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语地望着舒一凡。
这么紧张的时候,心里居然还想着去效游,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这会儿心情才会如此轻松。
这一次前来报名的,足有二十来人,有通过初试的,心中挂念着复试,哪敢有丝毫的放松?
而那些没有通过初试的,心存羞惭之心,更没心思去效游了。
花失容想了想,对舒一凡道:“我富贵兄弟莫名失踪,生死未卜,我们还需多方寻找,这效游……”
花失容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表达得十分清楚了,他们要寻找“张富贵”,既没心思也没时间。
舒一凡没有勉强,于是众人相约着一起离开云梦门的驻地,各自回到下榻客栈。
花失容五人回到悦来客栈时,已近傍晚,走进小院,却发现桂航远一人独坐在院中。
看到桂航远,桂小花十分兴奋,孩子似地跑上前去,随即想到今天的情形,情绪又掉落下来。
几人也连忙上前跟桂航远见礼。
桂航远询问几人的报名情况,得知花失容等三人通过初试后,也很高兴。
但在听到五人被未区十虎挑战一事,立刻,他的眸子中透发出一道寒芒,一闪即逝。
“樊氏贼心不死,奈何不了双峡口,只能拿我们秦府发泄。”
桂航远愤愤地发泄一番,然后,他装模作样地询问起“张富贵”失踪一事。
不愧是监察司出来的,说话、办事,果然有板有眼,明明是自己做的,硬演出个毫不知情的状态。
花失容也不由地感叹,这份沉稳,足够自己学上一辈子的。
“照小旭跟小龙所说,富贵是自己走出去的?”桂航远问。
“我是没见到有什么撬锁、跳窗的痕迹。”花失容说。
花失容知道,这些痕迹,早被监察司的人尽数抹干净了。
“富贵的东西一点没留下?”桂航远又问。
这不废话吗?
“张富贵”的东西现在全在花失容的空间戒指里呢。
最后,桂航远给“张富贵”的失踪定性:“富贵身上怀有父母的深仇大恨,迫不得已,才来东南城投靠于我。
现在伤势大好,在他看来,进入云梦门,对他的复仇大计没什么帮助,又怕你们劝阻,只能以如此方式离去。
以他在宋庄的临机表现,应当不会有事,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忧,安心备战决赛吧。”
“他会去哪儿呢?”邱凤忧心忡忡地问。
桂航远安慰道:“小凤,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桂叔我会加派人手去追查的,你安心准备决赛吧。
小龙跟小花能适时地退出决赛,是明智的,决赛绝不轻松。
如果,你们三人中能有一人进入云梦门,这将是我秦府以后的最大依靠,像樊氏之种倚势报复的事情,将不可能再发生。”
然后,桂航远拿出长辈的姿态,“鉴于樊氏的报复举动,小花跟小龙,明天一早就回家。”
桂小花不依,抗争道:“爹爹,我要看着旭哥哥在决赛中胜出,进入云梦门。”
“听话!”
桂航远表现出少有的严肃,“你的存在,只会对小旭造成更大的困扰,如何能让她静下心来备战?你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桂航远的理由冠冕堂皇,实质只有一个,就是不能允许桂小花待在花失容身边。
以桂小花跟秦旭的亲密程度,花失容最易出纰漏。
这种情况是要尽量避免的。
“小花,听桂爷爷的话。”
花失容也适时地劝说,“府中好些店面还需要你打理呢。再说,这些天我要好好调整状态,也没时间陪你。”
听到花失容也这么劝自己,桂小花的眼圈立即就红了,欲哭又不哭出来的样子,最是让人怜爱。
虽然依依不舍,桂小花还是遵从了桂航远的意愿。
当天晚上,桂小花和刘龙跟随桂航远带来的几名秦府的护卫,先行离开。
他们将前往驭院,乘坐明天一早的飞行兽回亥区。
是夜,夜深人静,桂航远跟花失容共居一室,说是近距离保护三人的安全,其实,是想跟花失容交代事情。
为了防止被偷听,花失容布置了一个隔音阵法。
于是,花失容将今天发生在云梦门驻地内的挑战,一五一十地讲述给桂航远听。
桂航远听着,一直皱着眉头。
“这阵基是个麻烦事!”
半天,桂航远轻叹道:“你虽然一骨脑地推给了张富贵,而他又在这个时候失踪,难免然让人生疑。云梦门是个超级门派,只要对一件事生起疑心,势必追查到底。”
“那种情况之下,我没得选择。”花失容叫屈。
“解释得通就可以了。”
桂航远轻笑道:“这次挑战于你反而有利,估计进入云梦门不成问题。此次我来,就是交待你在云梦门要注意的事情。”
这就要交待任务了?
“说吧,让我做什么?”花失容有点小兴奋。
桂航远望着花失容,半天没有吱声,眼眸中闪烁着犹豫之色,像是不知如何开口似的。
“很艰巨?怕我完不成?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花失容很不喜欢这种沉闷的气氛,笑着打趣。
半天,桂航远才自嘲地轻笑一声,说道:“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任务而已,顾虑什么?花失容不解。
桂航远说道:“任务之一,打探一个叫郝梦云的是否还健在。”
打听一个人?
花失容愣了,就这还需混入云梦门?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花失容不屑的神色自然落入桂航远的眼中,他的目光望向房顶,声音幽幽地,“郝梦云是云梦门的创派祖师。”
“什么?”
花失容惊得从床上惊跳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不好意思地又躺下。
创派祖师?
云梦门创建至少有数千年了吧?
一个创派祖师倘若至今健在,还不几千岁了?
这世上有这么长寿的人吗?
武王!
据说,境界达到武王境后,可以无限延长其生命!
花失容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此时,桂航远说道:“任务二,如果有机会离开云梦门,就将你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通过它传递出去。”
说着,桂航远递给花失容一个传讯符。
桂航远没有过多地谈论郝梦云,这话题适可而止就好,能引起花失容的震惊,自然会勾引起他的好奇之心。
花失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神色茫然地伸手接过,这算是他跟下线的联系方式了。
传讯符呈桔黄色,很普通的那种,而且距离不会超出百十里。
“一个是不是少了点?”花失容不放心地问。
桂航远默默地看了花失容一眼,又掏出几个来,递给花失容。
“没……没了?”
半天见桂航远不再吱声,花失容好奇地望着他,“这算什么任务啊?也太简单了吧!”
大秦皇室如此大费周折的,仅仅只是为了打听一个人的生死?
任务如此简单,犯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啊。
又是军武,又是监察司有,还有来自镇学堂招收的少年,最后,皇帝都亲自参与了,怎么看,都像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盯着桂航远好一阵,花失容明白了。
自己只是这盘大棋局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其他的棋子,都承接了跟自己一样的看似很简单的任务。
想通其中关节,花失容也就释然了。
“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去冒险。”桂航远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安慰花失容。
这话听在花失容耳中,就有些言不由衷。
自打监察司选中了花失容,就已经让他走上了冒险之旅。
这话忽悠不了花失容。
其实,在花失容的想象中,这么多年了,监察司怎么着也应该在云梦门安插了许多眼线了吧,自己此次前去,不过是跟他们接个头,然后传递个情报什么的。
没想到,自己的任务竟然如此简单。
此时,桂航远的目光闪烁着,“如果……方便的话,顺便打听一下,一个叫温少庭的是否还……健在。”
花失容没有吱声,静静地望着桂航远,静待他的下文。
“他是我的亲弟弟。”
桂航远深吸口气,轻声说道:“当年,他跟我一同加入监察司,一同成为暗桩,先后被分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
几年前,我终于打听到,他被分派去了云梦门潜伏,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没有他的音讯。”
一个姓桂,一个姓温,花失容也不知道两人谁是假名,也许两个人都是假的。
既然选择了暗桩潜伏,可不就得隐姓埋名?
任务没有完成,几十年没有音讯也正常,桂航远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花失容点头,算是应允了。
其实,此刻他心里想的,自己不也是行走在这隐姓埋名的路上,步了你们的后尘?
第二天傍晚,桂航远接到桂小花的符讯,她跟刘龙已安全达回到秦府。
乘坐飞行兽就是快。
而在未区,“秦旭”利用阵法反杀挑战者未区十虎的事情,已在末区盛传,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桂航远每天白天外出,不知在做什么,傍晚会准时回来。
花失容、邱凤及吴美莲被桂航远严令不许踏出小院一步,他也不能保证,那被杀的未区十虎身后的势力,会否向他们发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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