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辰见状伸出双手摄过地上几块碎石子在手里,用手指一弹,啪的一声打在一个家丁腰间,他立时便躺倒在地哇哇乱叫。然后又是双手连弹,十几个家丁躺满了一地。
那陆兴才见十几个家丁尽数躺在了地上哀嚎不已,大惊失色。抬眼看去围观的人群已经远远散开,身前站着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他头戴斗笠一身粗布衣衫并非读书人的打扮,正双手环抱胸前看着自己。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当街伤人,坏本少爷的好事?”陆兴才见行凶不成,竟然反咬一口。
叶一辰也不答话,只是看着他呵呵冷笑数声,直笑得陆兴才倒退了好几步表情极为尴尬。
“你小子给本少爷等着,有种不要跑。”这陆兴才竟然撇下家丁只带着贴身随扈转身便跑。
围观众人也是一片哗然,随后一阵哄笑。
“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救,卞某不胜感激。敢问壮士姓名?”卞嘉鸣从地上爬起后,抖了抖衣衫上的尘土向叶一辰躬身行礼。
“小相公不必多礼,叶某也是路见不平而已。”叶一辰拱手还礼道。
“小女子也在此多谢壮士出手相助。”一身孝衣的少女也上前向叶一辰福了一福,口中答谢道。
“姑娘不必如此。”叶一辰也还了一礼。
“小相公,你此前说道愿出资替这位姑娘安葬亡母,可还作数?”叶一辰转头问道。
“在下既然话说出口,必不食言。不管这位姑娘葬母花费几何,卞某愿一力承担。”卞嘉鸣这话是同时对着两个人说的。
少女双颊一红,低下了头去,容貌更添了三分颜色。
“好好好,那就好。”叶一辰挤眉弄眼地大笑起来。
卞嘉鸣便让随从去唤来棺材铺的伙计,将姑娘母亲的尸身入殓运往城外义庄处停放。
“待做过法事超度后便为你母亲出殡安葬,姑娘你是想将你娘亲葬在本地还是扶灵回乡下葬?”卞嘉鸣问道。
“家乡已无亲人,方来本县投亲,不想娘亲竟先舍我而去了,就安葬在本县吧。”少女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
“姑娘还请先节哀,此事已了。我已吩咐我的贴身随从安排姑娘去客舍住下,我还有事便先行告辞了。”卞嘉鸣一躬行礼便要把腿就走。
少女登时急了,扯住了他的袖子。双颊绯红直红到了耳朵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还请这位公子等等,我娘的事既然是公子帮忙料理,依着先前的约定请公子叫来牙婆立下卖身契据。”
“姑娘不必如此,先前我出头帮你一则是因见姑娘外地来此地投亲未果,又痛失娘亲无力安葬甚是可怜;二则是也因为那陆兴才甚是可恶,未免姑娘落入火坑。”卞嘉鸣一听连连摆手,给少女解释道。
少女脸涨得通红正色道:“我既然有言在先,谁人安葬我娘便卖身与他,现在更无反悔的道理。可是公子嫌弃小女子是乡野之人,蒲柳之姿不能侍奉左右?”
卞嘉鸣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少女话说得越来越重,也是满脸的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绝她。
“对啊,卞相公还请救救这位姑娘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若是那陆公子见姑娘无人照拂,又欺上门来又该如何?”
“卞相公不能又推姑娘入火坑吧?”
围观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卞嘉鸣道,说的他也开始满脸通红,直给叶一辰使眼色求助。
叶一辰冲他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的态度。看了他好一会儿笑话后方才开口替他解围道:“我有些饿了,这位姑娘也一定好几天也不曾好好吃饭,卞兄不如先请我们吃一顿好的如何?”
卞嘉鸣见实在无法当街撇下洗姑娘脱身,也只得先借这个台阶下,邀少女和叶一辰同往县城中最大的酒肆,围观众人见如此才就此散了去。
一行人一进酒肆,小二立刻便笑着迎了上来。卞嘉鸣要了二楼一间雅间,让随从童子守在门口。三人分宾主落座,卞嘉鸣只拉着叶一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少女显得很尴尬。
“还没请教姑娘贵姓,哪里人士?”叶一辰为了化解在一旁陪坐少女的尴尬,出言问道。
“小女子姓苏,泽州人士。阿爹因去年家乡闹水灾病故了,没了阿爹这个顶梁柱我们母女俩难以维持,娘亲便动了来临邬投靠舅舅的心思。没曾想舅舅好几年前便已不在这里了,出来前娘亲便身子不好一急之下竟犯病去了,只留下我一人孤苦无依。”说着苏姑娘又哭了起来。
“不必过于悲伤,卞兄自会庇护于你。”叶一辰安慰道。
卞嘉鸣闻言睁大了眼睛,连连给叶一辰使眼色。
叶一辰只当没看见,接着说道:“卞兄,此事你脱不了身的。你刚才也见了那姓陆的小子并未善罢甘休,若你一抽身,苏姑娘定会落入他手。你是本地乡绅,必定对他和他家颇为了解。”
卞嘉鸣闻言便默不作声,踌躇满面。良久方说道:“此事我还需禀告家父定夺,我实无法做主。”
“也行,此处有我看着,卞兄速去速回吧。”叶一辰给他敲钉转角。
卞嘉鸣点了点头,吃过饭后送苏姑娘和叶一辰至客舍休憩便告辞回家去了。苏姑娘直送他到客舍门外,久久望着他消失在街角方回。
“你可看出这卞小子有什么地方不妥吗?”叶一辰人刚一躺下夜笙便问道。
“人没什么问题,但是观他身子气血过盛,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隐隐有些修仙的气象,不过恐怕是长期服药的结果。”叶一辰回道。
“不错,他那个叫什么邬道长的师父定不是什么好人啊!”夜笙哼了一声说道。
“您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药?”叶一辰问道。
“药名我不知道,但是其中调配的主药必定有一味叫‘弥榕草’的,它初始确有使人精神奕奕气血通畅的效果,少量服用也并无大碍。但若长期服食不仅会上瘾,还会将服药者的身体彻底摧毁,那邬道长恐怕是打算把这卞小子当药给
(本章未完,请翻页)
炼了。”夜笙回道。
“前辈,那邬道长是打算把卞公子当药服用吗?”叶一辰吃惊地问道。
“十有八九是的,而且这人丹应该不止卞小子他一人,此法颇为歹毒。魔道修士多有采用,为玄门禁制之术。”夜笙答道。
“前辈,这人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一辰好奇地问道。
“人丹是泛指所有拿人当炉鼎来炼制的丹药,此类丹药是先用各种辅助丹药给人服用,使其体内形成一颗‘丹药’,通过长期服食辅助丹药和用自身精血培育,逐渐成丹。成丹后那人的身子也垮了活不长的。炼丹之人再从他体内取出那颗成丹的‘丹药’,用来服食提升修为或修炼神通,十分有违天道。”夜笙解答道。
“竟有如此歹毒的炼药修炼之法,整个修仙界也没人管,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叶一辰不禁问道。
“此为玄门逆鳞,一旦发现会群起而攻之的,但若他暗地里行事,且极力控制着炼制人丹的数量是难以被人察觉的。”夜笙道。
“此事你也别冲动出手,自然会有他人出手。”夜笙见叶一辰还是十分义愤填膺,就颇有深意接着说道。
“前辈,你是指今日在人群里的那个人吗?”叶一辰问道。
“你也察觉到啦?那人修为可在你之上哦,至少已是炼气期第十一层了。”夜笙答道。
“那人隐藏颇深,我初时也未曾注意到他。在我出手后用神念探查我的修为境界时我才发现他,被他一扫我浑身难受。”叶一辰接着说道。
“他不仅扫了你,卞小子他也扫过了,还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记号,可见是冲着他或者他背后的三公教来的。”夜笙提醒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把我也当做是三公教的人?”叶一辰隐隐觉得此次出手有些冒失,皱着眉问道。
“高了你整整四层的修为,你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要不是你身上的气象和卞小子截然不同,说不准真把你也当做三公教的人,此刻已经出手制住你问话了。”夜笙道。
“您说那人会是什么人呢?”叶一辰问道。
“肯定是修仙门派中人,普通散修或者修仙世家不会也没能力管这等事。散修不知对方跟脚又是单打独斗,必定多数有多远躲多远的,哪像你这个傻小子自己往里填的。
修仙世家只要不是惹到自家人,也懒得管。你现在要做的事便是如何低调地尽快离开此地。”夜笙道。
“那等卞公子回来,我便抽身离开。”叶一辰看着窗外道。
“哼,恐怕到时你想走都走不了。此刻已然是有些迟了。既然有修仙门派插手此事,必定不会只来一人,同行或后续援兵修为只会更高。你还在人家面前着了相,若是觉得你碍了他们的事,不过一个散修,人家顺手就把你也给料理了。散修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现在知道我为何总让你不要冲动行事了吧?”夜笙提醒道。
“我知道了。”叶一辰恭敬地道。
(本章完)
.
阅读六极明王最新章节 请关注侠客小说网(www.xiake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