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明白,你一个糟老头子,是不是要发桃花运啊,先是白荷要嫁给你,后又有大美女自愿送上门来。”
王二歪的哈喇子都流到脖子里了。
“怎么,眼馋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海哥一辈子行善积德,是自己俢来的。”
白荷撇撇嘴,立即给王二歪怼了回去。
“我也没做过啥坏事啊!就是那天夜里跳进你家,想找你拉拉呱诉说衷肠,却被你倒了一身洗脚水。”
王二歪委屈地辩解,逗得白荷呵呵直笑。
红菱也抿嘴笑笑。
她笑起来真美,就像一朵粉红色的荷花,在清晨的和风细雨里绽放。
阮大海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心里美滋滋、甜蜜蜜的。
“阮大海,我给你带来了一篓子鸡蛋,你看大不大,像不像……”
王二歪往白荷的胸前瞄了一眼,见白荷瞪眼竖眉,立即打住,扭头对阮大海说:
“你有了这位天仙美女,这辈子值了,死而无憾了。你要知足,可不能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她是我的了,不要再给我争抢啊!”
阮大海嘿嘿傻笑,他明白王二歪嘴里的“她”指的是谁。
“我啥时候也没给你争抢过啊!与你相比,我啥条件,哪敢与你相比?”
王二歪向阮大海伸出大拇指:“也是,够哥们。”
“王二歪,你啥意思?我是你的了?咱们谁说了算?”
白荷过来,伸手扭住了王二歪的耳朵。
“当然你说了算。不过阮大海不给我争抢,我的胜算就蛮大了。”
王二歪有点洋洋自得,仿佛已经抱得美人归。
“呸!美得你。我就是来给大海哥当妾,侍候神仙妹妹,也不会跟你这个坏蛋。”
“咋说话呢,我怎么成坏蛋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今后一定向大海哥学习,做好人,办好事,行善积德,早日赢得你的芳心。”
“好了,好了,不用耍嘴皮子了,关键看行动。”
白呶呶嘴,转头看向屋外:
“走吧,别再这里碍手碍脚,丢人现眼了。”
“好,好,咱俩一块走吧。”
白荷与王二歪将要走出屋子。
“大妹子,你等等。”阮大海喊住了白荷。
“大海哥,还有事吗?”白荷回头问道。
阮大海指指红菱,难为情地说:
你看我家里就这一张破床。
晚上让红菱姑娘去你家歇息吧。
你就给邻居说是你的亲戚。
白荷、红菱都楞在了那里。
白荷看看红菱,又看向阮大海:
“大海哥,你啥意思?”
王二歪更是瞪大了眼睛:
“阮大海,你啥意思?”
阮大海看向白荷,真诚地恳求:
“我是老光棍,红菱是黄花大美女,我俩孤男寡女。晚上怎么能睡在一个屋里呢?”
“也是。”白荷转脸看看红菱,“要不妹妹先跟我回家吧?”
“谢谢姐姐。晚上我就住在这里吧。我想,今天我与大海哥结为夫妻。白荷姐和二歪哥都在,请你们做我们的证婚人。”
白荷和阮大海都被整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好,好。”王二歪拍手叫好。
阮大海回过神来之后,连连摆手摇头。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红菱疑惑不解地瞪大眼睛。
阮大海苦笑不得:
“你不愧天上的神仙,怎么连世间的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啊?”
红菱认真地看着阮大海:
“咱俩结婚后,你教给我啊。我可聪明了,一学就会。”
阮大海点点头:
“这,我一点也不怀疑。可是咱俩不能结婚。”
红菱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阮大海直截了当,非常坚决:
“咱俩不配,你嫁给我,太委屈你了。”
“怎么委屈了?”
“还用说吗?你是仙女,我是渔夫;你年轻漂亮,我又老又丑,家还穷。”
“这都不是事。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就够了。”
“我五十多了,比你整整大三十岁。”
红菱的小脸泛起红晕,羞涩而真诚地说:
“大海哥,在我眼里,你就像二十岁的小伙。”
阮大海还是硬撑着:
“你看我家徒四壁。”
红菱的态度非常坚决:
“不怕。寒窑虽破能遮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我也没钱给你买新衣服。”
“不要新衣服。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阮大海结结巴巴,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我……我……”
红菱走过去抓住阮大海粗糙的大手,深情地说:
大海哥,你所说的所有不合适,都不是理由,都不能成为阻碍我们结婚的门槛。
我看得出,你喜欢我;我也真心爱你。有这一条就足够了。
哥,你为了救我,舍生忘死寻取玉露,历经七七四十九天,经历了千辛万苦,但你不畏惧、不动摇、不放弃。
能为我甘愿舍命、不求回报、无怨无悔的男人,请问天上人间可有第二人?
这样的男人我再不珍惜,不抓住,我不是瞎了眼吗?
别说做神仙了,恐怕连人都做不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大海哥,我就认定了你,我是非你不嫁。
咱俩的缘分,也是命中注定。
南海观世音菩萨之所以命我前来除魔,其一就是因你我之间的这段缘分。
红菱的这段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令人动容。
王二歪伸出大拇指,又看向白荷:
“看看,听听,支持,点赞。”
白荷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太让人感动了。”
就是一块顽石,阮大海也逐渐被焐热了,软化了:
“我们还举行婚礼吗?”
不。要什么世俗的婚礼。
你看天上有明月,那是嫦娥姐姐在祝福我们。
地上有白荷姐和二歪哥见证。今夜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幸福来得太突然,阮大海有些恍恍惚惚:
“我不是做梦吧。”
红菱神情地看着阮大海:
“让我们以梦为马,不负韶华;流年笑掷,未来可期。”
阮大海要晕了,太醉人了。
人生五十从头起。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时就是皇帝拿皇位来换,他也会一口拒绝,坚决彻底。
王二歪不知是身临其境被感动了,还是睹人思己而伤心,竟然蹲在墙角“呜呜”地哭起来。
白荷的眼睛也湿润了,而且心中的郁结打开了。
她知道她与阮大海彻底没戏了。
白荷走近王二歪,踢了他一脚:
快起来,去外面打点酒去。
王二歪用手抹去眼泪与鼻涕,不解地问:
打酒干什么?
白荷竟然对着王二歪嫣然一笑:
“今晚让他俩同房花烛夜。”
王二歪直接懵逼。醒过神来后,又连连拍手叫好。
白荷走过去拉起红菱的手:
“妹妹,咱俩去厨房煮几个鸡蛋。刚才来时,二歪带来了几个鸡蛋。”
其实这几个鸡蛋,是王二歪送给白荷的。
王二歪跑带白荷家喊她时,白荷随手带来了这几个鸡蛋。
见王二歪还楞在原地不动,白荷朝他瞪眼道:
怎么还不快去?对了,再买两个小菜来。
王二歪又问了一句:
“你到底想干啥?”
白荷过去又踢了他一脚,不过这次轻多了,像两口子闹着玩似的: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以为我在给你开玩笑吗?真的是让他们洞房花烛夜。”
王二歪反而愈加糊涂:
“阮大海的身体不是还虚着吗,需要养两天。”
“笨蛋!”
白荷竟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忘了,红菱可是仙女,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得嘞!”
王二歪犹如醍醐灌顶,转身走了出去。
但走到院门口,他又折身回来,在屋门口伸着脖子问白荷:
“要不,今晚咱俩与他俩凑一起办了吧?”
白荷飞起右腿,一个白鹤亮翅,作势欲踢:“快滚!”
王二歪转身就跑,边跑边哼着小曲,屁颠屁颠地打酒买菜去了。
淡淡的月辉透过窗棂洒进来,小屋里充满了温馨与甜蜜。
红菱温柔似水。大海如痴如醉。
“你的伤全好了,法力恢复了?”
“嗯。全好了。不然,我怎么能变成美女呢?”
“你真的是我媳妇了,咱俩成为夫妻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掐掐你,你看疼不疼?”
“嘿嘿。哪你……”
阮大海欲言又止。
红菱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
“你是不是想问我啥时走?”
“嗯。”阮大海低下头,声音很低。
红菱轻轻叹口气,黯然伤神:
“我们只有七年的夫妻缘分。七年期满,我就得回去复命。”
“不能留下来吗?”
“我也想。可我已入佛门,身不由己。”
“唉,谁说神仙逍遥自在,也是身不由己啊。”
“至少我们能在一起七年。这七年之中,我要为你生七个子女。”
“七个!这么多啊!”
“是的。这七年里,我们要相亲相爱,彼此珍惜,好好过日子,尽情享受幸福美好的爱情。”
“放心,我是男人,我会对你好上加好、千好万好的。”
时间如梭,幸福的光阴更快如流水。七年的期限很快到了。
在这七年里,阮大海与红菱这对老夫少妻,恩爱有加,如胶似漆。男耕女织,和谐相处。
阮大海依然外出做工,挣钱养家;红菱在家相夫教子,做饭洗衣。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衣食无忧。
更喜人的是,红菱果然没有食言,一年一个,七年连续生了七个孩子,四女三男。依次序取名。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男孩。其余都是女孩。
那是一个月亮之夜,本是千家万户团聚时,红菱与阮大海以及孩子们却要生生分离了。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了。
死别那是天意,人力无法回天。尽管悲伤,也只能无奈接受。
可是生离呢?本应该在一起,却要人为地分开。那种掏心掏肺的撕裂与痛苦,非当事人是无法感受与体会的。
阮家老小哭成一片,流水淌成了河。
红菱与阮大海商议,她想带走四个女孩,三个男孩给阮大海留下。
她说:女子是水做的,纯洁柔弱,她不想把女孩子留在尔虞我诈、男尊女卑的人间,她不放心,还是让她带在身边,皈依佛门,远离红尘,寻一方净土快乐一生。
而男子是泥土做的,最好不能离开大地,让他们在尘世里磨练摔打、百炼成钢吧!
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愿他们平安开心,健身强体,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学得一身超强本领,成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英雄好汉。
红菱临走留下了三本书,一本是《翔天术》,一本是《避水法》,一本是《入地诀》,分别留给了阮小二、阮小五与阮小七。
红菱又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递给阮大海说:
“我来时共戴了两根金钗,一根我送给我的徒弟孙二娘了,以谢她当年对我们的相助救命之恩。这根金钗给阮小七。你可把金钗缝在他的贴身衣服。足可保他无病无灾,健康长达。他最小,刚满一岁。我这一走,唉,全靠你喂养了。”
“能不走吗?”阮大海哽咽难言。
红菱含泪吻别三个儿子,最后走到阮大海面前,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此时的她泪流满面,已经泣不成声:
大海哥,谢谢你。七年前,你救了我的命。
这七年内,你不仅给了我一个家,还给了俗世的爱情。
让我体验了尘世女子的酸甜苦辣,痛苦与快乐。
此生我无怨无悔,足矣!
这时,一阵风来,吹得阮大海与孩子们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地上已经不见了红菱和四个闺女的影子。(求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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