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拿你的生命在赌他对你的爱。”上官非池一语中的:“即便他爱你,可是你不爱他,要这些爱做什么?”
“我只要他帮助我救我女儿。”郁可燃:“如果他还念及我们曾有过的情分,囡囡喊过他爹地的情分,一定会来见我。如果他不来见我,就说明他不念旧情,我也没必要跟他讲囡囡被绑架的事情了。非池,不要再为我撑伞了。你走开!”
“你真是个固执的女人。”上官非池不再管她,倒是向别处走去。
院子里的另一处房间里。蒲生阡陌和凰山正坐在一起。
“阡陌,白发的死,我也很痛心,你要节哀顺变。”凰山拍了拍蒲生阡陌的肩膀。
“我想为我叔父报仇。可是少爷明明被那女人迷了心窍。他是不会允许我杀她的。”蒲生阡陌脸上很是愤怒:“我觉得那女人跪在那儿非要见少爷,一定不是想让少爷原谅她杀了我叔父那么简单。一定是有别的事,想让少爷帮她。少爷一定不能上当。”
“眼下有个杀她的好时机。”凰山神色凝重,“只要我不传信儿,她就会跪在雨里。雨下的那么大,她明天一定会染上风寒。而远东战事吃紧,破伤风的药全部送到前线,后方急缺。如果明天她染上了病,恐怕凶多吉少……”
蒲生阡陌冷冷道:“那是她罪有应得。不过她以前对你不错,你怎么那么想让她死?”
凰山道:“我凰山生在凰家,也必将死在凰家,我不想少爷被那个女人毁掉。你叔父那么想杀郁可燃,一定也不想她再祸害少爷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少爷被她折磨的很可怜……他如今已经那副样子了,怎么能再受伤害?我于心不忍啊!”
凰山说罢,喝了一杯酒,“其实我没那么狠心,可是你不知道,刚才少爷冒着雨赶过去,虽然不说,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多想看郁可燃一眼,可是那女人竟然和别人搂搂抱抱的……当时少爷脸上的神色,那是万念俱灰啊……”
“那就让她死吧……”蒲生阡陌也不忍心看她死,可是如果她不死,少爷恐怕就活不了。
那样一个痴情的人,遇到了一个无情的人。太伤神,太伤身。
……窗外,上官非池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只觉得郁可燃实在可怜。
这帮人,竟然没有一个不想她死的。
一个女人而已,有必要这样对待她么?
上官非池想了想,目光掠过屋檐,落在远处的凰北玥别院处。
凰北玥,你知道郁可燃正跪在雨里么?
你恐怕不知道吧。
上官非池走向别院。
从窗户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大约是凰北玥和他的妻子正共度良宵吧。
他想走进去,却看到一对侍卫巡逻过来,他想了想,没有露面,折了回去。
雨越下越大,郁可燃依旧跪在雨里,没有一点撤退的意思。
身上湿透了,冰凉的料子熨帖在身上,冰的她直打哆嗦。
其实,她身体从小就过硬,这点折磨算什么呢?她只要他见她一面,哪怕他冷冷地戳她一刀子,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也行啊。
他对她,是有情义,还是无情?
如果他无情,一直不来看她,她也不奢望他帮她救女儿了。
如果他有情,来看她,她再跟他说女儿的事情。
明明已经是她自己要断绝一切关系,如今却还哭喊着让她伤害过的男人来救她的女儿。而且是跪在雨里,哭喊着让他救女儿,别人会笑话她不知廉耻,她不想蒲生阡陌和凰山他们笑话她。
为着这一点自尊,她宁愿跪在雨里,等着他主动来见她。
如此打算着,咬紧牙关,强忍着大雨灌入领口,砸向面庞。
她仿佛是江心的一小舟,漂泊无依,没有了方向。
上官非池消失了片刻,又走了回来,他撑着伞走过来:“这里有伞,我给你撑着。”
“不用。”郁可燃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摇了摇头:“如果我跪着,还让你撑伞,就显得我不诚心了。”
上官非池知道劝不动这个女人,便走回客厅。
院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在大雨中摇曳晃荡,他坐在客厅,却一直望着她。
目光深邃,隔着重重雨帘。
郁可燃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也很好。
她在受苦,他在看。
她不要求他想起太多,只要能感同身受,就够了。
可是凰北玥似乎不会来了。想到现在大概是凌晨两点钟了吧,他还不来,那恐怕凰山真的没去禀报一声。
大概,她非得淋出病来,他才能知道她在等她。
也或许,他知道她在等他,却不愿意来。
忽然,远处闪过一个光点,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大雨如飘,郁可燃眯起眼,这才看清那确实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优雅修长的睡衣,长发披肩,整个人有一种梦幻一般的甜美。
她远远地站着,身后,佣人为她撑着伞。她目光落在郁可燃身上,脸上都是好奇。
佣人撑着伞跟着她,她却一手接过伞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跟这位郁小姐说几句话,就回去。也别惊动了北玥。”
佣人答应了。她便朝郁可燃走过来。
雨水沾湿了郁可燃的睫毛,郁可燃眨了眨眼,才看清楚这女孩子的模样。
正想着她会是谁,谁知道她竟然就走了过来。
“郁可燃?”杜若函在郁可燃面前蹲下:“我是凰北玥的现任妻子杜若函。”她刻意突出现任两字,以便和他的前任妻子区隔。
妻子?
郁可燃目光紧紧锁住杜若函。
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身体散发着青春的娇艳。
没想到,他娶了个娇妻。
有这样的美丽娇妻,自然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了。
原来他今夜不过来,却派了他妻子过来么?
“北玥让我来告诉你,他和你,这一生的缘分已经尽了。彼此还是不要见面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我来帮你吧。”杜若函眼睫闪动,透露着几分无奈:“天很晚了,又下着雨,他看你不死心,只能让我来劝你了。姐姐,做人,必须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
郁可燃苦笑。
不行啊,这件事没办法知难而退,只能迎难而上。
“不,请你转告他,这件事情你没办法帮我办,只能由他来。你去转告他,就说我在这儿等他。我一直会在雨里等,直到他亲自过来见我。”
“哟……姐姐真是不死心。”杜若函见自己好声好语都劝不动郁可燃,不由板了脸:“您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和健康赌什么呢?赌北玥对您的感情?还是赌他对您的美色留恋多少?别忘了,您现在已经是三十的中年妇女了,哪个男人会对您这样的女人感兴趣?”
杜若函低头悄声道:“北玥跟我,是一晚三次,以您这年龄和生过几个孩子的身体,可以满足他么?”
这一句话,把郁可燃说的很无语。
敢情,岁月催人老,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不再青春貌美。
如果她留给男人贪恋的回忆都是肉身的青春貌美,那她和凰北玥还有见的价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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