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全息]);
林澜的出现,让陈添遭遇了一波新的冲击。
他不得不在“silver就是轮椅帅哥”的等式里,再加上餐厅老板这个选项,也不得不承认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巧合的事。林澜多开心啊,发小的网恋对象居然是陈添,这可是他最先想介绍给殷绥的人,足以证明他眼光好。
可殷绥不领他这个情,冷酷无情地对陈添说:“别理他。”
“哦。”陈添正愁不知道怎么回应、该以什么身份回应林澜呢,余光扫过他跟殷绥牵着的手,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要不手心怎么会这么烫?
林澜的老板兼发小是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殷绥。
yin,真的是他。
上车的时候不方便,两人的手就又松开了。陈添跟着殷绥坐在后座,车子开了有一段路了,才想起来问:“我们去哪儿啊?”
殷绥:“送你回家。”
哦,不是去吃饭啊?那你今天不跟我吃饭了吗?
陈添在心里嘀嘀咕咕,自己都嫌弃自己矫情,就更不好意思问出口了。林澜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问:“那你刚刚做的那些——”
殷绥:“你话很多吗?”
林澜:“行行行,我不说话了,您老请便。”
可殷绥却也不说话了,他低头看着手机,侧颜稍显冷峻。陈添偷偷看他,觉得自己就像站在虚幻和现实的交界线上。
如果是甜酒贩卖面对silver,他可能此时已经在耍赖皮。可现在是陈添面对殷绥,现实中的殷绥好像话更少,像一座沉默的山,山上既没有树木也没有雪,只有凌冽的风和锋利的岩石。
他会不会生气了?
陈添开始胡思乱想,心又忍不住砰砰跳,因为帅。确实帅。
帅哥放下手机,转过头看他,“伤到哪儿了?”
陈添:“嗯?”
帅哥:“你在医院,是伤到哪儿了?”
陈添这才反应过来,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随即反问:“你还没说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殷绥:“你发过来的语音里有医院的声音。”
陈添:“这样啊。”
殷绥:“胳膊真的不痛了?给我看看。”
陈添就把胳膊伸了过去,“都好了。”
正在开车的林澜看到他们拉拉扯扯,暗恨自己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吃狗粮。
等到了陈添家楼下,殷绥又问:“方便我上去坐坐么?”
陈添被美色迷昏了头,心里又一直惦记着要吃饭,便把程锦宏“第一次不要进家门”的叮嘱都抛到了脑后,点头答应。林澜还要回店里,则先走一步。
等回到家,不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陈添和殷绥两个人,他发热的脑袋才算稍稍降温,又不好表现出什么,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招待其他客人一样地招待他。
“你要喝点什么吗?我有柠檬水和可乐,咖啡也有,不过我只有速溶的。”陈添转身就去开冰箱。他的饮料不论冬夏,都放在冰箱里。
殷绥却说:“先去洗澡。”
陈添开冰箱的手顿住,“啊?”
这、这么快的吗?
殷绥失笑,“你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别着凉。”
陈添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闹了个大红脸,也顾不上装样子了,撒腿就跑。身后再次响起殷绥的声音,“我能用你的厨房吗?”
“随便!”
我命令你十分钟内不要跟我说话。
陈添冲进卧室,拍拍自己的脸,觉得真是糗大了。但他刚才好像看到殷绥笑了一下,有了这一茬,游戏里那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他不禁长舒一口气,猜到殷绥是要在他家做饭,便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一个热水澡冲下来,陈添觉得自己又活了,还有心情在吹头发的时候哼歌。吹完头发他又去挑衣服,挑来拣去,闻着从外面传来的饭菜的香味,干脆直接换了套米白色的家居服。
厨房里,殷绥做了两碗普通的牛肉面。冰箱里有他前两天给陈添寄的手工面,他刚才在车上时,又在手机上下单了牛肉和菜。陈添去洗澡的时候,食材刚好送来,时间安排得分秒不差。
面刚出锅,香气扑鼻。
一个甜酒贩卖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脸洗得红扑扑的,头发丝上还带着水气,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殷绥便让他把面端出去,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吃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牛肉面。
陈添的吃相从假装优雅,转变到大口喝汤,也不过花了半分钟。他大概是厨师最喜欢的那种食客,不挑剔,也不瞎讲究,吃到美味时眼睛里瞬间亮起的光、闻着香气时脸上露出的满足,会让你觉得你就是世上最棒的厨子。
“你看什么?”陈添壮着胆子跟他对视。
“不能看吗?”殷绥反问。
大意了。
陈添又被他问住,干脆破罐子破摔,“看在面这么好吃的份上,我就让你看吧。”
这态度,瞧瞧,多大气。
甜酒贩卖的本性开始复苏,探个头、伸一爪,再缩回去,反复试探。殷绥配合着他的表演,他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吃完面,陈添自发地去洗碗,又切了盘水果出来。
殷绥正在看摆在柜子上的相片,相片里是小时候的陈添,举着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放在脑袋上比耶,笑得露出了缺了一颗的牙。
“这是几岁?”殷绥问。
“三岁吧。”陈添也记不太清了,“我小时候太皮了,我妈说,我举那两只手是在模仿螃蟹,因为我就是追一只螃蟹,追太猛了,才磕到了门槛。”
失敬,原来是个小猛男。
殷绥以为他就是正常地换牙,没想到小朋友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目光又扫过旁边放着的玻璃缸,他看到了一只乌龟。
“这是尼古拉斯。”陈添随手抓了点饲料洒进玻璃缸,“尼古拉斯,跟客人问好。”
尼古拉斯并没有理他。
这逆子。
殷绥看着他跟一只乌龟较劲,嘴角不禁又勾起了一丝笑意。殊不知陈添也一直留意着他,看到他笑了,又立刻恢复正经模样。
“时间还早呢,要一起打游戏吗?”
此游戏不是彼游戏,陈添从床底下翻出了他的宝箱,找到一台小霸王游戏机。一台游戏机,正好两个手柄,搬到客厅接上电视,熟悉的bgm响起——
热血格斗就要开始!
“我先提醒你哦,我打这个,超厉害。”陈添不无得意地向殷绥宣战,虽说他的全息格斗肯定比不过silver,可手柄游戏就不一定了。
“是吗。”殷绥云淡风轻。
十分钟后。
陈添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你怎么会比我还厉害?”
殷绥:“小时候玩过。”
陈添也是小时候玩的啊,那怎么还次次死在他手上?陈添不愿意承认这就是天赋问题,威胁道:“下一把一定是我赢。”
言外之意是,快给我放水。
殷绥放了,陈添赢了。赢了他就舒坦了,管他光不光彩呢?
两人从魂斗罗打到坦克大战,再打到小蜜蜂,最后,陈添终于在马里奥上找回了自信。水管工马里奥,从此刻起就是他的最爱。
中场休息时,陈添刷到了林澜的朋友圈,看到铺满九宫格的美食,惊叹道:“你们餐厅的员工餐都这么好啊?”
殷绥:“一般般。”
他该怎么告诉陈添,那些原本都是他的。还是不说了吧,怕他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陈添兀自感叹着,起身去厨房倒水。
他想,如果当初没有拒绝林澜的邀请,或许他和殷绥早就在现实里认识了。可转念又一想,如果他们不是先在游戏里认识,而是直接以雇佣关系见面,说不定陈添只会跟林澜一样在朋友圈吐槽他,而不是对他产生好感。
社畜的苦啊,只有社畜才能体会。
陈添一边喝水,一边慢吞吞地往回走。他看到殷绥正低头翻着什么,仔细一瞧,好像是几本书。
客厅里哪来的书?
毕业之后陈添就把上学用的书都收起来了,他本人也没什么文学细胞,那就只剩下了他刚从书店买回来的《恋爱大全》和《情诗选集》。
陈添成功被水呛到,“咳、咳咳咳!”
殷绥听到声音,想要上前,可他腿脚不便,一时间没能站起来。倒是陈添很快缓过来,飞奔过去红着一张老脸把书捂进自己怀里,“你怎么能乱看呢?”
他动作太急了,书是拿到了,可也把自己送到了殷绥面前。两个人的距离极其得近,腿贴着腿,只差一点,陈添就能直接坐到他身上。
陈添下意识地要后退,却被殷绥伸手抓住胳膊,“跑什么?”
“我在自己家里,怎么能叫跑?”
“那你说,书上52页,你用笔圈出来的是什么?”
被发现了!
陈添圈出来的当然是表白金句,号称一击必中,男孩、女孩听了都会流泪。他不觉得由自己先表白有什么不对,他也是男孩子,主动一点无所谓。
但这不代表可以让殷绥看见这个!
“我……”
“我喜欢你,对吗?”
殷绥复述出了被圈出来的那句话,声音并不低沉,眼底却一片深邃,抓着陈添的那只手像在发烫,烫得陈添想跑。
可陈添跑不了啊,心怦怦直跳,全身血液好像都灌进了心脏,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根据心底的本能行事。
他好像,也不想跑。
“对吗?”殷绥又问了一遍。那书上其实写了很多土味情话,肉麻的、令人尴尬的、霸道总裁式的,什么都有,但陈添唯独圈出了那句最简单的。
“对。”陈添抬头直视起殷绥的眼睛。
“那你答应了?”
“啊?”
“我说我喜欢你,你答应了。”
“我没有!”
“没有吗?”殷绥挑眉。帅气的眉眼里少了几分对外人的冷峻,刹那间,好像整个人都跟silver重叠在了一起。
“就、就算是有吧,那你以为这样就能追到我了吗?”陈添又开始翘尾巴。
“那还要怎么做?你教教我?”殷绥问。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陈添觉得自己即将要被殷绥的气息包围,强势地、又温柔地,将他锁在包围圈里。对于伟大的甜酒贩卖来说,这不能够啊,惊鸿大师所言甚是,男人,就该掌握主动、掌握节奏,不能次次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于是陈添把心一横,飞快俯身,在殷绥脸上亲了一口。红着脸,眼神飘忽,又理直气壮地说:“就像这样。”
用你的美色取悦我。
殷绥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把人拉到怀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亲人不是这么亲的。小朋友长大了,是该来点不一样的。
哗啦,陈添怀里的书掉在地上,主人却没空去捡。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阳光照进玻璃窗,洒落一地温暖。尼古拉斯坚持不懈地爬着玻璃缸,好不容易爬到边缘了,又一个打滑掉回水里,“扑通”一声,第五十二次失败。失败了它也不想再爬起来了,就这么四脚朝天地在玻璃缸里挺尸。
明天吧,明天一定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绥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无师自通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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