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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已经被贯穿了，也停止了跳动，无尽的死侍将楚子航狠狠地甩下，这个男人伤口叠伤口，身上的骨翼层层破裂，一大口鲜血因为撞击而喷溅而出，心跳声已经衰微到了近乎停止。

奥丁知道，是自己赢了，这个男人发起疯来的确是超乎想象的恐怖，可伴随着他的言灵之力消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已经无用了。

但这位高高在上的神永远不会明白，世界上总有一种生命可以置死地于后生，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一旦和他结下梁子，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你。

很不巧的是，楚子航就是那种人。

在气息濒危之时，在能量消散之时，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

但伴随着手指微微一颤，事情似乎又多了些转机。

……

无尽沉沦的深水中，那个黑发的男人艰难的挣扎着。

“我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力量了……”他喃喃自语着。

报仇对吗？我也想过报仇，但报仇到最后又是什么呢？

他无法想象。

无法思考。

只能感受到灵魂都在脱离体内，逐渐向水底深处沉下。

意识也跟着脱离了一切掌控，直到——被某个声音唤醒。

“不，你一直都有力量，只是力量需要仇恨来激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似曾相识。

楚子航睁开眼睛，在一片血水中，他看见了那高高在上的龙影，看见了当年诺顿与康斯坦丁叱咤风云时的霸道，他们的言灵才是真正的君王烈焰，焚烧之时，哪怕连天空都会变成血红色。

那是铭刻于古人记忆中的黑暗，也是无法想象的梦魇。

巨爪探入了水中，剧烈的水蒸气扑脸而来，无法想象的高温温暖了他的心脏，直接将所有水体都蒸发了。

他被庞大的龙爪抓了出来，整个人颤颤巍巍的来到高空，在龙爪之上，诺顿的龙头大到不可思议，金色的瞳孔仿佛星辰。他是如此自信，如此巨大，燃烧着烈焰的翅膀流淌着水一般的岩浆，像是瀑布。他的威严让楚子航颤抖，他的伟岸让楚子航震撼，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黑王的力量分身，是四大君主中的一员，尽管现在早已不是他们的时代了，但龙王的全盛时期，那可是连神灵都敢挑战的至尊！

目睹这股威严，心脏的跳动变得越来越剧烈，砰砰，砰砰，每一下都让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命的气息！

那是生命的跃动，那是比肩于神灵的力量，这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力量从身体内部爆发，仿佛一棵世界树在他的心脏中发芽成长！

他觉醒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还不能死，一旦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任何留恋了！

他会被所有人给遗忘，被抛弃，别说报仇了，连自身都难保！！

奥丁脚步忽然顿了一下，因为他能感受到一种悍然渤发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驱使下，楚子航再次睁开了眼睛，眼中燃烧的是复仇的怒火，直指近在咫尺的奥丁，奥丁反应非常迅速，在这个男人起身的一瞬间就折断了他的村雨！

刀锋清脆落地，但楚子航不管不顾，发出了一声凶恶无比的咆哮，整个人像是壁虎一样直接绞在了奥丁的身体上，让身高将近三米的奥丁都如同被扑倒的长颈鹿一般落入熊狮的口中！

这个姿势并不雅观，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垂死挣扎，用尽生命的拼杀。

这时的楚子航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他撕咬着，咆哮着，怒吼着，用尽全部的力量汇聚在牙齿上，将奥丁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撕咬下来！！

奥丁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做出如此举动，他仿佛已经绝望了，绝望到要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带走奥丁！就在他撕咬奥丁的同时，永恒之枪便再度贯穿了他，鲜血到处横流，场面惨不忍睹，出血量一度远远大于一个正常人本该拥有的血量，连描述都是一种残忍。

“你疯了么？！！！”

奥丁已经感受到了楚子航体内的能量波动有多恐怖！

那不是他自己的言灵之力，那是一直隐藏于血脉中的、青铜与火的力量！！这股力量在新王还未上位之前并不会消散，因为那是属于诺顿和康斯坦丁两位龙王共同拥有的力量！！

它一直都在寻找继承人，直到找到了楚子航，直到在死而后生的前提下，再次激发了他体内全部的潜能！！

就像第二条命。

尊贵的君王，绝不可屈辱的死去，楚子航已经被奥丁的梦魇困扰太久太久了，而这样的恩怨，也终于在十几年后的现在重新开始了了结。

“奥丁……奥丁！！”楚子航呓语般喃喃着，“去死吧！！”

没人知道他这样的声音中究竟充满着多少仇与恨，她的眼角溅出的是大片大片的泪花，他真的已经快要崩溃了，高冷的外表上又何尝没有一颗脆弱的心呢？直到这时，奥丁才发现，他对楚子航的一切判断都是错误的，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更脆弱，唯独不同的是，这颗脆弱的心之下，是一颗雄狮般起伏的心。

“轰——！！！！”

恐怖的烈焰环绕着楚子航爆发，让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姿态都化为了巨大的烈阳！那是第二发烛龙酝酿的姿态，甚至将整个尼伯龙根都笼罩在内，周围的死侍在这种上千万度的高温面灰飞烟灭，甚至连空间都因此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言灵·烛龙！！奥丁真正意义上体验了它的力量。

在古代传说中，这种生物睁眼为昼，闭眼为夜，是传说中的钟山之神，拥有无法想象的伟岸力量。

以这样的神命名的究极言灵也终于在楚子航近乎绝望之时，爆发出了堪称龙王巅峰的力量！！

“我靠！！师兄暴走了！”

破开尼伯龙根的时候，路明非脸上全都是冷汗。

因为他一进入尼伯龙根，看见的就是刺目的光芒和烈焰。

在那种震撼的光辉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暴走。

而“暴走”这个词，路明非还是在动漫《eva》里学来的。

初号机暴走的姿态直到现在路明非都印象深刻，尤其是配合小时候清晰度并不高的电视，更令人印象深刻。

那时婶婶还嗔怪他天天看这些打打杀杀的，叔叔倒是比较开明，说动画片嘛让他看看也没事的，而且这动画我小时候也看过来着……

现在同样的暴走就在眼前，失控正在发生，师兄这是没电了吗？！

路明非真的有一百个槽想吐，但超强的冲击波都已经劈头盖脸的过来了，他也只能在闭嘴的同时爆发自己最强的言灵，阻挡那无处不在的热浪！！

与此同时，夏弥也终于进来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耀眼的光球，将奥丁和楚子航的身体同时包裹，光芒持续扩散，像是一路蔓延的地平线。

师兄正在经历自出生以来最为恐怖的战斗，而且这种战斗只能靠他自己。

在那无穷无尽的光辉中，世界树树干打造而成的永恒之枪被焚化成灰，奥丁的身体组织不断新生又不断焚毁，直到堪称变态的生命力都已经近乎停止，名为奥丁的龙王便迎来了败退。

天地间飞沙走石，热浪腾腾。

从当年打下那个烙印开始，这场宿命之战便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