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衣显然是大了,雨姬闻了闻衣袖又闻了闻笑颜顿开。
“真好,比熵的味道真好。”
我只当是没有听见,问道:“他们…在哪里?”
雨姬抬起了头来,还是温婉地说道:“或许,晓如非晓,或许,相非本相,或许,不知才是上上之选。”
……什么意思?
微一皱眉我走前一步说道:“你只管说来。”
“嘻嘻!”
突然,雨姬眉眼一转轻笑了两声说道:“真是应了大公所言,一只会动会说话的比熵真是有趣,传到族内谁人会信。”
……什么意思!
心中焦躁顿起,我拉高了嗓门说道:“东拉西扯干什么,快说。”
“生气了?”
眉眼精致越凑越近,红发拂动芳兰吐气很是好闻。
“比熵也会生气?”
……他奶奶的,你个魔女。
还没等我发作,温婉语声起:“父母一词在我们‘熵族’没有此说,如是真要论起,‘熵母’就是我们的母亲,比熵你也不例外啊。”
看我面无表情,雨姬接着说道:“人族真是与我们不一样,两情相悦始于颜表、续于志近、合体之后圆成心果,在姬儿所忆,雨夜湖边情浓意迷,一男一女神魂相交,爱,化为行动愉悦彼此,涌动的情丝静等发芽,多么神奇…多么美妙,大公…难道不知道吗,澈儿…等了……”www.minixiaoshuow.com 米妮小说网
语声渐渐迷离身体越靠越近,我一把推住了。
“醒醒,醒醒。”
回复的倒快,雨姬退后了半步突然微微一笑说道:“比熵…需答应一个条件。”
我已经被她搞得心火直冒,想也没想说道:“说吧,什么条件?”
“嘻嘻!”
轻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雨姬又退后了半步柔声说道:“整整三纪元,比熵受了姬儿几多礼也该还上一个,你说是与不是?”
……什么?
我心中是极度的无语,忍不住大声喝道:“与我何干!”
“怎么没干系。”
高高仰起了头,雨姬还是温婉地说道:“比熵守在‘场口’无数纪元,上至‘大公’下至‘熵奴’哪一个没有恭敬而礼,比熵是忘了姬儿还记得,赖是赖不掉的。”
……什么?
她就是在无理取闹,可,这是为什么?一个念想涌上心头,我实在不愿意相信,但,这无疑是当下最好的解释。
我心中轻哼了一声故意问道:“我若不答应你是不肯相告了?”
“嘻嘻,这倒不是。”
雨姬看了看我,说道:“比熵是不知道啊,‘人族人形’哪里比得上我们‘熵族熵体’,实质化的记忆载存着实有限,深层提取很是费时,得来很是不易啊。”
……真是鬼话连篇!
“你们的礼仪我…又不会。”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道衣轻落,一瞬间,无数的光点轻浮群集急绕而来,我恍如重回了梦境,其内,只有立方体与莲像的区别。
散开与凝化只是弹指间。
我看了几眼连忙捡起道衣递了过去,一阵春光大泄,雨姬穿好道衣捋了捋红发走前一步,温婉地说道:“比熵可想起来了?”
……想你个头啊!
我连忙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说道:“刚才,左沛起了动静,好像有醒转之兆。”
“真的?”
跨前一步又退了回去,雨姬轻笑了两声柔声说道:“既是如此,姬儿恭贺比熵心圆事成,不过,直呼大公名谓在我们‘熵族’乃大不敬之罪,比熵也不行哦!”
……这个狡猾的魔女!
话已至此进入了两难之境,答案只有左沛知晓,他就在我的气海之中我却无能为力,或许她有办法,只是,再谈下去肯定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唉,这双无情人,你们到底是哪路神仙?
左右犹豫也是左右为难,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心悸猛然袭来,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浑噩不知久、方醒几多时,三个白色立方体又恢复了平静,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雨姬正直勾勾的看着我,一丝欢喜外加一丝甜美挂在她的脸上,我看在眼里心中很是不爽。
她轻轻站起身来轻福一礼道:“姬儿不识大体还望比熵见谅。”
错愕间,我心中一阵大喜连忙问道:“左沛说了什么?”
眼神带着一丝幽怨,雨姬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大公入去‘深休’扔下姬儿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往后…比熵可不能赶姬儿走哦。”
……深休?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什么刚才,比熵何意?”
看着她满脸认真的样子我又是一阵的无语,没好气的说道:“我答应你便是了。”
“谢比熵。”
雨姬轻福一礼开始娓娓道来,她讲的认真我听得仔细,足足两柱香时间,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带出了一整个“熵族”世界。
的确,“熵族”与我们大不一样,在他们的世界里“熵”代表了一切。
“熵族”的架构有些简单,宫熵、角熵、薇熵、羽熵外加一只可以化身无限的“嗫圄”便是全部。熵奴,虽是每个“熵族”最为基本的构成,但,雨姬并没有将它们视为同族,在她说来,只有捕得了“宫熵”的“熵奴”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而“宫熵”就来自于“场口”,我终于搞明白了我是什么,他奶奶的,我就是一只或者一个又或者一团守在光明与黑暗间的怪物,还是那个“熵母”的守护者。
谈及“熵母”之时雨姬的表情变得无比虔诚,她用上了所有的赞美之词来形容却还意犹未尽,在她说来,进入“场口”最的深处将自己献祭给“熵母”就是她人生的终极目标,这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却是所有“熵族”的共同理想,可,就是这么有前途的理想也有条件,只有修全了“四熵”才有资格献祭自己。
对于“四熵”的称谓“熵族”与我们不一样,他们称“四熵”为“共公”、“三熵”为“期使”、“二熵”为“门萨”、“一熵”为“补陀”,可不管是“共公”还是“补陀”都时刻面临着同族间的“捕得”,与“捕得”相反的便是“反噬”,雨姬就是依仗一次成功的“反噬”集得“羽熵”化为“共公”。
而,我的情况有些特殊。
按照雨姬的说法,我的体内只存有一枚“羽熵”,幸亏如此,左沛的“宫、角、薇”三熵没有被同化标的得以完整保留,说到这里雨姬是满脸兴奋非常激动。我,先是一阵感动随即一阵莫名,一个不好的念想徘徊在心头挥之不去。
说来说去,自然说到了人魔间的恩怨。
真正是反过来了,在雨姬口中,人族成了一个愚蠢的种族,行恶多端、不知廉耻、贪得无厌,道藏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这几句无力的反驳招来了连番的质问,撕毁盟约、强夺熵器、冒犯熵母、重伤嗫圄,大业祖师当仁不让的挨了一顿臭骂,是可忍孰不可忍,谈话就此结束。
没有了清风徐来满眼的焦土看着心烦,山精马化带起的余尘渐渐消散,这个畜生也是一个贱骨头,她的黑鞭比我的宝血管用多了。
下楼的脚步轻之又轻,山精马化满脸堆着笑出现在眼前,倒酒、布菜、收拾残羹,楼上隐约传来一声吆喝,一转身,这个畜生屁颠屁颠跑了上去。
我尽量控制着情绪不作他想,几杯“三醉”下肚感觉好了许多,一想起刚才那一番长篇谬论心中又是一阵大乱,就在此时,“祥座结界”忽起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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