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舟一脸无辜,心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可江浅那态度分明就是气急了,目光中那冷意,看着比当时拿羽刃捅他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浅烦躁不安地跟了一路,终于找到间隙,趁着狼妖与郁辞舟说话时,将兔妖叫到了一边。 他看了一眼郁辞舟和狼妖的方向,不放心似的拉着兔妖走远了一些,才开口道:“昨晚的事情,你不许朝旁人说。” 兔妖一怔,开口道:“此事只怕瞒不了太久,妖使大人早晚会知道的。” “我自有计较,但在此之前,你不要朝他透露一个字。”江浅道。 兔妖点了点头,开口道:“好,我不说。” 江浅看了他一眼,不放心似的又道:“陆骋也不行,他与郁辞舟那混蛋素来狼狈为奸,若是他知道了,定然会朝郁辞舟多嘴。” “恩妖放心,我也不会朝陆骋说。”兔妖忙道。 江浅闻言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见兔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安,似乎还稍稍泛着红意,意识到自己方才那态度太强势了,估计是吓到了对方,于是伸手在兔妖身上拍了一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兔妖闻言朝他点了点头,双目依旧泛着些许红意。 其实兔妖倒也不怎么怕江浅,江浅曾经救过他们父子的命,还不止一次,兔妖对他心里只有感激,最多还带着点低阶妖对高阶大妖的敬畏,但那绝不是单纯的害怕。 只是兔妖天性如此,大部分时候总给人一种胆小柔弱的感觉,哪怕他只是平静看着旁人,那明亮的眼睛里也仿佛带着不安,所以江浅才会误以为他害怕自己。 江浅得到了兔妖为自己保密的承诺,心里那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此事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自然不可能轻易让郁辞舟知道。且不说郁辞舟对他肚子里那东西会是什么态度,哪怕仅仅是想到郁辞舟知道此事后那表现,江浅都觉得气恼。 以他对郁辞舟的了解,郁辞舟一旦知道此事,定然会奚落他。 江浅单是在郁辞舟面前居下都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接受为郁辞舟生崽子?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郁辞舟知道了,估计半夜都得笑醒。 所以此事无论如何不能让郁辞舟知道,至少在江浅想好如何处置那小东西之前,此事得瞒着郁辞舟。 江浅心中想着事情,脚步便不由跟在兔妖身后去了安置郁辞舟的那屋子。 此时狼妖和小八哥都在那处,众妖见到江浅和兔妖一起进来,面色都有些惊讶。 “你们方才做什么去了?”狼妖开口问道。 兔妖偷偷看了江浅一眼,垂着头半晌,没有回答狼妖的话。 他不大会撒谎,尤其是面对狼妖时。 狼妖觉察到异样,拉过兔妖的手,而后抬起兔妖的下巴看了一眼。 “眼睛好红,哭过?”狼妖问道。 “没有。”兔妖开口道,他眼睛发红,实际上是因为狼妖他们平安回来了,激动得。 狼妖素来了解自家这小兔子,闻言没继续追问,生怕在众妖面前将兔妖问哭了。他家这小兔子平时也没那么敏感,但有孕之后情绪波动比较大,需得时时呵护。 江浅一直紧张地看着兔妖,见他没有露出马脚,这才移开视线。 一旁的郁辞舟伸手扯了扯江浅的衣袖,尚未开口,便被江浅甩开了。 狼妖不知两妖之间发生了什么,带着兔妖便离开了郁辞舟的住处。 小八哥也跟着出去了,屋内便只剩江浅和郁辞舟。 江浅不想搭理郁辞舟,抬脚就要走。 郁辞舟却伸手握住他手腕,开口道:“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郁辞舟记得,在船上时他就是朝江浅这么问的,江浅嘴上不愿意,却躺在他身边陪了他好久,不仅替他撸毛,还偷看他的……他觉得这一次,江浅肯定还会陪他的。 江浅冷冷瞥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冷声道:“撒开。” 郁辞舟失笑,心道江护法怎么永远这么别扭,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一定要冷言冷语的。 郁辞舟一边想着,一边躺到榻上,翻身化成了黑色猎豹的模样。他为了取悦江浅,甚至主动朝江浅翻了翻肚皮,因为他记得江浅在船上时,很喜欢撸他肚子上的软毛。 但这一次,江浅却连眼神都没多给他一个,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色猎豹一脸茫然地躺在榻上,还保持着肚皮朝上的姿势,看起来有点委屈。 郁辞舟:……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这么对他? 狼妖带着兔妖回去之后,先是安抚着将小崽子哄睡了。 兔妖很是亲昵地凑在他身边抱着他,主动朝他索了个吻。 “宝贝。”狼妖伸手摸了摸兔妖的额头,低声问道:“你们方才……你和江护法去说什么悄悄话了?”他这话本是随口一问,倒是没有别的意味。 因为兔妖平日里对狼妖很是依赖,不管有什么心事,在他面前几乎从不遮掩。 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狼妖也习惯了关心和兔妖有关的一切。 但令他意外的是,兔妖在听到他那问题的时候,面色顿时就变了,抱着他的手臂都跟着变得有些僵硬,原本亲昵的姿态,瞬间生出了些许距离。 “怎么了宝贝?”狼妖凑在他耳边问道。 兔妖生性不会撒谎,也不会隐瞒情绪,但他记得江浅的叮嘱,所以打定了主意不会朝狼妖说。但被狼妖一问又显得有点心虚,如此一来原本只是随口问起的问题,不可避免地引起了狼妖的注意。 “不想说。”兔妖开口道。 狼妖抱着他亲了亲,见他眼睛有些发红,便放弃了追问。 但此事却由不得狼妖不胡思乱想。 他家小兔子可是素来不会朝他隐瞒事情的,今日太反常了。 恩妖到底朝他家小兔子说了什么? 狼妖百思不得其解,被这问题折腾得抓心挠肝。 午时,岛上的少年帮他们安排了午膳。 念着他们经历波折再次重逢,这次的午膳并未分别送到他们的住处,而是摆在了宴厅里。 席间,郁辞舟朝少年询问了船夫的情况,得知他们已经安置好了船夫,并未苛待他们。那些船夫此番不仅大难不死,还见识了不少世面,被安排暂住在岛上,都挺高兴。 江浅坐在桌边没怎么吃东西,只时不时看一眼兔妖。 他瞥见兔妖那眼神,便知道兔妖没有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念及此,江浅便朝兔妖笑了笑,那笑意带着几分鼓励和感激。 狼妖坐在江浅的对面,用膳的时候一直忍不住打量江浅,他发觉江浅和兔妖眼神交汇了好几次,每一次兔妖那神情都很复杂,看着可怜楚楚的。而反观江浅,看向兔妖时,不仅朝兔妖笑了笑,目光还带着几分热切,看着很像是在散发魅力。 江浅在朝他家小兔子散发魅力吗? 狼妖得出这一结论,登时心中一凛,有了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不会吧,江护法不是和郁辞舟那个吗? 怎么会打起了他家小兔子的主意? 狼妖心中那念头越来越盛,导致他整顿饭都没好好吃。 待散席后,他将兔妖父子俩送回房,便去了郁辞舟的住处。 郁辞舟休息了这半日,气色已经好多了。 他虽然晕船比较厉害,但于妖力无损,且没受伤,所以恢复的很快。 “出事了!”狼妖一进门便着急忙慌开口道。 郁辞舟正立在窗边发呆,闻言叹了口气道:“确实出事了,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郁辞舟心中纳闷了大半日了,方才用膳的时候他又试图和江浅搭话了,得到的无一例外只有冷眼和拒绝。甚至直到散席,江浅都没正眼看过他。 郁辞舟叹气,面上带着一抹无奈。 “你有没有发觉,恩妖,就是江护法,他对我家里那个态度有点不寻常?”狼妖开口问道。 “哪里不寻常?”郁辞舟开口道:“江护法脾气不好,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习惯了就好了。” 狼妖忙道:“不是翻脸,他今日用膳的时候,一直冲我家里那个笑。” 郁辞舟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开口道:“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 “你为什么不信?”狼妖开口道:“他们之间肯定有事瞒着咱们。” 郁辞舟瞥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狼妖的肩膀,道:“疑心病犯了吧?” “不是,你信我,他们之间肯定有事。”狼妖道。 “你应该学会信任。”郁辞舟说罢朝他摇了摇头,对狼妖表现出来的态度压根没放在心上。 狼妖笃定兔妖有事瞒着自己,而且事情定然和江浅有关。 偏偏郁辞舟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让狼妖有些急了。 于是狼妖深吸了口气,有些口不择言地道:“你就没想过这个可能吗?恩妖一直想居上,可几次三番未能如愿,他说不定对你彻底失望了,所以打起了我家里那个的主意。” 毕竟,他家小兔子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呢? 郁辞舟:…… 狼妖这是上赶着要替他分担江浅的火力? “你想多了,他不会。”郁辞舟开口道。 “你就那么自信?”狼妖道:“我看恩妖现在都不愿搭理你。” 郁辞舟:…… 他不是对自己自信,而是了解江浅。 江浅讨厌兽族,不止讨厌他这一个兽族,而是讨厌所有兽族。 所以江浅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不可能去招惹兽族。 若不是为了解毒,只怕江浅到如今都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 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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