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路远听完那些话，是一阵难掩的头痛。

不是被这些所谓上古秘闻冲击了三观，而是因为说话者那癫狂的模样。

现在路远根本不能判断，阿瓦拉克口中的这些，是他从这世界的历史文献记载中梳理出来的，还是单纯他患了失心疯臆想出来的。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兵行险招，自己去印证一下为好。

于是就在阿瓦拉克张开双臂仰望天花板外的冰雪，好似在朝拜白霜的时候，路远直接转身，踢开这房间的大门，急冲冲往外跑去！

“哈？怎么，你现在居然想逃？你能逃到哪里？外边的雪层里吗？”阿瓦拉克虽然被他弄出的声响打扰有些不爽，但一看到他的动作便忍耐不住似的笑了出来。

“你是知道我对冰霜魔法的掌握能够达到元素神级别的，对吧？”

“你再逃回雪层里，我甚至根本不用动手，一串咒语便能把你永远冰封在里边！”

“还是说，这些故事吓到你了？呵呵，你的承受力这么差的吗？我还没说艾恩希迪都做了什么，那个伊丝琳预言是个什么诅咒，以及你的燕子，是要怎么献祭呢！”

“你想说就说呗，我又不能阻止你！”路远虽然逃出大门，但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目的，他这些动作，只是为了吸引阿瓦拉克的注意，让他不要关注到某人，或者某个存在。并且给后者争取足够的时间。

因为就在他踹门而出的同时，承载希亚费电子主体的锻莫蜘蛛机器人，被他暗中甩了出去。

而希亚费的任务，是去这座行政楼中，像之前燕子和萝丝做的那样，将这里的书籍信息拷贝下来，给路远提供参考，以辨别阿瓦拉克话中的真假。

在他的任务完成前，路远既不想被阿瓦拉克逮到，也没办法用电磁炮给他致命一击。

没有了希亚费等的帮助，单单靠他用遥控器修整弹道，是很难精准命中一位精灵贤者的。

所以，除了逃跑之外，他也希望阿瓦拉克能继续把故事说下去。这样就能争取到更多时间。

“呵呵，想拖延时间？想跟我玩捉迷藏吗？也好，我倒要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异界的雷神阁下！呵呵。”阿瓦拉克双手背在身后，仿佛领主巡视领地般，亦步亦趋地跟在路远后边。

“那么，我们继续。刚刚说到哪儿了？”

“额对，艾恩希迪。”

“你看，我们脚下这座宫殿如此大气磅礴，摆设如此华贵绚丽，你想想看，这宫殿的主人如果随时准备离开，会如此修建他的临时居所吗？”

“当然不会！”

“但为什么会有这座宫殿？”

“因为在漫长的路途中，有一些精灵厌倦了漂泊！”

“他们为了所谓稳定的生活，不惜背叛自己种族的荣耀，甚至跟那些低贱的被征服者‘平等地’生活在一起！”

“简直荒谬！”

“不仅如此，他们还曾经窃据了我族的高位，强行游说领导层，选择他们的道路！”

“然而结果呢？白霜降临了！她带来了惩罚，也带来了警示！”

“于是艾恩伍多德再次踏上征途！”

“只是这一次，发觉自己被愚弄了的人民，再也不相信那些巧舌如簧的堕落者！”

“然而这帮无耻的堕落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在艾恩伍多德与树妖一族的战争中，暗自勾结对方！甚至不惜将大部分穿越之力移交给树妖一族的伴生种族独角兽，也不再次打开世界之门！”

“可是他们忘了，不是所有的施法者都被他们腐化！那些军团中服役的法师中，照样有拥有时空之力的存在！”

“我们还是赢得了胜利！并且继续踏上征程！”

“那些背叛者，留在了树妖世界的精灵们，便成了艾恩希迪！”

“结果呢，呵呵，她们与其他低劣种族和平共处？却被另外一种低劣种族几乎赶尽杀绝！”

“这就是背叛自己种族的下场！”

“听上去，你们不仅打了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而且战争的最后胜利者，还是那些艾恩希迪呢！你们当初直接离开那个位面不就好了？”路远边跑边道。

“你懂什么？”阿瓦拉克不屑道，“如果所谓征服世界仅仅是从中经过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去那些毫无生机的世界？比如，那些只有岩石冻土，连苔藓都没有的月亮上？”

“因为只有存在生灵的世界，才有我们需要的，那些本土神！”

“我们的目的，是将祂们献祭给白霜！”

“至于之后那世界变成什么样，我们根本不在乎！因为或早或晚，白霜会过去的，会将它变成它应该的样子，就像这个世界一样！”

“弑神！夺取神力？”路远惊道，“所以艾恩希迪世界的魔力才带有那么浓重的死亡气息吗？因为代表祂们的神，曾经真的死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当初路远刚道诺维格瑞时，给众人说的那套假说，那套白霜就是亡灵狂暴化的冰元素，就完全错误了？

不，路远依旧没有定下这个结论。不仅仅是不愿，也因为即便阿瓦拉克说的都对，两种说法也没有绝对的冲突。

如果，如果白霜的本质，就是一位亡灵化的冰元素神呢？一位神，去掠夺其他神的神力，不也是顺理成章的吗？

“不错！这一点上，还真不得不赞叹一下你的敏锐。”阿瓦拉克笑道，“难为你全身没有一点魔法波动，但对魔力的感知却如此敏锐。怎么，难道你真是被剥离了神力的某个世界的前雷神吗？”

“呃……”路远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某种程度上，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可以算作是剥离了神力。不过不是被谁剥离，而是主动将自己与魔力的联系断开。

虽然这事儿跟雷神没什么关系，但确实跟他对魔力感知敏锐那事有关，因为他在尼恩位面确实做了一回有无穷魔力的准神。而且得到了疑似创世神的许可。

想了想，路远赶紧避开这个话题，顺着之前的方向继续问道，“那那个预言又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诅咒？那些不想跟着你们屠杀其他种族神明的精灵法师，为什么要留下诅咒？”

“呵呵，当然是吓唬我们那些信仰不够坚定的族人了！想让他们跟那些堕落者一样，选择与那些低劣的种族共生！而不是继续散播无上荣光！”阿瓦拉克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