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鸦爪振翅飞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暗红色的天空中,他的羽翼划出了蓝色的幻影,留下一道痕迹,似乎将天空劈成两半。他猛地俯冲而下,钻入了裂开的地面。
“月爪!月爪!”在电闪雷鸣之中,他咬紧牙关,扇动翅膀,从嘴里绷出几个字,简直要把牙咬碎。他自己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烟尘弥漫,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利爪出鞘,他试图抓住面前坠落的猫的爪子。“抓住我……快……”
也许出于生的本能,也许在他的喊叫声中月爪有了一刹那的惊醒,他终于是抓住了月爪。在魔魂的作用之下,他感受到自己的爪子像是通了电,又痛又麻。在他把月爪重新拉上地面时,他筋疲力尽,巨大的翅膀垂下来,激起了地上的尘土。他不断地喘着粗气,抬起爪子抹去脸上的血。也许是刚才过于专注,竟没有意识到脸上受了伤,现在才发现痛的厉害,火辣辣的感觉不断上涌,鲜血淋漓。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滴滴答答地滴在肩膀上,绽放成一朵朵血红色的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腥腥的气息。血是温热的,心却是冰冷的。烟尘飘入他的喉咙,呛得他喘不过气来。一阵窒息的感觉猛烈地涌上他的心尖,像有猫死死的捏住他的鼻子迟迟不肯松手,这感觉让他无法支撑下去。
这感觉……像是回到了火场……
月爪丝毫没有减轻攻势,亦步亦趋地朝着他走来,刚才的事如同没有发生。
居然恩将仇报,无助几乎压垮了松鸦爪。他清晰的感觉的胸口沉压的绝望,在一点一点慢慢地吞没自己的意识。就仿佛被所有兽遗忘,被世界所遗弃,没有族猫,没有家庭,没有信仰,光族什么,都不存在了。他们何时帮助过他吗?也许,那个预言真的不来自他们?不管他是痛苦还是快乐,都不会有猫在意。疲惫和无助像蛇一样,钻入他的四爪和骨髓。
怎会如此……?
他终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啊!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毫不畏惧地朝月爪走去。如果已经变成这样,那何必继续苟且偷生?他还要留恋什么?
天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冷风嗖嗖的吹着,冰冷了他的身体,更冰冷了他的心。
闪电的攻击围绕着他的身体,月爪的每一步都烧焦了一寸土地。唯有用他自己的执念,击破魔魂。
黑月已经等不住,猛地发动攻击,向他身上扑过来。魔魂的力量出奇的大,松鸦爪感觉自己像是在螳臂当车,几乎是连连后退,简直没有拿出实力的机会。月爪的皮毛摩擦着他的皮毛,将他按在地上。松鸦爪感受到对方的爪子嵌入自己的皮毛,刺破了他的皮肉,鲜血喷涌,他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来。月爪的舌头舔过他的肩膀,牙齿犀利的一张一合,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咬的更深,几乎要咬穿,攻击地毫不留情似乎在恋战,要把他的实力逼出来。他的后腿不断地踢蹬却始终不愿意将爪子伸出来,他不愿伤到月爪,不管怎么说,这个身体都还是月爪的身体。他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尝试把月爪按在地上,努力控制住她的动作,由于闪电的束缚,他也无法施展开来。他的肩膀疼得厉害,仿佛在呻吟和尖叫,在他的灵魂深处挣扎。他尽力伸出颤抖的前爪捏住月爪的下巴,将她的头往上扳,逼着月爪注视着他的眼睛。
“你给我看清楚点!”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用力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咆哮,都像经历了腥风血雨,都像来自他的灵魂之中,仿佛倾注了所有的怒火。松鸦爪的喉咙已经有些嘶哑,但是蓝色的瞳孔却毫不带着浑浊,那明亮澄净的蓝色眼睛,此时变得寒光闪闪,如同刀刃一般。他死死地盯着月爪,清波荡漾。如果要死在她的爪下,那他也希望月爪能有一瞬间的清醒。杀死薰衣草爪时的节奏似乎有几分回到了他的胸膛,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一拍一拍,合上他的呼吸。
只要他的执念还没碎,他就能战斗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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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忘了之前的情节!先不写这里了!冬青爪这个可怜的孩纸被爷忘了(
冬青爪揉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巢穴外刺眼的金色阳光透过缝隙融入冬青爪的瞳孔,在她的眼底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痕。她从巢穴里爬起来,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落在新建的营地里,万物都闪耀着光芒。一想到自己回到了燃族营地,她不由得觉得心旷神怡,终于不用忍受湿族的潮湿与卑微的氛围。
然而回想起湿族,她想起了薰衣草爪,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嘴唇,知道此事不会简单地解决。但就算是他们来追究了,也和她无关。她摇了摇头,向巢穴外走去。
现在没有人在意预言了。所有预言有关的猫都已经离去,除了他们的亲人也许没有别的猫会在乎他们。回忆松鸦爪,她还是有了几分同情。不被父母喜欢,被当做异类,预言不被重视……她很奇怪自己会站在兄弟的位置看族群,松鸦爪,这个与众不同的家伙,身上总是带着一个又一个谜团。
“鼠脑袋!你起的太晚啦!”荷淦冲过来用力顶了她一下。冬青爪一个趔趄,对着荷淦怒目而视。“你要干嘛啊?!”
荷淦尴尬地笑着挠了挠耳朵,岔开了话题。“唔!对了!你和吼爪的老师说了,明天是你们的武士测试……”她的声音逐渐变小,因为冬青爪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
冬青爪盯了她一会儿,“你没骗我吗?!”她的瞳孔逐渐放大,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兴奋,不让他们喷出来。
“我为什么要骗你啊!”荷淦歪了歪脑袋。
冬青爪嘴角上扬,笑了。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真切地高兴了,忍不住冲出了营地。
“你个损东西,咋一言不合就疯跑啊!”
冬青爪听见荷淦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突然觉得她像个老妈子,努力憋住笑。“比谁先跑到湿族边界!”
风吹拂着两只年轻猫的皮毛,让她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抬头仰望灿烂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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