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佩服。 幸亏有池月,其他三个人糊弄一下没全喝完就算过关了。 吃完晚饭,几个人转移到花厅吃水果,洛夫人心情非常好,主动在花厅里放音乐。 洛府的花厅是休闲放松的地方,里面有一些影音设备,氛围舒适。 洛振铎招呼庄白桦坐到沙发里,溪音则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洛振铎便让池月也过去。 池月走到那张雕花木椅子前方,顿了顿,洛振铎以为他客气,催促他:“快坐啊。” 池月转过身坐下,在贴到椅面的一瞬间脸色变了变,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了?”旁边的溪音察觉到不对劲,凑过去看池月,赫然发现池月的大腿后方挂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的头部直直刺进池月的肉里,只留一截把手在外面。 溪音尖叫出声。 旁边两个大人连忙过去看,发现那是一个开瓶器,应该是池月坐下去的时候没注意,藏在椅子坐垫里的开瓶器扎进了池月的大腿。 那个开瓶器是金属的,用来开木塞的那种,前端有一段尖锐的钢刺,后面是锥形螺旋,夏天裤子穿得薄,刚好那一段尖锐的部分突破衣服的阻碍,全部没入池月的肉里。 庄白桦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热了,他扶着池月,知道不能立刻把东西□□,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池月抓着庄白桦的胳臂,额上冒出冷汗,庄白桦能感觉他在抖动,应该是疼的。 洛家人也慌乱起来,洛夫人稳了稳心神,迅速让洛振铎叫医生。 洛家的家庭医生来得很快,稳健地为池月拔出开瓶器,处理伤口。 一拿开那玩意,血就汩汩地流出来,庄白桦一直陪在池月身边,看得又心疼又气愤。 是他没照顾好池月。 池月在治疗的过程中一声疼都没喊,反倒是旁边的溪音哭得肝肠寸断。 因为难免见血,洛夫人让溪音先回房,溪音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陪着池月。 他用手掩着脸面,看似不敢直视,实际上透过指缝瞅着医生给池月处理伤口。 医生为池月止血包扎,打了破伤风针,庄白桦还是要带池月去医院,检查有没有伤到神经或者肌腱。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天,结果出了这种事,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池月脸色惨白,无力地靠着庄白桦,黑色的眼睛像被水洗过,他抬眼看向洛夫人,说:“对不起,血……把家里弄脏了。”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洛夫人的神色从凝重转为柔和,她抬起手,摸摸池月因为疼痛汗湿的头发,说:“好孩子,让你受苦了。” 洛振铎走上前,拍拍庄白桦的肩膀,说:“抱歉,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他爱喝酒,家里的开瓶器都是他的。 虽然洛振铎搞不懂为什么开瓶器会出现在花厅的椅子上,但他作为洛家的主人,客人在他们家受了伤,无论如何他都要担起责任。 庄白桦摆摆手,心情有些烦躁,说:“我先带池月回去了。” 于是这次造访就这么不欢而散。 庄白桦婉拒了洛振铎的跟随,自己领着保镖,扶着池月从洛府告别,直接去往医院。 溪音站在花厅里,看着那些沾染着血液的棉花与纱布发呆,医生正在收集用过的医疗废弃物,准备一起处理掉。 溪音突然喊住医生,从医生手里抢过垃圾,说:“我去丢。”说完扭头就跑。 洛夫人脸色也不好,皱着眉对洛振铎说:“客人第一次来就见了血,不是好兆头。”她的神情变得严厉,嘱咐儿子,“好好查查开瓶器会什么会藏在坐垫里。” 洛振铎虽然嗜酒,但在家里的时候很注意,从不把酒瓶子丢得到处都是,更别说开瓶器了。而且家里不少助理以及帮佣,谁都有可能接触到开瓶器。 因为这个事故,大家心里都不愉快,洛振铎到书房给庄白桦打电话询问情况,溪音早早地把自己关在卧室。 洛夫人没有回房,而是循着记忆到楼下的储藏室里去了一趟。 溪音已经长这么大,那些东西变得无关紧要,她随手放在仓库,以为永远不用拿出来。 可今天见到那个孩子,唤醒了她尘封的记忆。 当年洛振铎年纪小又喝了酒,不愿意面对搞出孩子的事实,基本上沟通交流到后期的塞钱,都是她一手操办。 洛振铎可能会选择性遗忘,但她不会,她对那时候的人和事记得清清楚楚。 洛夫人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文件袋,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材料。 放置多年的纸张虽然泛黄,但不管是学籍证明还是体检报告,上面的照片都非常清晰。 照片里,年轻稚嫩的女孩子愁容满面,仍能看出是一个五官漂亮的小美人,特别是那双眼睛,漆黑深浓,仿佛会说话一样。 洛夫人盯着照片出神,过了好久才压下嘴角,定了定心神,从储藏室走出去。 等洛夫人的身影慢慢走远,溪音从墙后面冒出来,静悄悄地溜进房间。第42章 晋江文学城 庄白桦带着池月坐上车,车辆驶离洛府。 庄白桦看着池月大腿上的绷带,嘴唇紧抿,神色严肃冷峻。 池月稍微动了动,庄白桦立即紧张地询问:“怎么了,疼么?” 池月居然笑了笑,说:“没那么严重,我刚才都是装的。” 他对前方的司机说:“不用带我去医院,我没事。” 庄白桦才不管池月是不是装出来的疼痛,伤口和血都是他看在眼里,他说:“不行,要检查一下,万一伤到了肌腱,以后走路瘸了怎么办。” 池月继续笑:“放心,我不会瘸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有事。”除非是命中注定必须受到的伤。 庄白桦心想,流了那么多血,还叫没事吗。 庄白桦以为池月在客气,但他也知道池月是原书的主角,身上有主角光环,一般情况不会有致命的危险,可总这么受一些其他伤害,同样让人心疼啊。 上次是手,这次是腿,每次都流血,庄白桦隐隐察觉到什么,沉默地皱起眉。 尽管池月不停在说不用去医院,庄白桦还是把他带到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确定没伤到别的地方,才善罢甘休。 接下来庄白桦想把池月接到家里住,方便照顾他。 池月吓了一跳:“我又不是残废了,过两天就好了,不要紧。” 这一回庄白桦很强硬:“不行,这种很深的伤口如果不长好腿上留个坑怎么办。” “大男人身上有疤又怎么了,无所谓啊。”七月满不在乎地说。 池月出了洛府,确实精神好了许多,但庄白桦看不惯他这种敷衍的态度,说什么都要带他走。 池月死活不愿意:“不行,我不去。” 庄白桦搞不明白了:“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池月低下头,脑袋上的头毛耷拉下来,想失去水份的幼苗,过了一会,他又把头给抬起来,用漆黑的眼睛看着庄白桦,可怜兮兮地说:“不是……我不是害怕你,我真的没事,送我回宿舍就行了。” 庄白桦渐渐发现池月有时候也会装可怜,一双黑眼睛看着人,委屈巴巴,让人无法硬起心肠。 庄白桦好气又好笑,宁愿装可怜都不愿意跟他回去,从侧面来说,池月真的有什么苦衷。 庄白桦放弃了,说:“行吧,那送你回宿舍。” 池月瞬间恢复精神,笑嘻嘻地说:“庄先生,你最好了。” 司机把车开到池月的学校,到大门口的时候,庄白桦让助理下车去沟通,稍等片刻,车辆便能顺畅地通过学校的大门。 到了宿舍楼底下,池月居然推开车门,想单脚跳着下车,把庄白桦惊得一身冷汗。 庄白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出手扶着他,让他靠住自己的身体,两个人后背贴胸膛,庄白桦几乎是半抱着把扶池月下车。 池月回味着那个柔软不失坚韧的触感,顿时后悔,早知道继续装柔弱,不应该表现出没事的样子,说不定庄白桦会来个公主抱。 现在装也来不及了,池月冲庄白桦挥挥手,说:“再见,庄先生。”然后转身准备进宿舍楼。 庄白桦板着脸问他:“你准备怎么上楼梯?” 池月理直气壮地说:“跳着呀。” 庄白桦快被他气死了,招呼保镖一起上来,几个人扶着池月,托着他上楼。 池月几乎双脚离地,宛如失去自理能力的病患,他心想,还不如让庄白桦抱着呢。 因为现在是暑假,留校的人不多,池月的寝室里就剩他一人,池月掏出钥匙打开门,庄白桦扶着他走进去。 池月的寝室是很普通的男生宿舍,整齐不会很整齐,但干干净净,没什么脏东西。 幸好池月睡的是下铺,庄白桦把他扶到床上坐下,让保镖们退出去。 池月睁着大眼睛,天真地问他:“你怎么不回去?” 庄白桦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他旁边,说:“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家,那只有我留下来陪你了。” 池月愣住,紧接着喜悦泛上心头。 虽然他嘴巴上说着让庄白桦回去,不愿意跟庄白桦回家,但听见庄白桦说留下来的时候,还是不争气地感觉到高兴。 池月还在嘴硬:“你留下来干嘛,我们学校的宿舍不准留外人住宿。” 庄白桦平静地说:“刚才让助理打点好了。” “你平时不是最讲规矩的吗。”池月小声说着,抿着嘴唇,压下嘴角的笑意。 庄白桦装作听不懂:“谁叫我遇上不老实的病人。” 池月终于笑起来,弯着眼睛,笑得像含苞待放的花。 庄白桦见他真心实意地笑了,这才放下心。 今天出门的时候,庄白桦有心理准备,去洛府这一趟可能会有幺蛾子,但他没想到池月会受伤。 他有些自责,他是穿越的,知道一部分原书的剧情,他不该这么掉以轻心,让池月受到伤害。 庄白桦感觉洛府的事也是原书剧情中的一环,可他始终看不透彻,不知道事情的背后到底有什么。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很恼火。 他恼火自己没有好好保护池月。 池月的腿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脸上却挂着笑,让庄白桦看了越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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