所有人无言的看着他…

「还有没有人要下价!一千万两一次!一千万两二次!一千万两三次!成交!」主持的人落下最后底标一千万两。

壳公子这时已穿越人群走了上来「冷爷真是大手笔!」他笑着对父王说道。

父王没说话拿出十张一百万两银票交给壳公子,只见满场的人盯着那迭银票看,吃惊的看着父王,居然能马上拿出一千万两的银票。壳公子接了过去,命人送上断剑的卖身契上来。

断剑再次望向父王…

「你想自由吗?」父王问他。

场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自由…我还能自由吗?」断剑无神的看着父王。

「可以!只要你能打赢云儿我就放你自由!」父丢出这句话的同时,场子里乱成一团。

「…冷爷!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过了好一会,断剑才做出回应。

场子里头又静了下去,彷佛刚才的吵闹只是场梦…

「云儿!」父王拍拍我的肩,要我上台去!

我从父王怀里起身之后跳上二楼的栏杆上,回头看了父王一眼,只见父王点了个头。足尖一点我无声无息的落在台上。

这一次…断剑的眼里出现了希望。

「爹爹…这不公平!」当我话一出口,我指着断剑身上的链子。断剑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解开他的脚铐与手铐!」父王笑了,命人解开断剑身上的束缚。

「冷爷!这…太危险了…」壳公子出声制止。

「无妨!」父王手一挥要人解开那些铁链。

铁链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站在台上等人清场…

等擂台上碍眼东西都除干净了,断剑看着我,我见他手里头的那把剑早就坏了差不多了,望向父王…

父王把身上配着的剑抽了出来扔在断剑的面前…剑直直的插在地上。

「拔剑。」我看着他这么命令着。场子里所有的人一开始只把父王说的话当成一场玩笑,现在…则是低头窃语。

「你…」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拔剑!」我再次开口。

见他终于伸手拔出插在地上的剑。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可是我第一次与人打实战,况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来到这个世界七年之久,这还是我首次这么紧张。整理好思绪,手扶上腰上缠着剑“幻冰”再次张开双眼…

我盯着断剑,慢慢的抽出腰上的剑,注入内力让它缩短至一尺长…

有人说过…比试过招最重要的除了本身的修为,更重要的是不轻敌。断剑从一开始就打量着我…见我还是一个小娃娃,父王竟敢让我上台,而且我刚才从二楼的雅座上一转眼就落了下来,不发出半点声息。他虽然并不轻敌,却也不认为我有多大的本事。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会读心…能在他出招之前洞知先机。

我知道他打算等我先出手…所以我按兵不动,等他先出招。要有耐心我告诉自己…

两人在台上凝视的对方,谁也没出手。

为了避免等一下措手不及,我让内力不停的在身上流动着…

只见他身影一闪,剑招虚点往我而来。连忙让剑化为鞭子,向他甩去,一招下来勾破了他身上的衣服…断剑见自己身上原本就已经非常破烂的衣服,在被我勾破之后可说是挂他身上罢了,干脆脱了下来扔在一旁。

我提起剑飞身向前往他的下盘一扫之后,回身挡下他向我劈来的招式。断剑眼里出现了赞赏…

两人一来一往交手不下百次,我第一次打的这么过瘾。说实话,若不是他已经打过好几场,早已有些力不从心,我怎么可能有办法跟他过的了这么多招。手里甩动幻冰配合着轻功,让他不自觉得耗费更多的体力,心里清楚跟他硬碰硬吃亏的是我自己…

接了好几招后,他也发现我打的如意算盘,收回剑准备再次攻击。我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

再次闭上双眼感觉他沉重的呼吸声与心里各种可能的攻击方式,等当他再次出手我并没有张开眼睛,只凭借着听觉与感觉,接下他一招又一招的招式。

正当他惊疑我闭着双眼仍能接下他的招式时,他的步调乱起来,而我正等着他露出破绽…

当他往我身上使出一招勾刺的同时,我的剑缠上了他的剑,借力往他的身后一翻,左手从后头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输了!」他放下手里握着的剑。

见他心灰意冷,我忍不住开了口「剑若是断了,自然是块废铁。」他震了一下。

「若是能重新铸造,经过千锤百炼之后,仍是一把好剑!」我松开左手放开他。断剑转头看着我…

「拿起你的剑!」我对他这么说道。

见他拾起了剑,我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父王站起来走了下楼,他把断剑的卖身契交给了我收入怀里。我解开父王腰上还系着的剑鞘抛向断剑,他接了下来。

「走吧!」他看了一眼断剑,要他跟我们一起离开。

「送冷爷!」壳尧峥听见父王这么说,他看了一眼断剑,走在前头带着我们走出壳园。

断剑拿着入了鞘的剑,跟了上来。

上了小舟断剑不发一语看着我们。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虽然平静了下来,从一开始我就明白父王打算放他走,但是该怎么让他离开才是我头大的地方…

渡过了湖,壳公子一直送我们到了那座水上楼房前「壳公子!今日多谢招待,不必远送!」父王要壳公子别送了

「冷爷!小公子!壳某在此恭候两位再次光临。」说完他跳上小舟回壳园去了。

父王唤来马匹抱我上马坐好,离开此地。左弯右拐,甩开跟踪我们的人之后,父王下马拿出马鞍下几套备用的衣服交给他,这里已经离暗门不远了。当他正打算换上衣服,我拿出随身带着的几瓶药粉与膏药,用溪水沾湿了手帕帮他上药。上完了药,我它那些药交给断剑,药的上头标示的很清楚。不怕他用错药,只怕他不用这些药。

我要父王给我二张一百万两的银票,拿着银票与断剑的卖身契塞进了断剑的手里。当他看清我塞给他的东西时,颤抖着抓着我的手不放,他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把卖身契还给他,

「走吧。」我对他这么说。

「主子!」他单膝跪在地上对我这么叫道。

「等你解决完事情,再来找云儿。」父王出声提醒断剑要来找我,先解决完自己该处理的事情。父王牵过马要断剑上马离开,只见他仍然跪在地上,迟迟不肯上马。

「我该到哪找主子呢?」他抬头问我。

「你要自己想办法找到我。」我露出一个微笑。

父王抱起我走入林子深处,让断剑自行离去…

「父王…断剑真的会来找我吗?」脱下绵衣抱起我往宫里走去。

「也许会吧…他要先找到我们才行。」地道里父王的声音回响着。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通往皇宫的地道,心里都希望断剑能找到自己生存的目标。

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别竟是8年之久…

18

三年过了…

舅舅又再次回皇城,只是这一次跟他一起回城的还有萧国的公主萧缘香。这么多年来萧国与我麟国因为边境问题争战多年,现在送了位和亲的公主给父王,这用意为何就引起朝野许多的舆论与猜忌。

更别说当父王答应了下来,后宫的妃子更是如临大敌,成天聚在一起讨论着那位公主,连宁心阁也常有妃子来访。我常常躲在松阁里头,足不出户坐在房间里,就怕被那些来访的妃子瞧见。若是碰巧遇上了,也只是点个头绝不逗留在哪儿。

「明天赵卿就会回城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见你。」父王坐在我的身旁检查太博交给我的功课。

「嗯…四年没见了。」我看着父王要我读的兵书,头也不抬的应着话。

「这里错了,改过来。」父王让我修改错误的地方。

接过纸修改完后,今日的功课算都做完了。站起身把桌上放着的夜明珠收进袋子里头,与父王一起进了暗门里。等我们走到寝宫附近,暗道的上头传来吵闹声,父王停下脚步凝神顷听…

「总管公公哀家只是想见皇上一面,难道您真的不能给个方便通报一声…」皇后的声音从通风口里传了进来。

「皇后娘娘!您也不是不知道。皇上吩咐过奴才不得让任何人打扰他休息。奴才胆子在大,也不敢惊扰皇上…」总管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父王拍拍我的肩膀。只见他快步走向寝宫的暗门,要我留在里头等他之后,推开暗门走了出去…我躲在暗门后听见父王打开了寝宫的大门。

「是谁在外头!」从暗孔里看出去,只见父王站在门口。

总管公公快步跑上前来「皇上!皇后娘娘说有要事,娘娘要奴才禀报皇上…」总管头低低的垂着,不敢抬起头来。

「让她进来!」父王走里寝宫里,坐在椅子上。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恭敬的向父王行礼。不愧是一国之母,面对父王还能保持一定的风范。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父王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臣妾…」只见她欲言又止。我把头抵在暗门上感觉她的心里有着不安,明日就是萧国公主进宫的日子了,父王从未表示过他打算怎么处置那名公主,这对身为皇后来说是项威胁。

「如果是为了萧国的公主。妳可以回去了!」父王的声音依然没有起伏,但是他身上的压迫感让皇后打了个哆嗦。

「臣妾…明白了。」皇后慢慢的转过身子走了出去。她的心里充满了对父王的不解与不安,原本在宫里就要无时无刻提心吊胆,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拉下后位,现在的她,皇后这个位子已经有些坐不稳了。

外头站着的总管连忙把门关上,送皇后娘娘出了寝宫的外门。

「进来…」父王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推开暗门走近父王的身边,只见他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睛…

「明天进宫的萧国公主是三皇子的亲妹妹。」父王吐出这句话。

萧国三皇子?等等!三皇子不就是杀死外公的人吗?「舅舅…」我看着父王点点头。

「我让她进宫就是因为如此。」父王站起身子,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奏折。

父王到底想说什么?我看着他翻看着奏折,皱着眉不发一语。

「明日亥时,你由暗道到御书房来…」良久之后父王放下奏折对我这么说道。

我点头。萧国公主还未入宫就已经搅乱了一池水,能让父王迟疑不决的事情,绝对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那些兵书你好好读,只怕…快变天了!」父王的眼睛变得深沉。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心头一震!看来上次出宫时探听到的传言不假,宣王真的在招兵买马。

「父王…」我看着他心里也知道,安稳的日子只怕快没了…

「宫里头的暗门你都记住了。」父王拿着铁牌这么说道。

我点点头。宫里的暗门不需要任何的钥匙,只需要转动机关就能开启。通往宫外与重要场所的则要铁牌与一些特殊技巧才能启动暗门。

「明天开始,二更一过,你马上到我这来。」父王这么说道。

「是!」看来事情比我猜想的还要严重,萧国选在这时与我国和亲,恐怕与宣王拥兵之事也有关联。

「该綀武了。你先去綀功房等我。」我钻进暗门由地道前往綀功房,父王则是召唤总管公公提灯之后,才动身前往綀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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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向太博告了假走回松阁里。亥时,等人一退出御书房,现在出现在父王的身旁。父王没说话,要我躲在御书房存放奏折的隔间里头,外头传来太监呼喊舅舅赵云翔与萧国特使晋见的声音…

「微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舅舅的声音传进了耳里。

「爱卿平身!」隔间的细缝间正好能看见父王的背影与御书房里头站着的人。

「谢皇上!」舅舅站了起来。

外头舅舅与萧国的使节们与父王洽谈着和亲的细节,我的目光往使节身边站着的萧国公主看去。身穿织绣的公主长的眉清目秀,气质秀丽端庄,是位不可多见的美女,只可惜她的到来不是件好事。读着她的心思,明了萧国现在与我国和亲的目的只是为了配兵图与军令,只要萧公主拿到这两样东西就会马上离开宫中与边关的兄长联系,现在的她只想着如何逃过圆房事宜。

「王丞相!送萧公主入使节们到桂园歇息。朕有事与赵卿家商谈。」父王对着促成此事的丞相这么说道。

「微臣遵旨。」王丞相领着人退出御书房。

「赵卿。」等书房里只剩下父王与舅舅时,父王站了起来。

「微臣在!」舅舅恭敬的应话。

「从现在开始边关严加防守,出入境盘查更要小心。」父王走到舅舅的面前。

「皇上!」只见舅舅诧异的抬起头。

「萧国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你也清楚,朕答应你若是有朝一日能抓到萧国的三皇子,他任你处置。」父王对着舅舅这么说道。

只见舅舅单膝跪在地上感激的说「谢皇上!」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抓到萧国的三皇子。

「其它两位将军们,朕也派了暗使过去传话了!我们与萧国和月凤国的边关,你们要多加小心。」父王转过身走回桌子前,又坐了下来。

「是!微臣遵旨!」舅舅清楚父王要他们互相支应,巩固边关。

「皇上…有件事微臣不知道该不该向您报告…」只见舅舅谨慎的问着。

「有什么事直讲,不用吞吞吐吐。」父王这么对舅舅道。

舅舅掏出一封信交给了父王「回京的路上微臣无意间劫下一只信鸽,这密函恐怕…」舅舅语带含糊。

父王看完了信又放回信封「朕知道了。」只见父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册子,翻开那本册子把信夹入里面。

「微臣恳请皇上下旨,让微臣与五皇子会面。」舅舅又开口对父王这么说。

只见父王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后交给舅舅「把这个交给宫里的管事,他们会安排的,下去吧!」

「谢皇上!」舅舅接过纸「微臣告退!」他向父王行礼退了出去。

我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父王…」我看着父王心里大概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萧国的公主你觉得如何?」父王见我收好册子,移了点位子让我坐下。

我不能告诉父王读心的结果只能换个方式告诉他「她…另有来意!」

「连你也这么想的话,那就没错了!萧国现在突然提出和亲,只怕边关很快就会告急!」父王搂着我,在桌上摊开麟国的地图。

「如何才能知道那公主的来意?」我靠着父王看着地图这么问着。虽然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又不能斩钉截铁的告诉父王,只因为这么做会让父王会误会我想排挤萧国公主。现在只能用拐弯抹角的方法提示父王那公主真正的来意…

「我会命人监视萧缘香。」父王摸摸我的头。

「嗯!」有人随时监视她自然是最好不过。

「今晚的宴会你别出席,晚一点你到桂园后头等我。别让人发现!」父王收起地图,把夹了信的册子交到我的手上。

我点点头。接过册子放入怀里收好。打算回松阁后再翻阅里头的内容。

「回去松阁时小心点。」他站起来送我到暗门的入口。

我点点头,翻开地上的玉砖,转动底下的机关,等暗门打开后跳了下去,落地之后往宁心阁花园的出口走去。到了出口前头确定附近没人之后,走出暗道往花丛里走去。借着花丛影藏身影到了松阁后头暗门前才闪了进去,提气往上一跳,等我攀住暗门前的扶手,小心翼翼的拉开暗门回道我的房间。正当我想倒茶喝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往我房间走来…

翻开丝被、弄乱床铺之后,快手快脚的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把几本书放在桌上。才刚做好这些事又想到今晚我得装病不出席宴会,连快抓乱头发,催动内力让身子发热…

我等敲门声第二次响起时才走过去,打开被我栓着的门,楚寒正站在外头。

「殿下!刚才听竹儿说您今天提早从林太博那里回来,进了房里头就没出来过。」楚寒端着茶水走进房里。

「只是有些累了。」靠在床边我看着楚寒。

「殿下您不舒服吗?要不要请老太医过来一趟。」他见房间关着窗户,桌上零散的放着几本书,床铺有些杂乱,又见我一副懒洋洋的的样子,关心的问。

「不用了。」我还不想麻烦太皇叔。

「奴才失礼了…」楚寒不信相我说的话,他伸手轻触我的额头。

「您在发烧!」他连忙站起身子,走到梳妆台前沾湿毛巾。

「我休息一下就行了…」我脱下鞋子,躺回床上。

「殿下,您怎么每次都么说…」楚寒拿着湿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闭起眼睛,心里可是无奈的很。太皇叔告诉过其它人,中毒之后我身体变的很差,容易染上风寒…所以除了风寒之外我还能装些什么病啊?想换吃坏肚子还怕青儿被骂,只好每次都用同一种方法…

楚寒帮我盖好被子,走下了楼去了。我拿出父王交给我的册子藏入床边的夹层里头,下床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伸手拉松领子侧躺在床上,望着外头松树的叶子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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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眼时,已是傍晚时份,外头满天的彩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觉了!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庆幸自己没睡过头误了父王交代的事。没过多久青儿走进房里,手里还端着晚膳…

「殿下您醒了。」青儿端着晚膳放在桌子上

「嗯…」走到桌前拿起筷子。

「殿下还有不舒服吗?奴婢煮了些好消化的东西给殿下开胃。」青儿现在是宫里有名的药膳家,常常有人询问青儿怎么烹调食物给生了病的妃子或是皇子吃。搞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五皇子常常发烧生病…真是让人无奈又觉得好笑。

「晚上我想好好休息,告诉楚寒他们不用上来了。」我吃完晚膳对青儿这么说。

「是!奴婢知道了。」见青儿收了碗筷下了楼。我拿起太博要我做的功课,动手写了起来,想赶在宫里宴会结束前完成它。

天黑了,我关上窗户、栓上门,拿出父王交给我的册子翻看。翻完了册子,我放下手中的书本,换上黑色的衣服,进了暗门动身往桂园后头的林子里去。

等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我无聊的要命,四周又伸手不见五指,只好綀功打发时间。好不容易前头的桂园有了动静,父王与萧国公主走在最前头后头跟了一大群人,等他们全进了屋子里。我抬头见到桂园二楼的窗户被打开来,父王的身影出现在窗边。半个时辰后,刚才跟进屋里的人又都退出桂园。父王打开窗户往园子里看来。我走林子,见父王要示意我翻身上楼。

房间里,萧国公主被父王灌醉,倒在床上不醒人事。父王伸手在公主的身上隔空按了几下,留下好几个淤青之后收回手。

「脱掉她的衣服!」父王对我这么说时,我愣了一下。反正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脱就脱!伸手解开萧国公主萧缘香的衣服,就感觉到手腕被东西咬着不放…

「痛…」我收回手,只见一条色彩鲜艳的小蛇缠咬着我的手腕不放。

「怎么了。」听我叫痛,父王走了过来。

「葵花锦蛇!别动!别扯动它的嘴,让它自己放松。」父王吃了一惊连忙吩咐我别动,任由锦蛇咬着我的手碗。

葵花锦蛇!这可是会要人命的毒蛇。没想到萧缘香居然养着这种毒物,刚才真不小心,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事发生。

「你先坐着别动。」父王要我坐下之后,走到床前动手拉开萧公主的衣服,让她赤裸的躺在床上,只见父王拿出匕首正想划破手臂。我伸手按住父王的手,指着手腕上被蛇咬着不放的地方,正滴着鲜血。

父王拉过我的手,让血滴在公主的腿间与白色的床单上「虽然你喝过阎王愁,但葵花锦蛇的毒不比一般的毒,今晚你会不好过。」父王叹了口气「留下这条蛇,等他松口之后放在布袋里头,别让它跑了。」

我点点头。感觉那条蛇正在吸我的血,它仍然咬着我的手腕不放,不肯松口。

「你先回去松阁。我等一下会过去宁心阁,不给这丫头一些苦头吃,只怕她过了这一晚会变得太嚣张。」父王拿了一条丝巾把绵蛇紧紧的绑在我的手上,蛇受到惊动,咬的更深了。

现在伤口有些麻痛。我走到窗边跳了下去,小心的闪进暗道里时,手臂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伸手点住穴道,快路往松阁跑去。赶着在毒素蔓延开前回到房里,这条蛇的毒,应该是神经毒,点穴根本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一回到房间,翻出布袋来套住手臂,把父王缠的丝巾解开,蛇马上松口落在袋子里头。我抽出手臂绑紧袋口,把袋子放入一个瓮中。

当我把瓮放在床下时,头己经有点晕眩。脱下身上黑色的衣服塞进暗柜里头,翻找出止血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头昏脑胀的检查里衣上头没有沾染鲜血的痕迹,确定身上没有破绽之后,慢慢的走到桌前拿到杯水喝了一口,冰凉的茶口让我清醒了一点。正想躺回床上时,脚却不小心勾到椅脚,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殿下…您没事吧!」楼下,楚寒四人可能被我摔倒在地上的声音惊动,全跑了上来…

「殿下!」听见了他们敲着门板的声音,我确因为蛇毒已经蔓延全身,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地方等身上的毒性被血液中的抗体中和。

门被翘开来,楚寒他们冲了进来,只见我倒在地上全身发烫,连忙扶我起来…

「竹儿…快去通知娘娘!萧然你也跟着去,顺便请老太医过来一趟!青儿,拿毛巾来,快点!」楚寒对着其它三人叫道。

小心的隐藏着腕上被蛇咬的痕迹心里大喊。我的天啊!这下一定会被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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