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见褚钰淮这样，原本想问的话也全都问不出来了。

她还是觉得褚钰淮不可能是害了沈家的人，更何况沈家出事的时候，褚钰淮也只是个少年。

当然，其实她从一开始也没把皇帝的话当真，只是现在才能完全笃定而已。

“褚钰淮，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我就知道你有心事。说吧，想让我做些什么？”

“你知道关于我家里的事吗？”

褚钰淮想了想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和沈将军有过几面之缘，知道沈将军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不管是谋略还是武功都很厉害，我年少的时候也很崇拜沈将军。”

“那他真的是那种通敌叛国的人吗？”

褚钰淮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说：“当然不是，沈将军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不是，可我爹确实是因为这个罪名而被抓起来的。”

褚钰淮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皇帝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沈苑又对褚钰淮隐瞒了一些事，这些事她确实也没办法交代出来。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褚钰淮皇帝正打算诬陷你吧？那岂不是要直接打起来了？

“当然了，这几次和皇帝见面，确实也让我重新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毕竟过去了这么久，这段不怎么好的记忆在我心里已经被抹去得七七八八。但现在……我总想做点什么。”

“你想调查之前的事吗？”

“可以吗？”沈苑看着褚钰淮。

“可以。”

沈苑听他回答得这么迅速，又笑了。

“这都是过去了好多年的事，以前的一些故人现在都不一定还能找得到，当初的那些证据应该也差不多被销毁了，真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沈苑觉得也有道理。

“其实当初我对这件事也很怀疑，不过那个时候我正在外面杀敌。沈将军出事的那段时间，正值边关叛乱，我大多数时间都在边关，对这里的事也不大了解，所以不好掺和。”

“这我能理解。你当初才多大啊，能去杀敌已经很厉害了。”

沈苑现在回想起这原身的记忆，还不禁觉得浑身发抖。

虽然这一段在小说中没有具体描写，但这种深植在原身心里的恐惧和绝望还是难以完全拔出的。

这是原身的心结，也是她现在的心结。

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能找到背后的凶手。

“你有没有怀疑的人？比如……”

褚钰淮摇头：“这件事倒不太像皇帝做的。你和他不是青梅竹马吗？你们从小就认识了吧？他是什么样的人，按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思及此，沈苑又有点头疼。

这皇帝一直都不是一个靠谱的人，说是草包也不为过，但奈何原身就是喜欢。

要说他长得有多好看吧，其实也没有……至少和褚钰淮比肯定是差远了，但就是能得到原身的放心，而且还是不可自拔的那种。

她只能说，她很尊重原身的审美，但是没办法认同。

“确实不太像他。那个时候他也没登基，就只是个太子而已，肯定也没这本事，更不敢做这种事。”

“所以这也许是老一辈的恩怨吧。”

沈苑一听到“老一辈”这三个字就觉得很不妙。

“当年经历过这件事的人，现在还能都找到吗？”

“有一些人已经回老家养老了，还有几位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果然如此。”

“不过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想调查，我肯定会帮你。这件事对你很重要，那也就对我很重要了，我不会坐视不管。”

“谢谢你。”

沈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只能从勺子里舀出来点山楂酪往褚钰淮的嘴巴里送。

褚钰淮欣然地张开嘴，把山楂酪一口抿到嘴里。

紧接着他突然站起来，凑到她身边猝不及防地给了她一记深吻。

她觉得自己的嘴巴也变得酸酸甜甜了。

……

“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周维问。

“好多了。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是沈苑确实很有本事。这药换成其他人都开不出来，只有她可以。”

周月月拿到沈苑给她的药之后就去让周维出去问别人，看看是不是不能越过沈苑这边，直接拿到药的成分配方，然后她就可以直接找人制作。

但事实证明沈苑确实有自己的本事，周维找人问了一圈，那些大夫除了惊叹这药之外，就没说过一句有用的话。

倒是有一个大夫分析出了药方，但他又觉得这药方完全不对症，简直就是剧毒。

最重要的事，就算他知道成分，也不知道该如何配比。

对于这种毒药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配比。如果哪一个成分稍微放得不对，人吃下去就会产生中毒反应，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不管怎么样，周月月的身体也确实恢复了一些。

她这药才刚吃了七八天，脸色就比之前好了很多，而且也有力气了。

“这药也不知道要吃多久。”周月月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如果我以后就只能依附着沈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姐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虽然现在情况对咱们不是很有利，但我现在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对褚钰淮更为不利。”

周维才一说出来，就被周月月否决了。

“现在任何人都能动，就是不能动沈苑。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就是靠着沈苑续命。如果沈苑被王爷带走，或是出了更严重的事，那我该如何是好？”

“可是姐，咱们现在欠了沈苑的人情。如果她到时候非要让我们还，或者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该如何是好？”

“提要求就让她提。我现在不怕她有要求，只怕她没要求。”

周月月也不知道沈苑的手里到底攥着她多少把柄，那些把柄可能本来都相安无事，但也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周维似乎没有这些担忧。

“姐你放心吧。我这次抓到了一个她的大秘密，一定能整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