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师太慈爱地看着他，笑着说：“阿弥陀佛！这样更好！是这一方民众的福气啊！‘鬼神病’本来就是存在的，它就是西医中的精神病，西医大夫们也承认有些精神病吃药打针是没有效果的！”

从此，云山夜里练气功时，增加了一个小时的“鬼门针”的锻炼！

又一次厂领导会上，云山接到云青等人的报告后，心中吃惊不小。

一个云松寨大队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新开办了两个罐头厂，石红秀的两个哥哥，石磨和石碾合伙办一个大型的，比云山的山香罐头厂还大，居然有水果罐头，还有鸡鸭鹅肉罐头！

另一个是云华的爹与叔老兄弟俩合办的，纯水果罐头。还有相邻的大队，史家营子的史老三史天才办的，也就是古雅的三舅舅。

“石磨那家伙的榆木脑袋，咋会想到办厂呢？”云山与石磨一班上过小学，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在回到家后向水香说道。

水香摇摇头说：“你不了解石碾，石碾聪明！但，我认为石碾聪明也不具备独立撑起办厂子的能力，这应该都是石红秀的注意，她又能从银行里使出贷款来！”

云山还是不太相信石红秀有这个胆识，应该受到谁的提醒，又与她那当过大队长的老爹商量后的结果！

“提醒？你说的是办罐头厂赚钱，到南方学习技术等事情？……那除了咱娘能提醒到石红秀，还真想不出其他人呢！”

夫妻俩想到了石红秀向老太后透露厂子里的资金数的事，估计老太后在说那百万巨款时，连云山要办新厂的事也说了出去。

去向老太后一问，还真是！古老太后自由发挥对石红秀说云山贷来那一百万是为了再办两个罐头厂，全是肉罐头。

原来古老天后并不知道云山要办石灰厂和水泥厂的事，只是听说过罐头有水果罐头，也有肉罐头，这顺口就说出来了。也幸亏没让她老人家知道那么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石红秀得了这一重大商业信息，罐头厂太赚钱了，技术也不十分难学，到南方厂子里去学习就行！马上便与她爹爹商量，贷款帮两个哥哥办起了罐头厂。

水香刚想埋怨老太后向外人透露商业机密，其实古老太后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商业机密，云山马上制止了水香，笑着对老太后说：

“我本来想做鸡鸭鹅等肉罐头的，这一下被石磨哥俩给抢了先机，没办法，我就只能再办一个鱼肉罐头厂了！

呵呵呵……这样也好！这样的话，生意就不怕一家独大了！越是开办的厂家多，越能形成销售规模，也就越会有更好的价格，钱也自然越赚得多！”

云山这话连水香都听出来了是个“坑儿”，古老太后居然什么也没发现，还很快就把这话透给石红秀。

石红秀再说给石汉，父子父女几人便展开了讨论，最后得出一个很奇妙的主意，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了云华的父亲云参军，结果云参军和云建军老哥俩贷款扩建了罐头厂，增加了鱼肉罐头。

这就促进了村寨里的许多户人家扩大了鸡鸭鹅的养殖，另一部分有鱼塘、有养殖河段的人家也迅速扩大了养殖鱼。

不久，养鸭的便与养鱼的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因为鸭群要下水，下水就会捕鱼吃，养鱼人家自然不答应了！这实际上就是罐头厂与村民之间发生了矛盾，鸡鸭鹅肉罐头厂与鱼肉罐头厂之间发生了矛盾！

“山！我这才明白过来，咱又不办肉罐头厂，你骗人家干啥？”

“因势利导……落井下石！”

“哼！你骗人家有奖品咋滴？”水香的心地柔软善良，不满云山的所谓商场阴谋，愤愤地说。

“呵呵呵……老婆！你别那么好心好不好？商场里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你这么想，假如石家和云华家早知道我要办的是石灰厂和水泥厂，而不是肉罐头厂，那现在的情形是个什么样子，你知道不？

恐怕现在咱连办石灰厂的申请都递不上去，或者说递上去也没有人批！可不要轻视小人的能量，特别是商战中的小人破坏力更大！”

“哦——明白了！”

借此机会，云山给水香普及了一点社会知识：

乡亲乡亲，各方面条件一样的时候亲，有了贫富、地位、名望、势力等等差异的时候，就不亲了。

他有病，你治病，他便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特别不问他自身的病情。你帮他治好了病，那是你有本事。要是不让他花钱也把病治好了，那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但是，如果你治不好病，花钱也治不好，那就是你无能又贪财；不花钱也治不好，那是你不用心，假仁假义。

“人性的复杂与个别人的恶劣，这才是山村人生活的真实！它有别于城里人的生活，城里虽然生活压力大，但人际关系还是比较好处理的，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同事、同学、客户、上司等等。

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完全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在乡村里不行，很多时候让你分不清亲朋还是邻居、熟人还是仇人。你想亲近的不一定能亲近，你不想往来的不一定能避开。”

最后云山颇有感触地说：“这让我想起了大学老师说的一句名言，‘人与猪的区别就是，猪可以一直是猪，而人有时候不是人。’”

星期六一大早，云山起床后抬头一看天，墨黑色的云仿佛要把天吞噬了一般。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不能再停了，今天就是下刀子，劳资都要去公社申请办厂去！”

拿定主意的云山带上相关材料，与严格、云青一起到公社递交申请去了。

一进公社大门便正好遇到云华。云华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跟皮鞋一样，黝黑铮亮，跟被老母牛舔舐过似的！架着一副大框眼镜，如今挺有派的，听说傍上了个有权的未来岳丈，官升得挺快的！

如今已经是股级了，听说马上就要升副科级。

“云华哥！你好久没回咱云松寨了，我们正想找你办件事呢！”云山一看见云华就打招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