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瞳抬起头，从月爪身上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听晨雀爪发言。

晨雀爪的抬此头，目光注视着地面，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正于高度紧张之中，

她缓缓开口，“嗯...”

她局促地抽了抽尾巴，努力压抑着紧张说下去，“我...我叫晨雀爪。”

这句话仿佛是她费尽全力才说出来的，显然，她一点也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话。

他看见九炅安慰地用尾巴拂过学徒的侧腹，晨雀爪满头大汗，“我...的特别之处在于...记忆力有点...不对！”她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一脸急不可耐，“记忆力特别好吧，我...例如说我能一下子记住好多猫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完整地说完了一句话

“好。”春光注视着她，“现在，我告诉你一堆无规律的词句，你可以现场记住它们吗?”

晨雀爪突然自信起来，仿佛胸有成竹，“毫无疑问。”

“来吧。其实我不想说的，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但是我还是说了。既然我说了，那就说下去吧。虽然我想说下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不知道说什么我就应该闭嘴的，但是我真的想说再两句。虽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说。现在我真的有点后悔了，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我有点后悔我说了下去。但是！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所以我还是会坚持、努力、劲力的说下去，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固执。但是我觉得这是必要的，我既然说了，那就因该说下去。虽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夜瞳呆了。

“？？?”她真的可以吗?

晨雀爪骄傲地抬起头，顺手拈来。她张开嘴巴，一泻千里，那些话滔滔不绝地从她的嘴里涌出来，简直倒背如流。

“很好。”春光赞叹地看了她一眼。

“夜瞳，我们是不是应该也测测你的力量呢？”

夜瞳僵住了。

“...”

他的第一反应是。

他们要杀我！

！！！！！

他眉头微蹙，身体向后一靠，靠在树上，“来啊，杀我啊。”

他挑畔地望着族长们。

他们面面相觑。

沉默了许久。

“这...”针叶光开口了，“万一他真的死了呢？”

“光族保佑。”魂魄光忧郁的眺望天空。

“可是谁来呢？”悦光质问到，“杀掉夜瞳？”

所有猫都打了个寒战——虽然他们没有恶意，但心里却都带着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没有谁站出来。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要不让他自己来吧。”桉树光提议。

所有猫地目光齐刷刷地扫向夜瞳。

“我只想问，有必要吗？”他冷冷地说。

“如果需要，我自杀一万次都没问题。但是，现在，需要吗？”夜瞳的声音很低，但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攻击他们道德的底线。

“对不起。”他对自己说了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闪电一般抬起右爪，银色的光芒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他狠狠地将爪子插入自己的脖子，迅速而果断，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扯，鲜血奔涌，瞬间，他四肢一软，跪倒在地上。

这次他的头一阵眩晕。他感觉自己正在飘离地面，于是用爪子紧紧抠着泥土。

他猛地醒了过来。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喉咙完好无损，皮毛上也没有鲜血的痕迹，只有脚边的一点血迹，才能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作证。

会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没有猫说话，他知道这些家伙甚至没有缓过来。

“你真勇敢。”轻轻的一声，打破了尴尬。语气中，充满了爱慕。

“月爪...”

他们的目光碰撞到一起，深入对方的内心。

“夜瞳...”

呼唤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温柔，带着一丝羞涩。

两只猫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凝结在空中。

他有一种恐惧的感觉，他正站在云崖之上，月爪的眼睛就是脚下的深渊。他感觉自己即将坠落，于是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但是爪子只是无助的在空中乱抓。月爪的眼睛如同一片花海，缤纷而灿烂，深深地，如同两潭深深的湖水，让他不由自主地跌落...树扭曲了，叶破碎了，星星融化了，月碎了。天空塌了下来，碎裂的那一刻，从里面喷出火热的岩浆。脚下的地面也裂开了，他们两个一起向下坠去。在穿过地心的那一刻，地球在他们周围炸开，晶莹一片...他被淹没在爱的海浪之中。

剩下的时间，他过得如梦似幻。他一直呆呆地望着月爪。

在众猫都在讨论之时，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搂住月爪的腰。

“干什么啦！”月爪轻声叫了一声。

他用柔情似水的眸子凝视着她。“我的世界只有你懂。”

月爪没有看他，只是扭过头去。

他把月爪拥得更紧了。

“月爪，明天我们在两脚兽巢穴相见，好不好？晚上？”

“不...”

“求你了...”夜瞳睁大眼睛。“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月爪脸红了。

“不要这样！月爪！”

“放开我。”她轻声说。

夜瞳照做。

“你，喜欢我吗...”他把口鼻凑近月爪的耳朵，他呼出的热气喷到了月爪脸上。

“我...我...对不起...”月爪拼命摇着头。

“你一定要答应我，月爪！我们可以相见！”

————————

夜晚，他站在营地里，呆掉了。他脑子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现在月爪肯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

但是，她会去吗？

他渴望着...

他希望自己可以坐在月爪身边，感受着她温暖的身躯，听着她温柔的话语，一起眺望着星空，他们可以一起玩，了解彼此的族群...

但是，他们终究不能在一起。

那又怎么样？如果他当上族长，他就会允许异族恋！！！

他咬了咬牙。

“还是别想了。”

月爪。她会来那吗？

不管她来不来，他都不会忘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