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越珍爱,自然越郑重,怎么也要带回京重新操办婚仪吧。
鑑于此种认知,马泰索性连整个荷包都送她:「姑娘尽管用。」反正也是殿下的银子。
杜欢可不知内中情由,入手的荷包沉甸甸的,打开看是满满一袋碎银子晃的人眼花,不由对眼前的侍卫好感倍增:「多谢马侍卫。」难道端王府的福利很好?连侍卫出手都这么大方。
她将整个荷包都递给郎先生:「我方才听书入迷,觉得先生说的极好,又想着端王殿下解救了一州百姓于水火,可惜无人知道他的功绩,等传到京里也不知猴年马月,况且舒州经济萧条,先生与其在舒州苦耗,还不如一路进京说书,也好让沿途百姓知晓端王殿下悯民的慈心。」
郎先生的女儿被闻垚的孙儿强占之后怒而投缳,早早就香消玉殒了,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一朝天人永隔,求告无门大病一场,愈后便似一缕幽魂在舒州府飘荡,只想看到闻氏一族的下场,天可怜见让他得见仇人倾覆,心中不知有多欢喜,这才重操旧业,亲自写了话本子上酒楼来讲。
他原本还心中惴惴难安,僱主给钱大方,身边还有带刀侍卫,总让人疑心要做什么违法活动,既然是干回老本行还有银子可拿 ,自然满口应承:「一定一定。」
杜欢可不是轻信的人,还给此事加了个保险:「先生只管放心大胆的讲。」至于郎先生的身份,也一併替他解决了:「先生既然是苦主,正好随闻氏贪渎案的证人一同进京,路上顺便赚些银钱度日,也在情理之中。」这是防止他拿钱跑路,或者消极怠工,使他时刻处于端王侍卫的监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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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欢再三要求:「也不是让你为端王说书立传,只要事实求实的讲故事就好。」正好把他与一干证人放在一起,还能保证郎先生随时採集更多的写作素材用以丰富他的故事。
等他收了银子重新上台去说书,好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精气神大有不同。
马泰:「姑娘这是何意啊?」多带一名苦主上京做证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杜姑娘此举就令人费解了。
杜欢向他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家养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踏实肯干但嘴拙木讷,小儿子嘴甜舌滑但懒惰非常,你若是这家的老太太会喜欢哪个儿子?」
马泰:「当然是大儿子。」
「错!」杜欢语重心长的教育他:「大儿子踏实肯干却不知道表功,老太太哪里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就算知道了,也没小儿子哄的她开心,怎么会更喜欢大儿子?」活儿要干的漂亮,宣传也要跟得上,不然干了也是白干。
端王殿下的营销手段明显滞后,朝廷官员离职好歹还知道弄把万民伞,他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造势呢?
杜欢深觉自己为了金主爸爸操碎了心,简直应该为她颁发一个年度好员工奖,顺便把拖延的工资结算一下就更完美了。
马泰:「……」
隔壁桌忽有人抚掌贊道:「姑娘妙论,令人茅塞顿开。」原来是与杜欢背身而坐的年轻公子,身边还跟着两名衣着光鲜的长随与小丫环,与舒州的萧条颇有几分格格不入,当他起身绕了过来,与杜欢打了个照面,杜欢不由一愣。
此人丢在男人堆里属于俊俏风流到难逢敌手,丢在女人堆里也漂亮到无可挑剔的地步,含笑而立便如千株芳树绽发,让她只觉满目繁花似锦,脑子里不由冒出「人间富贵花」五个大字,虽然这几个字通常用来形容女子,但莫名与此人极其相称。
杜欢起身,客气道:「公子谬赞。」
年轻男子先自报家门:「在下朱闲,字笙歌,认识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杜欢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朱……朱闲?」
朱闲含笑:「正是在下。」
杜欢不可置信:「朱……朱笙歌?」
朱闲:「姑娘认识在下?」
「久仰大名,如雷灌耳!」这句可是真心话,想当初端王殿下用假身份忽悠她以及众山匪,可不就借用这位的身份吗?
两人正说话,二当家穆焕踏进了酒楼,四下扫视一圈,径直朝杜欢这桌走了过来,先是与朱笙歌打招呼,接着便道:「杜姑娘也在?两位认识?」
朱笙歌好话张口便来:「在下与杜姑娘虽是初相识,却犹如故人归。」
杜欢心道:朱大公子果然尽得商人真传,嘴甜如蜜,两人内里秉性全然不同,也难为端王扮他。面上却笑道:「有幸认识朱大公子,是我的荣幸。」
成年人的交际法则,客套寒喧别落下,但是千万别承诺或借钱。
朱大公子是有钱人,轮不到向她借钱,承诺就更不必说了,看他身后长随与丫环露出「果然又是如此」的神态,也知道这人风流之名绝非浪得,大概承诺也不靠谱,没了后顾之忧,杜欢发挥稳定,演起自来熟连自己都差点骗了,不到一刻已经从「朱公子」升为「朱兄」,夸他慧眼如炬。
「舒州大乱之后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大有发展,朱兄眼光独到,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可惜我手头有一笔欠款还未到手,不然便可以跟在朱兄身后学着做些营生。」
朱笙歌惊喜道:「姑娘也喜欢做生意?」
杜欢心道:谁不爱赚钱?不过取之有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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