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触角还随商队对向卫阳城以外的地区蔓延。

但是自打林白让艾琳将工作下放给她的红霞姐以后，民探的高层领导人员便一直没有变动过。

红霞和她的两个青楼姐妹，以及另一位林白从红会里提拔的男人，一起管理、发展、壮大这个组织，他们分管情报的不同来源，权力一直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但是林白能感觉到，随着民探的能量越来越大，作用越来越重要，他的下属们争权夺利的心思，也必然会越来越活泛起来。

是时候调整一下民探的权力分配了。

本日天气晴朗，气温回升至0度以上，积雪开始融化，道路开始变得泥泞。

虽然走起路来麻烦了许多，但对老百姓来说，这总比之前能冻死人的天气要好。

红霞今天很忐忑。

林白今天召见她到城堡叙事，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红霞在此之前一直都没有正式与林白见过面。

虽然是上下级，但林白大多数时候与民探下属都只通过书信密令交谈。

听说林白是位年轻的男人，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来见这位大辅政官呢？

作为掌管情报的高官，红霞对自己的上司肯定多有研究，知晓其性格喜恶。

林白不喜欢大张旗鼓，他自己出行都一向低调；林白一直教导情报工作人员，要时刻注意隐藏身份，少穿颜色鲜艳鲜艳的衣服。

所以红霞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穿上一件黑色的长款紧身皮袄，步行前往城堡。

当红霞照着大兜帽，脸上还围着一面黑丝巾，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到城堡门前时，两名卫兵立刻伸手拦住了她。

“城堡重地，陌生人请出示证件，方允许通行。”卫兵怀里抱着001式，很客气地向红霞通告道。

红霞掀起大兜帽往脖子后捋一捋，摘下脸上的黑丝巾，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递给了这位很有礼貌的卫兵，并向他微微一笑。

卫兵表面上面无表情的接过证件查看类型，实则——这女的什么人啊，怎么笑起来让我心都漏跳了一拍……可怕可怕！

“噢！是民探的大官！”卫兵一脸恍然大悟，难怪他没见过这个漂亮女人。

“失礼了，请进！”穿过卫兵徐徐拉开的大铁门，红霞深吸了一口气，迈入这座她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能有朝一日踏进的建筑。

林白正在书房中编纂高中级别的物理书，门外艾琳向他通报，红霞姐姐已经到了。

林白只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很快房间门响了起来，他也是头都没抬地喊了一声。

“请进！”红霞曾经是一名青楼中接客的女子，林白在此之前曾好好思考过，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态度来接待这位下属。

想了想自己要和她说的事情，林白觉得还是先不要正襟危坐地搞一场正式的谈话，先用平和一点的聊天叙事的方式与对方见个面，然后再谈。

所以当红霞微微低着视线踏入林白的书房时，她20秒时间都没有听到进一步的安排，一直站在已经关上的门口处。

不得已，她只能再重复一遍进门时的自我介绍:“小女子斐红霞，参见辅政官大人……”声音逐渐降低，变得不自信了起来。

实际上林白只是为了写好他刚来灵感的一段话。

“啊！不好意思。过来过来，坐，”林白抬起头，露出歉意的笑容，伸出手指着书桌对面的椅子，“请坐。”

“嗯……”红霞有点诧异，虽然早就听说林白大人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如此随性的样子，她还真是从来没见过，“遵命。”

林白抬起头，注视着这位红霞姐姐从门口小碎步挪到椅子边。虽然看到对方是脱掉了鞋子的，但走起路来几乎听不见声音也是需要注意才能做到的。

看样子在青楼待了太多年，养成的那些封建礼教习惯还是没有完全改掉，连说话都有些细声细语。

至少在面对她上司的时候是如此。

不得不承认，这些举止行为确实很有女人味，林白甚至闻到了那一抹空气中飘来的幽香。但是红霞现在的身份是民探的领导，林白就有些看不惯这些行为举止。

“斐红霞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你为什么不直接自称红霞呢？属下下官什么的也挺不错嘛，自称小女子什么的，总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林白说这话的时候当然不是板着脸，而是很有礼貌地看着对方脖子以下的位置。

“啊……呵呵呵，”红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巴笑着说，“这么多年来，属下自称小女子次数太多，都习惯了呢。”

“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你是民探的高官，是我的下属，有些习惯可以改一改了，想必过去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令人喜欢，不是吗？”

林白想要告诉对方，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妓女了，所以挺起胸膛来生活吧！

红霞被林白这种关心下属的方式弄得有些怪感动的，不过她知道今天来可不是上司想和自己调情。

所以很快就端正好了姿态问道:“请问林白大人，今日传唤属下前来，是有何事相商呢？”

看到对方已经进入状态，林白很满意地点点头。

正当他打算直接开口进入主题时，他又突然想考一考对方的情报工作能力点，索性说道:“你不如试着猜一猜，推测一下。”

红霞并没有领悟到，林白是想让她结合民探目前的发展状况来推测出自己的目的，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比如，有哪件情报工作没有做好什么的。

所以在接连提了三个都被林白否定后，红霞沉默了一分多钟，最终摇了摇头:“林白大人，属下愚钝，不知大人的用意，请大人指点。”

见状，林白就知道对方对于权力争夺方面的信息不够敏感了，否则至少也会往自己的职位变动上去猜。索性敞开了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