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晓给连振高打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不到十分钟，连振高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林书记，你什么指示？”

林晓丢给了连振高一支烟，慢悠悠的说道：“钱三毛一伙公诉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公诉到到法院，我们想扩大战果，深挖余罪，但是进展不大。”

“在审讯技能反面，你们的公诉干警不如公安。”

“是，我知道，检察干警主要在法律层面进行把关，主要认定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上下功夫，单纯的扩大战果深挖余罪侦查方面，经验确实欠缺。”

“给你推荐两个人，帮助你进一步侦查？”

“什么人？”

“公安上的两个刑警，原来的刑警，他们之前就接触过钱三毛犯罪团伙，后来不听李勋的招呼，被调离了刑警岗位。”

“林书记，你是让我们退卷，由公安继续补充侦查？”

“不是让你们退卷，案卷依然在你们手里，他们两个可以阅卷，可以提审嫌疑人，补充的证据可以作为定案的依据吧？”

“当然可以，只是这样做，是否符合刑诉法的规定？”

“你要是怕承担责任，卷宗里可以有退卷记录，我让他们两个给你签字。案卷不能退到刑侦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你是怕李勋的党羽接收了案卷，依然把主要的嫌疑人和主要的罪证模糊处理，甚至不处理，不疼不痒的补充几条，然后再给我们送来，等到法律规定的时间一到，我们不得不移送法院公诉。”

“是。所以对黄柏当等人的讯问要秘密进行。在此期间，两名干警的吃住交通调查产生的费用你们承担。”

“绝对没有问题。”

“晚一会儿，我让两名干警找你报到。你给安排一下。”

“好。”

“李勋案件情况进行到哪一步了，你清楚吗？”

“不很清楚，只是听说李勋在号子里很嚣张，什么都不供，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打黑英雄，被人陷害，他是被冤枉的。”

林晓一笑：“看你李勋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

赵强和董斌在检察院里阅卷了整整一天，厚厚的卷宗一尺多高。

不过关于黄柏当的事情很少，黄柏当的供述也很少，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按照黄柏当的交代，最多判刑不过三年。

阅卷以后，两人没有直接提审黄柏当，赵强一直放着三年前的卷宗，大案中队解散以后，黄柏当一伙毫发无损，所以没有专门组卷，赵强那时候留了一个心眼，把几个队员手里的正卷副卷都收集在一起，小心翼翼的保留着。

三年前案卷没有装订，在一个鼓鼓的档案袋里，纸张已经发黄，赵强把他放在老家房子的顶棚上，为了怕老鼠啃咬，专门装在铁皮盒子里。

把卷宗取出来，两人认真的翻看。

看了几遍，依旧茫然。

“董斌，你觉得怎样突破黄柏当？”赵强点上烟说。

“黄柏当先是在检察院，后来又到了公安局，在公安局，一定得到某个人的暗示，要他顶住，案件很快会结束，黄柏当也很快会出狱。黄柏当在三毛钱团伙，是一个军师级的人物，反侦查能力强，没有一定的证据，他是不会开口的。”

“你说的是扯淡话，我会不知道黄柏当的反侦察能力强？”

董斌也点上烟：“赵队，你发现没有，黄柏当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其实一肚子坏水，这家伙最大的喜好是女人，要不是女人，检察院也逮不到他，咱们能不能从黄柏当的女人身上下手？”

“最后时间和黄柏当姘居的那个女人，检察院没有怎么问就放了。黄柏当在潜逃期间唯一的对外联系就是这个女人，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肉体关系，我怀疑她知道黄柏当的一些秘密。”

“找这个女人？”

“对。”

赵强拿出笔记本，找出这个女人的住址。女人是邻邦县的，叫苏雅，是一名幼儿教师。

黄柏当玩女人有档次，不是烂大街的风尘女。

在县局户籍室里调取了苏雅的户籍资料，上面有苏雅的照片。

说走就走，两人开上车，直接去了邻邦县城，在一家幼儿园门口，两人扮作接学生的家长，等到学生放学，门口几个女教师送放学的孩子。

一个长相甜美，衣着时髦的女子在笑盈盈的和小朋友们挥手告别。

“那个就是苏雅。”

“是，盯着她。”

幼儿园不大，不一会儿，放学的小朋友走完了，苏雅背着一个小包从里面出来，门口一辆红色马自达，苏雅上了车，马自达往市里面开去。

两人忙上车跟随。

来到一个小区，苏雅把车子停下，往一栋楼里走。

董斌要下去尾随，赵强说：“没有必要，我们来看看她住在哪里就是了。”

“你是怕她发现了我们？要不这样赵队，我们在这里蹲守，晚上她要是出门，我们尾随，到僻静处，我扮作小流氓调戏她，你英雄救美，把她救下来，送回她家，你们深夜长谈，一定会获取有价值的东西。”

“你说的是扯淡，这种老掉牙的做法早就过时了，你当苏雅是傻子，她要是报警，说不定真的查出来你做的案，到时候你被这里的派出所拘留了，我还得捞你。我就是救下苏雅，她会相信我？会给你吐露属于她和黄柏当的秘密？你这个老侦查员，会出这种馊主意。”

“你看她小屁股扭得，一晃一晃的扎眼，我给你创造机会，你趁机摸上几把，不枉咱们跑这么远的过来。”

“她是黄柏当的码子，你愿意给黄柏当刷锅？”

“你说黄柏当，我突然恶心起来，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你说下一步咋办？”

“什么都不说，直接把她抓了，她要是不交代，咱们带回去拘留。”

“你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这样的女人，和财狼在一起，她一定知道黄柏当的一些事情，与狼为伍，其心如蛇蝎，走，去派出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