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知是今天下山的时候,临时决定给燕别序下毒的,只是苦于没有草药制作毒药,寻常的毒物也药不倒有灵力护体的燕别序,她也只能尽力一试。
好在容朝替她跑了一趟后山,直接找毒蛇无锋取来了蛇毒,她加在毒药中,才得以制成。
给燕别序下毒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他实在是太过于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薛遥知没办法,只能提前吃下解药,然后用那样的方式,将毒药喂给了他。
……没想到这招竟然这么好用,燕别序想都没想就把毒药给吞了。
那毒药够他在蜜山待个十天半个月的了,而那个时候燕别序肯定不会再找她,玄极宗那边还在对他虎视眈眈,他留在沐青州的时间越长,变数越大。
为了防止中途玄极宗真的再派人过来,薛遥知还特地让容朝离开的时候,去后山跟无锋说一声,倘若燕别序遇到危险,便将解药给他。
看见燕别序倒地爬不起来的那一刻,薛遥知就知道她成功了,她匆忙的回头一瞥,对上他悲伤又迷茫的目光,她也一下子难受起来了。
她曾经是真的很喜欢他,只不过那已经是曾经了,自他恢复记忆后,他们之间隔阂越来越大,她已经不能再和他像从前一样相处了。
那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这种情况在她接受燕别序的那一夜,她不是就已经设想过了吗?过去与他在一起的快乐弥足珍贵,她不该在失去时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中。
她得向前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薛遥知深吸一口气,加快了下山的脚步,在快步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面上被她一脚踩得稀巴烂的丹药,这丹药还是今天早上他给她的,被她故意打翻了。
薛遥知的眼睛有些酸涩,她又不禁想起了与燕别序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再回过神来时,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与燕别序诀别是一回事,不舍他又是另一回事,薛遥知有无数种劝她放弃燕别序的理由,她说服了自己放弃了他,事后却依旧伤心于与他的分离。
再也不会有那样的燕别序了,他与她相识时,缺失了三百年的记忆,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他温柔体贴热忱,给予她最纯真的爱,他会给她做饭,照顾生病的她,用灵力给她疗伤,为她找来灵根,教她如何自保……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能早出生三百年呢?倘若她能早出生三百年,在她十八岁时遇见真正的少年燕别序,或许他们之间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薛遥知越想越难受,她蹲下来抱着膝盖小声的抽噎。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何时,他面前立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正专注的垂眸看着她。
“舍不得还是后悔了?”少年蹲在她面前,声音平静的和她说:“现在上山去和燕公子道个歉,我看他应该还是会原谅你的。”
薛遥知听见容朝的声音,她抽噎的动作停住,有些羞赧被他看到她在因为燕别序哭泣,她保持着姿势没动。
容朝又接着很欠的说道:“然后你们重归于好,明天又因为我,他觉得我在勾引你,于是一怒之下要你杀了我,你不愿意,他就把你的左手也给掰断了。”
“后天你们又和好了,钟公子忽然又跑了出来,想把你带走,于是燕公子一气之下敲断你一条腿。”
“再过几天你又不和他计较了,然后又轮到我上场了,正好你还有一条腿,之前被折断的右手也好了,还能继续折腾。”
“真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啊,全靠你有一个好身体。”
薛遥知的悲伤来去匆匆,她哭不出来了,现在她只想给容朝一个大比兜。她倏的站起身来,随意擦干净眼泪,三两步走到容朝面前。
容朝的目光在她红润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被薛遥知攥住了手腕使劲儿捏,她凶狠道:“你找死是不是,正好我右手残了,你左手断了跟我配个对。”
“别捏别捏,我右边肩膀还疼着呢。”容朝匆忙收回目光,他没惹刚哭完的薛遥知,示弱的道:“哎呀我就是打个比方嘛,你不要生气。”
“你打个比方我打个你,你不要生气。”薛遥知松开手,冷哼一声。
容朝并肩和她往村子外面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也别伤心了,现在和他分了也好,免得以后真断手断脚的,你要吸取教训。”
“你倒是开始教训我了,我吸取什么教训?”薛遥知问。
“自然是往后再找男人,得擦亮眼睛,找个让你欺负的,而不是欺负你的。”容朝说得头头是道:“这样以后吵起来了你还能打他,而不是他打你,你看你这手,得好久才能好吧。”
“谁让我欺负?你吗?”薛遥知瞥了眼她垂在身侧的右手,已经不伤心了,她现在只想回去把燕别序的手也给撅了!什么人嘛这是!
容朝顿了一下,然后吊儿郎当的说:“你可别觊觎本少爷,我是能让你欺负的?”
“重金寻找在我十岁那年被我打得嗷嗷哭的男孩。”
容朝:“……不和你说了。”
说话间他们也走到了村子门口,大毛已经拖着驴车在等着他们了。灾难来临的时候,大毛还在山上吃草,容朝是下山的时候碰见大毛的,薛遥知又不在,他便只能先照顾大毛了。
容朝轻盈的跃上驴车,薛遥知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不太方便,他伸手扶了她一把,一边说道:“等我们到花城了,就去换辆马车。”
不仅是褚长老手握阳雪宗的罪证,容朝的手里也有一面往事镜,容朝要带着这面往事镜,去青城,为湄水城所遭受的这一切讨回公道。
因为燕别序的原因,薛遥知也没办法再待在蜜山了,她一个人漂泊,倒不如与容朝结伴同行。况且,她也想看到阳雪宗能够恶有恶报。
薛遥知回头望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桃花村,就在昨天早上她与容朝匆忙离开的时候,这蜜山山脚的村落岁月静好,殊不知一夕之间,一切都化为乌有。
“再见了。”薛遥知的目光越过桃花村,眷恋的看着在桃花村后坐落的那座巨大山脉。
容朝见她神情忧郁,他忍不住说:“你怎么好似诀别一样,以后真不回这儿了啊?就因为那个燕公子?”
薛遥知垂眸,失落的说:“我有的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天生只会带来灾难,从小到大我都在流浪,只有蜜山接纳了我八年之久,可是现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
有的人血里带风,注定漂泊。
“那你肯定去过很多地方。”容朝感慨道:“说出来都怕你笑我,前段时间前往极乐州,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在这之前除了沐青州,我哪也没去过,以后我们四海为家也不错。”
薛遥知撇撇嘴,说:“我才不想四海为家,我想有一个真正的家,无论我去哪里,我都能有归处。”
“说起来今天叶柳来找过我,问我知不知道你要嫁去寒川州了,当时我就在想,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该不会真的要嫁去寒川州吧。”
“不是,我骗燕别序的,铺垫一下,好毒倒他。”
容朝要说的却不是这个,他接着说道:“叶柳让我娶你,说这样你就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正好你现在说你想要个家,我也没家了,本少爷委屈一下,和你凑活一下得了。”
薛遥知愣了下,看向容朝。
驴车摇摇晃晃的,容朝就坐在她旁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她的侧脸,可她一去看他,他就不自在的别过头,只留给她一个侧脸。
容朝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震惊到我了,你竟然开始喜欢我了吗?”虽然薛遥知知晓容朝也是男主角之一,但是她和容朝都处成兄弟了,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容朝竟然对她有那种想法。
薛遥知又兴致勃勃激动的说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不是从你九岁那年偷酒喝被我打哭之后忽然发现这个女孩好特别,成功引起了本少爷的注意,然后就开始暗恋我了,整整八年,真是辛苦你了。”
容朝:“……”他真是疯了才会说这种话!都怪薛虫虫,干嘛情绪忽然那么低落啊,让他都口不择言了!
薛遥知已经开始思考,如果容朝真么对她有那种心思,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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