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3)
文则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的灯都还亮着,已经两点半了。一进门,他先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上面还有火药味,于是先到浴间洗了个澡。洗完了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浴袍,只好**身子出来。他先关了客厅的灯,走到卧室时,看到橘红色的壁灯下,青青还在看书,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听到声响后,她抬起头望着他,不发一言。
文则走过去,的身体遮住了壁灯大部分光线,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黑影。他俯下去,伸手摁灭了壁灯,卧室陷入黑夜。
青青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到睡衣正一点点剥落,她说,“你迟到了,你说半个小时就回来的。”
文则说,“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他迫不及待亲吻着她激烈起伏的胸口,一只手在她的腿间试探,碰触着她极力隐藏的那片羞耻。
青青有点儿喘不过气,上一次他们行夫妻之实已经是去年的事了。这一次虽然早早就有心里准备,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害怕。她不敢呻吟出声,甚至不敢伸手抚摩他的脸,因为她怕忽然间发现这个笼罩着自己的男人其实并不是文则。
黑暗中,青青全身都僵硬着,文则却一点也不介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边辗转地亲吻着她,一边缓缓挤进她的身体。青青紧咬着牙,某种干涩的疼痛使得她呼吸困难。她觉得自己渐渐不能承受,于是两只手不由自主环上他的脖子,然后低声叫喊了他的名字。
文则忽然停了下来,青青看不清他样子,他沉默着,伸出手抚摸着他们连接的地方,他使她逐渐兴奋,粗糙的手指激烈地谋求着更多迎合。
文则的声音像湿透的竹林被夜风吹拂,他说,“青青,再打开些。”
于是青青更加分开双腿。
文则汗湿的头发贴在青青的脖子上,他说,“再打开一些。”
于是她紧紧攀着他胸膛,用了全部的力分开自己。
然后他以一只手撑床,一只手掂起她的腰,深深刺入她的身体。那种奇妙的感觉,一瞬间教青青感到的不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一种类似分裂的前兆。爱的性是男人使女人一分为二的游戏,男人往往于其中追寻到温存,而女人往往是痛与快乐并存,因为使女人的必是力量的征服,这样的事是任何一个无力的男人都无法做到的。他叫只是她分开些,再分开些,然后他可以深入点再深入点。人的原本只有有限的躯壳,但是人的激情,人的灵魂却可以深入到何时何地呢?而他一直渴望深入到最终点,得到她的一切。
青青觉得自己的身体由下体向上逐渐裂开了,她浑身泛动着颤栗,等待文则给予最后一击,在这个时候她除了急切的吻便一无所有。是谁说过女人最大的温柔是包容,包容着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发泄欲和孩子般的破坏欲。那时,男人必只爱你。
文则自从回了九龙后,生活也不算很有规律,有时早上起了床,就在家附近四处散散步,无所事事。有时深更半夜了,昊沣也会叫他出去办事,然后过了好几天他才回家。偶尔他也到出版社楼下接青青下班。文则见什么人,从来也不避讳着青青,反倒是对方不大乐意,一见青青就把脸垮下来了,只有雷子比较热情,回回都扯着大喇嗓儿喊她嫂子。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倒也一直风平浪静。
七月初十。
清晨的时候,青青先起了床,便出去买早餐,回来的时候文则也起床了,拉开了窗帘,正打着赤膀坐在客厅里举哑铃。青青见了,心里一阵温,把早餐放到桌上,又想起他昨晚上做过了那样的事,才似笑不笑说道,“你还有力气举这个?”
文则笑了笑,“把你举起来也没问题。”
青青倒不觉得不好意思,还真走过去让他举一举试试。文则放下哑铃,两手撑住青青胁下,真就把她举了起来。文则说,“你都轻得没谱了,瞧你多可怜的样子,是不是老公让你太辛苦了。”
青青笑了老久,正要说话,文则的手机却响了。文则只好放下她,走到卧室里接电话。青青则安静地坐在餐桌上吃早点,没一会,文则挂了电话出来,已经穿好了外套,他边整理衣领,边走到玄关上换鞋子,青青见他要出门,只问,“晚上回来吗?”
文则点点头,“办完事一定回来。”
青青忍了忍,始终欲言又止。文则站在门口说,“是不是有很多事想问我?”
青青想了会儿,摇摇头说算了,然后又道,“有几个朋友知道我结婚了,想要看看你。”
文则一愣,倒没想到这个,“什么时候?”
青青说,“约了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说完又看着他,“方便吗?”
文则点点头,“恩,我见见你的朋友也好,晚上尽量早点回。”说着便出了门。
青青走到阳台上,看到文则的车短时已经驰远,这时还是清晨,左右的邻居们或在刷牙洗脸,或一家人在桌边吃早点看报纸,青青独自趴在阳台上,望着马路的尽头太阳已经升起,橘红的光线渲染着树木与高楼,而文则的车也终于驶出了她目所能极的远方,淹没在地平线。
文则坐在车上,点起了一只烟,重重吸了几口,那烟就烧尽了。不一会儿,已经有好几辆不同的车先后开来,雷子坐在其中一辆吉普上,还戴着黑墨镜,一靠近了就猛喊,“文哥,今天气色不错呀。”
文则笑了笑,没理。
几路人很快到了横阳火车站废段区,那里已经来了一拨人,文则走近了,见到一个穿花衣服的年轻人,首先就收了他们的手机,然后递给他们一个新的。
文则没作声,倒是雷子有点不满,嚷嚷着说,“回回都这么搞,真多事,手机可得给老子收好了,办完事儿还得还。妈的!”
那年轻人啐了一口,也不吭声,直领着他们一起上了另一辆车。上了车,雷子的手机响了,是老谢打的,说了确切的交易地点。坐在车上,文则就问雷子,“沣哥怎么不亲自来?”
雷子不作声,只说办完事就知道了。
雷子和文则在另一个废段上找到了老谢,双方交易好了,老谢还颇高兴,说这回昊沣爽快。文则特别留意了一下双方过来的人,昊沣这边的除了他和雷子,还有李西这小子,平时也是个闷不吭声的队伍,与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至于老谢那边,基本都是生面孔。
事情做完了,最要紧是分散离开,谁知道老谢还没得意多久,四周里忽然暴出一声枪鸣,然后是警笛嘹嘹地叫起来。老谢当时就吓得脸白,这回交易数目不小,一旦被抓,决计没有后路了。警察的行动组就像事先知道消息,早早围了圈,文则见这状况不好,转头看向雷子,雷子咬牙骂了句,妈的是李西!然后掉头拉着文则突围,两人手脚最快,文则边跑边问,老谢不管了?雷子却说,管啥,算他倒霉,这回该玩儿完了。
这两人都算机灵,枪林弹雨的还真玩了命不死,雷子虽说中了一枪,也总算跑上了外环大马路,彼时昊沣已经安排了人来接应,连同李西一起三人终归有惊无险。这一上车,雷子二话不说把李西揍了个翻,“你他妈吃里扒外,竟敢给警察做应!”
李西脸煞白了问,“雷子哥你别瞎诬陷我。这事儿文哥才可疑!”
雷子听了又一脚踹过去,“放屁,文哥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干什么我会不知道?”
李西冷笑,“说不定你们合谋呢。”
文则心里一惊,顿时明白了今天这演的是哪出。他们中途换了几次车,绕了几个大圈子,黄昏将至时才到了昊沣跟前,昊沣见了他们,只问,“手机呢?”
三人交了手机,涩七坐在一边,笑着说,“你们都知道,交易时用的手机一切通讯信息咱们这边是有监视的。”
阿西点点头,“大哥只管检查。”
闻言,昊沣忽然冷冷一哼,然后看着文则道,“你怎么关机了?”
文则不动声色,回道,“真要用了,大概也就是求救的时候,至于办事的时候,只雷子联络就够了,干了什么事彼此也清楚。”
昊沣笑了笑,涩七也笑了,“阿则别的都好,就是太精明,什么事儿都事先撇干净,免得麻烦上身。”
昊沣点点头,“坐牢这几年出来,变得不信我了?”
文则不说话,昊沣转头对李西道,“你也很聪明,报信的时候换了号,报完信又把号换回来。也就几十秒,过后只当是信号问题,小李你跟我也有三年了,我一直没提你到身边来帮忙看来是对的。”说着,昊沣从文则怀里掏出枪,直抵着李西的喉咙,“你换的号码尾数是123,对吧,是打给谁我还不知道。不过你应该明白,在那个时候打电话给不相干的人,就是间隙。”
李西这时已经吓得不能说话,昊沣的枪逐渐移动到他太阳穴,重重抵在那个地方,不知何时会口动扳机。
涩七坐在一边说,“小李,你知道我们会检查手机,所以特意换了个号码报信,可是你不知道,这回你一动,那号码就直接发到了这里。”
李西闻言,只得瞪着两眼,无话可说。
昊沣盯住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西说,“你从来就没信过我。”
昊沣直是冷笑,“怪你自己沉不住气。”话毕,他的眼神旋即变得极其愤恨,砰地就给了李西脑袋上一枪,血浆喷在文则脸侧,文则一动不动。李西倒在地上,昊沣又补了几枪,血溅了一地,李西瞪着眼在地上抽搐,竟是一副不甘的神情。昊沣往沙发上一坐,却说,“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我给你一枪痛快,好过你出去了让人千刀万刮。”
李西才闭了眼。
文则见了此情此景,说不清心里是何感受。等雷子和涩七都走开了,文则盯着两个小弟拖走李西的尸体,在地上拖出一条鲜红恶心的痕迹。
昊沣的心情却意外的好,还开了瓶上好的干红,说,“阿则,试试?口感不错。”
文则转头看着昊沣,问道,“这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也是试探我?”
昊沣沉默了许久,欲开口时,又喝上一口酒,才对文则说,“如果是你出卖我,我不会让人知道你文则是个出卖兄弟的人。我会亲手杀了你,然后告诉别人,你是为我死的。”狠话说到这里,昊沣似乎又觉得可笑,于是晃了晃如血的红酒说,“但是我信你不会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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