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生并没有翻脸，她叹了口气，又开始装柔弱。

“你也清楚，我是被逼无奈，我敢打赌，宋少卿肯定知道这一点来钱快，知道我是做什么营生的，要不然也不会提出，这么天价的数字。”

“他家原来不愧是开厂子的，这点经济头脑肯定有。”

我一看劝不动陆默生，也就摆摆手算了。

“只要不残害人命，以后的直播我还是可以帮你的。”

陆默生道了一句谢之后，转身离开，而那些小鬼都用一种怜悯的神色看着我。

等到晚上的时候，直播间果然爆棚，尤其是万能美貌修复液的上市。

在售卖这产品的时候，我特意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确实是有说明书的，包括禁忌副作用都一一的标明了起来。

但显然这些女人就跟疯了一样，根本不在意说明书，甚至有的就算知道了也还是想要买。

这是一个为了美貌而疯狂的时代，听上去还有点悲哀。

我叹口气，索性也不管了，反正就算劝说她们，说不定还会挨骂，那最后的代价就由她们自己来承担吧。

这次总共卖了十瓶，可获得的价钱确是原定的十倍多一些。

还不到四天的时间，我们已经凑足了4000多万。

陆默生笑得脸都快咧开了。

估计是为了她弟弟的事，只要钱能尽快赚到手给宋少卿，他就能将所知道的消息告诉陆默生。

但一切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到第五天的时候，营售额已经达到了9000万。

陆默生十分高兴，并且心急如焚。

她跟我商量，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就要将这些钱给宋少卿送去。

同时也能获得弟弟的消息。

我问她需不需要陪同，陆默生摇了摇头：“这些天你帮了很多忙，这次就让我自己解决吧。”

“帮助我营销，并且还愿意跟那些小鬼在一起，你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放心！我这个人知恩图，报以后如果你遇到困难，我也会挺身而出的。”

其实我倒并没有指望陆默生能为我做什么，她离开之后，我坐在家里回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确实够传奇。

而陆默生也不是一个卸磨杀驴的人，她在拿走那6000万之后，剩下的3000多万全给了我，自己一分没留。

我想了想，觉得应该给这些小鬼再买一些香。

记得陆默生说过，阳间的香虽然能够补足它们一些阴气，但并没有阴间的好用。

而在阳间之中，卖阴香的只有一处地方，就是上次拆迁的烂尾楼。

那里有一个摆摊的阴间老头。

这个我熟，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东巷了。

今天明显有些不宜出门。

本该是晴朗的大好天气，一到东巷突然阴云密布，起了大雾。

刚开始我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这地方偶尔起雾也是正常的。

可当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在那雾中隐隐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她们的步伐一致，动作机械。头处于半抬不抬的状态。

我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上前，而是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原因无他，东巷基本上很少有人来，别说是晚上了，就连白天见到的人也不多。

这里是即将拆迁的烂尾楼，所以过来的大部分都是些上班族和学生回家的必经之地，或者有人干脆懒了，穿个小道走一走。

至于小区里面，就更不会有人存在了。

但那些人行走的方向。居然正是这座烂尾楼。

我心中奇怪，决定凑上前去看一看，看清楚那些人的脸的时候，我微微有些惊讶。

别人不说，其中一个女的我认识，是孙玲！

也就是买了万能美容修复液的人。

当时在看到那些副作用症状的时候，着重吸引我的是关于停止一段时间的使用，会皮肤溃烂的事，这确实坑爹。

以至于忽略了最后一条，梦游症。

这种情况太过特殊，也很难理解，我当时并没有多想。

如今看到这种场面，便抓紧跟进了他们，一同去废旧烂尾楼。

尽管梦游，但那些女人的眼睛是睁开的，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缓缓的往前行进。

不过，这一堆人倒是站得挺整齐，如同排队一样，井然有序。

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不能够叫醒梦游的人，否则，此人会变得痴傻无比。

这个在医学上倒是有根据。

所以我不敢太莽撞。

想阻止他们其实很简单，只要弄出很大的动静，他们就会清醒过来。

可是看他们双眼无神的模样，像被勾魂了一样，我又有些不敢确定。

抓紧跟上她们，一路往前，这里大概有十多个女人，还有五个男人。

他们缓慢的走上了一座烂尾楼，从一楼一直爬到顶层的天台，而后站成一排，一副要跳楼的姿态。

我赶紧开启了天台的围栏，避免他们跳下去。

突然，身后有人打了响指。

扭过头去一看，是陆默生！

“你不是要提早把那些钱打给宋少卿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想转的话，直接转账就可以了，他又不是没有手机。倒是你，怎么会来到这儿？”陆默生问道。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这些女人和男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变成了行尸走肉。你可不要说，这是说明书上写的梦游症。”

“没错！”陆默生点了点头。

那瞬间我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之前，在送产品的那一刻，我特意让那些小鬼告诉那帮人，一定要看产品上的说明书，再确定是否使用。”

“他们都那么自信，觉得副作用不会强加到自己的身上，我又有什么办法？”

“一般人都会去用的吧。”我说道：“花了高昂的价格买的，如果不用还不能退货，岂不是亏了？”

“难不成你在直播的时候，没有将那些副作用和坏处讲明吗？”

陆默生的一番话让我哑口无言。

确实，那帮人在看到产品摆出的时候，都杀红了眼！

恨不得把屏幕捅个窟窿，将产品从里面直接掏出来。

就跟疯子一样！

刚开始，给我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