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日常
圣诞节那两天,影视公司年会一结束,景致就和程寄去度蜜月。
为期一个月,年前的时候再回国,与家人同庆春节。
旅游的攻略都是程寄规划,景致当甩手掌柜,只是提了一句不需要太多的活动。每次出去旅游,让她最舒心的状态,就是找个豪华酒店躺着,晒晒太阳,在周围的民俗村随便走走。
第一站是塔希提岛,港台称之为大溪地,是他们两人有很多回忆的地方。
第一天到的时候,时间有些晚,两人入住了四季酒店,第二天下午,坐水上飞机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白兰度岛这个私人岛屿。
厚厚的羽绒服脱下,换上泳衣,景致跃入太平洋海里的那一刹那,轻盈得像一滴水。
她终于轻松自如。
北京下雪天虽然美,但也只限于有暖气的屋子里,一旦到室外,就要全副武装。
景致有几回出门,想着在室外待的时间不长,就没必要穿很多,结果有一回当天冻得感冒,程寄照顾了她一晚,从此三令五申,不管在外面要待多久,都要穿保暖内衣,毛衣,羽绒服,一件都不能少。
这就导致,衣服穿多了,就显得人笨重。
现在只穿了条泳衣,轻松自在,别提有多爽。她决定在这里住久一点。
程寄和服务人员处理好入住手续后,一转身,就见到景致屋后的海水里游泳,像条鱼,刺眼的阳光照在水面上,程寄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擦防晒霜。”
景致就听话地游到岸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也不想晒黑。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程寄给她擦防晒的时候,景致趴在床上看他做的旅游计划表,翘着脚,吃着水果,很惬意。
白花花的防晒乳液遇到温烫的肌肤,很快就融化,程寄疑惑地问“怎么穿这件泳衣我有给你准备这件泳衣”
景致这回旅游的东西都是程寄准备的,她身上穿的是偏保守的款式,下半身是条小裙子,小清新的花样,程寄对这件泳衣实在是没印象。
“你还好意思说,”景致转头质问,“你给我准备的都是什么”
她从未尝试过的比基尼!
五套,五套都是!
幸亏好出发前她检查了一遍,打开箱子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景致还愣了半天。
“然后你都换掉了”程寄有些失落。
景致转回身,盯着ipad上的字,半天挪不开目光,轻声地说:“没。”
她只换了其中三套。
程寄给她准备这些的心思昭然若揭,她还留着两套。
纤瘦的后背压下男人的重量,熟悉的香味环绕着景致,程寄右手从她与床的缝隙中摸下,刚好是腹部的位置,慢慢摩挲。
“怎么不穿另外两套”微沉的声音明知故问。
景致怀疑是不是太闷的原因,她的脸臊得慌:“才不穿。”
她忽然又想起很久之前,有件让她窘迫的事,一堆女人私底下分享着身边男人的癖好,好事者问景致,程寄都喜欢玩什么。
那时候他们两人还没深入到这一步,景致毫不知情,只觉得他冷心冷面,清冷古板,在床上也该是循规蹈矩,且乏味无趣。
但经过几年的了解后,才发现这是对他最大的误解。
他选的那几条比基尼,景致连穿的勇气都没有。
程寄轻声笑了笑,嘴唇在她肩膀上游移,随处撩起火苗:“我特意让他们留了间隐私性很好的房间给我们。”
白兰度岛环海,大部分房间几乎就建在太平洋上,毫无遮挡,海域是公共区域,有时候运气不好,浮潜的游客能游到房间附近,也算是惊喜。
“晚上穿。”程寄沉声说。
他在她肩颈煽风点火,痒痒的,又舒服,景致闭上眼睛享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鼻尖轻逸出声,算是答应。
随后恼怒地飞了他一眼,程寄笑吟吟地看着她,实在是好玩,在她唇边印下一吻:“你真可爱。”
那两天,他们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在周围走走,景致买了很多当地的特产——大溪地黑珍珠,不仅买给自己,还给奶奶,叶柠,戴鸣霞她们都带了,当作礼物。
一买就好几百颗,颗颗都有大拇指大小,即使在当地买也要花不少钱,叶柠夸她:“真是豪气啊,景老板。”
景致微笑:“花的又不是我的钱,当然豪气。”
叶柠竖起大拇指:“吾辈女性楷模。”
不过,程寄是巴不得让景致多花一点他的钱。为了让她多花他的钱,程寄还想了很多办法。
知道景致痴迷直播看别人杀蚌开珍珠,他还特意带景致去珍珠市场,买了好几桶的黑蝶蚌给她玩。
这么几桶的黑蝶蚌直接摆在面前,这得多少钱,确实有点震撼。
景致还没有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过这些东西,立马来了兴趣。
按照直播里评论区教大家怎么挑选珍珠的技巧,她装模作样、煞有其事地选了几只,并且也让程寄选几只,他们可以赌一把。
程寄说:“既然是赌,那就要有赌注。”
“好啊,”景致爽快地问,“你说赌什么。”
程寄想了会儿,附在她耳朵边说,听完后,景致横他一眼,“你能不能出息点赌点钱不行吗”
“我又不缺钱你愿不愿意你赢了我给你钱,也可以。”
景致想自己都看了两三天的直播,肯定十拿九稳,就说:“来就来,我要是赢了,今年压岁钱加倍。”
程寄点头,示意卖家动手。
卖家当场给他们开了珍珠蚌,每人五个蚌壳,开完后,景致的珍珠比程寄还少一颗。
景致:......
“不可能,我看了这么久,就算不会选蚌壳,肯定也比你厉害,你是不是作弊了”景致不服气,做誓要来搜身。
“没有,”程寄笑着,拉住她的手:“你不会是要赖账吧景致,我晚上给你洗澡这个赌约,怎么说都是你享受,我吃亏。”
景致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幸好没有中国人,听不懂程寄说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景致是真没想到自己运气能这么差,不然才不和他赌。
她还在想办法怎么耍赖过去,没想到峰回路转,卖家继续搜刮搜刮,从景致选的蚌壳中还捡到一枚小珍珠,因为太小,刚才都忽略了。
景致得意地看向程寄。
程寄捂脸,催促她快点离开,决计不再提这件事。
下午,他们去浮潜。
景致拉着程寄的手。在果冻般晶莹剔透的海水里,看到各种五彩的热带鱼,海龟,鲨鱼,还有水母,梦幻般地纠缠,像绽放的花朵,又像是飘逸的纱裙,一张一吸,随波起伏。
海底世界非常奇妙。
晚上,白色沙滩上点满烛光与篝火,晚霞绚烂,大海平静,耳畔是柔缓的音乐,细细碎碎的其他客人的声音。
景致和程寄吃着烛光晚餐,炙烤后的肋排柔嫩多汁,和煦夜风里,他们两人喝着鸡尾酒闲聊,有数不清的话要说。
他们四目相对,彼此的轮廓在摇曳的烛光中变得朦胧,眼中盛满星光。
这样的场景,总让景致想起菲兹杰拉德的那本英文书名:tenderisthenight,夜色温柔。
他们两个喝得都有些微醺,好在程寄后来意识到了,克制着没有多喝,守着景致,在她要喝第四杯的时候,顺利把她拐回了房间。
“不喝了吗”景致茫然,“我还想喝呢。”
程寄的眼角抽动,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动,“来说说,这是几”
景致啊呜一口咬掉了他的手指,嚼了嚼,吐出来,“我还没喝醉呢。”
程寄:......一般说这种话的人,已经神志不清醒了。
“好,”程寄点点头,耐心地哄着她:“你没喝醉,那我们洗澡冲凉,早点休息吧。”
“真的不喝酒了吗”景致有些失落地自己脱衣服,“那行吧,睡觉了。”
她身上的是条白色挂脖露背连衣裙,只要轻轻抽动脖子后面的抽绳,上半身的裙子就能轻松落下。
景致换衣服一般都是躲着程寄,这回大脑短路,根本什么都没意识到,直接当着他的面,脱了下来。
程寄猝不及防地见到了风光,只贴着胸贴,雪色眸光暗了暗。
他摸了一把,然后认命般地走到窗前,要把窗帘拉下。
“干嘛拉窗帘,景色这么好。”景致颇为抱怨地问。
程寄一回头,景致站不住,已经躺在床上,翘起纤细紧致的双脚,支着下巴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姿势有多撩人。
他们房间的私密性很好,没有人能看见来,前两天程寄没有拉窗帘,还被景致说,今天又问他为什么拉窗帘。
程寄轻哼笑了出来,房间很安静,他站在窗前欣赏了景致一会儿,身躯娇俏,凹凸有致,如同一场观赏性极佳的盛宴。
他明明没有喝很多酒,只是这会儿也觉得口干舌燥,热气蒸腾,程寄实在没忍住,快步走到床边,将景致抱在身上,接吻厮磨。
手上也没停下地随处撩拨。
小巧灵活的舌尖带着甜酒香,程寄不断索取,景致又香又软,身上的肉也恰到好处。
浪潮缓缓地拍打岸边,他们就住在海上,不一会儿房间也听到了清晰的水声。
墙上的身影如同海浪,摇晃波动。
蓝色深沉的大海沉默地包容一切。
“穿我带来的那个”程寄轻声问。
景致有些痒,昏昏沉沉地没说话。
程寄咬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嫩肉,好像是提醒,景致才嗯了一声。
前两天她一直不肯。
程寄放开她,去衣帽间拿东西,很快又回来。
玩闹过一阵,又发过虚汗,景致身上软绵绵,酒意却少了半分,清醒了不少,因此,程寄给她换这些的时候,实在是羞恼,整张脸埋在枕头上,不肯看他。
穿好后,程寄翻过她身子,吻了吻她的脸,毫不吝惜地夸赞:“你真漂亮,今天特别可爱。”
景致心里高兴。
眼里只剩下程寄,勾住他的脖子亲,两人又很舍不得地玩闹了一会儿。
随后被程寄抱着去洗了个澡。
那身可怜兮兮的布料,遇了水,变得透明,就和什么都没穿一样。
景致实在是弄不明白,程寄给她穿上的意义在哪里,但程寄似乎挺喜欢的,一直没让她脱。
后来她体力不支,实在是玩不动了,程寄才没动她。
重新回到床上的景致,都有些感受不到双腿的存在。
灯光昏黄,程寄给她按摩双腿,问她明天要不要去做个spa,舒缓一下。
那多丢人,景致坚决不去,蹬了蹬他的胸膛:“谁捅出的篓子,谁负责。”
程寄笑了笑。
景致无聊,翻了个身,发现程寄的枕头边有本辞典,和以前常用的那本不一样,厚重的一本辞典,程寄从北京带到白兰度岛。
“你新买的”景致伸长手臂拖了过来。
“不是,我们的新婚礼物,郁孟平送的。”程寄说。
他本来是想拿原来那本,但临走的时候拿错了,变成郁孟平给他的,不过程寄觉得都差不多。
细皮嫩肉的腿上有两三块淤青,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弄的,程寄垂眸,心疼地揉了揉。
他说:“要不是他当面送我,我还真不信他会送一本书,改邪归正了。”
景致是知道程寄这个朋友的,有些混不吝,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接触不多,他们结婚的时候,景致也看到了郁孟平身边的妻子,很通达正派的一个人。
他们两人能在一起,也有些耐人寻味。
那本词典平平无奇,景致没看出什么花样,直到她翻开,才明白里头的乾坤。
“今晚要读这本吗”这么多天,他们还是第一次翻开这本辞典。
揉好后,程寄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依过来问:“怎么样这本还行吗”
里头的淫/辞/艳/曲实在是露骨,偏偏程寄这个“老外”什么都看不明白,一副单纯的模样。
景致看着他,不自觉就笑了出来,把书合上说;“你自己读吧,我无福消受。”
她这么一笑,程寄哪里还不明白。
他就说,郁孟平这个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程寄亲了亲她:“今天就不读了,过两天。”
“过两天我也不读。”景致抵死不从。
两人在塔希提岛待了大半个月才离开,尽量往南半球跑,那边的气温没这么冷,但也待不了多久,两人就回国了。
毕竟都有自己的公司,尽管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都有合伙人撑着,但很多事情需要他们来办。
又临近年关,这个春节,景致他们还是回奶奶家里过。
春节需要采买很多东西,以前都是景致在做,两人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景致把这项任务交给程寄。
程寄不愿假借人手,事事亲为。
奶奶打电话给景致,特意拿出来和她说半天:“眼光不错,这个男人可以的。”
景致觉得好笑,也没反驳,挂了电话后,看着程寄在厨房里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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