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不动声色的关上窗户，折回太皇太后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皇祖母，那件事是秘密，我连依依都没告诉，您可千万不能对第二个人说。”

太皇太后连忙保证，“自然，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嗯。”司澈似放了心，“这事还得从十三年前说起。”

“当时父皇遇刺，重伤不治身亡，皇兄也受了重伤，被贼人绑架，易容成皇兄的样子，对皇室成员大肆屠戮。”

“那时候的我又远在边关，更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没人能想到皇帝居然是假冒的。”

“后来……”

后来的事情跟厉北漠说的一模一样。

司澈脸上的表情极为伤心。

在皇家虽然没什么亲情可言，处处隐藏着明争暗斗。

即便是亲兄弟，也是手足相残。

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无所不用其极。

司澈也曾饱受这种折磨，可他还是伤心。

死了那么多人，他却还要在这里袒护罪魁祸首。

太皇太后也被司澈的悲伤感染到了，她信了司澈的话，觉得这几年委屈了司昊。

她那么怀疑自己的亲孙子，而司昊却事事都在为国家着想。

太皇太后心里很难过，“那你好好休息，哀家先回去了。”

司澈也难过，可是为了大局，为了国家，他希望太皇太后永远不要知道背后的真相。

就如洛唯依所说，谎言并不一定都是错的，有时候，一个善意的谎言，挽救的是生命。

太皇太后出门甚至都没跟洛唯依打招呼，失魂落魄的走着。

洛唯依给疾风使了个眼色，让他保护太皇太后回宫。

厉北漠也从窗口翻了进来。

心里五味杂陈，“谢……谢谢。”

司澈幽幽抬眸:“你凭什么道谢？”

“本王不是为了你。”

是为了天下，为了不让皇祖母伤心，为了不让家国毁于一旦，为了将来的有一天，这片土地上不会尸横遍野。

他找不回曾经被司昊伤害的那些记忆，但寒儿不会撒谎。

洛唯依也进来了，身边还跟着无时无刻不粘着她的司墨寒。

洛唯依扫一眼他们两个，“司澈，我们该启程了。”

早日解毒，才能早点去往苗疆。

杀掉厉嘉仁，她就再无牵挂，可以安心回到虞渊，去拯救千百年来，一直被镇压的龙族。

厉北漠不明所以:“你们去哪？”

洛唯依:“去鹿鸣山，给司澈解毒。”

“然后…………”

洛唯依邪笑，“把华枫的分水珠骗过来。”

司澈:“？？？”

“什么东西？”

洛唯依没回答司澈，而是说:“你们还记不记得，被厉嘉仁追杀，逃到九龙潭的那天晚上，太奶奶说过，这九龙潭一共九个，是互相连通的。”

司澈努力回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太奶奶也说了，九龙潭分布不同，不一定在同一个世界，就像那块石碑，和你曾经说过的血灵芝。”

洛唯依:“我就是想用分水珠直达目的地，省了路上几个月的舟车劳顿。”

厉北漠插话:“那我不回宫了，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