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鸦爪蓝色的目光中荡漾着一丝细微的不安。
五月,他让她去寻找晨雀爪和冬青爪了。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他不会再在乎别的猫了。
族长,对于预言不屑一顾;族猫,对于他的举动投来异样的目光;薰衣草爪之死在所有猫之中掀起了巨大的浪潮,流言蜚语满天飞,燃族猫被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湿族族长又不能下逐客令,他当然也不能说是自己,说是长鞭?他们知道个屁哦!实在懒得跟他们这帮孙子解释。那两个女的不想成为预言的猫也一样,白搭啊?本来就是两个凑数的,没她们,就他自己难道不是一样能行!
这年头,仿佛连光族都不在乎这点东西了。
他,像shabi一样没命地疯跑了几步之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两个拖油瓶应该带上去把这烦也烦死的预言干掉。
烦啊!
他又想起了那个冷笑话。
“繁体文为毛叫繁体文?”
“笔画多,写起来烦也烦死了。”
然而预言也是,逼话多,非要五只猫,絮絮叨叨傻母猫能干出什么好事!
而且,他,此次这么急着去,也许也并不完全国为这个耽搁已久的预言。
倒计时。
3:25:39,3:25:38。
月爪!她,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她——尽管她的心并不属于他。
月爪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他自然也不屑于去和夜瞳那样的猫争风吃醋,因为他知道,月爪,一定,会做出她心中正确的选择。
月爪是他灵魂的一部分,只要月爪还在,他奋斗的烟火就永远不会暗淡下去。他的每
一步都将无比坚定,用自己的汗水与鲜血去书写新的历史,即使便身鳞伤,他都继续殊死
一搏,不管曙光在不在,不管他永远,不会见到曙光,只要路对是对的,就不怕路远,因为,他还有月不。她身上的每一根毛,都让他瞬间充满了勇气。
疲惫时,至少还有个肩膀可以依靠。自己生生不息的血脉之光开始消失时,他自己已经不能照亮自己时,抬起头,总会有那么一盏灯照在自己身上,给自己最后的光辉。
尽管,那盏灯不属于他
也是,月爪这样优秀的猫,怎么会看上他这个败类呢?
他自我解嘲似的甩了甩头。真的,他确实没有任何优点可言,只能顶着一对破翅膀,举着一个预言的名号,到处招摇。难以相信,月爪曾欣赏过他。
现在呢?他的双爪已沾满鲜血,罪恶,或许罄竹难书吧…
现在月爪还会看上他?才怪嘞!
他苦笑一声,声音轻到只有己能听到,目光却柔和得像冬日的暖阳,那目光闪烁了一下,随机沉浸在倒计时的啪啪声中。
他一把捏碎了脚下的苔藓,仿佛听见倒计时的声音从里耳朵里漏过去,从爪子边流过去,皱起了眉头,心里轻轻发紧,然而蓝色的双眼很快就恢复了原态。
蓝色的眼里反射着几个阳光的金点,不为所动的目光好似似结了冰,他的瞳孔轻轻收缩了一下,一圈圈荡漾开来,阳光也为之浮动着。
话说五月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这样慢吞吞要出猫命的好不好!
他用力摇摇头,梳理好吹得凌乱四散的毛发,轻轻踮起脚尖,微眯着双眼寻找那个黑色的身影,着以盼,却没发现一点踪迹。
早知道就自己去了,或许飞可以更快…
但五月怕他自己去营地这么大搞预言,薰衣草爪之死他又是嫌疑人,实在怕产生不好的影响。而五月,可以选择让任意猫看到她。
说实话,他挺喜欢五月的性格,这样的他性格,要是她是公猫,估计可以当他的好基友或死党了。然而怎么还没来呢?遇到了什么事吗?他眨巴眨巴眼睛,从喉咙口吐出一声嘀咕,一巴掌,不耐烦却又无比恼怒的拍在一只磕磕绊绊的小虫上。
他扑扑两只翅膀,瞬间激起周围一片灰尘的飞旋。
五月该回来了吧。
他抖抖一只耳尖,倒叶时仿佛无处在地闪烁着,提醒着他一件事。
在稍瞬即逝的倒计时当中,他看见一个白色的影乎闪过,但又唇焦口燥,无力呼喊——即时他知道那只是个幻觉。
他无奈地瘫坐在地上,爪尖不耐烦地一伸一缩,闭起了双眼。她再不来自己就直接走了!一一个拖油瓶去找另外两个拖油瓶,但是在另一边,是一只猫的生命唉!
实在是欠揍啊。
他愤愤站起身,用尾巴抽打着树干,抖掉那些灰尘,一时身后木屑乱飞。他挪动着脚掌,垂着目光,心烦意乱地从这头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不断地打发时间,徘徊着。他己当然也觉得这很浪费时间,但着实又无别事可做,无能为力,使得他十分火大。
得了!自己去好了!管他呢,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ok?
“喂!喂!”就在他坚决地打算起身时,一声急切的呼喊突然刺痛了他的耳膜。这,还是使他忍不住回过了头,他抽抽胡须,惊喜地看到了飞奔而来脸上悲喜交加的五月。
她风一般疾驰而来,横冲直撞,一个浅棕色的影子在她身后。猛然间五月一个急刹车,那个小小的影子差点就撞到了她身后。
“你来了,”松鸦爪望了她一眼,缓缓地指起头。
五月垂下脑袋,他能感受到一股不悦的情绪如海浪般向他涌来,不断冲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圈捕捉到五月的目光,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碧波荡漾,不断地逃避着他的眼睛。
松鸦爪叹息一声,目光从五月身后扫过。
他咪起眼睛,蓝色的双眼如火焰一般,聚焦在晨雀爪身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身后的皮毛微微起伏。
冬青爪,不在。
他昂起头来,这种事,是他早就意料到到的。冬青爪这种倔脾气,压根儿不相信这个预言,坚信不是光族的信息,叫不过来也是意料之中。
他耸了耸肩,觉得内心十分烦躁,把肩上的毛发竖了起来,来回踱着步。五月似乎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看?”做为松鸦爪,他不不想让别败的猫太多浪费他的时间,于是直截了当地问到。他相信五月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他不想被再浪费感情。
太多的欺骗和背叛让他几乎忘记了感情,只是一味履行着预言和整个族群——还分成了两派——加在他身上的义务,当然也伴随着压力。
好吧,如果这就是命运,他从了。即使反抗也没有用.
他可不是救世主啊!他只是个学徒,凭什么是他?仅仅靠他在前两世中经厉的沉浮,经厉的悲欢离合?仅是一场梦罢,梦回千古的他,醒来还是一无所有,只有一个空虚的躯体,不属与自己的灵魂,和只会叹息的嘴为已。他身无分文地走了这条路,累得像个奴隶,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身无分文地回去。
“唔...”五月茫然地瞥了他一眼。
他转过头去。他时常感觉自己已被所有猫屏弊,即使他像小丑那样的叫嚣他没理他,自顾自罢了,也不觉得他有多重要。毕竟,预言与他们无关。
他自我解嘲似的扑棱了一下翅膀,弹开面前的虫子。
“我想,冬青爪虽然不在,但是我们..”五月迟疑地张开嘴,望了望身边的晨雀爪。
他望了望她的双眼。冬青爪被选上,但她没有到来。
但五月成功地代替了她,成为称职的预言守护者。她的出生,是偶然。
更是必然。
“我们可以的。”他坚定无比,回答道。
他说着抬起一只爪子,伸向前去。
他眯起眼睛,仿佛看见了月爪的身影从他面前闪过。
他怎么会没有能力救她?既然他被选为救世主?
“我也觉得。”五月向他挤了挤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她把晨雀爪推上前来。那个孩子一言不发,但是松鸦爪在和她目光相对的时候,他分明地看到了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决心。
我们有三个。
他回过身去,看着逐渐沉郁下去的光线。夕阳的余晖照亮了他的半边脸,远处勾勒出山峰的轮廓。注视着山,他仿佛看到了终点。他们出神地望着夕阳,缓缓落下的夕阳,那金色,分外惹眼。
他们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暖光中,抬头久久仰望。
不管此行的目标在哪里,既然离开了,就注定会有未来,在不久后的...
将来。
“走。”他坚定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三束目光交织在一起,颜色不同,主人也不同,却传递着相同的信息。
夕阳衬托着三只猫渐行渐远的背影,显得一去不复返,但,又如此的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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