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美女恩仇录」

第十一章 情天恨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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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怡走后,飞天佛女问苏晓敏,雪怡今日是不是去会了一位姓张的公子?”

苏晓敏微感吃惊,不知师傅如何也知道这事,当下点点头。

飞天佛女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但愿他们能善始善终。”顿了一顿又说:“你们今儿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有要事须办。都去吧。”

“师傅,弟子......”苏晓敏欲言又止。

飞天佛女挥手道:“去吧,好好休息,有话明日再说吧。”

次日凌晨,苏晓敏朦胧中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顿时惊得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没想到睁眼一看,只见师傅坐在床边,正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探温。又听窗外劲风啸啸,师妹们正在练功呢。原来昨晚她心思如潮,反复辗转,直到快天亮是才入睡的。当下甚是不安,只不出声。

飞天佛女轻轻叹了口气,蹙眉道:“我还担心你病了呢,今日为何这般贪睡?你身为师姐,不知督促自己,成什么话?快快起来,洗漱后来议事厅,我有话和你说。”

苏晓敏脸上绯红,深深自责一时贪睡错过了练功时辰。

飞天佛女并没有指责苏晓敏,只是催促她穿好衣服去议事厅。话完便离去。

苏晓敏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洗漱毕来到议事厅。心中仍是七忐八忑的,不知师傅要说什么,又不知自己心中的话该不该问,想师傅将自己从小抚养成人,个中艰辛苦楚难以言述,自己不知报答,却要盘究自己的身世,岂不要伤了师傅的心?正想着,只听飞天佛女道:“昨日你有何话要说?”

苏晓敏有了刚才的那番想法,心中已冷却了那种念头。答道:“弟子原没甚紧要事,只不知师傅有何事吩咐?”

飞天佛女笑了笑说:“傻孩子,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岂会不知你的心事?唉,我虽非你的生母,但从小便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天下做父母的有谁不愿自己的儿女好?如今你武功渐成,这两年又有长进,无须久居山地。为师老矣,也该为你的前程着想......”。

苏晓敏已知师傅的言下之意,尽管她此前极欲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从未想到要真正离开飞天佛女的身边。这时听了师傅的话,不觉一阵感伤。

飞天佛女笑了笑道:“为师的一直不谈你的身世,乃是因你身负大仇,一来担心你武功未成,恐非对方敌手;二来也恐你从此心性乖戾,有悖为师本意;三来呢,却是尚有许多细节之事迄今尚未弄清,不可贸然行事。”停了停又道:“天地人间,莫测其变,你原本出身富贵人家,你母亲乃是扬州有名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不精晓,可惜却落得这般下场!”

于是飞天佛女把苏晓敏的身世告诉了她。

苏晓敏母亲未出阁前叫苏云芝,当年追求她的男子不可胜数,提亲的大都是豪门富贾,武林名宿。不料苏云芝却不屑一顾,偏偏看上了一个外乡的无名剑客。据知苏云芝在一次庙会许愿途中,被人劫持行轿意欲不轨,被这无名剑客所救。苏云芝一见剑客不但一表人才,而且武功高强,顿时芳心大动,非他不嫁,弄得大众哗然。

苏晓敏外祖父乃是一个守旧势利之人,自是极力反对,尽其阻挠之能事,要将她嫁给一个当地豪绅家里,于是苏云芝便与那无名剑客私奔出走了。

苏云芝身为大家闺秀,竟做出这等大

逆不道的事,父亲羞怒异常。为了维护苏家声誉,便对人只说是那无名剑客抢走了他的女儿,并求官府友人出面辑拿。一时风起云涌,到处传闻那无名剑客乃是凶恶淫徒,烧杀奸掠无所不为,于是惹得群起攻之。那官府缉拿倒不过是形式而已,真正可怕的却是那些有头有脸的而又因嫉成恨的武林正派人物,这些人四处追杀,用心险恶,仿佛与那外乡剑客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竟要置他于死地。不料那无名剑客武功极高,竟无人能在他剑下走出十招,所使剑招乃是早已失传的‘玄元十三剑’。大约那无名剑客不想惹麻烦,带着苏云芝逃奔太湖。可是他名声已起,传闻太广,追杀者越来越多,许多不明真相的武林高手闻风赶来,使他无法隐身,只得辗转奔逃。

偏偏这期间又生出许多离奇的案子来:扬州四位武林名宿一夜间被人全都杀死,苏北威烈大镖局总镖头齐云天一家十二口也全遭惨杀,江宁大侠向正轩与四名弟子同死于太湖边缘,所用剑法竟都是那神奇的‘乾坤十三剑’。于是世人都认定是那无名剑客所为,又风传这无名剑客乃是五年前谋杀九华山清云长老、抢走清云长老代人保存的武林秘籍‘乾坤剑谱’的凶手。这无名剑客所使的‘乾坤十三剑’不过是剑谱中的一路寻常剑法而已,因而更激起了武林中人的疯狂追杀,许多不明真相的武林高手,原来不过是一时义愤,或有较量武功之意,这时便要性命相博,以夺取那武林秘籍。

从此苏云芝与那无名剑客便在刀剑浴血中讨日子,当时苏云芝已身怀六甲,无名剑客惟恐她也遭不测,一面全力以护,一面为妻子寻找安身之地,可是苏云芝执意不愿离开他,并发誓要一辈子陪伴在他身边。无名剑客夫妻仓促中只得隐居在曾经经营过的库房里,直到苏云芝快分娩时,才在无锡慧山隐居下来。那无名剑客用重金买来两名婢仆伺候苏云芝,便只身来到扬州,却不躲藏,公开露面,先到了岳父家里,把一封信交给了给他。说了一些干系重大的话,翁婿居然屏弃前嫌,去撤了官诉。当晚,那无名剑客便住在扬州蓬莱客店。虽解了官府的缉拿,但那黑白武林人物却蜂拥而至,口头上是要讨还公道,暗地里却各怀鬼胎,杀气腾腾,那蓬莱客店一时竟成了擂台,只是斗者如涌,败者如潮,竟无人能胜得了那无名剑客。

不料当天夜里,苏云芝父母一家四口全遭惨杀,却也均为那玄元十三剑式所杀,家里翻箱倒柜,似是凶手在找什么东西。第二日那无名剑客便也丧身在蓬莱客店。”

飞天佛女顿了顿,从苏晓敏手中接过一杯清茶,喝了一口,见苏晓敏满脸惶急,叹了口气,接着道:“那日我正从西域回来路过扬州,就住在城东悦来客店,听得许多人纷纷嚷嚷的说道,群情激愤,说那无名剑客如何凶猛无敌,如何**成性,嗜杀成习,无恶不作等等;却也有极少数人不以为然,暗暗称那无名剑客是条好汉。想来这些人都是与无名剑客交过手的人,得他手下留情的缘故。我一路跋涉,旅途疲惫,本不欲多管闲事的,不料那天早晨,偏偏有一熟人撞进了此店,乃是丐帮八大长老之一的阳天异老汉。他见了我,大是欣慰,说了一番叫人吃惊的话来。我知道他向来耿直,又耳目众多,身手不凡,说的自是可信。”

阳天异说那无名剑客是个英雄好汉。江湖中作出的许多血案,乃是一种可怕的阴谋,正是要嫁祸

于这个无名剑客的。制造这种种祸端的人,神龙不见首尾,隐匿极深,是个极可怕的厉害人物。以丐帮这种势力和能耐,居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那无名剑客的来路,也只知他大约来自江南某处僻静之地,化名秦雄,行径光明磊落,武功极高,却不知是何门派。他虽然屡遭追杀,拼斗不已,却总是手底留情,未伤人命。他出走江湖似是找寻一个人,一件物事,或是了结一件事,旁人不得而知。外面的种种谣言,全是陷害他的。

那阳天异说了这些,忽然抬头望了望飞天佛女,问她愿不愿帮他的忙。飞天佛女知他乃侠义中人,未加拒绝,只问他有什么事要帮忙。他说那无名剑客危在旦夕,昨夜那神秘人物已杀了苏云芝的一家,全城沸腾,武林人物云集蓬莱客店,只恐那可怕的人物也混在其中,那无名剑客孤身一人,即使不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杀了,也要被那神秘人物暗算的。若是飞天佛女愿意帮忙,便与他一起去蓬莱客店,助那无名剑客一臂之力。

飞天佛女说这是侠义正道,自然该去的,却不算是帮他什么忙。他却说他已置身事内,欲罢不能,那神秘人物已觉察到他的行迹,昨晚他扪丐帮在扬州的分舵忽然被人挑了,分舵的四个高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杀了,而且还看不出痕迹。这四人的眼睛也被人挖去,似是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又似是专来对付他的。

飞天佛女听了他这番话,十分震惊,想那丐帮何等声势,内中不乏高手,居然被人如此践踏,不由愤慨好奇,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厉害人物。于是随他匆匆来到蓬莱客店,一来仗义救人,替天行道,二来友人之情难却,兼之好奇,要查明真相。唉,不料我竟未能帮得他们什么,迄今想来,仍叫人伤神不已,惭愧不已!

那日飞天佛女随阳天异来到蓬莱客店,只见店外稀稀落落立着七八个人,却并无喧哗之声。我倒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蓬莱客店乃是扬州城内头号大店,此刻如此安静,倒似是阳天异过于担心了。不料他们刚要进店,便被那八人伸手拦住了,说什么江南七侠在店内审究公案,闲杂人等不可入内,要我们远远避开。惹得阳天异怒目圆睁,却不答话,伸手便抓,意欲将他们抛开。飞天佛女知阳天异功夫老到,内外兼修,还暗暗担心他出手太重,却没想到那几个人均是好手,近前四人各出一招,竟成阵势,内蓄诸多杀着。天异被逼退数步,怒吼一声,蹂身又上,施展出丐帮秘传招式‘降魔八式’,手中打狗棍运转如风,煞是精奥。那几人阵式又变,居然堪可力敌,我见天异取胜费时,担心里面有变,不由出手相助,那八人有三人被天异击成重伤,却有五人被飞天佛女制住穴道。

进得店来,果见那大厅里坐满了人,却并无喧哗,只听一个人在朗朗道:“你既否认这许多血案是你做的,却又不肯交待你这玄元十三剑法的来历;又藏头缩尾,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又拒不交待那苏姑娘的下落,今日天下英雄在此,难道竟要受你愚弄不成?”

那说话的汉子四十来岁,白面长须,却是那江南七侠中的纪尔逊。传说此人武功了得,侠名远扬,但飞天佛女对此人却仅仅相识而已,并无交往,忽听一人道:“这厮仗着几路剑法,作恶多端,蔑视群雄,端是可恶,今日不可再放过他,先废了他再说,不必理论。”这人粗犷剽悍,却不知是什么人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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