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园中心挖了细长的池子,自园子中心的大池子里引得水。小池子的尽头却是用了石头码了水潭,并在那水潭儿的边上架了座小水车,透着点点的田园味道。孙夫人令人在小池子上方悬空架了竹制的凉房,顶部的竹子叶儿仍留在了上面,遮阳的效果倒是极好。西面,北面皆靠着枝叶繁茂的树木,东面,南面则是杜鹃花园子,众夫人落了座,嗅着竹香,看着四周美景,倒真是有些惬意,池子里的荷花儿与盛开的夏杜鹃花交相呼应,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夫人们一桌,小辈们一桌,珊图阿玲与博西勒似乎是想与娴姐儿坐一块儿,后者却是不堪骚扰,硬是插了坐在珊姐儿与孙秀雅中间。几位大些的小姑娘见了小人儿的互动,皆是觉得可爱,嘻嘻哈哈甚是开心。很快,丫鬟们陆陆续续得上了菜,许是玩闹了一上午,肚子有些饿了,那兄妹俩方才安生下来。
丫头们先是上了八道凉菜,大煮干丝、水晶肴肉、脆皮文蛤、桂花糖藕、糖醋蜇皮、油炸小黄鱼、生炝鲜虾、油酥脆鸭,色泽鲜美,香气扑鼻,莫说小孩子们了,极便是诸位夫人看了清爽可口的菜肴,也是胃口大开。娴姐儿作为北方人,初初是吃不惯鱼虾的,嫌味儿腥,只是今日入了鼻子的味道却是异香扑鼻,便动了试试的念头。先是夹了块肴肉,蘸了点醋,轻轻咬了口。好看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醋好酸啊!只是吃着又觉醇厚鲜香,忍不住又吃了口,很快将夹着的肴肉吃完了,正欲再夹,一看,没了。小脸儿立刻垮了下来。珊姐儿见了,咽下口里的食物,轻声道,“还想吃?”“嗯!”娴姐儿郁闷点头,目光一瞥,好小子,博西勒面前的蝶子里放了好几块,真是讨厌。珊姐儿让锦绣用了干净的筷子替娴姐儿夹了一个虾子,“这虾,姐姐方才吃了,一点儿也不腥的。味道很是鲜美,妹妹来尝尝!”虽然觉得看起来像个虫子,但闻起味儿的确很好,小心翼翼地送入了口中,随即眼前儿一亮,真好吃!鲜美甜香,口齿生津。遂欲锦绣再夹几个,孰料又被博西勒这小子抢了先。娴姐儿只觉胸中怒火狂烧,又碍着规矩,忍下心中不忿。又试了其他几道凉菜,最为喜欢几乎都被博西勒抢了好多。好在丫头又陆续上了,樱桃肉、松鼠桂鱼、鸡鲍翅、荔枝鱼、香脆银鱼、双皮刀鱼、清炖蟹粉狮子头、早红桔酪鸡、叉烤鸭、文思豆腐、清炒茼蒿、蟹黄扒翅,最后上了当地著名的蟹黄汤包和几道甜汤。娴姐儿见着汤包晶莹亮泽的薄皮儿,还有扑鼻的香味儿,心知一定是个好东西,当即便让锦绣夹了2个放在自个身边的碟子上。博西勒这小子吃的满嘴是油,跟前的碟子堆得满满当当,伺候的丫头也是想着要为主子夹的,奈何没有放置的地方,只得作罢。娴姐儿先前没见过此种点心,便偷偷打量知府千金的吃法,就见孙家千金轻轻提着汤包儿,咬了个小口,慢慢地吸着里面的汤汁儿。待汤汁吸得差不多了,又蘸了跟前的姜醋,小口小口的吃了。便知这咬和吸是关键,也学了这般吃了。待汤包儿入了肚子,娴姐儿已是一口东西也吃不了了。那博西勒埋头苦吃完了,发现汤包儿没了,很是失望。这种汤包很少厨子会做的,他跟着阿玛也是去年才到了镇江府,才听说过,却没吃过。难得今日碰见了,还吃不上,更是失望。娴姐儿见四周,也只有自个碟子里还有一个,又见了博西勒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般,有些同情,想着自个也吃不了,遂将汤包让了出去。博西勒眼睛一亮,开行得道了声谢,立刻张嘴咬了下去,众人已是阻止不及。那汁液不偏不倚溅了了娴姐儿一脸。
热烈的气氛一瞬间凝固了,娴姐儿白嫩圆润的脸上,黄色的汤汁正滴滴答答的自额上顺着腮帮子淌了下来。漂亮的杏仁眼越发的晶亮了。博西勒好似也被自己的行为给惊着了,再瞧着对面漂亮小姑娘好似整个人都在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心虚得立刻退了几步。珊姐儿忙拿着帕子欲替她将脸上的汁液擦去,却被躲开了,衣服上也满是污渍,散发着食物的香气。小姑娘自个闻起来可是觉得恶心得很,一步一步地挪向始作俑者。暗自思量着要不要揍他一顿,可额娘说了这法子太过粗暴了,不是太好。那怎么办?算了!?心中这口恶气可是咽不下。抬眼就见远处的将军夫人,眼珠子一转。瞬间眼框里聚满了泪珠,可又硬是忍着不落下,好不可怜!随即在博西勒惊诧的眼色下,大哭起来,“呜呜!额娘!额娘!”边奔向玉珠的身边。
众夫人正是吃酒吃得开心,就见了一小姑娘满头满脸的汁液儿,狼狈地不行,娴姐儿除了刚出生那会儿哭的厉害,后来大了,就很少哭过。玉珠见又见女儿如此狼狈不堪,眼睛鼻头儿通红,立刻心疼了,也不嫌脏的将女儿搂住,拿了帕子擦着小脸儿,就见小丫头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立即明了女儿这哭得可是有文章,随配合着女儿,“宝贝儿,怎么啦?哪个欺负你了!”
“呜呜!呜呜!额娘,我不能说!呜呜呜呜,呃------”竟是打起了嗝,外人见了只觉小姑娘模样可怜地,哭得极为伤心,显示受了什么大委屈,又是不肯说出详情。还以为有什么内情,“告诉额娘,为什么不能说!”眼角的余光见了众人的神色,玉珠又开口道。“呜呜,我说了,额娘可不要让姨姨们打他啊!”哦!原来是心善,怕说了出来,惹祸的小孩遭了大人的责骂。众人不约而同地想着,看向娴姐儿的目光越发地和善起来。
“秀雅,你向娘说说,娴姐儿怎么哭了!”孙秦氏佯装生气地问道,“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博西勒弟弟吃汤包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了娴姐儿!”
玉珠笑着捏捏女儿鼓鼓的腮帮子,“宝贝儿,怎么这般小气啊,博西勒也不是有意的!”娴姐儿不满地摸摸小脸,“我哪有小气啊,博西勒吃得汤包还是我给他的呢。这个家伙却恩将仇报的弄了女儿一身,真讨厌!”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娴姐儿大声道,说道最后,还不忘向了博西勒做了个鬼脸。众夫人都被娴姐儿的大人样给逗得花枝乱颤,这小东西,还恩将仇报咧!哪儿学得词儿啊。
“额娘,其实女儿倒是认为,若是博西勒弟弟吃得汤包儿不是妹妹给的,妹妹反而没这么伤心的!”珊姐儿解释道,她可不能让别家的夫人认为自个妹妹小肚鸡肠的。
“珊姐儿说得有道理,博西勒,你怎么这般不小心,惹了妹妹!”将军夫人佯装生气地问道,然而眼神里透着地笑意,却显示了她的好心情。“额娘,我又不是有意的!”博西勒年纪虽小,倒也是勇于承认错误的,“娴妹妹,你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好!”
“博西勒,我不生气,可是我听哥哥说了,男子汉要敢作敢当,无论有心还是无心,既然做错了事,都是要受罚的,”又扭头巴巴地瞧着玉珠,“额娘,我说得对不对啊?”众夫人听了,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玉珠正欲开口,将军夫人开了口,“博西勒,听见了吗?人家小姑娘都知道做错了事,需要受罚,因你是吃点心时不小心犯下的错,额娘就罚你三日内不得吃点心!可接受!”
博西勒原本就觉得对不住漂亮小姑娘,虽然不能吃点心,是很难受,但见了小姑娘鼻头红红地可怜模样,且人家也说了,男子汉要敢作敢当,挺了挺小胸脯,脆生生得应道“恩,儿子接受!”
娴姐儿认为一天不能吃点心就已经很难受了,还要三天,便心下平衡了,眼睛鼻子也不红了。只是身上很难受,便想着回府了,“额娘,我想回去了!”玉珠也是心疼女儿,大热天地还要穿了脏衣服,孙府的小姐大了,没有适合娴姐儿的衣服,只得提前回去了,遂一一拜别众夫人。
珊图阿玲原本被娴姐儿地怒火给吓着了,立着一边儿未说话,现下见了小姑娘心情好了,又跑了过来,“娴姐儿,你不愿到我家来,那我明天带些好玩去你家玩哦!”娴姐儿虽然觉得小姑娘有些麻烦,却不惹人讨厌,遂点点头。博西勒听了,忙巴巴地过来,“我也来!”却得了娴姐儿愤怒的目光,“不许你来,不然我就揍你!哼!”当然声音压得低低地,扬着的拳头也是是背着大伙的。
珊姐儿很是不舍与周家文家的姑娘告别,难得碰了性格相似的同龄女孩,兴趣爱好也是相似,相处地很是愉快。孙家的姑娘也是不错,可觉得太能干了,与她一起,总是会觉得有些压力。
玩闹了一上午,娴姐儿已是有些累了,后来又哭了许久,耗费了不少力气。不一会,就歪进了母亲的怀里睡着了。再次张开眼,已是换了衣服舒舒服服得躺在了额娘房间里的罗汉床上了。揉揉小眼睛,娴姐儿起身就看见额娘正与一个妇人说话。
听了想声,玉珠望了女儿的方向,见是女儿午睡醒了,正呆呆得坐在床边,白嫩的小脸蛋上还有道红印子,是方才睡觉是压出来的。娴姐儿,见额娘看向自己,便张开双手。玉珠笑了一下,走过去,弯腰将女儿抱在怀里,又坐了那陌生女人的对面。“红袖师傅,这就是我说的小皮猴子!”那被玉珠称作红袖的女子,见东家主母眼角唇角皆带了温柔笑意,怀里的小姑娘看来很得主家的宠爱。“娴姐儿,这位就是额娘为你和珊姐儿请得女红师傅了!”小姑娘一听,有些不乐意,“额娘,女儿还小呢!绣花针都拿不稳的,怎么学啊?”娴姐儿可不愿意手指头儿像姐姐一样被扎得全是窟窿啊!“胡说什么?哪家小姑娘不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学的!”玉珠自个女红不是很好,便不愿意女儿也与自己一般,“再说,你现在学,正是好时候,可以慢慢儿得学!”“可是----”,我怕啊!额娘看起来对这个很坚持,娴姐儿有些欲哭无泪。
红袖双目中似有水光流过,眼前母女的温馨互动倒真得令人感到很是温暖。“娴姐儿,哦,我听了你额娘这般唤你,我也这样唤你,可好?”女子清秀外貌并不显眼,微笑起来却是动人之极,加上说话的腔调虽是软和温柔,却极有感情,很容易被人听进耳里。窝在母亲怀里的娴姐儿,打量了几眼红袖,点头道,“嗯!您叫我娴姐儿便好。那个,师傅,我有些笨,学得很慢的,还怕疼,师傅您可不要打我啊!”
“小丫头,你听谁说,学得慢要挨打的啊!”玉珠倒是有些奇怪,女儿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是哪里来的。“今儿在孙家吃饭的时候,女儿听了孙家姐姐的奶娘与周家姐姐的丫头闲聊的时候提起的。说了,孙家姐姐学女红的时候,学得稍微慢点儿,就要挨打的。好不可怜!”小姑娘一脸很是同情的模样,玉珠想那知府千金这般年岁便进退得宜,从容有度的模样,原先以为是孩子早慧过人,看来小姑娘聪慧是有的,而能有如今这般举止却是严厉教导得来的吧。
红袖笑道,“跟着我学儿,你的小手不会受伤的哦!”娴姐儿一听,不会受伤,立刻开心起来。“不过,师傅也是很严厉的,姐儿可以学得慢,但不能偷懒哦,不然-------”露了阴测测的笑容,吓得娴姐儿又往母亲怀里缩了缩。
玉珠对红袖的态度很是满意,她不喜欢师傅太严,令女儿失了兴趣,又不希望太松,压不了女儿的性子,现下瞧着这个女红师傅还算是张弛有度,就肯日后的情形如何了。接着定了酬劳与上工的时辰,安排的住处便是第三进的东侧的厢房靠北面的一间,楼上房间归了红袖,楼下的房间归了她带来的丫鬟住着。“紫绣,你带红袖师傅和莲儿姑娘去住得地方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的直接让赵嬷嬷送过去。”“是,夫人!”紫绣盈盈一福,领了红袖与莲儿向后院儿走去。
“锦绣,你怎么看!”玉珠放下怀里的女儿,整了整衣服上褶子。
“奴婢觉得还行,夫人是不是觉得她自个在路上拦的车子,有些不可靠!”锦绣为人沉稳,又是玉珠一手调教出来,颇有几分眼力。
“她露得那几手针法已是能肯定的,只是我当时见了离着马车不远处有些人一直盯着她,碍着我们旗人的身份,未表示出来罢了。”既然那些人顾忌着自家身份,可想不是有背景的。只是还需要查清,她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莫要带坏了娴姐儿。“你让秦管事去查查看!”若不是看中她手艺极好,自个也不会今日就将她领回来。现在让秦管事查查也好,真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让她走好了。锦绣得了主子的吩咐,自去寻秦管事去了。玉珠又与闲聊了一阵,就见那尔布掀了纱制的帘子进了屋。
“今天玩得可高兴!”那尔布后背上湿了大块,额上不停的冒着汗珠子。玉珠见了,端了碗井水镇过的绿豆汤递了给他喝了。“呼-----”那尔布舒了口气,大热的天喝下凉爽的绿豆汤,极是舒服。“莲蓉,你来看顾着娴姐儿,我陪着爷离开一会。”莲蓉点点头,她是个哑子,能听却不能说话,为人却是个仔细乖巧的。娴姐儿也是有些喜欢她的,便给了秦家脸面,做了女儿的丫头。
进了浴室间,秦嬷嬷已将外面晒热的水倒了满满一盆,玉珠试了试水温,正好。将那尔布的长辫子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儿,替他褪了衣衫。待那尔布舒服得坐在了宽大的澡盆里,玉珠拿了布巾替他擦起背来。“知府的园子不错吧!“和我们北边的园子不一样。”“嗯,听说这园子是请的苏州那地儿的工匠建的。”顿了一下,又道,“昨个辰明和我说了,隆裕和阿林过两日就回了。”玉珠一听,大喜,“爷,您甭又说我,娇惯儿子,我只是觉得两个哥儿一来这地,就去了别处,外头得人照顾得哪有家里人周全。”那尔布低低得笑起来了,“你还知道自个惯儿子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后背上擦拭的劲道足了些,“轻点,轻点!爷我那是人皮,不是牛皮的呀!”玉珠被那尔布故作可怜的模样逗笑了出声,眉眼儿弯弯,又因着热气熏腾,面色有些潮红。那尔布看了心下一动,猛得将玉珠抱进了浴盆,“为夫也替你洗洗!”
娴姐儿可怜巴巴得坐在桌旁,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家里的厨子赵嬷嬷做菜也是很好吃的,绿得是那凉拌的鲜嫩小黄瓜,黄的是那老野白菜煲,红的是那香甜诱人的糖醋小排骨,还有几道菜娴姐儿不爱吃,便直接忽视掉了。过了半晌,终于见了阿玛额娘,“阿玛,额娘,好慢啊!女儿肚子都饿扁啦!”对着女儿好奇黑漆漆的眼,玉珠脸红了一下,趁着女儿未看见,使劲地掐了一下丈夫。
那尔布冷不丁地被掐了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阿玛,你怎么了?有蚊子咬你吗?女儿也被蚊子咬了。”边说边捋起袖子,圆胖的小胳膊上果然有几个红红的虫包。“这里的蚊子可讨厌了,长的又肥,定时吃了女儿好多血!”
“是有只好大好肥的一只蚊子咬了阿玛一口!”那尔布亲了一下女儿胖乎乎的小脸蛋,坐了主位。玉珠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坐了旁边。因着玉珠不喜吃饭时有其他人伺候,锦绣与紫绣便在屋子外侯着。大家出生,讲究的食不言寝不语,一家子很快用完了饭,玉珠让人将碗筷收了,自个为丈夫泡了杯茶。
“你们先去吃个饭吧,休息一下,我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们伺候了!”锦绣,紫绣也是累了一天,衣服也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难受得很。只是主子不发话,她们也不能离开。
“你这个主子倒是挺体恤下人的。”那尔布喝了口茶,笑眯眯道。“她们两个今个跟了我去了园子,已是累了一天。”“今个,陈将军倒在衙门提了,她夫人携了龙凤胎的幼子幼女也去了。”竹制的摇椅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我今日整整听了一整天龙凤胎的事迹。”玉珠靠坐在罗汉床上,女儿也脱了绣花鞋,挨着母亲的腿躺了下来。拿了蒲扇轻轻的扇着。“想不到陈将军的儿女心也挺重的啊!那两小家伙今儿见,很是可爱。争着要把我家姐儿带回家呢!”
“呵呵!”看了眼女儿,长长地睫毛搭了下来,鼓鼓的脸儿白嫩嫩的,倒真像个玉娃娃一般。“陈将军说他这对小儿女有个怪毛病,就是见了漂亮的比他们小的孩子就想带回家的。前些时候,兄妹俩上香跟着陈夫人上香,便拐了一个小孩子,孩子娘以为是拐子拐走了,当场就晕了过去。后来还是陈夫人身边的嬷嬷见那妇人容颜秀美,料想孩子也是个不差的,莫不是自家两个小主子,便偷偷和陈夫人说了,陈夫人过去一瞧,还真见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忙不迭的令人送了回去,为这,陈将军还痛揍一顿儿子。”玉珠觉得丢了孩子的母亲定是难过得很,转而想起今日园子里小家伙可爱的模样又是好笑,遂也说了娴姐儿的事,那尔布听了,也是觉得好笑,又为女儿的急智暗暗喝彩。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对着子女有些娇惯,原先就将娴姐儿保护地太好,只是自个一向不管后宅之事,不好多说。如今夫人终于想通了,开始教导女儿了,瞧,今天的这个做法多好!若是依着以前的性子,估计娴姐儿多半是直接拿了盘子扣回去。夫妻二人说了会子闲话,待女儿睡得熟了,唤了莲蓉将女儿送回屋子睡觉,也熄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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