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长窗,水晶珠帘逶迤倾泻,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画壁上都是飞龙在天,龙腾虎跃的镌刻,栩栩如生。
风铃玉颈佩戴珍珠项链,三千墨色青丝绾成反绾髻,腕上的祖母绿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艳红华衣裹身,鹅黄大口封袍垂于膝盖,裙上带有金色的绸带,裙角涟漪,唇绛一抿,嫣如丹果,六宫粉黛无颜色。
“帝后,你不是回风灵国了,怎又回来了?”
帝君,他身穿青色祥云宽边袖口藏蓝袍子,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金冠,脚上一双鎏金靴搭在左膝上,凤眸俯瞰王座之下的女子。
这才下朝,如此浩大阵容,出现在群臣之间,是想宣誓什么?颜色有些愠怒。
九千岁一身宫廷侍女桃粉,小心翼翼的站在风铃身后,头时不时的看向帝君,好久不见,他瘦了好多……
“怎么帝君不欢迎本宫?咯咯咯,本宫现在也毅然是你的妻子,这宫内不能随意走动?”雄浑的声音,震慑八方,让朝廷之上的人退舍三分,不敢参与他们夫妻之间的谬论。
好嚣张……敢和帝君这么说话!
她的小手有些微微抖,不敢动,想起昨日风铃的警告。
‘本宫提醒你,那帮刁民本宫可是牢记在心,会全都讨回说法。’
从不接受任何威胁的她,现在那里有最重要的朋友,不得不妥协,想到这她闭上双眼。
“这是金銮殿,风灵国有风灵国的礼仪,在这,朕才是王者,帝后若有心思在这与朕拌嘴,不如看看你身后的宫女,她快站不住了。”
他咬咬牙,很快!只要解决了北辰国,立马就废后,只是这次废后需要很长时间。
他厌恶风铃的厉声颜色,衬托出身后那比她娇小,安静的小人,模样不错,但是肯做风铃的贴身宫女,真是委屈她了。
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他要的不过是风铃的玉玺而已,奈何此女心机颇重,天天换贴身宫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贱人,谁让你睡的?真给本宫丢脸。”
火辣辣的耳光,打的她脸浮肿,握紧的小拳拳下意识抬起,在看到帝君诧异的目光,立马收手。
“帝后,我错了,再也不敢睡了!放过我吧。”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不能相认,她在演,低头连声道歉。
帝君看腻了风铃的戏码,按着太阳穴,无心再议今日朝政之实,大手一挥散场。
尚书房
“帝君,帝后这又在耀武扬威,宣誓主权,你后悔吗?”
“何谈后悔,你真是放肆,朕要的是她的玉玺,还有俘获她的那群精兵,风铃不过是在赌气,要回面子而已,羞辱墨邪,与朕无关。”
无痛关养的人,何必谬论,稳固我烈焰国才是治国之道。
他看着屏风上挂着的衣裳,有些发呆,那是白衣浣纱,去看望小九学术进展如何的那天穿的,也是因为那天再也没穿过这身衣裳。
小小的九千岁,见到他,直接抱着他的腰,腿还缠着大腿,整个人被黏上,撒娇还爱哭,鼻涕粘稠在心膛上,只觉得恶心。
如今,却很怀念那熟悉的抱抱,声音有些沙哑,对着身边的公公说,“今日,有谁觐见朕都不见,帮朕多在皇陵那上几柱香,乏了退下吧。”
待所有人都褪去,他脱下青色祥云宽边袖口藏蓝袍子,拿起屏风上的衣裳换下,感受她曾留下的气息。
小丫头,要是早点娶你就好了,就不会被太后处置你千门一家,将你赶出宫外,被人暗杀。
多少个夜,他问自己,对九千岁是出于保护还是什么,为什么如此照顾她?
“谁!朕刚说过乏了,让你们都退下,为何擅闯!”
“大胆!居然窥视朕的美色,你是……”他以为自己是没穿好衣服,下意识去拉衣角。
他从屏风后面走出,看着今日金銮殿上睡着的宫女,她居然面色通红,看着他流口水,手里端着的银耳粥都泼洒在地,还未发觉。
她才发现,自己的花痴病又犯了,这帝君也是,刚刚唤人出去时候,她早就通报,怎么给她忘了。
不能穿帮!连忙放下银耳粥,擦擦嘴角,然后冲上去擦他的白衣浣纱。
“别……别过来,你几岁?咦,你不觉得你擦过口水的袖子,给朕擦衣服很脏?”
“没有嘢,都是擦口水,帝君这点事本就是宫女该做的,别害羞。”
害羞个屁!他一边推她,她还越凑的近,整个人扑倒在他的身上。
“朕记得你,早儿起也是你睡觉,被人扇耳光,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来人……”
帝君刚想开口,却被一双小手给堵上,抱着他腰,嘤嘤的哭起来。
“嘘……嘤嘤嘤,帝君怎么可以欺负小朋友,我才九岁,就不可以网开一面?”
九岁!
对于这个年纪,他好像不怎么抵触了,看着她手拿毛笔戳着他的腰,威胁的样子有些无语。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她见他不再挣扎,就轻轻的松开,将毛笔放回原处,“果然,善文的帝君,更加把先帝的毛笔当做宝贝。”
“你又知道了?你是何需人,怎会识此毛笔。”
哦!穿帮了,她立马捂住嘴,这个地方她之前摄政批阅过奏折,所以当然知道。
帝君原本怒火中烧,可是见她这认错的模样,与九千岁十分像,心莫名其妙的软了。
他俯身拿起毛笔,对着窗户,细看上面的龙纹有没有破裂之处,还好,完好无损。
“你倒是机灵的很,说吧,这银耳粥是不是帝后让你送来的?”
“呃……没啥好撒谎的,她是帝后,我是被抓来的,用朋友性命威胁,没办法啊!我不是坏人。”
一来就看他流口水,还见色手舞足蹈,偷摸占他便宜,还不是坏人?这点跟小九,十分像。
坐回龙椅上,不偏不倚的说着,“继续演,她教你的吧?呵呵,风灵国女将就是能言善辩。”
她要怎么说,他才会信?
撅着嘴,一屁股坐在貂绒牡丹绣图的地毯上,静静的环顾四周,棉麻的宫廷服让自己穿的有些不舒服,时不时挠背。女帝穿的如此豪华,为啥她的衣服,料子却那么差,好气啊!帝君,怎么那么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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