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常的人是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随时随地、不能控制的发脾气的。更何况是祁夫人这种从小就学习端庄的贵妇就更不可能。
「心理致病?」祁伟业皱起眉头,这个词真的很敏感。很容易就让人想到精神病。一些没有知识文化的人肯定也会直接等同。
这对祁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祁伟业看向祁睿,「你怎么想的?」虽然祁伟业还没有退休,但祁家的很多事情都在慢慢的交到祁睿这个未来的当家人手里。
怎么处理祁夫人这件事,也会以他的意见为主。
「一是让妈在家里休养,二是,出国旅游。让几个没有结婚的孩子,陪妈出去走走,放松身心。」
祁睿的大儿子已经结婚,但因为工作在外地,所以把妻儿一併带了过去。但小儿子和小女儿还没有结婚,正好可以陪祁夫人出去走走,开阔开阔视野,放松身心。
一个人心胸广阔,想得少了,计较得少了,心情才能愉快。
这样,抑郁更年期才能不药而愈。
反正家里孩子多,让他们多陪陪祁夫人。
除了祁睿的儿女,祁信和祁礼的孩子也没有结婚,正好一併出去走走,人多热闹。
这两年,因为祁夫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所以家里的孩子都不愿意留在家里。即使留在家里,也是留在房间不出来。
免得惹祁夫人不高兴,直接开骂,然后又是一场争吵。
祁伟业微微的嘆口气,「你妈是心病。」
几十年夫妻,祁伟业可能比祁夫人自己更了解她。她虐待祈远,并不仅仅是因为以为祈远是他的私生子,更是因为觉得祈远抢了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儿子,她可以扔,但别人却不能欺负。她应该就是这样一种心情。
祁伟业微微的嘆口气,有些无奈的捏捏鼻樑。
虽然,祁夫人一直暗示自己,那个孩子克亲,扔掉才是最好的。但也不能否认,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也曾经满心的期待。
表现冷漠,不过是想要掩饰她的心虚和愧疚而已。对自己的做法心虚,对那个孩子愧疚。
心魔越来越重,脾气越来越差,不过是心底深处压住的心虚和愧疚越来越重。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压着,压着,随后压不住了就只能爆发。
她想要说服自己没错,但她的理智和情感告诉她,她做错了。从她决定把孩子送去寄养的时候,就已经做错了。而在她无视儿子生病,任由他病死更是错上加错。
这些年,这些罪恶感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只能通过虐待祈远来平衡她心里的愧疚和不安。
好像这样做,才能对得起那个已经病死的儿子。
祁伟业对祁夫人很了解。
她本不是一个恶人。
只是,有些自私而已。
这些年,祁伟业也想过要找妻子聊一聊,但每次说起这些,她就好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炸起来,伤人伤己。
妻子抗拒,而他也的确忙碌。
夫妻两人的关系就这样渐行渐远。
最后,妻子在压抑中生病,而他......
祁伟业揉揉太阳穴,有些累。突然的,他后悔当初把祈远带回家。或许,另一种选择,另一种做法更适合。
「爸。」祁睿站在祁伟业身后,轻轻的按摩着他的肩膀。祁睿能感觉到父亲老了,已经力不从心了。
或者,不是身体的老,而是心老了。
或许,这就是悔吧。
「爸。当初是谁在妈面前说三弟六指克亲的?」祁睿很奇怪,她妈出生的年代虽然不太安稳,但因为娘家有钱有权,从小学习的就是『洋小姐』教育。
这些教育里面,绝对不包括封建迷信。
祁伟业也不知道,不过想要查也容易。当初,妻子生产时陪在身边的包括医生也不过那么几个人。
孩子生出来有六指,而刚好就有人说『六指克亲』......祁伟业和祁睿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不简单。
「查一查。」
「好。我安排。」祁睿也觉得应该要查一查。
「对了,爸......」祁睿看向祁伟业,抿抿嘴,有些话想要问但又觉得多余。只是,不问,又不能死心。
祁伟业却知道儿子想要问什么,「还留着。」
可能连祁远都不记得了。当初,祈远被人打成重伤,不仅拉着他的手说『我爸是顾延年。』还把藏在身上的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他,说『交给顾延年。我们,等着他回家。』
在决定把祈远带回家的时候,祁伟业是想过要处理掉那些东西的。但是,最后鬼使神差、阴差阴错的把东西给留了下来。
这些年,不是没想过把东西给扔掉,但最后都留了下来。
那些东西,现在就锁在保险柜了。
锁进去后,祁伟业就再也没有看过。
祁伟业微微的嘆口气,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你明天带过去给祈远吧。」
「我,对不起他。」祁伟业抿住嘴。
「爸。祈远不会在意的。以前,他不在意,以后他不用在意。」
以前,在意也没用,因为没有人在意他是否在意。以后,有陈白羽在,他也无需再去在意别人的态度。
而祈远这辈子,在意的人应该也只有一个陈白羽了。
阅读八零娇俏农场主最新章节 请关注侠客小说网(www.xiake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