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的脸上忽然显出几丝惊恐,颤声道:“兄弟,你不会是有鬼怪吧?或者是之前被他们祸害的女子怨灵不散,来索命了?”着,他还特意转身向身后看了看,似是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扑上来一样。
贾英雄随口道:“这底下哪来的妖魔鬼怪!再若是鬼怪害人,还用得着毒针?”
王羽道:“你要没有鬼怪,凶手又是如何进出,门窗都有人把守,莫非他会飞遁地不成?”
“越越玄了,哪里来得飞遁地······”到一半,贾英雄猛然顿住,似是抓到了什么线索。
“兄弟,怎么了?”王羽惊道,以为这是贾英雄不敬鬼神,遭到报应,正准备叫人去取香烛纸马,驱魔辟邪。
这时候,贾英雄一巴掌抽在自己脑袋上,兴奋道:“对啊,遁地不成,可以飞啊!”
“飞?”王羽微微一愣,也终于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屋顶,道:“你是他们是从屋顶上下来的!”
“不错,他们潜入我师爷房间,原本就是用的‘鹅下蛋’之法,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贾英雄道。
“那咱们上去看看!”王羽道。
贾英雄点头,转身拉开房门。
甄乐儿主仆站在门口,青阴阳怪气道:“怎么样,贾大侠,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贾英雄招惹不起,只能选择无视,道:“去屋顶看看。”
王羽对甄乐儿可谓是恭敬到了极点,步来到近前,大气也不敢喘,道:“师爷,英雄怀疑凶手行凶与潜入您老房间的手法一般,都是‘鹅下蛋’之法。”
甄乐儿哪里知道什么是“鹅下蛋”,不过现在自己可是前辈高人,只好继续端着架子,微微点零头。
青低低哼了一声,不屑道:“不知所谓,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贾英雄只当没听到,脚尖点地,跃上屋顶。
王羽不敢抢先,毕恭毕敬对甄乐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甄乐儿武功虽不济,可轻功却绝然不弱,尤其惊鸿身法讲究的就是身姿轻盈,舒展,也不见她如何发力,宛如冯虚御风一般,轻轻巧巧落在屋顶上。
王羽与守门的两名徒弟何曾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的轻功身法,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名弟子梦呓一般道:“师父,这位老前辈会飞啊!”
王羽顿生高山仰止之感,他觉得自己就是再练二十年,不,五十年,八十年,也及不上这位老前辈万一,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巴结巴结,一个高兴,教自己个一招半式,也足够扬名立万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不敢耽搁,运转丹田气,哼了一声,跳上屋顶,或许是心中杂念太多,落地之时,一个不心将瓦片踩碎一块,“咔嚓”一声脆响,见贾英雄与甄乐儿齐齐转头看向自己,王羽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英雄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来。
人都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甄乐儿此时也有同感,倒背着双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检查一阵之后,贾英雄伸手指着身前,道:“找到了,在这里!”
甄乐儿与王羽急忙上前,就见贾英雄所指之处,四片瓦片新旧痕迹不一,若是只有一片还可是偶然,四片都是如此,显然是被人翻动过,由于离开的仓促,再加上夜色黑暗,才留下这个破绽。
王羽赞道:“兄弟,千头万绪之中,你竟能抽丝剥茧查出凶手潜入的手法,为兄对你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贾英雄听得入耳,他感觉自己好像当真有几分破案的赋,若是有机会,等回了梁泉县,把那些陈年卷宗翻出来,一件一件都破了,也算是为老百姓做好事。
想到这里,他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甄乐儿也站在身后,且没有青在旁,灵光乍现,急忙将脸上的得意收敛,做出一副惋惜神情,“哎,只是可惜被淫贼逃了去,不知还要祸害多少少妇长女,师爷,要不咱们一起到四处转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定!”
女人心海底针,实不可以常理揣度,就像她关心你,不代表一定会搭理你,当然,搭理你,也不代表一定就是关心你;她之前搭理你,不代表现在搭理你,现在不搭理你,更不表示以后也不搭理你!
甄乐儿如何看不出贾英雄的算盘,在房间的时候,她还想着给贾英雄一个解释的机会,可现在她的心思变了,她觉得委屈,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他的身上,她绝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于是,眼皮也不动一下,转身跳下屋顶。
贾英雄的心沉了下去,原本只是脸上的得意敛去,此时,却连心里的一起消失不见。
王羽低声道:“兄弟,我看师爷不太高兴,是不是咱们哪里得罪他了?”
贾英雄心中百味陈杂,随口敷衍道:“高人都这德行!”
王羽吓得一激灵,忙道:“慎言,慎言!”
重新回到客房之中,王羽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两饶猜测统统了出来。
完之后,他紧跟着站起,对甄乐儿一躬到地,道:“师爷,若非有您老人家高屋建瓴的指点教诲,我和英雄绝对查不出淫贼作案的方法,您老人家胸襟宽广,心怀苍生,不计较晚辈怠慢之过,为荆南除了这个大祸害,功德无量,晚辈对您老人家的敬佩实在无以言表······”
贾英雄听到这话,好悬没忍住跳出来骂娘,当真是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整件事情,甄乐儿除了一开始被人用迷药迷昏,何曾出过半分力气,现在倒好,所有的功劳竟全部算在她的身上,底下还有理的地方么!
甄乐儿到底是十六七的姑娘,被人家如此明目张胆的拍马屁,着实有些不自在,俏脸不禁微微泛红。
王羽又道:“老人家,一亮我就带着尸体去官府报案,销案,您老人家的功劳我会一字不落,原原本本······”
“不必!”甄乐儿厉声断喝道。
现在甄家因为贾英雄的牵扯,也是见不得光,她哪里敢与官府扯上关系。
“啊?”王羽看出甄乐儿神色不对,也察觉自己的马匹拍到马蹄子上,可又实在想不通究竟错在哪里,最后只能再次归咎于前辈高人古怪脾气,于是,陪着笑脸,又道:“既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此事就不提前辈,只是英雄与晚辈······”
“你是要害死我啊!”贾英雄委屈道,他是朝廷悬赏二十万两银子捉拿的钦犯,对于朝廷来,一个采花盗柳的淫贼可以不抓,可似他这般大逆不道的叛臣贼子,却绝对不能放过。
王羽也陡然反应过来,可若是这二人都不提,这件大功劳岂非要全算在自己身上?即便他脸皮再厚,也觉得过意不去。
谁能想到,一桩功劳却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贾英雄虽不愿意把自己的功劳送给别人,可没办法,做个顺水人情,总比白扔了要好,故作洒脱的一笑,道:“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什么彼此,这桩功劳你就领了去吧!”
王羽只有厚着脸皮应下,接着又是几次欲言又止。
贾英雄道:“大哥,你有话尽管,何必吞吞吐吐!”
“这个······”王羽踟蹰了片刻,对甄乐儿道:“按不论是师爷您老人家,还是英雄贤弟,已将这件功劳让给晚辈,这已是极大的恩惠,绝不该再提任何要求,可······”
贾英雄急得好悬没犯了痔疮,重重哼了一声。
王羽也看出甄乐儿与贾英雄都不是好脾气的主,生怕自己再耽搁下去,两缺真没了耐心,干脆一咬牙,冲着甄乐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师爷,这两名淫贼走脱一人,晚辈担心他去而复返,因此斗胆请师爷您老人家与英雄贤弟再多留上几日!”
贾英雄听得这话,便好似上了十二重楼,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不出的舒坦,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要融化了一般,融化在明媚的春光里!
自从见到甄乐儿,他的心思再次动摇,既不舍得与甄乐儿分开,又觉得对不起方圆,两难之间,似乎只有拖延这一个办法,而底下哪里还有比这更恰如其分的理由!
贾英雄觉得这个功劳,让得不亏,一点不亏,若是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他愿意将自己所有的功劳,荣光,统统让给王羽!
甄乐儿自也巴不得留下来,只是苦于没有合适接口,急忙便欲应下,却又被青抢先一步,“我们还要赶去青云擂,没有功夫!”
王羽不愧是生意人,眼泪来就来,痛哭流涕道:“师爷,那淫贼的同伴是在这里出事,他必然记恨于我,只要回来,必然第一个找我报仇,与其死于贼手,还不如我们一家老老八口人,外加仆役弟子,合计三十四口一起自杀了事,还省得再受羞辱,师爷,晚辈给您老人家磕三个响头,算是谢过您老的大恩了!”
着,脑袋“咣咣”砸地,何止三个响头,大有甄乐儿不答应,他便不起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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