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场会议的时间延到了下午。一是早上常常一直在睡，乐乐也没有醒过来。胡登临过来请大家用早餐时，曾传已经用过，黄泽元和李满正走在去用的路上。

柳翠和艾草稍晚一些，刚收拾完毕。

在睡的和还没有醒的就让他们继续睡继续不醒，醒了的人又分成三路，一路是在去用早餐的路上，一路已经用完，再一路将要起程。

曾传无事，决定就去街上逛逛。曾传有时逛街有时不愿逛街，不凭兴致，凭的是目的。曾传做事目的性非常强，这次看似有些例外，但除了他自己，又有谁知道呢？

由于胡登临昨天有了交待，今天的会场一直没有bb机的叫声。

但明显比昨一天谈得慢。常常和乐乐虽然坐了下来，但魂还不知在哪里。

常常表现出有着明显的不适，可能是曾传给他的药发挥了药效，才不至于躺下去。乐乐似乎还在梦中。

起解后入睡不知乐乐做了什么样的梦，梦醒过后她倒是去浴室打理了自己一番。打理的结果没有人监督，也不知成什么样子，不过她可是施了粉喷了香水的。

柳翠煽动了鼻子的两翼，吸了吸，先是感觉舒服，再是感觉到不舒服，好在她不和乐乐挨着坐的。

谈判有些漫不经心，乐乐在之中还打了不下一回哈欠，常常想打，终归没打，最后把哈欠转换成了喷啑，还打的是连环喷啑。

胡登临自然无趣，曾传出来解围，说是都是昨晚常在镇停水给闹的。

这事就无解了。常在镇停水那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在丰水季节，也是家常便饭。那个时节虽然水多，但设备设施老出故障。胡登临最初来的时候还有兴致，拍胸脯说一定得把这事抓好，还说这不是设备设施的问题，是人的问题，关键在人。结果人是很关键，关键是这些人就是那种工作态度和工作水平。

就这事胡登临还专门做了调研，想的是问题出在哪儿就处置哪儿。然而想倒是一念的事，做起来就难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水不能没有，有了也是问题。

水厂的设备设施是政府的投入，人先是政府派去的，后来去了的人懒散或是利益分割，派去的人又招了回来。

这都不是在胡登临手里发生的事情，也都是如胡登临所说的人的事情。

胡登临正准备着手处理的时候，老婆大人却带着潘志来了，潘志一来，事情就乱了。

最先胡登临是抵制的，是死命的抵制，然而终归不是老婆的对手。

胡登临老婆说：“姓胡的，听好了，两样事情，你总得满足我一样，要不然这事没完。”

胡登临说：“说来听听。”

胡登临老婆说：“要么是身体的需要，要么是物质上的需要。”

胡登临说：“行，我选第一样。”

胡剑星想得很简单，以为身体的需要就是夫妻间那点事，哪知他老婆说的身体需要，既包括胡登临以为的，还包括胡登临没有以为到的。

胡登临先是真糊涂，再后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老婆先是忍，忍了一个星期，就忍不下了，直接给他拉了个清单。

清单的内容，胡登临一看就头痛，除了乐的，还有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乐的胡登临开始还行，一阵之后，就有些吃不销了。因为在他现在的位置上，除了种自家的地，还得不时去耕别人的田，要不然就彰显不出价值来。

胡登临还是努力抵制了一阵，最终力不从心，无奈地败下阵来。

这些都是不能摆在桌面上的事情，就如苦水，即便是苦水还不能吐，只能独自咽下了肚。

最后胡登临和老婆达成的妥协是，让小舅子潘志在常在镇从事经营活动。胡登临再三强调，不能让他去施加影响。哪用他去施加哟，办公室的人都是懂事的，最终导致胡登临对供水问题的表态，变成了放屁。

曾传说者无意，胡登临听者有心。他内心像打翻五味瓶一样，直把这些已经成了的往事，又重新翻了出来。

眼下如果是要卖的话，就得涉及到潘志，潘志牵扯着他老婆，他老婆捏着他的软处，他又得听命于他老婆的。

胡登临弄了两声：嘿嘿。他想以这种方式消解内心的压力。

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把话题接过去。常常接连又打了一串喷啑，这回的喷啑打得非常扎实，直接把摆在面前的纸掀了起来。

精力集中不起来。不过由于常常的喷啑，乐乐倒是惊醒了。其他从秦城来的人都是陪坐的。乐乐虽是惊醒，但大约还有三成在迷糊中。迷糊中有神鬼交着，左脑和右脑各自朝一方用力。

也说不上是神是鬼，反正迷糊着呢。

胡登临看了一眼乐乐，又看了一眼常常，说，开始哈。

这不问还好，一问常常的喷啑又整起来了，直接喷出了两管鼻涕，鼻涕是清的，曾传看了，不受凉的结果。

曾传选择退场，他得去给常常弄点药来，要不然再这样弄下去，常常就可能倒下。

曾传起座，走到胡登临背后，耳语了几句，胡登临点头，曾传就退场了。

有人退场，似乎就意味着这场就有些散漫。问题是抛出去了的，常常集中不了精神，乐乐少说有三成在犯迷糊，艾草讲起了笑话。

艾草讲的是素笑话，拿的是胡登临开涮，说的还是餐巾纸的事。

黄泽元说：“都是老掉牙的，来点新的。”

艾草说：“那你来。”

黄泽元就讲了一对恋人吃早餐的故事，故事还指名道姓，说是出自之前曾传恋爱的时候。

柳翠说黄泽元不地道，背后讲人坏话。

黄泽元说：“我还没有讲，你怎么知道是坏话呢？”

胡登临说：“那讲来听听。”

说的是曾传会算计，处对象的时候怕吃亏，出去吃碗面，吃完后结账，各自开自己的面钱。

用的是谐音，面钱等同于面前。人们初听起来没味道，经乐乐指点，味道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