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对烟酒的偏好，害得你遭遇到那样的危险。”

“为了自己活下去，不被婴儿拖累，他甩手将你的小天使丢入丧尸群中。这一切，注定他是个该死的人。”

“但是他是我的同伴，所以我不会对他如何，我还会继续依靠他来帮助我。对于你杀了他这件事，我也不会在意，因为我知道他那样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他与你之间，我会选择你，因为我认为你是天使，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正能够活下去并且值得活下去的人。”

“知道为什么吗？”龙玉微笑着，温柔且认真地问道。

斯凯大脑一阵混乱，恢复些许平静，面对龙玉的问题，他也只能摇头。

“因为你是天使，而你这个天使的心中，存在着一只恶魔。也正因为这个恶魔的存在，所以我才认为你是天使，现在，我要你接受你心中的恶魔，而不是排挤你的那个部分。”

斯凯摇了摇头，疑惑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天使？我没有拯救下别人，我只是虐杀了别人。”

“谁说你没有拯救别人？”龙玉笑道：“你的小天使，那个婴儿，她还没有死对不对，我知道的。”

斯凯再次震惊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龙玉会知道这么多。

“再看这个车队，如果没有你的话，这里会一早就死了多少人呢？仔细想想，杜明莉面临生死危机，是谁奋不顾身救了她？”

“又是谁，去救了凌雪？”龙玉指着斯凯的胸口，很有腔调，严肃而认真，且还有些温柔地说：“是你！”

“一路上，你总是能够帮助别人，只要别人提出要求，你基本都不会拒绝。你善良，为了救别人，有奋不顾身的勇敢，这些证明你是个好人，是个天使一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你的善良，你的正义感，你的心中会存在恶魔。你无法忍受那些明明可以不犯错，却要去做错事的人，无法忍受那些欺凌弱小的人，所以你会愤怒，想要杀了他们，这是你心中的恶魔。”

“但是恶魔的存在，是错误吗？我不认为！你想想，如果你只有善良，而没有一点邪恶的心，你会如何？社会上，每个人身边都不缺少那种为了帮助别人，结果导致自己失去一切，而被他或她帮助的人，却一点不知感恩的例子。”

“善良的人珍惜生命，帮助弱小，懂得原谅别人犯下的一些错误。但是如果没有心头那一点嫉恶如仇，社会会怎么样？杀人犯会被原谅，抢劫时犯下过失杀人的人可能因为说自己逼不得已，为了让自己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和身体虚弱的母亲吃饱肚子，才去抢劫，才不小心杀了人。他可以用这些博取同情，然后被释放。”

“但是很有可能，被他杀死的那个人，同样有着一大家子要照顾，可能一家子老弱病残都只能依靠他一个人的工资度日。而唯一能够支撑那一大家子活下去的人，被一个试图抢劫的人，杀害了。”

“这样的话，公平吗？这个时候，真正理性的做法，不应该就是惩治犯错的人，不要给其他人留下只要身世可怜就可以博取同情，杀了人也能什么事都没有的想法。应该是严厉惩罚那些选择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至于他们的家庭，完全可以额外申请基金辅助。”

“太善良的人，是蠢货。只有恶念和自私的人，是人渣。只有既善良，又不缺乏理性自私的人，才是完整的人，才能是自己过得好也不给别人添麻烦，甚至还能够帮助别人的人。”

“你是天使中的恶魔，所以看到那些伤害别人，残忍欺凌同类的人，你愤怒无比。你也是恶魔中的天使，愤怒的会杀人，甚至虐杀别人，但你也可以在末世下救下会吵闹引来丧尸的婴儿，可以帮助原本素不相识的人，甚至可以去救被丧尸包围的人。”

“世界如此，谁也不能站在道德舆论的顶端去看待别人，看待问题，因为那本身就是错误的。”

“心安理得，也从来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你自己的内心，你只需要自己感觉你的内心，是否觉得你错了。没错，你有必要因为别人的眼光，只是你自己猜测的别人的看法而折磨吗？错了，你自己纠结又有什么用？向前看，才能弥补过错不是吗？”

斯凯听着龙玉说了一大堆，愣了会，苦笑道：“额！被你说的，我好想心里好多了。”

“那是当然！”龙玉自豪一笑。“我总是能安慰别人，为此从初二开始，我就很受学姐或者学妹的欢迎。”

“……”斯凯感觉这句话怪怪的，自己是被当成女生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龙玉会知道是自己杀了石虎，也为什么，知道自己救下了小天使？

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自己杀石虎的时候，可是不留丝毫痕迹，救小天使的时候，也绝对没让任何人看到。

龙玉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斯凯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上面，全然忘却了自己之前纠结的问题，无论天使中的恶魔，还是恶魔中的天使，在这个新的问题前面，都完全不值一提。

看到斯凯此时的表情，龙玉淡然一笑。

“你以为只有你具备特殊能力？我也具备，我可以通过人在思考时产生的脑波频率，进行分析得知这个人思考些什么。”

“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打算揭露你的秘密，也不打算让你被我所工作的组织发现。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就像我信任你，才此时对你坦白一样，毕竟你要杀了我，可轻而易举，我却难以杀死你，所以我坦白冒的险可很大哦！”

“这……”斯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都没想到，龙玉竟然也是能力者。

可是，自己既然可以感知到其他能力者，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和龙玉同行，却完全没发现他是能力者呢？

一时间，斯凯只感觉自己脑袋里炸开了锅，一阵混乱。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的水，比他自己想象中的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