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溪去了学校,她就读于京大艺术院,目前已经大三了。
当她提着便当盒走在校园内时,各种各样的视线伴随着窃窃私语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精美的雕塑,没有生气。
一个长相有些幼齿可爱的少年蹦蹦跳跳的走过来,和池玉溪并排走:“池同学,你不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吗?怎么提前这么多天就来了?你真的不需要再回家缓两天吗?”少年虽然是在问假期的事,目光却盯着她手上的便当盒。
池玉溪很快就想起这人是自己一个班的同学石沉东:“母亲想让我来学校上课学习。”
石沉东面色古怪了一瞬,池玉溪的母亲不是才死了吗?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应当是以前她母亲叮嘱过让她好好学习吧?
“好吧,如果你实在是撑不住,随时可以回家休息,有些事慢慢放下就好了,你其实不必勉强来学校的。”石沉东怀着一种隐秘的心思开导起眼前这个才丧母的少女。
池玉溪觉得他说的话怪怪的,有些不喜,便没有应声。
石沉东不想放过和女神交流的机会,状似无意的问起了便当盒:“池同学,你手上拿的是便当吗?是你自己做的便当吗?”
“不是。”池玉溪反应冷淡。
石沉东心下一沉,是哪个追求者送的吗,可是池玉溪向来不给别人面子,每次都是彻彻底底的拒绝啊,为什么没有扔掉这一份?“那能告诉我,这是谁送给你的便当吗?”
池玉溪觉得这人聒噪极了,有些不耐烦:“不能。”
石沉东知道她烦了,接下来就没有再说话,抵达上课的教室后,两人就分开了。
今天上午是全是理论课,艺术概论和中外美术史。
老师在上面讲课,池玉溪在下面自顾自的走神。
离开了家,池玉溪总算感觉自己周围变得正常了不少,虽然还是透露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但是比起待在家里要好很多,唔......她有点不想回家了。
时间就在池玉溪的各种晃神中悄然流逝,很快就中午了。
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打开了母亲精心准备的便当,里面有白米饭、糖醋里脊、切好的炸鸡排上淋了番茄酱、上面还有三个圣女果,摆放的还挺精致的。
池玉溪想起母亲早上做的酸肉饺子,看着面前精致的便当,感觉有些无从下口,最后还是想起了母亲的叮嘱“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爱心午餐,一定要吃的一口都不剩哦!”,这才吃了起来。
没成想,这糖醋里脊的味道还蛮不错的,酸酸甜甜的刚刚好,就着米饭吃很开胃,炸鸡排的味道其实也不错,很嫩。
池玉溪以为自己吃不完的,结果等她回神,已经吃干净了,甚至感觉还有些不够。特别是那个糖醋里脊,简直是太好吃了!不知道母亲今晚还会不会做饭,她真的很喜欢母亲做的糖醋里脊啊,跟她以前吃过那些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酸酸甜甜的,但母亲做的就是要好吃一些!她舔了舔嫣红的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去,但是下午还要上课,真烦啊......
这个时候,池玉溪倒是想起了石沉东说的那句“池同学,你不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吗?怎么提前这么多天就来了?你真的不需要再回家缓两天吗”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请一个月的假,但是这意味着她能直接回家了!至于理由不是有现成的吗,她还是觉得不太行需要回家缓缓,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池玉溪将东西收拾好,愉快的离开了学校,她嘴角微微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看上去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气息,美不胜收。
回到家。
在偌大的别墅里,池玉溪愣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池娇鹊,最后她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City of stars,(星空之城)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你是否只为我一人闪耀)City of stars,(星空之城)theres so much that I cant see.(像置身大千世界目不暇接)Who knows,(谁知道呢)is this the start of something wonderful and new,(这是一个崭新又美好的开始)or one more dream that I cannot make true?(还是又一场不能实现的梦)......”
优雅空灵的电话铃声响起,池玉溪顺着声音走去,停在了一扇上锁的门前。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可是这个房间是母亲锁上的,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锁上的,并且母亲很早以前就叮嘱过这个房间不可以进去,这让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因为她虽然没进去过,但恰好知道母亲将钥匙放在哪了。
手机上还未挂断电话,里面的电话铃仍然在响,仿佛在催促她做下决定。池玉溪纠结了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趴在门后的存在,见池玉溪离开,也将眼睛从锁孔挪开了,它哼着《City of stars》的调子,似乎心情不错,也不知道是否是在开心池玉溪的识相,毕竟现在杀了她可就达不成自己的目的了,它伸出枯瘦的手继续做起之前的“工作”。
另一边的池玉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好运的逃过了一劫,她正在应付辅导员和同学们的关心,那些消息她其实不太想回的,但是为了防止他们胡乱猜测,她只好耐着性子回消息。
回完消息,池玉溪没有事做,干脆去了旁边的画室打算画画。她习惯性锁上门,然后习惯性的检查了一番颜料,就发现多了一小盒红色颜料。她有些疑惑,这好像不是自己买的,最近也没人送颜料给自己啊,那这是哪来的?这颜料质地看起来不错,是很鲜艳的红色,跟之前的红颜料有些细微的不一样,闻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味,算了,多一盒就多一盒吧。
这红色用来画母亲吧,母亲的长相是属于那种绽放的娇艳玫瑰,这红色刚好衬她,画好了裱起来送给母亲好了。
池玉溪将颜料弄好,拿起画笔认真专注的画起来,很快就将池娇鹊的轮廓等勾勒出来,细细描绘后倒是挺好看一美人,只是总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违和感,这导致她画不下去了,放下画笔思衬起来。
“玉溪是在画我吗?”是池娇鹊的声音。
池玉溪扭头看去,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门正倚靠在那看着自己,怀里还抱着父亲的脑袋,她缓慢的眨了一下眼:“是的,母亲,你来的正好,我画的时候老觉得画的不太像,母亲可以坐在那当一下模特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把你父亲也画上哦。”池娇鹊嘴角勾起,在池玉溪的折腾下摆好姿势。
娇艳如花的美人穿着一身红色的珍珠吊带裙,她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沙发上铺着一层红色的布,上面印有大团黑色的花朵,她的膝上放着父亲的脑袋,一只手放在父亲的头上,她看着池玉溪,嘴角挂着微笑,欲语还休的眼神媚而不自知。
池玉溪拿起笔,照着池娇鹊的姿态绘画起来,她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忍不住感叹她的母亲真的很美,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也不会变成那样的......那样的?那样的是哪样的?她画画的手顿住,为什么总感觉忘记了一些事情?
池娇鹊一眼盯着,自然就发现了池玉溪的走神,她适时出声,打断了池玉溪的思绪:“玉溪,你怎么不画了,是画好了吗?”
“啊,还没有,母亲不要着急,我会努力快点画完的。”听见母亲的声音,池玉溪赶紧中断那些有的没的,专心的绘画。
画了两三个小时,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细微处需要好好描绘一下。
池玉溪放下笔,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睡着的母亲,她走过去,轻轻摇醒母亲:“母亲,已经画完了,要看看吗?”
池娇鹊直起身,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睛很亮,语气还有些骄傲:“不用了,玉溪,我相信你可以把我画的美美!”
“嗯。”池玉溪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母亲先去先去做饭吧,我还有几个地方要补两笔。”
“好,有什么想吃吗?”池娇鹊抱着唐亦霖的脑袋,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他的脸,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池玉溪拿不准母亲是在问自己还是问父亲,但是她很馋中午吃的那个糖醋里脊:“能做盘糖醋里脊吗?母亲做的很好吃,我中午吃完都还意犹未尽。”
“好,你喜欢的话。”池娇鹊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抱着唐亦霖转身离开,打算去做饭。
池玉溪在母亲走后,习惯性关上房门,顺手锁了,做完这一系列行为,她站到画板前却没有第一时间拿起画笔,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母亲是怎么进来的?她画画一直都有锁门的习惯,每次画画前都是将门反锁了的,没有列外。
半晌,池玉溪才慢腾腾的拿起画笔,在画纸上涂涂抹抹,那个疑问似乎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画作完成,池玉溪满意的点点头,将画室收拾好,便回卧室收拾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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