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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不冷不热的很舒服,但有个缺点,干燥。
干燥就容易上火,这种时候要多喝水……
陈忠珩不知道要多喝水,而且跟在赵祯的身边也没法多喝水,否则尿多。
想想,赵祯在处置政事时,你陈忠珩不时要去一趟茅厕,三五次下来,谁还能集中注意力?
而且有事找你人不在,那就是失职,最后只能换个地方。
赵祯的身边就是最好的地方,为了这个位置,别说是不喝水,就算是当值时不吃饭陈忠珩都能忍住。
权势让人着迷,那些畏惧或是崇敬的目光让陈忠珩觉得这样的日子一万年都不够。
他站在殿外,低声道:“禁军操练不力,官家很是忧心,昨夜没有睡好。御医说要少些思虑才好……所以,经常去殿前司问问万胜军的操练,若是好就赶紧报来……”
这话里有些暗示,大抵是要他们报喜不报忧。
几个内侍笑嘻嘻的道:“都知放心,咱们都是老于此道的,不敢给都知添麻烦。”
陈忠珩点点头,威严的道:“你们懂的这个道理最好,若有不懂的……”
“那等人哪有脸在官家的身边转悠……都知放心。”
陈忠珩点头道:“如此都去忙吧。”
“小的这就去打探消息。”
陈忠珩点点头,然后转身进去。
他走路时双腿岔开,很是不自然。
“哎!昨夜就不该吃那一碟香肠……辣的……”
昨晚赵祯睡了之后,陈忠珩就弄了一碟香肠和一壶酒慢慢的喝。
那香肠就是沈家送的,吃起来香辣鲜美。他开始只想吃几片,可开了头就没法收尾,止不住就想吃完。
吃的时候很爽,爽歪歪,可今天早上就糟糕了。当看着马桶里的血时,陈忠珩的屁股也火辣辣的开花了。
这日子咋过啊?
陈忠珩喜欢吃麻辣口的美食,而这方面沈安是权威。
自从两人有了交情之后,沈家总是隔三差五的托人送些美食进来,多是麻辣的。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让陈忠珩纠结的问题。
赵祯今日看着没精打采的,结束了小朝会之后就在那里发呆。
“官家,午膳有……”
一连串菜名报上来,赵祯摇头道:“罢了,不想吃,午饭就免了。”
这样可不行啊!
陈忠珩想起吃了麻辣美食之后的胃口大开,就堆笑道:“官家,要不……让他们弄些麻辣的来?保证让您胃口大开。”
“什么麻辣的?”
赵祯吃惯了宫中的口味,哪怕后来引入了炒菜,可大多是口味清淡的。
麻辣是什么鬼?
陈忠珩谄媚的道:“官家,火锅或是炒菜都有,辣的人满头汗,舒坦极了……心情不好吃点辣,保证什么烦心事都能忘了。臣就是这般,前日臣心情莫名的不好,昨夜就吃了麻辣的香肠……官家,吃完之后,臣就觉着心中一空,什么烦恼都没了。”
那么好?
赵祯微微点头道:“如此就试试。”
稍后就送来了一个小火锅,还有几个炒菜。
火锅是大杂烩,豆腐、肉、几种蔬菜……
一口下去,赵祯就呆住了。
陈忠珩在边上得意的道:“官家,这可是最好的火锅,是用鸡骨架和蘑菇熬制的汤,加上各种菜……”
他有些垂涎欲滴了。
一顿饭吃下来,赵祯的百会穴那里热的不行,头顶的汗水渐渐涌出。
“好!”
他吃舒坦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官家,歇息吗?”
该睡午觉了,可赵祯却摇头道:“我不累,今日就免了。”
他拿起奏疏在看,陈忠珩趁机出去弄吃的。
他是大佬,自然有人奉承。
“都知,要吃啥?”
陈忠珩左思右想,纠结了许久,最后一咬牙,“来个火锅,要辣……”
午后的宫中很是慵懒,陈忠珩吃了火锅,觉得屁股那里越发的火辣了。
他出了房间,刚伸个懒腰,就看到一个内侍狂奔而来。
“都知……”
“住口!”
陈忠珩喝住了内侍,问道:“何事?”
内侍说道:“都知,沈安带着人去找种谔的麻烦……”
卧槽!
这厮又疯了?
陈忠珩觉得屁股那里要开花了,他不禁撇开腿,然后急匆匆的进去。
“官家,沈安去找种谔火并。”
赵祯吃了火锅就觉得精神倍爽,在秋风的吹拂下飘然欲仙,听到这话后不禁就怒了:“这是为何?”
门外的内侍说道:“官家,沈安大早上就去了折克行那边,在外面看了许久,稍后就气势汹汹的去找种谔的麻烦,说是什么挖坑……”
挖什么坑?
赵祯恼火的道:“去看看,压住!”
陈忠珩应了,急匆匆的往外跑。
见他双腿撇开赵祯的怒火就消散了大半。
“他的痔疮又犯病了?”
“是。”
“哎!是个忠心耿耿的人。”
陈忠珩不知道自己得了夸赞,他出去吆喝一声,带着十余人就准备出宫。
“陈都知……”
刚跑到半路,就有人拦截,却是皇子那边的人。
陈忠珩马上就开始了喘息,装作很辛苦的模样说道:“沈安去找种谔的麻烦,官家令某去制止。”
来人笑嘻嘻的道:“多谢都知,小的定然在大王那边提提都知的好处。”
陈忠珩点点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上马直奔万胜军。
等到了营地外时,就看到里面有人在对峙。
“闫亮此刻是某的麾下。”
种谔的眼中多了厉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是想动手了。
他的身后是一千五百名步卒,这些步卒目光不善的在盯着沈安身后的乡兵们。
“这就是邙山军?”
“对,就是他们。前面那个就是黄春。”
“一百余人,咱们能踩死他们。”
“看种副使怎么说,若是要动手……那就下狠手,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好,大伙儿准备准备。”
这些人在戒备,黄春这边却在盯着种谔,低声道:“宝玉,要是种谔敢动手,那就弄他……打断他的腿……”
严宝玉冷冷的道:“放心。”
种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冷冷的道:“不管什么缘由,闫亮不能交给你。”
沈安的目光越过他,看着那个在得意微笑的闫亮,说道:“你可知他做了些什么吗?”
种谔摇头,沈安说道:“他唆使人鼓噪,想给折克行难看……”
“无凭无据!”
种谔只是摇头,沈安举起右手在耳畔,说道:“带过来!”
一个都头被拖了过来,跪在沈安的身侧。
沈安低头道:“来,说说,告诉这位种副使是谁指使你们干的,目的是什么!”
都头抬头,沮丧的道:“就在昨夜,闫指挥使找到了小人,让小人今日给折克行难堪,鼓噪起来,让他在将士们的面前丢脸……”
“很不错!”
沈安微笑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说是能升职……若是事成,他能让小人升职为副指挥使。”
沈安赞道:“他一个指挥使竟然能指挥你,为何?”
都头说道:“小人原先就是他的麾下。”
这一句句的就像是钉子,把闫亮的罪名给钉死了。
外面的陈忠珩挥挥手,示意别通报,他想听听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事是种谔指使的,那么这次练兵就算是废掉了。因为沈安会疯狂的报复,从此和种家成为死对头。
“都知,沈安一直在为折克行铺路,此次谁敢阻拦……怕是要见血啊!”
陈忠珩觉得也是,他低声道:“种谔看样子是要硬撑?那闫亮都暗中使坏了还要护着?”
种谔是准备要护着,这是他立威的大好机会。
在许多时候,作为上官你必须要竖立一个姿态出来。
这事儿……是我的手下犯事了?
好吧,他犯事了,但对不住,你别想弄他。
这是一种姿态,挺住几天就能获得麾下的崇敬。
至于几天后,罪证确凿了,上面干涉了,那我再万分惋惜的把他交出去,这样里外我都有加分,多好?
他觉得这样没错,可却看到沈安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很狰狞的那种。
“你想作甚?”
种谔退后一步戒备,只要不被偷袭,他自信不论拳脚还是长刀都能胜过沈安。
可沈安却对他没兴趣,而是指着闫亮说道:“拿了他!”
“你敢!”
种谔震怒,可话音未落,眼前就冲过来一百余人。
以严宝玉为箭头,乡兵们冲了过去。
种谔想拦截,可身体刚绷紧,沈安就微微弯腰,死死地盯住了他。
“种谔,你以为某会怕你吗?”
沈安狞笑道:“今日这闫亮某拿定了,你既然不肯,那便做过一场,生死随意!”
种谔不怕和沈安单挑,可乡兵们的气势却镇住了他。
在那些乡兵的眼中压根就没有他这位种副使,除去边上的两人在盯着他之外,其他人都在观察前方的形势。
那两个乡兵面色潮红,看那模样分明就是希望能干翻他这位种家的后起之秀。
这些乡兵的胆子大的没边了啊!
这是谁教出来的?
“动手!”
那边也冲出来一群军士,人数约三百余。
闫亮在往后奔逃,身后追来的严宝玉一个加速,飞起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上。
身后冲来两个乡兵,熟练的控制住了闫亮往后跑。
“他们带走了闫指挥使!”
那些军士们愤怒了。
嘭!
两股人潮扑在了一起,瞬间就倒下了一片。
种谔在看着,外面的陈忠珩也在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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