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与禅院兰司的通讯, 瑛纪的脸色凝重极了。
——他要面对一大堆小姐姐?天要亡我!
说实话,他成长到现在,的确时不时有人来问他要不要成婚, 按照正常人类的年龄, 他也的确到了可以成婚的时候了。
但瑛纪对此完全没兴趣。
每年神无月神灵集体进行神议时,神灵和神器们都会接收到数不胜数的、来自人间对爱情、婚姻和家庭的祈福。
这些祈福和祝愿虽然很美好, 但也有很多家庭是悲伤、痛苦甚至满是憎恨的,夜斗神接到的暗杀任务里,不乏有暗杀枕边人的任务。
瑛纪觉得以自己这点年龄——对比很多神灵来说真的很小了——连家庭矛盾比如扇叔等人都无法妥善处理, 更别说构建一个自己的小家庭了。
如果总监部真的算计他,瑛纪想, 他只能拿出最简单的招数:跑。
对,瑛纪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鸽了这次的交流赛, 只让夜蛾正道带着学生去比赛。
也没人规定班主任一定要跟着去参加交流赛对吧?
就在瑛纪苦恼这件事时, 他接到了尾崎红叶传过来的关于黑色咒物的调查报告。
调查报告分为两部分,前部分是关于绫辻行人的背景调查, 说明了为什么将黑色咒物一事委托给绫辻行人, 后部分自然是绫辻行人对于太宰治的推测和整件事的结论。
瑛纪先是对这位绫辻行人的能力表示惊异, 只要按照接受委托、寻找证据、指认犯人,犯人就一定会死?
这种因果性的能力有点可怕啊。
瑛纪忍不住去思考自己经手的众多案件,竟难得有些惴惴,万一绫辻行人拿到总监部的卷宗, 再找到点蛛丝马迹,自己也要完蛋啊!
但好在尾崎红叶在报告上写了, 五条悟和绫辻行人做了束缚, 将高原公司的高层、瑛纪、伏黑甚尔、九十九由基圈定在了禁止指认的条款内, 绫辻行人拒绝接受关于这几个人的案子, 能力another自然不会被触发。
瑛纪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看报告。
后部分报告里写了绫辻行人对太宰治的侧写与评估,瑛纪的表情越来越微妙,等他看到最后的结论:太宰治是在帮忙后,更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然后瑛纪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
五条悟同样看完了尾崎红叶传来的报告,他倒是没觉得生气,而是觉得新鲜。
“哇哦,他居然将我安排了!”
对,五条悟作为一个最强,还真没被人这么安排和保护过。
要知道诅咒师可是他五条悟的敌人啊,太宰治居然将五条悟踢开,只用了禅院兄弟对付诅咒师?
瑛纪翻着报告对五条悟说:“也许你的能力不适合对付诅咒师,你看,这上面写了,绫辻先生观测出了太宰治早就知道诅咒师的身份和实力,这才有了黑色咒物事件。事实证明太宰治算的很准嘛,你一来就被封印了。”
五条悟忍不住辩解:“那是个意外。”
瑛纪敷衍说:“嗯,意外,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你被封印了。”
五条悟啧了一声,懒得再争辩这个:“下次我会干掉他的。”
随即他的声音变得兴奋得意起来,“我之前推测对了,太宰治的确有办法将敌人引诱到陷阱里,要不要再来一次?”
瑛纪自然是赞同的,但他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机:“那家伙这么能藏,应该不会简单冒出来,而且再有一周就是京都、东京交流赛,咒术界的目光都在交流赛上,这个时候放鱼饵,你确定对方会上钩?”
五条悟怔了怔:“哦,要开始交流赛了。”
最近天天撕扯老橘子皮,成果丰硕,他都快忘记交流赛的事了。
瑛纪:“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自从狱门疆封印后,五条悟一直在请假,快有半个月没来学校了。
五条悟算了算手上的事情:“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回去。”
瑛纪又问五条悟:“甚尔在你那边吗?我以为他去帮亮介了,红叶探查后说甚尔除了做亮介的任务外,貌似还在你们五条那干活?你找他做什么了?”
五条悟挠头,有些烦躁地说:“你还记得当初礼物事件时,你干掉了一部分脑花尸体,将那部分尸体给我了?前段时间那玩意被人偷走了,我在上面留了术式,本来想用于追踪,没想到敌人很狡猾,直接存到了银行,我正拜托甚尔顺着银行那条线追查客户资料。”
五条悟不敢用五条家的人,生怕家里人被敌人控制了,天天泄露情报而不自知,不如找伏黑甚尔动手。
瑛纪听后心里安稳下来,作为双胞胎,他能玄之又玄地判断出弟弟的生命状态和大致方向,但每次打电话联系,甚尔总是语焉不详,让瑛纪有些担心。
瑛纪说:“原来如此,那太宰这边呢?我去找太宰要点情报?”
五条悟 :“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你要去,那我就不去了。”
瑛纪这么说:“我之前询问夏油同学,他碰到诅咒师时,诅咒师似乎很想抓捕他,我担心敌人的目标里还有他。”
五条悟冷不丁想起记忆包里自己被封印时看到的额头有疤的夏油杰……
他的语气郑重起来:“你说的没错,我和太宰治没什么交情,你去找他吧,我回学校盯着。”
瑛纪正要挂电话,就听五条悟说:“对了,我看了报告,感觉太宰治这小子和你有点像。”顿了顿,五条悟又不确定地说:“还是和老子有点像?”
瑛纪顿时产生共鸣:“你也这么认为吗?他自顾自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虽然瑛纪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最近改了!他真的有在认真反省了!
“不,他比珍珠还傻逼,太宰治太自负了,和过去的我一样,认为自己是最强的,自己一定能解决一切麻烦。”
五条悟断然否决,他这么说:“但你能听人话,我呢,人美心善、善解人意,现在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了,太宰治显然还在中二期呢。”
五条悟浑然没觉得他一个中二期少年说别人中二期是多么可笑,他一本正经地说:“得找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瑛纪听后连连点头:“我看了资料,这个绫辻行人好厉害。”
五条悟:“我也这么觉得,如果太宰治向你求助,你可别拉偏架,我等着看那小子的笑话呢。”
瑛纪吐槽道:“想看笑话?太简单了,《最强鬼灵操纵者》真人版第二部开拍不就行了?”
太宰治可是主角呢,别人可以换角色演,津云雪纪绝对不能换!
五条悟:“……”
想到电影里五条相彦演绎的六见无敌,再想想精神抖擞写小黄文的夜斗组合,五条悟抹了把脸,语气干涩地说:“算了,让绫辻行人自己看着办吧。”
万一五条相彦以【允许我搞一搞六见无敌和十影樱姬的cp本】为交换条件,换取他老老实实演电影而不是瞎改剧情,五条悟冷酷地想,那他只能将这位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堂兄打成半身不遂了!
第二天下午,瑛纪正在给一年级的学生上国文,说着稻荷神的起源与传说,五条悟半中腰敲门进来了。
“我回来啦~”
夏油杰看到五条悟后笑了笑:“还以为你要再等一段时间。”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本来不想参加交流赛的。”
如果五条悟还在处理家族事务,她就能说动夏油杰放弃交流赛了,反正他们才一年级,理论上只有二三年级学生可以去京都参加交流赛,他们一年级生明年再去也不迟。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说:“我可是很期待交流赛的,我都想好了,我要京都校的人演源氏物语!”
瑛纪有些诧异:“源氏物语?你怎么想要看京都校演这个?谁当源氏,谁当那——么多与源氏相恋的女子?”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嘿嘿笑:“让乐岩寺校长当源氏,京都校的学生们演那些女子,你觉得怎么样?”
夏油杰:“……”
家入硝子哇哦了一声,对五条悟竖起大拇指:“总监部会爆炸的。”
瑛纪摇摇头,指着五条悟的座位说:“先上课吧,刚才讲到哪里了?哦,虽然很多人都说稻荷神是狐狸,但其实他是须佐之男的后裔,名为仓稻魂命,只是因为他的神使是狐狸,所以渐渐的人们认为仓稻魂命也是狐狸神。”
“你们要将狐狸和神明分开来看,根据人心而生的稻荷神,和真正的须佐之男之子的仓稻魂命事两回事,前者很可能化身咒灵,后者则是具备神明力量的先天神灵。”
瑛纪在黑板上详细描述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狐狸的信息,“最早人们崇拜狐狸,因为狐狸吃老鼠,可以帮助丰收粮食,但随着社会发展,人类将狐狸和魅惑连在了一起,渐渐的狐狸有了恶名。”
“狐狸始终是狐狸,变的是人心,就如同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而生一样,我们祓除咒灵,直面人类内心的罪恶和黑暗,在净化这些污秽的同时,你们也要注意别被负面情绪所影响。”
瑛纪的神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能形成咒灵的深沉感情一定具备强大的感染力和震撼力,在被浸染的时候,请务必不要忘记成为咒术师的理由、以及那些等着你们回来的同学和家人。”
下课后,瑛纪留了一份关于狐狸的野史概述论文,他和五条悟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教室。
瑛纪回教室公寓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然后联系了太宰治,约着一起出门喝酒。
森会社首领办公室,太宰治看着酒吧摄像头拍下来的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以及绫辻行人的三人照片,内心嫉妒得要质壁分离了。
听到瑛纪的喝酒邀请,太宰治眉目阴郁,他不太想去:“喝酒?我最近有点忙……”
瑛纪的声音很是明快爽朗,他 说:“这样吗?可我有点事找你,还是稍微抽点时间谈一谈吧,我拿到红叶关于狱门疆和黑色咒物的调查报告了。”
太宰治差点失手撕烂手里的三人照片,他的脸色难看起来。
瑛纪:“红叶说你打算帮忙干掉诅咒师,悟之前也提出了这个假设,本来甚尔想来揍你,还是悟拦住了,说要和你谈谈。”
说到这里,瑛纪话音一转,“但他们俩最近挺忙的,反而是我比较闲,如果你不想和我说,那回头让悟去找你……”
太宰治纠结许久,长出一口气,还是道:“不用了,我和五条先生没什么可说的,还是和您喝酒吧。”
万一五条悟【看】出了什么,那肯定是一顿毒打。
太宰治虽然不怕死,但他怕疼啊。
瑛纪没去横滨,太宰治也没来东京,两人约在了川崎一个隐蔽的居酒屋。
只不过小半个月没见,瑛纪惊愕地发现太宰治似乎比之前在游轮见到时显得憔悴。
于是瑛纪没有急着问诅咒师的事,而是关切了一番太宰治的身心健康问题。
“怎么了?感觉你瘦了点,最近没睡好吗?”
太宰治穿着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衬衣和黑色马甲,脖子上戴着红色长围巾,头上还戴着了一个黑色帽子,看着气势不凡,但瑛纪一眼就看出太宰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烦躁和心力交瘁的状态中。
太宰治取下帽子,脱下大衣和围巾,他和瑛纪坐在居酒屋最里面的位置,上面还有个帘子垂下来,两人并肩坐在椅子上,前面是窗户,能看清每一个进入居酒屋的人。
太宰治有气无力地说:“还不是拜绫辻先生所赐。”
瑛纪眨眨眼,有点想笑,他诚心赞叹道:“能让你感受到压力,绫辻行人的能力的确很强。”
老板很快送来了烤串、烧鸟、炸猪排,又开了一瓶五十多度的大吟酿,瑛纪利用希云释放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防窃听帐,这才开始倒酒。
太宰治拿起一根烤鸡腿,仿佛泄愤一样嘎吱咬着鸡腿骨头,不爽地说:“那家伙太讨厌了,总是抓着我和织田作的事不放,这可是个人隐私,他过界了!”
瑛纪端起酒杯和太宰治碰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太宰治:“你在骂你自己吗?”
太宰治:“……”
瑛纪耸了耸肩,拿起一根鸡爪慢慢啃,他说:“你用【书】看到诅咒师的事了吧?”
太宰治沉默不语。
瑛纪单刀直入:“说说看,诅咒师叫什么?他一直在找我、悟和甚尔的麻烦,我们却连名字都不知道。”
太宰治抬眼瞥瑛纪,有点幸灾乐祸:“叫羂索。”
瑛纪一口酒喷到了面前的窗户上。
他张了张嘴,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窗户,木着脸看太宰治。
太宰治欣赏了一番瑛纪懵逼的表情,慢吞吞地说:“就是叫这个名字。”
瑛纪把玩着手里的签子,思考了一会说:“羂索是十八臂准提佛母用以拘束厉鬼和恶魔、教化他们成为信徒的法器,我当初用这个名字作为男主角津云雪纪的教主名,主要因为男主的能力和济世教的缘故。”
太宰治面色古怪地说:“但在羂索心中,是您用他的名字画了个角色。”
瑛纪突然笑了:“我知道怎么引诱羂索出面了。”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看着瑛纪:“哦?您说说看。”
瑛纪笑了笑,用签子在餐盘上写了羂索的名字,他认真地说:“名很重要,尤其是对神……咒术师和咒灵来说,名代表了一切。让一个生命有存在意义的最简单方法,就是给与一个名字。”
“羂索给自己取这个名字,显然他想要代天行使教化众生的职责。”
瑛纪长出一口气,“由基说,羂索想要让咒术界回归到平安时代最繁盛时期,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想要让咒术兴盛,想要让全人类都变成咒术师。”
虽然瑛纪不擅长政治博弈,但具体到一个任务上时,瑛纪那丰富的、与各种狡诈敌人斗智斗勇的经验足以让他发现敌人的破绽。
“人是咒,世间一切都是咒,想要让普通人也变成咒术师,那意味着全世界的咒灵会迎来大爆发,而天元结界恰好阻拦了国内负面情绪的溢散。天元的同化时间是明年,星浆体是关键。”
瑛纪飞速想好了一个不错的点子,“明年可以围绕星浆体做一个陷阱,羂索肯定会上钩。”
说到这里,瑛纪表情微变。
他想到之前九十九由基回国,几个人在酒吧喝酒聊天时说的事了。
当时五条悟想要送走星浆体天内理子,九十九由基并不赞同,可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和解。
如果天元结界注定会出现问题,那怎么处理结界的事?
哦,想起来了,咒具工厂!
瑛纪 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九十九由基和五条悟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
但在想明白这一点的瞬间,瑛纪又有点小情绪了。
可恶,由基和悟老早就想明白的事,他居然到现在才搞清楚!
只是瑛纪这点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瑛纪的确不擅长看世界局势变化嘛,既然由基和五条悟早早看清楚了,他作为武器,跟着做就行了。
理清楚了各种线索后再来看太宰治的行为,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瑛纪看向太宰治:“你是看到了这样的未来吗?星浆体出问题了,天元同化失败,国内结界崩溃,咒术界陷入了混乱,所以你才想提前干掉羂索。”
太宰治探究地看着瑛纪:“您似乎对我利用你们兄弟和黑色咒物的事并不生气。”
瑛纪鼓起腮帮子,有些不满地瞪了太宰治一眼:“我不生气,但甚尔很生气。”
顿了顿,瑛纪还是道:“得到和付出是对等的,你提前看到了未来,必然会付出什么,你不说恐怕也有你自己的考量。”
太宰治眸光微闪,代价?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不过比起太宰治自己的问题,他更好奇瑛纪的代价,想到那玄妙而灿烂的金色时光倒流,他轻声说:“比如您能让时间回转?”
瑛纪有些惊讶,继而高兴地说:“啊,你也不受影响吗?”
太宰治了然:“五条悟也不受影响?是因为【六眼】吧。”
“我不清楚,反正悟是知道的。”
瑛纪看向太宰治:“我要以自身寿命为代价,呈十倍交换未来时间,才能回转时间,在螺旋的时间线上,只有我一个人曾走过。”
太宰治忍不住问瑛纪:“感觉如何?”
瑛纪老实地回答:“有点糟糕。”
太宰治皱眉:“不是庆幸吗?庆幸一切悲剧未曾开始,庆幸可以挽回一切。”
瑛纪嘟起嘴,他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小声说:“以前我是这么想的,我一个人读档,让不好的事情不要发生,的确很不错。”
黑发青年用不确定的语气、不开心的表情抱怨起来:“但现在,你不觉得很糟糕吗?”
太宰治脸上全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瑛纪叹了口气,有些惭愧地说:“因为现在的我会想,如果有人陪着我就好了。”
他像是发现小鱼干的猫咪,小声说着自己的心情变化。
“悟和甚尔都知道我读档前发生的事,我可以和他们讨论,他们也能看到我的所作所为,他们和我同在,我有弟弟和朋友陪着,这感觉可比最早我一个人读档时开心多了。”
“有人在担心我,虽然可能有点卑鄙,但我很高兴。”
瑛纪的脸上浮现出类似于愧疚但又开心的贱兮兮的表情,继而他又叹气,“然后甚尔也让我体验了一番这样的感觉,我发现我不仅不高兴,还恨不得将弟弟藏在壁橱柜子里,生怕他受到伤害。”
瑛纪发出感慨:“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哪怕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哪怕我们都想将最好的给对方,可最后收获的并不一定是幸福,也可能是毁灭。”
“所以说真心话,我的确不生气,因为拜你所赐,我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瑛纪居然用很郑重的语气端起酒杯,对太宰治敬酒,“我给出的也许并不是别人想要的,我认为的好,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坏。”
“我要学会包容和尊重。”
太宰治低头看着杯子里清澈的酒液,突兀一笑:“别人的想法与我何干?世人是愚昧的,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而活着,或者说生命本身就是个笑话。”
瑛纪静静地看着太宰治,缓缓道:“你说的没错,生命本身就是个笑话,这才是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那当初你为什么会拿着【书】来找我?”
太宰治微微蹙眉,他想要辩驳,瑛纪拦住了他。
“我认识的太宰治是个胆大妄为、桀骜不驯、任性乖张的人,你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会凭借喜好去做想做的事,你对死亡很好奇,却同样没放弃生。”
瑛纪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软软的,带着鲜活生命特有的温度。
“我说过了吧?太宰,别被【书】所影响。”
“你是独一无二的,不要变成未来的你。”
瑛纪提醒太宰治:“你自己说过的,只有你遇到了我。”
太宰治听到这里悚然一惊。
禅院瑛纪不断强调说不要被【书】影响,可实际上太宰治还是深深受到【书】的侵蚀,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命运之中的样子。
太宰治想,他知道自己的代价是什么了。
那就是他失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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