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又劝：“傅小姐谦虚了，傅小姐不但熟知西南文物，且对更类文物皆有研究，这一点陈某是很清楚的。希望傅小姐不要推脱了。”

他顿了片刻，似乎又想到什么，眼眉挑了挑说：“莫非傅小姐认为，沈少爷让傅小姐离开沈府，不限制傅小姐的自由，傅小姐就真的能离开？”

傅怀音自然不会这么天真。

一来，陈哲扣留的那些爱国人士并未完全释放，再者，她必须要继续留在陈哲身边，才能掌握到足够的信息，也才能够有机会将陈哲往“边郎国”的误区引导。如今这一计划已经成功了一般，万不可前功尽弃。

只是表面上总要隐藏住真实目的，傅怀音道：“我知道我还有把柄在陈先生手上，所以即便沈洄不为难我，我亦不会离开这里，除非陈先生肯放过那些爱国义士。但我记得很清楚，我只答应帮陈先生寻找西南古墓遗址，且我一直在履行诺言，凡是陈先生带来的西南之地出现的古物，我都不遗余力地去鉴定，但我可没有说过，要帮陈先生鉴定所有的文物，是吧？陈先生现在是想提出额外的条件吗？”

傅怀音质问陈哲，见陈哲犹疑不答，便又说：“那我可不能随陈先生摆布。若是陈先生下次再提其他更过分的条件怎么办？如果陈先生以为以这一把柄就能让我无条件地屈从于你，那大概是异想天开了。”

陈哲眼见傅怀音有了些怒气，心想他有求于她，不得不先退让，便笑脸盈盈道：“傅小姐言重了。陈某是因赞赏傅小姐的鉴古之才，所以想请傅小姐多加指教。若是言语有所冒犯，还请谅解。傅小姐也说这越王剑难得一见，难道就不想去一看究竟吗？”

“这个理由倒是有点吸引我。”傅怀音道，“我倒是想去看看，可未必需要为陈先生鉴定真伪，你说是吧？”

陈哲连碰几回钉子，见傅怀音软硬不吃，脸上挂不住了，隐忍着生气之火问：“那么傅小姐要如何才肯出手鉴定越王剑？”

傅怀音依旧坐在椅子上，一手撑了下巴，仿佛真在认真思考一般。

“这样吧，不知道陈先生那里还有什么从中国得的宝贝，不如送我一两件，当作是酬劳。”许久之后，傅怀音开口说道。

“……”陈哲左思右想，想不出傅怀音提出这一条件是何目的，“傅小姐想要什么宝贝？”

傅怀音笑：“我哪里知道你有什么宝贝？你那几件出来让我挑一挑，可好？”

陈哲没辙，又想，既然她没有指定任何东西，那便不是为某一件东西去的，大概只是想拿回一两件中国文物罢了。但他手上宝贝多的是，有真有假，她既然没有明说要真品，就算给了她赝品，她也不能说什么。

于是陈哲点了头：“那倒是可以，所谓宝贝，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只不过须等傅小姐为在下认真鉴定过越王剑后，定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