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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给了贤王已一个月,在萧国的探子传消息说贤王买尽萧国米粮分送给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一时之间湛静的名声响遍萧国,民心顿时倒向贤王。这一激,萧王马上打开官仓放粮以挽回民心,虽不知效果为何,但足以稳定民心。
这一天上完早朝,楚寒身边的小太监向我报告鲁蝶儿怀孕的消息…后宫的妃子蠢蠢欲动!
改完奏折,我走到鲁蝶儿的住所。遣散下人离开后伸手扣住鲁蝶儿的脉搏“火裔崎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吗?”把着脉我淡然问道。
鲁蝶儿点头“太子已经知道了。只是…顶替他的替身似乎受了伤,过几日,太子就要离开了。”
放下鲁蝶儿的手“无妨。反正朕“临幸”你的笔录也有…火裔崎现在应该觉得沾沾自喜,给朕带了顶绿帽。”
鲁蝶儿发着抖“皇上…您真的会放过臣妾与…孩子?”
轻笑“只要你别做蠢事。”伸出手指划过鲁蝶儿细致的脸。
打了一个冷战的鲁蝶儿随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是!臣妾不会忘记…”
挥袖坐在椅子上“火裔崎没要你帮他什么忙?”火玉梨的事鲁蝶儿花了不少功夫才勉强瞒过火裔崎,随即而来的就是永无止尽的要求。
“太子…太子希望…”鲁蝶儿嗫嚅的说。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鲁蝶儿一脸豁出去的开口“太子希望臣妾能拉拔几名内应。”
不是很在意的点头“随你。”听鲁蝶儿这么说,我马上明白火裔崎很清楚鲁蝶儿的能力,而且他并不信认鲁蝶儿。
当我准备要离开时,鲁蝶儿急忙开口“皇上,枫妹妹来找过臣妾好几次…”
打断她的话“别理会就行了。”程枫儿在这宫里没什么地位,她目前仅报告过一件种要的事,其他就是一些芝麻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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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烦杂的秋收即将到来。今年夏天特别的炎热,不少稻杂类都因为天气太热而干扁。这促使原先反对挖渠道的大臣不敢再反对,增加在白澕洲身上的压力变得更大。
这天,陪同程枫儿一同入宫的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去找莲妃。等我批改完奏折正打算离开时,莲妃早已等在外面许久了。
“臣妾参见皇上。”莲妃行礼。
伸手将她扶起“起来吧!你的身子还未好,别跪在地上。”
莲妃道谢“谢皇上。”
这还是莲妃进宫以来第一次到书房外等我“怎么来了?”她一直遵守本份,从来不会插手过问朝中的事,今天…是怎么回事?
“皇上。程美人从昨晚就失踪了,臣妾虽然已经吩咐宫女们找遍皇宫各角落,但至今程美人仍下落不明。”莲妃忧心忡忡的说。
程枫儿!?我有些无言。伸手招了楚寒与萧然“派人去找程妃。”
三日后。程枫儿的尸体从御花园的湖里浮起,等我赶到时,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而程枫儿的侍女跪倒在她的身边痛哭。
程枫儿的尸体浮肿,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青白还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把她抬回去。”吩咐两旁的太监将程枫儿的尸首抬离,我又吩咐了楚寒与青儿她们“查一查程枫儿去了哪儿,怎么会死在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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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程枫儿的死因时,青儿觉得程枫儿的侍女似乎隐瞒了什么事,特意将她带到偏殿让琴询问。几天后程枫儿的案子虽然还未调查清楚,棺木仍如惯例一样送到程枫儿住的地方,天一亮就被抬出皇宫移至皇家墓园。
我到母后那请安时,琴带着程枫儿的侍女上前“皇上!此人是程娘娘侍女,她呈报说娘娘应是去找苏娘娘后才失踪。”
点头表示明白。我静静的看着程枫儿的侍女…我记得她是负责传递消息给躲在宫里的内应,平日是位八面玲珑的宫女,与其他平辈的宫女太监们相交甚好。
琴低声训斥“还不向皇上说明!”
程枫儿的侍女跪趴在地上“启禀皇上!娘娘在八月三日向奴婢告知说她想到花御花园散心…但奴婢心里清楚,娘娘是因为介意苏娘娘怀孕的事,想避开奴婢一个人偷偷去找苏娘娘问个清楚,没想到…没想到娘娘就此一去不回。”
好镇静的女子!可惜…非我所用。我慢慢的开口“此事朕会让人查证,你暂且留在琴这儿。”
宫女的心里非常的高兴,她低头掩饰,嘴里恭敬的称是“奴婢谨听皇上的吩咐。”能留在母后的身边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这样她也不用担心要怎么对萧国那边交待。
离开母后的宫殿,我边走边思考鲁蝶儿的事。她应该不会无故杀死程枫儿,毕竟程枫儿是她在宫里少数能相信的人…话是这么说,也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才会让她痛下杀手。不过,程枫儿会武,怎么可能会打不过身怀六甲的鲁蝶儿?还是下手的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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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日。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皇宫里挂满了五彩宫灯…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有些忧心的看着手里的信件。我曾预想过,贤王拿了我的钱回萧国后一定会大肆购量,而萧国因地形的问题,大水一直到夏至左右才会退完,到时想种粮也会来不及,萧王最后可能会开口向我或是月凤国君借粮。现在真的收到萧国借粮的信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今天麟国的秋收真的不如去年来得好,南方虽无水患但农民今年正忙着整地施肥所能生产的不过是一些蔬菜与油花。北边的天气又比往年热上许多,谷粮受到焚风的影响有些干瘪,质量实在是不如去年的好。现在要我借粮给萧国实在是不太可能,但月凤似乎有意运送十万斤的谷粮给萧国,这个消息若是真的,我怎么丢麟国的脸…
正当我烦脑的时候,楚寒轻敲书房的门“皇上,时辰到了。”
将信放至抽屉里,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日子真难过!
宴会上我强忍着心里的忧虑与大臣们对饮着酒,席中翰林院的大臣无意见提起编书之事,太傅兴趣十足的与二舅薛瑜武谈着编书的细节。二舅是故意拉拢太傅好让太傅替他说话,只要能争取太傅的加入,我同意出拨款的可能性会加大。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早想过让人安排穷人的孩子也能读书的事,但一定会花上许多钱,投资报酬率也不一定会如同我所希望的一样。现在翰林院想编书,刚好能藉此提倡读书的风气,却也可能改变目前愚民好控制的现象,变得容易提出议见造反等等。
宴会到了一半,我离席打算马上回书房,刚走出大殿拐了个弯就看到两条鬼鬼祟祟的人影…我跟了上去。
人影一前一后闪进了偏殿后面的阴暗处,我听见两名女子的交谈声,其中一名的声音还蛮耳熟的。
“你这贱人竟然在皇上面前搬动是非。我告诉你,你家的主子那位蠢主子死不足惜!”女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的感觉。
另一名女子马上尖声骂道“哼!程枫儿那女人再蠢也不会像你们月凤的女人一样偷汉子!谁不知道你们那位娘娘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听到这儿我听出其中一位是程枫儿的侍女…但另一位就不清楚了。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明明是我家娘娘得到皇上宠爱…”女子气冲冲的话里带了一丝狼狈。
程枫儿的侍女奸笑“是吗?若真是如此,皇上为何在你家娘娘怀孕后就不曾踏入房里了?”
“那你呢?你在皇上面前随口胡诌了那么多,皇上不也没放在心上。”女子不甘示弱的回道。
程枫儿的侍女气结“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那主子还能逞威风逞多久…哼!”
听到这儿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快速的回到书房里…从我听到的来看,杀死程枫儿的似乎不是月凤国的人?难道会是萧国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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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完没多久,萧然就搬出皇宫用八人大桥迎娶蒋尚书的女人蒋德淋进门。成婚的当天,我让楚寒、青儿与竹儿三人带着礼物出席,我则一个人留在皇宫里整理资料…
以前父皇在位时曾多次与萧国交战与月凤到是一直平安无事,我看着桌上的地图比对着贤王上次拿来的驻兵图,再把八十多年来的打仗记录全拿出来整理出重点,再用不同颜色的墨汁一笔一笔的标注在地图上。等我整理完,已是太阳西下,萧然应该要开始宴客了吧!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皇上。您要用膳了吗?”楚寒身边的小太监站在门外小心的问道。
楚寒带的这名太监还不错,虽然胆子小了点。我将数据丢在一旁,卷起地图与驻兵图走了出去“送晚膳到寝宫来。”吩咐完,我直接往寝宫走去…
用过饭,我一个人留在内室把玩着小默与春天时孵出来的小蛇,顺便用匕首肢解老鼠给小蛇吃。小默不安份的盯着我手里的鼠肉,时不时抢小蛇的晚餐来吃。春天孵出来的小蛇只剩下两只,小蛇们畏惧着小默的存在,一直不敢伸头抢食。心里觉得这两只小蛇有些孬种,我拿出太皇叔搜集到的毒药引诱小默靠近我。将毒药喂给小默后,我强硬的将毒药也塞到小蛇的嘴里。过了一会儿,其中一条小蛇开始扭曲翻身,不一会儿口里吐出已经烂掉的鼠肉…死了!
真是脆弱!我的心里有些无奈。
“又死了一条?”父皇的声音突然响起。
轻轻的点头。人也是一样,轻轻一碰,一条生命又没了。
父皇脱下外袍,不经意的开口问“我以为你会把程枫儿送回程家。”
抬头“用不着…就让程家以为她失踪了就成了。”怎么人死了这么久才问?父皇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是?”父皇看见被我丢在床角的地图,伸手捡起来将它摊开“你打算出兵了?”父皇又问了一句。
摇头“只是拿来参考。”现在出兵还有些早,若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我不打算主动出兵。
父皇轻笑“若是让吕墨辰他们看了,绝不会相信你还没打算出兵。”
“他们只能做一些台面上的事,肮脏的活儿完全做不来。”我在朝中能用的大臣很多,却没人能帮我处理一些污秽的事,像杀人、探听等等的,全要拜托父皇。
父皇拿起竹笼放到我的面前“蔡安与李狄不就做得挺不错的?你的胆子真不小,听说蔡安去年治水时得罪了不少人,你还给他先斩后奏的权利。不怕他得罪更多人?”
“他?我看他可乐着呢。对了!我打算将皇祖父留下的几顶黄金轿子融了,用融了的黄金重塑一顶轿子,剩下留下来备用。”这几天才拿了一大笔钱,让人在皇宫盖一座藏书楼,还不计成本的让太傅买书,国库里虽然还有不少钱,我仍然有点担心。
“随你。”父皇轻轻的吻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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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今年的秋收已经结束了。与去年相比,收成整整少了三成,而且收下来的米粮又干又瘪,只能让人蒸熟晒干再研磨成粉储藏起来。唯一庆幸的事,去年收下来的米粮还有不少不必担心今年没粮可吃。
只是…母妃与琳妹知道今年收成并不如预测的好后,突然说要去上香祈福,她们两人带上几名侍卫与暗卫到皇城中香火最旺的寺庙上香。琳妹在回宫后变得常发呆,偶尔让人送信到寺庙里…
萧国的使节已经来了好几次,次次都希望我能援助萧国。也许我是小气,无论萧国使者怎么求都没答应。一直到萧国那边传来消息,才给了黄金三十万。
坐在父皇的怀里我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辅…萧国与月凤国为何打起来了?”萧国明明缺粮却出兵攻下月凤的一座城池,现在月凤国君已经让人带了军队驻扎在两国交界之处。
父皇轻笑“对我们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低头“总觉得这场战争来得不踏实。只怕他们连手来对付我们。”
“那就来吧!早些结束,我们才能离开。”父皇这么说道。
抬头在父皇唇上印上一吻。若是败了,就表示我们没这个资格管理这块土地。若是成了,就表示我们必须培养更好的继承者,到时…想走也走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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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天下飘下绵绵的细雪…一层一层的迭在地上,踏在上面留下一排一排的脚印。
我过去读过许多有关战争的书,战争不外是一些消耗国力、减低人口、无罪杀人的代名词,但在这个世界,我似乎也是掀起战争的罪魁祸首。军队已经聚集在月凤与萧国的边界,各将领也开始操练士兵,一个个跃跃欲试,仿佛…平日太闲,现在总算有事做了一样。
这日早上,白澕洲派人送了厚厚一本奏折给我。光是为了看那本奏折,就花了我不少时间。白澕洲希望能加宽沟渠,但我觉得把沟渠加宽实在是妥当,因为要加宽就必须征收土地,实在是太麻烦了。我想了想决定让白澕洲把沟渠加沉,这样一来就普通的小舟仍可在沟渠里通行,但大型的船支则因船身过宽无法前进。
停下笔,我出声吩咐楚寒“添墨。”
“是!”楚寒拿了刚磨好的墨小心的倒到砚台里。
自从他回到我身边,早上让小太监扶着处理宫中的事务,下午就站在书房门口的茶机旁磨墨,只是他每磨几下就必须停下手休息一会儿,常常磨个老半天,才磨出一点点墨水。
楚寒倒完墨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马上离开,他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皇上…奴才听宫里的太监说琳公主似乎有喜欢的人。”
抬头“这摇言传了有一阵子了?”怪不得上次去见母后时,我总是觉得母后有事瞒着我。
“是。”楚寒点头。
想了想“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吧!
楚寒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奴才多嘴!”
抓住他的手“你没有多嘴…以后多找些消息告诉我,我另有它用。还有…程枫儿身边的那名侍女有问题,你让琴多提防提防。”父皇说的对,楚寒真的不适合当总管,心计不够深、也不够狠!
“是。”楚寒听了我的话,眼睛闪闪发亮!
挥手“下去吧!”楚寒的身影一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抬头对着屋顶喊“下来!”
暗卫轻巧的落了地…
“她还在暗牢里吗?”我隐晦的问。火玉梨被关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却完全把她给忘了,连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暗卫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是。”
怎么了?心里有些怀疑。垂下眼,我开口“辅有说他今日何时回来吗?”
暗卫摇头。
…我直觉父皇一定又做了什么事,所以暗卫才不敢告诉我。
晚上,父皇前脚还没踏上寝宫的地板,我马上拉他走进暗道里,直直的往暗牢那边走。
站在暗牢前,父皇伸手拉住我“烟…”
回头“你做了什么?”绝对没好事。
父皇叹了口气“你自己看。”伸手拉开暗牢的门。
一踏入暗门,我倒抽一口冷气…火玉梨的四肢不自然的垂在两边,下巴被人拉开无法闭上,口水顺着嘴角慢慢的滑下。
我忍不住问出声“这是在干什么?”
“她怀了火裔崎的孩子。”父皇平静的说。
什…么?我吃惊的看着父皇,确定我没听错后,我走到火玉裔的身边,拉起她下垂的手臂把脉“武功被废,手筋与脚筋也挑断了,不过…的确是怀孕了。”我记得儿鲁蝶儿把她交给我时,并没有怀孕,那…孩子是怎么来的?可是…父皇刚刚说孩子是火裔崎的…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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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玉梨抬起头张嘴想说话,但她的下巴被人给硬扯下来,只能发出哼哼的气声,不一会儿原本气愤的眼变得了无生气…
“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我开口问。
父皇平静的说“是鲁蝶儿那女人提的议…她说火裔崎对火玉梨抱有别心,所以才向我拿了熏香,又在饭菜里下了点春药。”
突然间我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抬起火玉梨的头“没想到你也爱上自己的兄长…呵!别急着否认,你若不喜欢火裔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碰你。”
火玉梨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我淡笑“没错!朕的确如江湖上的流言一般…”弯腰在火玉梨的耳边轻说“怕了?放心吧!朕不会对你肚里的孩子如何。”
父皇伸手将我拉离火玉梨“烟!你…”
我笑着拉下父皇的颈子印上一吻“吃醋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父皇的独占欲真的很强。
父皇伸手抚摸我的嘴唇,低头轻轻的吻着我,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
伸手捧住父皇的头,将舌头伸入父皇的嘴里勾引他与我交缠。突然间火玉梨恶狠狠的咒骂声传入脑里!我回神放开父皇,转头看了一眼火玉梨“若是让火裔崎知道那日发生的是不是梦,你认为…他会如何?”
火玉梨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她啊啊叫了几声,祈求的看着我。
父皇伸手抱住我的腰,低头在我耳边问“烟…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伸手握住父皇放在腰上的手“回房在谈…”
父皇握了握我的手,笑着转变话题“…听说这次带军打仗的是八皇子火裔炫。”
听出父皇话里暗藏的意思,我故意开口“所以说现在是八皇子得势?看来火裔崎已坐不稳太子的位子,只要再出个错就差不多了。”
火玉梨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低头哭泣…
回到寝宫,我拿下帝冠与发带。
父皇走到我的身边低头解开我的腰带“烟…火玉梨的孩子…”
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等鲁蝶儿分娩时将火玉梨肚里的孩子强制拿出来,这样一来就能把那孩子安排在鲁蝶儿身边,对外公布鲁蝶儿生了对双胞胎。”
“…嗯。”父皇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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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凤与萧国打了几个月后突然签了停战协议,再来就是他们两国同时派使送来合约要我签!
“……陛下,请您三思。”萧国的使者弯腰行礼。
萧国的使者口若悬河的讲了一个早上,总算是结束了。我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思考着别的事情,完全没把使者的话听进脑里。
萧国使者见我沉默不语,只能把头垂的低低的继续等候。
等我回过神发现大殿上安静的连一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我才慢慢的开口“退朝!”说完丢下满朝的官员离开大殿。那合约与我何干,分明是萧国与月凤国设下的网。我怀疑这次他们会打仗,完全是为了引我入戏,想强迫我不随意出兵!
几天后,萧国的使者求见。
“……我国国君有份礼物想送给您。”使者拿出一卷画轴。
楚寒走上前拿过画轴,再走回我的身边。
“摊开。”我出声吩咐。
画轴里一位灵气逼人的女子微笑着坐在琴前…伸手拿过楚寒手里的画。这是萧国的哪位公主?我怀疑的想着。
萧国使者的心里泛起一丝得意!
我有些脑火的将画轴往使者的脸上砸“滚出去!”原来如此!我之所以无法从鲁蝶儿那边得到程枫儿的死因,就是因为程枫儿根本就是萧国的内应所杀死,为的…恐怕就是将这名公主送来给我。
使者与楚寒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了一跳!萧国的使者慌忙的将画轴捡起,行礼后退了出去。而楚寒则站在我的身边不敢吭声…
“楚寒,传话下去。就说程枫儿的案子不用查了。”我冷声吩咐。
楚寒心里一寒“是!”
正当楚寒要离开书房的时候,我又加了一句“还有,把接代萧国与月凤的大臣叫来。”
“是。”楚寒行礼走了出去。
等大臣来了后,我藉故发了顿脾气,要他们把月凤与萧国的使者赶出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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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站在寝宫的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大雪。父皇这时从暗门走进寝宫,我伸手关上窗户,“今日萧国使者送了公主的画轴,我才知道程枫儿会死是因为萧王怕公主嫁过来后地位会比程枫儿低。”
父皇轻轻的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而且萧国杀死的又是自己人,这样一来也不容易被人怀疑。不过…你的后后太过规律井井有条,也难萧国那边会认为公主嫁过来之后得等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得到你的宠爱,直接除掉程枫儿才会让公主有机会递补她的位置。”
我低头靠在父皇的肩上“我们去瀑布边喝酒…”
“嗯…”父皇拉起我的手。
瀑布已经有些结冰,冰晶在月光的下闪闪发光,仿若是黑夜里的星星。
喝了点酒,我靠在父皇的怀里突然诗性大发念了两句“月影水波流,雪静无声落。”
父皇拿着酒杯的酒一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可以。”说完低头猛喝酒。
看了一眼父皇,我闷闷的说“至少比上次在妓院里那首好。”
这次父皇被呛个正着“咳…咳…”
伸手拍了拍父皇的背。看来上次那首诗连父皇也听不下去…我有些郁闷的想。
“烟…咳!咳…你确定要让人编书、编诗集?咳、咳…那些东西最后…咳!全送上你那儿裁定时怎么办?”父皇边咳边问。
点头“这些钱一出去自然会引开月凤与萧国的注意力,他们会以为我无意出兵。”解译完,我的心里有些不满…父皇怎么这么瞧不起我鉴赏诗词的能力。
“那就好…”父皇缓过气,明白什么似的点头。
心里一股火气升起,张口咬住父皇的脖子。这个混蛋!这世上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人好吗?我不过少了点文学细胞,用得着与太傅一样嘲笑我吗?
父皇乖乖的任我咬“多留点痕迹,明日让吴相看个仔细。吴相那小子,每日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
停口、抬头、想了想、我咬…既然父皇这么说,我就不客气的把父皇的脖子当磨牙器。不一会儿父皇的脖子上全青青紫紫的吻痕与咬痕,我满意的点头后随口问道“吴相那人还没接受我俩在一起的事?”
“应该说他还不想认命。”父皇一手搂着我,一手不规矩的在我的背上滑动。
无奈的趴在父皇的怀里“辅…你脖上的痕迹会让他想歪的。”
“有时…总要示弱才会让人同情。”父皇扬起一个坏坏的笑容。
一愣!父皇是要让吴相往…这方面想像吗?呃…吴相一定会认为我很猛!我瞪视父皇“你利用我。”
“等会儿回去…烟,你平日拿来玩的暗卫不知会有何种反应?”父皇故意转移话题。
那暗卫吗?我轻轻的笑了出声“等会儿配合我…”前些日子忙了点没时间玩他,就当…让他休息了一段时间好了。
与父皇喝着酒,俩人躺在柔软的虎皮上透过瀑布看着朦胧的月亮。我叹息似的问“辅…如果以后都能这样,不知该有多好。”
“会的…还会有一群鸡围在你的身边。”父皇安慰的说。
父皇还记得我想养鸡啊!我笑着回“未免也煞风景了。”哪有人谈情说爱时,身边的配乐是鸡叫声。
“早点动手吧!”父皇认真的说道。
点头…是啊!要打就早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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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那天,月凤与萧国的使都被人杀死了。只不过人才死了没几天,月凤与萧国就以使者被杀的借口联合出兵。说实话,我对这个罪名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因为至少…白痴都能明白这是月凤与萧国栽的赃。而且我也乐得发秘密函给边关的将领们,让他们把边关的平民百姓往内迁,再来就是贴皇榜征志愿军。朝中的大臣有不少人反对打仗,但因情况特殊,没人有胆明目张胆的反对。
与吕墨辰商量完战事,我轻捧着茶杯喝茶。
“皇上。微臣希望此次出战能带上萧大人。”吕墨辰开口要求。
看了一眼萧然…我明白他早与吕墨辰谈过此事,也愿意同吕墨辰一起离开。喝了口茶,我慢慢的点头,算是答应了。
萧然跪了下来,向我磕了三次头。
挥手让他跟着吕墨辰离开。也许萧然也会如江灿坤一样当一名守关的将军吧!心里突然有种感悟。
楚寒在吕墨辰他们离开后才走进书房整理散乱在桌上的东西,收拾完毕,楚寒安安静静的站在我身边。
我开口吩咐“去钟老那儿拿此药给萧然带上。”
“是。”楚寒行礼后抬头看着我开口解释“萧然是为了皇上才出宫的。”
点头“我知道。”
“萧然还说…皇上几年前在边关问的话,他已经明白了。”楚寒急忙又说。
再次点点头…当年我问他话的意思是希望他能成为我的左右手,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但我的身边已经多了许多能替代他的人。
楚寒忧心的看了我好几眼,见我仍然没什么反应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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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离开的那天,父皇在正午的时候突然回皇宫找我。
“怎么回来了?”我有些意外看着突然出现在书房里的父皇。
父皇脱下披风抱住我,披风下的衣服传来外头冰冷的感觉“皇伯与壳尧峥设了一个局希望你能的答应。”
“既然是太皇伯开口…是什么样的局?”我挪动身体,让父皇也坐到椅子上。
父皇伸手将我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今日去壳轩见了皇伯…烟,你可想长生不老?”
愣了愣,我摇头“死无可惧。”只要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这四个阶段…
“但月凤国君可不这么想,皇伯说月凤国君沉迷于丹药已有许多年,所以壳尧峥想派人假扮练单的道士去月凤。”
“壳尧峥是这么说的?”趴在父皇的胸前,我有些意外的问。
父皇应了声“嗯…”
“他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是想毒杀月凤国君吧?”我有些无奈的问。
父皇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也许。”
抬头,我看着父皇的眼睛“告诉我。”父皇这么吞吞吐吐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伸手抚住我的脸颊“壳尧峥要的是引路人,还有通关的密令。”
“辅,你早有打算了吧!”拿下父皇放在我脸上的手,轻轻的在他的手中印上一吻。
父皇亲了亲我的眼睑“我打算让人假扮火玉梨,通关的密令不能随便给人,我会写封信让壳尧峥带到边关给江灿丫坤…
我叹了口气“万一被人视破了怎么办?”假扮皇亲国戚可不是容易的是,更何况父皇应该知道火裔玄与火玉梨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纠纷。
“烟…”父皇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打算用人皮面具…你若有什么要问火玉梨的,今晚问个清楚。”
人皮!?父皇打算让人把火玉梨的脸皮剥下?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半天才点头“今晚陪我去见她。”我很清楚,火玉梨非死不可,但是…父皇是打算活剥,而不是杀了她再动手。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那我这就回复皇伯。”父皇轻轻的在我的脸上落下一吻,打算离开。
伸手拉住父皇“不用过午膳再走?”
“不了。这事必须赶快处理。”父皇安抚的拍拍我拉住他的手。
放开父皇的手“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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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我有些心神不宁。将心法练了几回,静下心来沉思了许久…也该找蔡安来一趟了。
傍晚蔡安站在书房的中央低头等候我的差遣。
我盯着他好半天才开口“要打仗了,蔡卿有什么看法?”
蔡安抬头有些生气的说“您不该问微臣这个问题。”
我静静的看着蔡安“朕明白你不希望朕出兵,但先动手的可是月凤!”
蔡安被我堵住口,一口气上不来“微臣…清楚。”
挥手“罢了。”我将一本奏折丢到蔡安的面前“你自己看看。”那本奏折里写满蔡安在治水时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小动作等等的的黑函,有不少东西连父皇也没查出来。
蔡安低身脆下,拾起奏折翻开细读。每看一行,蔡安的心里越是不安…最后他跪在地上不说话。
我开口“朕不责罚你。”
蔡安连忙道谢“谢皇上恩典。”
“不过…朕要你下乡搜查那些贪官污吏回报朝庭。”我补了这句。
“是!微臣尊旨。”蔡安低头接旨。
垂眼,我开口“下去吧!”让他下乡其实是别有用意,一来战场上的消息不容易传到他的耳里、二来我要借用他的手确保不会有人在打仗时谋取暴利发战争财、三来地方的官员也会不敢作乱偷懒,这一来资源才有保障、边关才不会吃紧。
蔡安退离时,心里有万分的庆幸,以为我仍不知道他的底细。其实我打奏折丢给他时就已明白,蔡安仍然对月凤抱有一份感情,即使来到麟国多年,蔡安在月凤仍有不少产业与人脉,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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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完火玉梨的当晚,父皇要求我别再到暗牢了。既然父皇不希望我看到一些黑暗面的东西,那我就别看也别问,当成我不知道就好了,只是…现在已过了三日,我有些胆心父皇能不能跟上壳尧峥的计划。
坐在寝宫里检阅边关传来的军务,身旁一堆又一堆的奏折加上一卷卷的地图,寝宫的外室看起来虽然杂乱却放满了重要的数据,我现在对整个寝宫下了禁令,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不得靠近寝宫一步!违者斩!
晚上,窗外下着大雪寒风刺骨,寝宫的外室也是冷的吓人,但为了避免火灾,外室里不放置任何的火盆。我坐在寝宫外室低头读着密函与书信,随时随地都在运气御寒。习武这么久,第一次觉得武功实在是很方便,除了可以拿来自卫之外,还可以保暖。
我虽然不能读父皇的心,但我总能在他推开暗门前感觉他回来了。就好比现在,我放下手里一信,抬头看着暗门的方向…
暗门被推了开,父皇从门后走了出来向我伸手“烟…”
站起来走向父皇“怎么这么晚?”
父皇伸手按住我的嘴唇“跟我来。”说完他拉着我走进暗门,一边开口解释“代替火玉梨的人已经找到了,我认为你应该见她一面。”
与父皇一起走到暗道的最深处,父皇拿出铁牌打开好几道暗门再穿过不同的暗道,终于在一面石门前停了下来。只见父皇运气推开石门,一名女子弯腰行礼“柳秋娘,见过主人、皇上。”
父皇向我点了个头。
“平身…抬头让朕看看你。”我开口吩咐。
女子慢慢的抬起头…
火玉梨的脸完美无缺的长在女子的脸上!我伸手触摸女子的脸…感觉不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父皇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皮是缝合上的。”
握得好紧…我转了转手,示意父皇放松一点,但父皇仍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奇怪的看了一眼父皇,但父皇面无表情,实在是猜不出他的想法。
“皇上,柳秋娘明日就会出发。您有什么要交代她的吗?”父皇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父皇的意思。淡然的开口说了几个字“一路平安…”
柳秋娘有些意外,她惊喜的道谢“谢皇上。”
“时间不多,让我送您回宫。”父皇握着我手腕的手加了些力道。
父皇真的有些奇怪…我点了点头,跟着父皇一起离开。回寝宫的路上,父皇一直紧抓着我的手。我忍不住停下脚步“辅。你怎么了?”
父皇叹了口气“烟,我记得你曾想离开皇宫。”
怎么旧事重提?我有些纳闷。
“退路我已经安排好了,若是你想,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父皇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我先是吓了一跳,后是伸手抚住父皇的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吴相又说了什么?”父皇有些踌躇…
吴相、吴相…我从没有这么怨过一个人,但他现在实在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开口“我相信吴相,但我更相信你。从今之后,我不会再看吴相送来的信,也不会去见他。”
“烟…你不需要如此…”父皇忍不住开口。
伸手环住父皇的颈子“我希望与你在一起,但我更希望,我们能完成应付的责任,心里没有何任愧疚的离开皇宫。”死了这么多的人命,我不可能这么就走。
父皇长叹一口气“可是…”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相说的并不一定是准的。”我抱紧父皇。
父皇慢慢的抱住我“月凤国君下旨征了三十万大军,但军粮似乎已准备好。”
我想了想才开口“麟国到三月仍会下雪,对我国的士兵来说冷冽的天气对我们比较有利,若是拖到夏天则是对月凤有利。对了!我传信给贤王,要他按兵不动先多收些粮食,这样一来萧王即会寻不得军粮。”
“是吗?这么说来江灿坤会封锁边关也是你下的令。”父皇问道。
轻应了一声“嗯…”我让江灿坤扣留月凤的商人是打算让他们当挡箭牌,打头阵时让他们走在最前端,看那些月凤士兵会怎么决定。
“你还做了什么?”父皇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咬了咬嘴唇“下令缩减宫内的支出。”这样一来,在打完之前皇宫内不会有什么大型的宴会。
父皇失笑“你这么做是为了让人认为麟国因为打战仗财政吃紧?”
耸肩“萧国与月凤应该也有藏宝库,我不相信他们如报告上一般没钱。就好比你不也藏了不少东西,不是吗?”
父皇点头,搂住我的腰。
189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了一个多月,假火玉梨也已经抵达月凤国都了。这几天朝中争论的都是江灿坤中计边关的粮草被人烧掉一大半,要如何追究责任等等的事。灿坤的堂妹江珠也为此事去找母后,听说还在母后的宫殿前跪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我下了一道旨要江灿坤将功赎过,才摆平了这件事。
这天,太傅突然求见“皇上,微臣放到消息月凤国君找到一名仙人打算炼丹。”
随意应了声“嗯…”
“皇上,月凤国君打算炼的是长生丹!万一炼成了,那可怎么办?”太傅有些焦急的说。
我想了想才开口“既然太傅如此的在意,朕派人去阻挠不就行了。”
太傅放下心,恭敬的行礼打算退下。
我开口叫住太傅“书编得如何?”
太傅敢忙回答“回皇上。诗、词、赋之书已经编得差不多了。”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装做不在意的问道“这么说来人手已经空出来不少?”
太傅点头“是。”
扬起一个微笑“如此甚好!再来就让他们规划新收入的疆土城镇要如何整顿、安抚民心。”
“新收…”太傅迟疑的看了我一眼,两眼顿时散发出精光“微臣尊旨!”
等太傅离开后我扬声唤道“叫徐谦过来。”
徐谦依然是一袭黑色的武衣…
“你可知月凤炼丹之事?”我直接了当的问。
徐谦点头“这阵子一直有风声传闻…”
“派人去扰乱。”我静静的开口。
徐谦有些惊讶,但仍然领旨离开书房。
又过了半个月,月凤那儿传来月凤国君破戒丹药失败的消息。再来就是月凤国国君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杀了皇族旁支所有的孩童,用他们的血重新炼药…
“辅…用血炼药是怎么回事?”我趴在父皇的怀里软软的问。
父皇调整好姿势,伸手拍拍我的背“这我也不清楚,壳尧峥也不知从哪找来的人。”
想起从前也曾听过有人服用紫河车,现在又有月凤国君用血来炼药,难道长生不老真有这么重要?我实在是无法想像。
“不过,这么一来迟早有人会沉不住气,到时月凤国君应该无力监视边关。”父皇笑着说。
稍微移动身体,我枕在父皇的手臂上开口“月凤皇族人数庞大,真要引起别人议论,还得等上几个月。”
“如果一切如壳尧峥所预料的,月凤国很快就会有内战。”父皇伸手梳理我的头发。
内战…如果真是内战,我就能派人潜入月凤偷取兵图。
“过些日子就是春节了,你今年要拿什么祭天?”父皇伸手将我的头发拨到耳后。
在心里叹了口气“今年仍是指甲与头发。”梳下来的头发与剪下来的指甲全收在梳妆台的盒子里,我仍没打算拿煜澄、煜虞或是煜楦的头发祭天。他们的头发还不多,必需用剃的才行,万一剃伤了怎么办?
“把我的也拿去一同送上祭台,就说那是我留给你的。”父皇开口说道。
点头“希望雪再下大一点,这么一来,月凤与萧国就会需要更多的粮。”这样,我的士兵才能死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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