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的办公楼很高,底层的工作人员想找总裁基本可能性约等于零,但庄白桦办公室有条内线直接与总务部相接,主要是用来处理池月的问题。 这是当初庄白桦担心池月触发剧情而设置的监控机制,被公司的人看做“池月专属内线”。 最近庄白桦和池月关系不错,有事直接说了,总务部的电话很少响起,结果今天这条内线再次打来电话。 总务部主管很为难:“庄总,门口有个人很可疑,他说是池月的父亲,想要见您。” 庄白桦:“……” 今天池月在学校,没来公司,庄白桦坐电梯下楼,果然在门口看见了池敬业。 池敬业正被保安拦着,保安死活不让他进公司。 说起公司大门的这个保安,也是很神奇的一位人士。庄白桦曾经怀疑过他的业务能力,因为他看起来很腼腆,总为额头上的伤疤自卑,说话细声细气,看起来不太能震慑人。 庄白桦担心他这样无法尽到保安的职责,谁知他随口问陈望,陈秘书告诉他,这个小保安当初体能测试的时候,是保全队伍里的第一名。 庄白桦顿时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只是这位保安总是太客气,所以赶不走人,因为池敬业声称是池月的父亲,他没有动手,死活把池敬业拦在大门之外,池敬业怎么也无法突破防线。 庄白桦走过去,尽量维持好风度,开口道:“池先生,池月现在不在公司,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池敬业本来在撒泼,看见庄白桦来了,眼前一亮,大声喊着:“大老板!你真是大老板!” 庄白桦给保安使了个眼色,保安会意,立刻架着池敬业,把他带到大楼的侧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庄白桦跟在后面,一到地方,保安松手,池敬业就冲到他面前,说道:“我百度过你,你好有钱!” 庄白桦:“……” 他捏捏眉间,问:“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池敬业搓搓手,嘿嘿嘿地笑:“我想让池月不要上学了,就到你这里来打工,你多给他开工资。” 庄白桦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这种混账话是一个父亲说出来的么? “上什么学啊,浪费时间浪费钱。”池敬业还在说着,完全没注意庄白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抬起头看着庄氏的高楼,羡慕地说,“你这楼这么高,你这么有钱,跟着你混有前途多了。” 庄白桦沉着脸:“知识是一个人一生的财富,池月现在上大学是积累知识的过程,等他毕业了才能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人生,你作为父亲不支持他,反而让他辍学,实在不妥当。” 池敬业听不出来庄白桦在客气地劝他,说道:“我看他越学越不孝,以前还知道给家里钱,现在一点都不给了,还把东西藏着!白养了!” “闭嘴!”庄白桦怒道。 池敬业被呵斥,吓了一跳,但他这种人脸皮厚,他露出狡猾的笑容,邪气地看向庄白桦:“不如这样,老板你想让小月继续上学也可以,那你把钱直接给我呗,我帮他存着。” 连旁边的保安都看不下去了,低声说:“太过分。” 庄白桦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池先生,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敲诈勒索了,你知道吗?我可以报警让警察抓你,然后把你丢进监狱,进行劳动改造,每天都要焊零件缝扣子。” 当然这都是庄白桦吓唬他的,池敬业不至于进监狱。 池敬业本来听到报警还不以为然,后来庄白桦提到监狱,最后又说必须干活之类的话,好逸恶劳的他这才怕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就随便说说,你不同意就算了。” 庄白桦见他还不愿意离开,直接打了个电话,立刻从公司里出来十几二十个保镖,把池敬业团团围住。 保镖们个个身材魁梧,又高又壮,随便一个拳头,老池就吃不消。 池敬业吓得腿发软:“别打我!” 庄白桦难得发脾气:“滚!” 池敬业这才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庄白桦有时候也蛮嫌弃自己太过正直,时刻谨记遵纪守法,要是换个其他人,早把池敬业打一顿教育教育了。 他叹口气,把保镖们召回去,其他人都走了,保安却站在那里没动。 “回去吧。”庄白桦冲他招招手。 保安低着头,走到庄白桦面前,小声地问:“那个人……是池月的父亲么。” 庄白桦点头:“是,你刚才也听到了,池月有这种父亲简直不幸。” 保安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庄白桦一起回公司大楼。 庄白桦想着,要是池敬业再来找他,他就找人押着池敬业去做公益劳动,以前对付社区里的泼皮他就这么干。 可是池敬业没有出现,他得到了一段时间的宁静。 几天后,本该复习考试的池月冲到总裁办公室找庄白桦。 总裁办的秘书助理们看见他的身影已经麻木,问都懒得问,一路开绿灯。 池月进入办公室,走到庄白桦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勾勾地看庄白桦,问:“那个人来找过你了。” 他说的是问句,口气却是肯定句。 庄白桦想了想,那个人应该指的是池敬业,池月连一声“父亲”都不想喊出口。 “是的,不过没什么事,我把他打发走了。”庄白桦怕池月担心,无法推测池月担心的是谁,迟疑片刻,说,“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我和他都没事。” 池月嘴角下压,说:“我管他去死,你没事就行。” 这是庄白桦第一次听池月说脏话,池月的人设又崩了点,但他没有纠正。 毕竟父亲那么奇葩,池月偶尔骂几句发泄一下也不过分。 庄白桦安抚地说道:“我怎么会有事,你父亲还没那个本事。” “之前明明被人绑架了。”池月无声地腹诽,然后说,“反正下次再看到他就把他丢出去。”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没办法来骚扰你。”池月随意地说,“他被人狠狠揍了一顿,躺着起不来。” 庄白桦连忙撇清关系:“不是我做的。” 池月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愤,说:“我知道。” 看来池月知道凶手是谁,庄白桦皱起眉,问:“是谁做的?” 池月离开办公桌,转了个身,斜斜地靠着,说:“管他是谁,打得好。” 庄白桦:“……” 池月对自己的父亲怨气很深。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庄白桦做不到让池月对自己的父亲大度,只能说:“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好好学习,你不是说将来要当大老板么,现在就要努力做准备。” 池月终于露出笑意,笑着对庄白桦说:“我当老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还你修车钱。” 这孩子还记着呢,他都忘了。 庄白桦心想,这么懂事的孩子,池敬业居然不珍惜,他看着池月,说道:“再坚持一段时间,等你毕业拥有自己的事业,就能自由了。” “在那之前……”庄白桦摸摸鼻尖,真诚地说,“我会帮助你。” 他看着池月,目光柔和,他的背后是办公室的大玻璃窗,在这种背景下,庄白桦整个人像发着和煦的光,让人很心安。 他略有点拘谨地对池月说:“如果不嫌弃,你可以把我当成父亲。” “?”池月缓缓地在脑袋顶上打了一个问号。第28章 白月光 庄白桦见池月脸色古怪,连忙打补丁:“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说我比你年长一些,也许能替代你父亲的位置,你可以多依靠我一点。” 池月盯着庄白桦,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缺父亲,我缺别的。” 庄白桦好奇:“缺什么?” “我缺……”池月抿了抿嘴唇,把话憋住了,“反正你不要跟那个人多纠缠,看见了打就是了。” 他想了想,决定一劳永逸:“我不会再让你看见他了。”他瞪了庄白桦一眼,“你别想当我爸爸。” 池月不高兴地补了一句:“也不准把我当儿子。” 他扬着下巴,表情有些高傲:“我是一个男人。” 庄白桦忍着笑,说:“好好,我们池月是个男子汉了。” 池月见越描越黑,哼了一声,满脸阴郁地说:“以后你就明白了。” 说完,他转过身,像来时那样一溜烟跑走了。 庄白桦看着池月的背影哭笑不得,果然这个年纪的青年都不喜欢被当作孩子。 庄白桦也没在意,只是想着池敬业被揍得下不了床,刚好能让池月安静复习。 至于收拾池敬业的凶手是谁,庄白桦隐隐约约有个人选,心里又不敢相信,便把这件事揭过去,反正池敬业咎由自取。 考试周没几天了,庄白桦除了偶尔问问池月有没有好好复习,其他时候都在努力工作。 他想趁这段时间赶紧把事情处理完,就可以腾出时间陪池月去g市游乐场了。 中途他接到洛振铎的电话,庄白桦以为洛振铎的酒瘾又犯了,喊他出去喝酒,还没等他拒绝,就听见洛振铎问:“你上回不是说要带你的扶贫对象去散心?最后决定去哪了吗?” 庄白桦心想,当初他还询问洛振铎的意见,怎么现在反而问起他来了。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听了你的推荐,决定等期末考试之后,带他去游乐场。” 洛振铎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你真实在,还真决定去游乐场,你那个扶贫对象不也二十岁了,是不是幼稚了点。” “上次是你推荐的,现在你才来说幼稚。”庄白桦微微有点不安,池月不会也觉得幼稚吧。 洛振铎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像酒一样浓厚,低音的震动通过电话传播过来,震得庄白桦耳朵发麻。 他想起唐枫的气泡音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耳朵。 洛振铎说:“我儿子最近也在期末考试,等他考完了,我也想带他去玩,犒劳他一下。” 上次两个人的谈话,洛振铎同样听进去了,他回去就检讨了自己,虽然孩子身体不方便,但他带孩子出去玩的次数确实太少了,所以他打电话过来反过来问庄白桦。 庄白桦说:“确实应该多加强父子间的互动。我准备带池月去g市旅行,顺便去游乐场。” “原来你的那个扶贫对象叫池月。”洛振铎随口说道,“去g市啊,我以为你就在本地游乐场,还准备说如果你想包场,给你算便宜点。” 洛家投资了本地的一个大型游乐场,庄白桦笑着说:“我就是想到这点,赶紧到外地去,绕开你们。” “你这人真不够意思,生怕我赚到你的钱。” 两个人在电话里开玩笑,气氛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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