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是平坦的，那个女人的肚子是凸起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她那个样子更熟悉，好像她的肚子，也是凸起来。

可是她摸来摸去，她的肚子还是平平的。

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苏晚晚拧着眉想了想，忽地又想起习之薇对她说的孩子。

这两个字一入大脑，苏晚晚的心就猛地痛了一下，她捂着心口，不由地闷哼了一声。

裴慕念听到声音，当即回过身，他看到苏晚晚蜷缩起了身体，手按住心口，小脸上泛着痛苦的神色。

他忙大步上前，蹲在了浴缸前，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到身前，黑眸担忧地看着她，沉声道：“晚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晚晚红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裴慕念的问题，而是喃喃地念出了两个字，“孩子。”

裴慕念整个人，宛若被一盆冷水直直淋下，浑身冰冷刺骨。

孩子……

为了不刺激她，他将这个词，与这些有关的词，全部禁止对苏晚晚说，平时给她念书的时候，也都会挑过这样的字眼，所以她现在应该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的，她却自己说出了口，难道是……想起了什么？

裴慕念的手无意识地颤着，他定定盯着苏晚晚，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声音极轻极轻地开了口，“晚，晚晚，什么……孩子？”

苏晚晚那秀气的眉头越蹙越紧，她抬眼看向裴慕念，缓慢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好伤心，这里好疼。”

苏晚晚的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念念，为什么这里会疼？”

她一向只是头疼，没想到自己的身上也会疼，而且好像比头疼还要疼……

苏晚晚没有想起什么事情来，裴慕念应该要松一口气的，可是看到她指着心口冲着他喊疼，裴慕念的心，比之刚才更加害怕，更加揪痛。

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心还是会为孩子这两个字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足以证明，她一直一直都没有放下这件事情。

而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

他希望她永远都记不得曾经，可也知道，那也许就是一个奢侈的梦。

“晚晚……因为，因为我曾经对你做过许多错事……所以，所以让你伤心了。”

错事？苏晚晚的注意力被这两个字吸引住了，暂时也忘了难受，问着，“念念你……做过什么错事啊？”

裴慕念只是很悲伤地看着她，不答反问，“晚晚，我做了错事，你能不能原谅我？”

苏晚晚不喜欢看到伤心的裴慕念，他伤心，她也觉得伤心，只是她无法理解，他所说的错事，所说的原谅是什么。

她抬起手，摸上了裴慕念的唇角，想要把他的唇角提起来，“念念，笑，你笑。”

裴慕念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更哑了，“晚晚，你原谅我了，我就会笑了。”

“好，我原谅你了，念念你笑！”苏晚晚不假思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