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道？

吾即为道，道即为吾。吾即为道，道即为吾……这个八个字在识海之内不断回响。惊天电芒就在眼前，瞬间足以令北楼形神俱灭。

“我就要这样死了吗？我不能这样死，我不能死。老子不能死，老子要活。”

识海之内，花儿忽然开得更艳，鸟儿叫得更加悦耳，树木长得更高。

这是为何？这是为何？

北楼喃喃问自己，忽然间茅塞顿开。

“这就是我之道，道法万千，我之道乃自强不息。”

生死存亡之际，北楼一心求生，不放弃，不迷惘，终于悟道成功。这些说起来话长，其实都是瞬间的事情。北楼本身实力本来就够提升修为等级，只是道境不够。如今悟道成功，修为立即大涨。涨到还虚中期，体内灵气立即恢复如初，可是没有停，仍然在涨。丹田之内的那个小人如一朵花，最后竟然如莲花绽放，莲台之内，坐着一个真正的小人。那小人面貌和北楼一模一样，只是个子太小罢了。

修为达到还虚后期，便会有元神，可以飞出体外，独自修行。

砰砰……

无数电芒打在北楼身上。一切忽然安静了下来。

北楼……

白薇喃喃自语，冷漠如她，此时好像丢失了魂魄，一脸惘然。

北楼……

万逍悲恸嚎叫，心如刀割。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北楼面临死亡，却无法出手相助。一股怒火，在他胸腔熊熊燃烧。

“今日，即便老子爆体身亡，也要替吾弟报仇。”

万逍的双眼红了，露出野兽一般的凶残目光。他看着黑衣老者，看着司马无忌。心中恨怒滔天。

北楼……

一滴晶莹的泪从瑾儿眼里滑落。瑾儿伸手记住，那滴泪是白色透明的。

“北楼，都说灵狐一族生性薄凉，极少掉眼泪。可是当她遇到了一个可以令自己情不自禁掉眼泪的男子，将托付终生，为了他可以生死不顾。北楼，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那片乌云之下，电芒无数，太过耀眼，遮住了北楼的身影。

瑾儿心想，北楼体内灵气耗尽，受到无数道电芒一击，必死无疑。可死了，还要承受这电芒击打。

一股愤怒在她心底慢慢升起。

嗷呜……

瑾儿仰天一叫，整个人化作原形。一只巨大的五尾灵狐出现在虚空之上。灵狐通体白色，看起来娇媚美丽。

五尾灵狐尾部一甩，五个尾巴，犹如天柱，打在北楼头顶的乌云之上。瞬间将，乌云击溃，那些电芒也随之消失。

北楼，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此时的他，衣裳破败不堪，头发杂乱不堪，如同乞丐。只是他的脸上，流露出纯纯的笑意。

北楼……

大家见北楼竟然没死，喜极而泣，喊出北楼两个字后，无语凝噎。

北楼嘿嘿一笑，道：“哎呀，你们刚才一个个的肺腑之言，让我感动地一塌糊涂啊。谢谢啊。”

“你……你竟然敢戏谑我。”

白薇立即拭去眼角的泪水，恢复平常的冷漠道。

“好啊，老娘可记住了，北楼，你死定了。”

瑾儿一脸仇视地看着北楼，恨不得把他咬几口。

万逍则是一脸欣慰，道：“北楼啊，当你大哥真不容易。经常提心吊胆啊。”

哈哈……

北楼和万逍相视一笑。

“不……不可能……你既然没有死。”

司马无忌诧异地看着北楼，心中万分不解。

北楼一脸从容地看着司马无忌，道：“老杂毛，我不仅没有死。还托你的福，感悟出了我的道境。”

说罢，一股绿色光晕从北楼身体上散发出来，看起很是柔和，久看之下，能令人想起许多自强不息地片断，令人热血沸腾。

“这……这是什么道境？”

“我之道，乃自强不息。要不是你一心要我死，我偏偏不想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悟道成功。谢谢你啊，老杂毛。”

“这……”司马无忌无语相对。

“现在，该是我发飙的时候了。”

北楼双手掐诀，长剑舞动。天空的乌云翻滚而来，形成一个巨大漩涡。漩涡之内，轰隆声响，震耳欲聋。

一个太极图案缓缓出现。这个太极图案和以前不同，不仅散发着青光，还夹杂着绿光。太极图案不断旋转，吸收着天地灵气。

司马无忌已经无力施展天罚神通，他看着北楼，心中恨意更浓，道：“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神剑御雷真诀。”

司马无忌简直青天，浓云滚滚而来，电芒霹雳，响彻天际。

北楼看向白薇，道：“还能施展一次神通吗？”

“能。”白薇简短答道。

“那好，你我这次联手，定能将之一举击毙。”

“好。”

白薇双手作出奇怪手势，运转这奇怪法门。天空中，一道道柔和白光落在白薇手里的法杖之上。

白薇念念有词，她身后的虚空忽然间黑了。一轮明月高高升起，停在她头顶之上。她双手一扬，无数月华花瓣再次出现。

月华花瓣，散发着柔和白光，如流星雨一般划过，绚烂夺目，成为天地之间，难得一见的胜景。可这胜景蕴含着巨大威力，所过之处，虚空被划破，即便是地底也被这月华花瓣掀翻了一层。

司马无忌体内灵气消耗过多，但是作为合道境界修士。施展出还虚境界的神通之术，还是轻而易举。

轰隆……

一声霹雳声响，两道电芒汇聚到司马无忌的长剑之内。

北楼作为还虚境界修士，一次只能吸收一道电芒。不过电芒散发着淡淡绿意，夹杂着他的道境。

“老杂毛，今日你必死。”

北楼双手持剑，展开凌波微步朝司马无忌掠去。司马无忌立即挥动长剑，两道电芒一左一右，分别击向北楼和白薇。

白薇玉指柔美舞动，所有月华花瓣朝电芒涌去，将拿到电芒包裹起来。那些花瓣不停地割着电芒，碎裂溃散之后，后面的月华花瓣补上。如此这般，片刻之后，电芒被寸寸击溃。白薇身前的月华花瓣还有一半。

那一半月华花瓣如流星雨一般，朝司马无忌倾泻而去。

北楼挥出电芒，和司马无忌击打而来的电芒交织在一起。双手不停输入灵气，保持僵持状态。

司马无忌体内灵气大损，可好歹是合道境界，比起北楼，要占上风，稍稍轻松一些。北楼这咬紧牙关坚持，不断输入灵气。

白薇的月华花瓣瞬间攻了上去，司马无忌不得不分出部分灵气凝形成太极图案抵挡。

北楼顿时觉得压力大减，毫不犹豫地展开全力一击。

他双手掐诀，将体内所有灵输入到电芒之内。电芒耀眼刺目，胜过日光之光。

咔嚓……

司马无忌的那道电芒慢慢碎裂，北楼控制着电芒继续霹雳虚空，继续向前，朝司马无忌击去。

“什么？”

司马无忌面露恐慌之色，打算退走。他运转太极玄清道保护全身，身影爆退。

北楼展开凌波微步如影随形，神出鬼没，瞬间出现在司马无忌身前。当下挥出拿到惊天夺目的电芒。

“小畜生……”

司马无忌挥动剑诀，一股股灵气喷发而出，想阻拦北楼攻击。最后都被电芒碾碎。

砰……

电芒打在司马无忌身前的太极图案之上，一声惊天巨响传来，司马无忌整个人被击得倒退数百步。正好撞在白薇的月华花瓣之上。

月华花瓣，如利刃，一片片刺穿了司马无忌的身体。

啊……

司马无忌满嘴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满身窟窿。

“形灭而神不灭，如同未死。”

北楼凭借着龙泉剑恢复过来的灵气，再次引来一道电芒，朝司马无忌丹田击去，想要把他的元神击毙。

司马无忌看着那道电芒，面露狰狞道：“想让我形神俱灭，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