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话少的水姨娘今日倒是越发没有存在感了。
“水姨娘,你可是身体不适啊?”谢龄故作关怀道。
“没有,妾身没有不适。”忽然被叫到的水姨娘有些惊慌。
谢龄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没有身体不适就多吃些,你看你最近又清瘦了些,老爷回来了可是要怪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水姨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如姨娘一向是谢龄的枪杆子:“诶,水姨娘你之前可曾见过谢夫人啊。”
谢溪和闻言抬起头看向水姨娘,两人目光交汇,水姨娘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神色有些慌乱。
“没有啊,今日是我第一次见水姨娘。”谢溪和道。
如姨娘笑了笑:“那就奇了怪,我倒是觉得水姨娘和谢夫人有几分相似啊。走出去倒是要以为你们俩才是姐妹了。”说着还拿帕子捂嘴笑了笑。
“如姨娘说笑了,妾身哪配得上与夫人的妹妹相提并论啊。”水姨娘垂眸,似乎是带着许多不在意。
谢溪和闻言又端详了一番:“说的还真是,确实有几分相像,若不是你祖上与我祖上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水姨娘摇摇头:“我乃孤身一人,除了薛府并无其他亲人。”
谢溪和原本只是玩笑话,水姨娘这样一番回答,倒是让她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谢龄看着水姨娘又红又青的脸色,心中大悦。
这个小插曲大家听过也就笑过去了,除了水姨娘一人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宴席散了,各自都回了各自的院子,薛子恒吃饱喝足也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大哥哥留步。”
薛子恒听到一阵悦耳的女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从暗处走出来娉娉婷婷的姜瑟,夜色朦胧却也挡不住美人的一丝芳华。
美目顾盼生辉,盈盈流转,腰肢不堪一握,纤长的脖颈白皙柔美,自带风情的杏眼,粉面桃腮,简直就像天上下凡而来的仙子一般。
“表妹啊,何事啊。”薛子恒故作淡定,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翩翩儒雅的模样。
“大哥哥方才在席间提到的莲花仙子是何人啊?”姜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哦,那是曾经京城的花魁,梨芳园的莲花仙子云宛央。”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姜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平静。
“表妹对这个人感兴趣?”
姜瑟摇摇头笑了笑:“只是好奇,哥哥说莲花仙子,我倒真以为是下凡的仙子了,我还没见过仙女着实好奇。”
薛子恒见她年纪小,有好奇心也很正常,遂也没多想。
“你说是曾经的花魁,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嗯,莲花仙子自三年前就疯了,痴痴傻傻,大夫都说治不好了。”
姜瑟一惊:“傻了?”
“可不是嘛,当时还好一阵轰动呢,那些莲花仙子的拥护者差点就要把梨芳园给踩塌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
说起这些,薛子恒更是滔滔不绝:“这可不是嘛,说是天妒红颜,忽然就痴傻了。”
姜瑟此刻没有心思与他继续说下去,福了福身子转身便离开了。
“诶诶,表妹。”见她要走,薛子恒在后面唤她,姜瑟就像听不见似的,木讷的往前走。
疯了?傻了?
姜瑟还是不敢相信,难道身体里的自己到了姜瑟的身上,原来的云宛央就变成了无神之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是前世家破人亡的云宛央还是如今家庭幸福的姜瑟。
到底是姜瑟有了云宛央的记忆,还是她原本就是云宛央。
这些事错综复杂,姜瑟实在是想不通。
以葵站在她身后好久,姜瑟就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好久好久。
忽然,姜瑟站起身,不行她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
水姨娘回屋后也是呆呆的坐在床边,赵妈妈有些担心的站在一旁。
“赵妈妈,你说我与那谢夫人谁比较好看。”说这话的时候水姨娘目光涣散,语气平静。
“姨娘……”
水姨娘喃喃开口:“我一直都不知道,老爷透过我在看谁,原来如此。”
香兰也有些局促不安,她方才去请谢夫人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姨娘你别多想。”
水姨娘叹了口气:“唉,我还能想什么呢,左右孩子都生了两个,而且老爷对我也好,合着我应该要好好谢谢这个谢夫人才是。”
赵妈妈和香兰一时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姨娘,你看开些,那谢夫人也是嫁了人的,而且也生了三个孩子,她威胁不到您,反而是您对付夫人的一把好刀。”
若是老爷真的对那个谢夫人如此喜欢,就应该使劲手段纳入府中才对,怎么会娶了她的姐姐,这事里面一定有猫腻。
水姨娘这时眼泪才落了下来:“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当别人的替身这么多年。”
香兰立马给她拭泪:“您要是从此一蹶不振了,才正合了夫人的心意,我看她今日办这么一出就等着看您的好戏呢。”
赵妈妈立刻附和道:“是啊,姨娘。”
水姨娘止了眼泪:“行了,道理我都懂,我只是难过一会,今日我实在太不自然了,今后定会被如姨娘她们看轻了去。”
翌日,姜瑟再用早膳时便心事重重,她也没心思吃东西,就简单喝了点红豆粥。
“瑟瑟,今日胃口不好?”谢氏关怀的问道。
姜瑟摇摇头:“没有,娘亲,我们是要在薛府过年吗?”
姜锦闻言也看向了谢氏。
“都怨我心急,只想着早点过来看你哥哥,没考虑到你们俩。”
姜锦摇摇头:“没有啊,娘我们其实也很想早点见到哥哥的。”
“只不过眼下这样,好像我们走与留都成了问题。在薛府过年好像是打扰了人家,可是……”谢氏有些犹豫,她们虽然不像之前那般拮据,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想要有个容身之所却也有些困难。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南方气候温暖,就算是冬日也很少有下雪的时候。
姜瑟明白了她的难处,姜锦也默默吃着饭。
“你们放心吧,左右不过三四个月你爹应该就会进京了。”
她当时真的是被喜悦冲昏了头,没想到自己贸然进京会将自己置于两难的境地。
“夫人,少爷来了。”陈妈妈过来通禀。
“砚书怎么一大早就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人说一声。”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姜砚书的声音传来:“怎的,娘还要赶我走不成,外头冰天雪地,您可饶我这一回吧。”
谢氏见他风尘仆仆的赶来,头上披风上皆落上了不少的雪花,脸颊被冻得微红,说话间哈的气看得出外头真的是冷极了。
“怎么下着雪就赶过来了,也不知道带个手炉。”谢氏为他抚去肩上的雪花,“怎么就你一人,身边每个小厮书童吗?”
姜砚书倒是不客气的坐下,伸手就拿了桌上的糕点,姜瑟看到立马拿出干净的碗筷为他盛了一碗红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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