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自来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余人异口同声地叹息道：“我那可怜的弟子长门啊！”

自来也：“……”

他无语了片刻后，怒瞪着同样参与其中的某带，指指点点：“就你没资格这么说！”

宇智波带子：“……”她默默低头，对不起她错了！！！错了行吧！！！

“不过，卡卡西那瞒天过海的计划还真是胆大。”水门语气赞叹地说道，“我刚才看的时候都有些紧张，生怕会出什么岔子，还好最后顺利成功了。”

玖辛奈偷笑：“视频里的你就是被派去盯守防止出岔子的那个人，如果真出什么岔子，就是你这个老师太不给力了。”

水门：“……有道理。”女朋友说什么都对。

其余人也是纷纷回味着方才的宇智波“灭族”过程，只觉得颇有几分荡气回肠之感。

自来也长叹了口气：“宇智波放弃了木叶么……”

“也没什么不好吧。”纲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语气淡淡地说道，“千手退隐，漩涡灭……”说到这里，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抱歉地看了玖辛奈一眼，在后者摇头表示没事后，才接着说道，“宇智波如若不想步这两族的后尘，离开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富岳苦笑了一声，“苦了鼬。我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情，他很清楚，若是遭遇了视频中一样的事情，那么他未必就能做得比对方更好。到最后，说不定还是要把一切推到带子、止水和鼬的小小肩头，让他们来守护宇智波的安宁。

宇智波带子低下头抬起手，爱怜地揉了揉小鼬的脑袋。

小止水也是没忍住一把抱住了身旁的小鼬。

毫无疑问，刚才视频中的一切，都让这姐弟俩心疼极了年纪最小的这个弟弟。

那时候的他才只有十三岁啊，就要被迫承担那过于沉重的一切。

“父亲，不辛苦哦。”像软团子一样被抱住的宇智波鼬看向自己的父亲，轻轻摇了摇头，“能和带子姐、止水哥一起为保护宇智波而战斗，我很开心，不会觉得辛苦的。一个人，才会辛苦，和大家在一起，很开心的。以后，我也会像那个我一样，和带子姐止水哥一起保护爸爸妈妈和佐助的。”所以，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把佐助弄出来啊，想要弟弟玩……软乎乎又可爱的弟弟真好玩，带子姐和止水哥也是以这样的心情在“玩”他的吗？

“鼬……”富岳露出欣慰的表情。

美琴也是眼神柔和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小止水更加用力地抱紧小鼬，来回蹭了蹭：“小鼬，放心吧，止水哥这次一定会小心的，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嗯。”小鼬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宇智波带子也低下头，无声地用侧脸蹭了蹭自家小鼬的脑袋。

她内心感慨：大家一起就很开心，一个人才会辛苦……么……可是在原本的历史中，小鼬你就是一个人哦，一定很辛苦吧，独自一人承担这一切。没关系，这一次，我们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黑夜独行了。

也幸好，这个“红月亮向”中，鼬没有再踏上那条路，否则看到那一切的大家，得有多难受啊。

视频继续着。

毫无疑问，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人，长门老板的心情很好——其实也真不算久别，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只是，对于心存爱恋的人来说，哪怕只是两三天不见，也觉得如隔两三年吧？

更别提，她如果铁了心要消失，他从来都是抓不住她的，永远都只能被动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想到此，他心中有些失落，而后不禁又深深地看了她几眼。

宇智波带子：“？？？”

这人是有起床气？还是脑子有毛病？还是更年期？还是说男人也有每个月的那几天？情绪变化略快啊……

心中虽然如此想，她却依旧如往常一样，声调欢快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首领。”

“嗯……”佩恩点了点头，“‘好久’不见，鸢。”他刻意加重了某些话语的音调，又问道，“你最近很忙吗？”

“算是吧～”她笑了声，“去看了一出好戏哦～”

“好戏？”佩恩来了兴趣，或者说，只要是她说的话，他其实都挺有兴趣的。只要她愿意同他说，他总归是愿意听的，听多久都可以。

“嗯嗯，木叶的宇智波一夜之间被灭族啦～”她语气欢脱地说道。

佩恩愣了下后，陷入沉默。

他想：她也是个宇智波吧？虽然貌似不是来自木叶而是一个野生的，但是，真的没问题么？

思及此处，他没忍住问道：“鸢……你没问题么？”虽然大约没什么感情，但那些毕竟是她的血脉同族，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吗？想到此，他心中蓦地升起一丝愤懑之情——木叶，又是木叶，宇智波那么大的族群一夜之间就被灭掉，想必又是卷进了村子内的什么黑暗政治内幕吧。总有一天，他会毁了木叶，为弥彦为小南为自己为这个世界，也为了……

她。

“嗯？”她愣了下，反问，“我有什么问题？”而后，她反应过来，摆了摆手，“首领，不用担心，我与那些宇智波的关系很疏远。”

她的语气听来很是平淡。

然而长门却不知道这到底是真实还是伪装，他不禁再次想到：如果能看到她的脸就好了，至少能够通过表情或者眼神来判断虚实，他也会更清楚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而不是……有心关怀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说出口的哪句话是对哪句话是错。

“首领？”她歪了下头。

他没忍住问：“鸢……还是不可以给我看你的脸吗？”

宇智波带子心头微惊：长门老板这是又怀疑她了？因为宇智波灭族？难道说他从哪里得到了什么有关于此的信息？他为什么想看她的脸？是想确认些什么吗？

她心头的危机预警在拼命拉响警报，双手却捂住了脸，假装害羞地微微扭动身体：“亚哒～首领，咱们还没有到达这种关系哦～”

长门：“……”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问“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的关系呢”，然而……最终，最终，他选择了沉默。他是一个复仇者，一个理想者，一个背负了必须完成之事的殉道者，虽然小南说过中途可以稍作休憩，这是被允许的。然而，他其实很清楚，一旦真的选择了休憩，也许，就再也无法继续前行了。

这人世间满是滔滔苦水，而她是却是一颗散发着甜香味的糖果。他虽然对自身有信心，但同时也早已做好可能为理想赴死的准备，但是，一旦真的品尝过蜜糖的滋味，他真的能再心甘情愿地为理想而亡吗？

而且，从未得到过和得到再失去完全是两码事，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擅自将她拖入痛苦之中。即使是现在，只要一想到未来某日可能会将她孤零零一人留在世上，也许会让她为自己伤心流泪，他都有些……

难以忍受。

也许她想要的真的就像她讨要的甜品那样简单，但他，给不了，不能给。

起码目前不行，达成目的后如果他还活着……都那时，也许就可以了。

小南问过他，如若有朝一日她问他要了给不了的事物他会如何，当时他的回答是会考虑看看，但现在，他考虑好了——除了这样事物，不管眼下她想要什么，他想，自己都是愿意给的。

譬如说……

“对了，老板，木叶那边公开的信息是——灭族为原宇智波族长的儿子宇智波鼬一人所为。他和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是木叶的宇智波仅剩的最后两人了，据说这个宇智波鼬是个狠人，离开前差点没连弟弟一起杀掉～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个宇智波鼬招到组织里来，反正咱们组织的招人最基本原则是‘够强就好，好用就行’，所以……”

她正努力想安利，就看到长门老板操控的佩恩居然微微笑了，而后，他点了点头，回答说——

“可以。”

“……啊？”事情进行地过于顺利，以至于她一时之间有些迟疑。正常情况来说，长门老板至少要与他的小南女神稍微商量下吧？答应地这么爽快，反倒让她觉得背后藏着极大的阴谋啊……

“既然鸢你觉得可以，就去尝试招揽他吧。”佩恩说道，“我相信你，自然也包括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想去就去吧，之后，我会同小南说的。”

不管鸢是希望组织能接纳自己最后的同族，还是真的看重宇智波鼬的能力，总之，她既然向他提出了要求，他便答应。至于宇智波鼬此人是否可信是否强大是否好用，之后可以慢慢观察，他相信，如若对方真的有什么问题，鸢也绝对会站在自己这边，毕竟，他们是……

嗯，合作伙伴。

彼此为后盾，关系最稳固的那种。

“……哦。”虽然心中满是狐疑，但宇智波带子还是点了点头，事到临头再拒绝，显然有些太可疑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最近得小心些并且也要提醒宇智波鼬小心些，因为长门老板这反应委实有些不对劲，谁知道背后隐藏着什么危险。

话虽如此，她口头上却是欢呼雀跃：“好哒！谢谢老板信任～”她抬起手假情假意地鼓了两下掌，然后抬起手朝长门老板比了个小心心，“为表感谢，给你比心～”

然后，她就看到佩恩疑似僵了下，紧接着，他猛地后退了一步，再接着，他直接转了个身，招呼都不打一下，径直离开了。

“？？？”

宇智波带子一头雾水，只觉得长门老板的脑子最近好像越来越有问题了，再这样下去这个组织真的没问题吗？她是不是该提前动手准备篡位了？？？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

随意将佩恩找了个地方安顿好后，独自坐在床铺边缘的长门……低垂着头，犹豫了片刻后，默默抬起手，学着她当时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拇指与食指比了个心，静静注视了片刻，而后，他蓦地抬起双手一把捂住脸。

他的头垂得越加低了，整个人几乎快在床边蜷缩成一团，藏在双手后的脸孔，也已经快与发丝一样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