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和刘晔霖在这里各执一词，争论不休，他们俩的动静太大，都把周月月给吵起来了。

“周维，快闭嘴吧。”周月月虚弱地说。

“姐，姐你醒了。”

周月月叹气对周维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我很担心你。”

“之前跟你说过了，这是王府，不是咱们家，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周月月说完话之后缓了一会儿继续说，“你还是回去吧，我没事，不用你担心。”

“可是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王府里。你看我才刚走，你就中毒了，我要是再离开王府，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噗……”刘晔霖没忍住，在旁边笑出了声。

周维咬着牙瞪着刘晔霖。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姐弟情深，真令人感动。不过令人感动的同时吧，还有点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你是故意的吧？”

刘晔霖摊手：“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就很可笑啊。你说你要是在私底下偷偷摸摸说也就算了，人家王爷现在还在这站着呢，你就这么说，你这不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吗？这可是王府，你这是在讽刺王爷管教不力？”

周维马上摇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诬陷我！”

“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话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我逼着你说的，你竟然说我诬陷？”

“可我说的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信不过王爷。在你眼里，王爷就是一个护不住自己妾室的人，对吧？”

“你！”

周月月拉住周维，摇了摇头让他闭嘴。

“可是他讽刺你！”

“你姐姐是侧妃，侧妃不就是妾室吗？什么时候开始实话实说都变成讽刺了？”

眼看这边吵成一团，褚钰淮倒是在旁边不动如山，神色也如常，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

不过周月月还是担心褚钰淮生气，只能赶紧让周维闭嘴。

“王爷，不好意思，因为妾身的事，竟然让您这么头疼。”

“无妨，不过既然刘大夫都来了，让他给你把个脉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周月月颔首：“当然没关系。刘大夫虽然年轻，但医术也是极好的，刘大夫这阵子不在王府里，难得现在回来，而且又想来给妾身把脉，妾身感激还来不及呢。”

周月月配合地把手腕伸出去。

刘晔霖瞥了周维一眼。

“看见了吧？虽然咱俩都是外人，但我好歹还是个大夫，你是什么啊？一个彻底的外人罢了。”刘晔霖悠悠地说。

周维想反驳回去，周月月提前给周维使了眼色，让周维闭嘴，周维也只能死心。

“哎呦，看你身体里的毒素，确实是一个长期累积的结果。你现在已经服了几天的药，不过这中毒对五脏六腑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就算经过后期调养可以弥补，但也只是缓慢修复罢了。”

周月月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一些。

“这么严重吗？之前的大夫说只要毒解了就好。”周月月的声音有些紧张和恐惧。

“嗯，这话也没说错。不过通常来说，对大夫而言，像中毒这么深的，只要能把人救回来，能保住这条命就算没事。不过我的要求通常要高一些，我指的是恢复完全的健康，和正常人一样。”

周月月看了周维一眼，周维也变得十分紧张。

“那……那真的没办法了吗？这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你的寿数肯定是要打折扣了。再有就是可能会经常有些小病痛，不过当然了，和一条性命比起来，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周月月崩溃地平躺着，看上去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我想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有感觉吧？从你中毒被发现到现在，别的大夫也给你治疗了一段时间，但是你的身体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善，还是觉得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有强烈的烧灼感，对吧？”

周月月缓缓点头。

“那就没错了。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周维突然站起来对褚钰淮吼道：“王爷！这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做出来的好事！她就是想彻底要了我姐姐的命啊王爷！你不会还想留着那个女人吧？我姐姐都这样了，她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承受这些？”

周月月闭上眼睛，也没拦着周维。

刘晔霖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不是吧？你竟然怀疑这是王妃做的？”

“不然呢？不是她还能是谁？”

刘晔霖摇头：“绝对不可能。”

“她精通毒术……”

刘晔霖又笑了。

“虽然你是个外行，但我觉得有些事我还是要科普一下。越是精通毒术的人，就越是不喜欢用这种低端的毒药给人下毒。她要是想下毒下得无声无息，甚至在人中毒身亡之后都查不出原因都轻而易举，何必非得这么暴露目的呢？”

周维哼笑：“那谁知道呢？也许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那更不可能了。砒霜这种东西只要中毒就会有反应，你姐姐这种中毒到这个程度竟然都没察觉的，确实很少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说沈苑有千千万万种毒，但这种东西确实不会用。”

“我看你纯粹就是在给她洗脱罪名！你本来就是沈苑的朋友，你说的话根本不能相信，我想王爷肯定也不会轻易听信的！”

“我倒觉得王爷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刘晔霖摸了摸下巴，“如果没有，那就当我高看了你。”

褚钰淮没回答刘晔霖的问题。

“你有办法治好她的病吗？”

刘晔霖摇头：“抱歉，我虽然有办法，不过我这段时间还得继续完成您交代给我的任务，真是有心无力啊。”

“没关系，王爷，咱们还可以找其他大夫！您是王爷，只要您出去找大夫，什么好大夫都会来的！”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别的大夫也就只能保命，想要把她的身体调养到以前的七八分，普通的治疗没用，得用毒术，以毒攻毒才行。坦率地说，虽然我可以，但我的技术也不能完全打包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