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素心中冷笑连连：“你演的这么好，目的这么明确，那么，我就一定要将你引来火灵宫！然后，不仅不会真正的帮你，还会在镇压你的同时，让你的道伤魂殇一点点的爆发！

我会让你后悔对我女儿生出任何绮念，会让你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白羽素心中的念头更加炽烈，以至于周衍感应得更加清晰了。

“你知道我在演又如何？还希望我死得更加凄惨一些？无论我是否攻心，我救了白依灵两次，是事实，这是无法否认的！

而且，有这一点在，你以为白依灵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修士的世界，果然大多都是薄情寡恩之辈，既然如此，我也会让你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周衍心中同样冷笑，但和白羽素不同，周衍时时刻刻都有一层淡淡的天机气息环绕着他自己。

所以，哪怕是对方有强大的‘感应’能力，也不可能读取到他心中所想——这点，周衍也是从诸葛连秀、姜雨凝那里学来的。

“周衍，你其实还没有到绝路，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白羽素正色道。

“我也不想放弃，但垂死挣扎，其实也毫无意义，这与放弃无关。”

周衍道。

“唉，你年纪轻轻，却不想，就已经看破红尘。这却也是造化弄人，让人唏嘘感慨。”

白羽素声音温柔了几分，眼中带着深深的遗憾之色。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既然看到了自己的末路，那么，坦然面对，好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周衍轻叹了一声，语气却很淡然。

“这不是幻想，而是一份强者之心，一份坚定的信念。你作为堪比穆清颜的天骄，肯定是会有更逆天的机缘，一定可以克服道伤魂殇的。”

白羽素甚至于表现得比白依灵更加关心周衍。

“不，我其实不算天骄——这是天道的惩罚。任何天骄，都绝不会出现道伤魂殇。”

周衍很现实。

他的每一句话，并不沮丧和颓废，但却也直接说出他的境遇，也直接剖析他自己的现实。

所以，他的每一句话，实际上都让白依灵很难受——面对道伤魂殇的苍白无力、无能为力的难受。

白依灵忍住落泪的冲动，柔声道：“周衍，我会想办法找到周宁月，与她一起炼制九变转魂丹，若是再配合离魂丹和道元丹，一定会好转的！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白依灵如此表现，白羽素的心情更加复杂、也更加仇恨周衍了。

她与周衍的对话，都是说给白依灵听的，她同样是为了在女儿面前，维持一个更好的母亲的形象。

白羽素之前也并不知道，周衍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正在给她布置一个天大的陷阱，等着她跳进来。

可随着周衍的对话的意思有些诡异，聪明的白羽素已经有所猜测——周衍恐怕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

“或许，等会儿，我可以试探一番，你若是没看出来，我便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你若是看出来了——呵呵，那就更好说了！”

白羽素心中思量着，周衍此时则点了点头，道：“火灵圣女，没事的。我终究还没有找到我的孩子，所以，又岂会放弃？面对现实，接受死亡的危机，也并不代表放弃。

不过，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你的付出。

好了，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去无泪之城了。”

周衍的情绪很平静，无悲无喜，非常的淡漠。

这般，也的确是他最应该表现出来的心态。

白依灵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周衍，无论你来不来火灵宫，都没有关系的。姜天心对你的通缉追杀，很快就会解除，到时候，你也可以放心的四处历练，寻找属于你的机缘……

周衍，无论如何，我和周宁月，会再次等你回来……”

白依灵微微低头，俏脸绯红，说出了一些表露感情的话语。

周衍点了点头，眼神清澈而平静。

他没有再说什么，甚至于准备直接掐断璇玑石的传讯。

“等等。”

白羽素接口，阻止了周衍。

周衍目光平静的看向了白羽素，没有疑惑，也没有什么年头，目光格外的平静。

“周衍，灵儿为你，付出了很多，你不要无视她的付出——”

白羽素一副为了女儿操碎了心的模样。

白依灵芳心一颤，眼眸中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白羽素似乎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但却还是开口道：“为了你，灵儿使用了瑶池圣地第一圣女的权力，这样，才说服了她的外婆对姜天心出手。

而且，这件事闹得很大，姜家皇族古地的姜星宇——天劫境的强者，都差点儿被斩杀了……

灵儿自己，更是答应了乾坤圣地的神子后宗梵的联姻，即将成为后宗梵神子的道亻——”

白羽素的‘道侣’二字还没说完，就被白依灵打断了。

“母亲，别说了！”

白依灵哀求道。

“不，我要说，因为你的付出也很巨大，我要让周衍看到，我不想你受到委屈，也不希望他这样的天骄真正的绝望，觉得世态炎凉，觉得世间没有美好的一面——让他知道，你在乎他，而且在无比努力的帮他！”

白羽素演的，她自己都感动了，以至于美眸之中还有了一层水雾。

周衍沉默不语。

“周衍，灵儿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周衍，所以，请不要无视她，哪怕是——与她说一句道别的话也好，给她一个希望，好吗？”

白羽素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白依灵都感动的哭了。

但她却更担心周衍误会，所以哭着解释道：“周衍你，你别误会。我我我只是想帮你，至于联姻那件事，绝不是我的本意！

周衍，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和后宗梵不熟悉，也没有任何感情纠葛的，我——我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白依灵激动之下，先行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而这一番话，固然是冲动、急切的情况下说出，却也说明一些问题的存在。

白依灵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周衍，周衍并不确定——但，白依灵不喜欢后宗梵，却完全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