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看？咱斗不过，不斗！休战！老老实实、闷吭不响地把咱的生意做起来，能赚钱就行了呗！”

云青说的第二件事是，云华极力鼓动龙岭镇的最高领导下令开发红石涧。已经定下来了，开辟成“龙岭镇鸡血石交易市场”！

“当人家外地有钱人都是二傻子咋滴？鸡血石与鸡血玉不好辨认，那跟普通的红石头还能分辨不出来吗？从质地到斑纹，再到底色，还有更主要的，普通红石头只是粗糙的表面是红色，内里不是。”

“阿山，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云华自幼生长在这青山里，难道不知道红石涧里的红石头只是普通的红色石，一点价值都没有，里面根本没有鸡血石，也没有鸡血玉吗？

他肯定知道，但是，他官迷心窍、利欲熏心后，胆大妄为，想瞒天过海……”

云山惊诧莫名地看着云青，半天才抽动几下嘴角说：“你的意思是说，他花大价钱从外地买来真的鸡血石、鸡血玉掺杂在红石堆里，然后以赌石的形式引来外地客家来买。隔皮不识瓤儿，等打开来就定输赢了。

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也毕竟有鸡血石或鸡血玉在里面，更何况，一开始他还将让客商们看到希望，在不到百分之一的里面就放上真的？所以保证得有上当的，还不会少！”

“乖乖！这个钱赚得容易，也快、也量大！”云青慨叹道。

云山却摇摇头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任何人也躲避不开的铁律！”

学校的事情基本完成后，云山与云青一起去了趟石灰厂，看看回转窑建造的情况，工程进行得挺顺利，也算很快了，要不了几天就会竣工了。

回来是路上，两人是走在清河河边上的，在大湾口忽然听到一阵阵悠扬的笛声。云山在上一世活到将近60岁，对下围棋、写毛笔字、画水墨画、打太极拳，还有就是吹笛子、拉弦子都有所涉猎，而且还都逐个地下过一番功夫的！

一听这笛声就知道是自制的粗糙竹笛吹出来的，吹笛人功底深厚，底气十足，极普通的笛子里也能吹出花儿来。

笛声幽幽，随清风飞扬，越过水面、飘过河岸，直飞向天空。曲调时而低沉幽怨，时而高昂激越，那美妙的声音听起来，阵阵冲击着人的听觉系统，同时也撩拨心弦，让人受到听觉的冲击，也变得无限愉悦起来。

转过河湾，云山一眼就看见了一边看着羊群吃草，一边坐在水边吹笛子的老孙头！

这是一位晚年丧子又丧妻的苦哈哈的老人，有两个女儿嫁得远，也都要把他接去赡养，但老头坚决不去，一个人靠种地放羊为生，日子过得倒也不算十分的穷困，最起码能吃饱穿暖。

云山和云青走近老人，可是，距老人家还有四五米远时，“呜——”“汪汪！”一下子从两个方向扑来三条牧羊犬，它们也没直接咬人，而是把云山和云青跟老头隔开，对着云山和云青他们俩叫。

老头大声呵斥走三只大狗后，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向云山和云青打招呼。

云山递上烟，三人坐下来闲聊起来。老人姓顾，云山就叫他顾老爹。顾老爹今年七十岁，身体还真不错。

“顾老爹！听你的笛声有此浑厚的中气，你还有几十年的活头儿呢！我听说你年轻时烧过土窑石灰，对烧石灰这一行不陌生。我跟你老人家商量商量，你呢被放羊了，帮我去看石灰窑，我管吃管住还开给你工资，怎么样？”

云山诚恳地说道。

顾老头吸着烟说：“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啊！我小老儿原本是不该拒绝的，可是我有个坏毛病，离不开我的羊群、也离不开我的狗，舍不得卖他们，怎么办？”

看着顾老爹一双老眼看着自己，云山也无语了！云青忽然说：“咱们的水泥厂与石灰厂之间正好隔着这个大清河湾，还有一大片水洼地，顾老爹你不妨留着你的羊群和牧羊犬，一边上班一边放羊，两不误，怎么样？”

“这样，你们也发给小老儿工钱？”

“发！又不耽误工作，还能用羊群与牧羊犬帮忙看守厂子，一举多得，咋能不发工钱呢？照发！”

“呵呵呵……那行！我再把我的钻天鹞子带来放厂子里的上空，在空中巡逻保护，保证连夜里的打更巡逻都给你们办齐了！”

就这么说定了！云山很高兴，他正愁两个新厂子里的安保问题不好解决呢！这顾老爹倒给了他一个启示，用老人和养猎狗的方法，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保卫与夜间巡逻。

从石灰厂回来刚进云松寨的寨门，就看见石红秀从云山家匆匆出来，正好迎着云山和云青两人走来。

“阿山！你娘骂了水香，水香气得哭了一场，我正好去找她玩儿，劝了她一会儿，这会儿刚好！你快回家吧！”

云山马上脸黑了，也没问什么原因，估计又是古老太后指桑骂槐，说母鸡不下蛋、母鸭子不抱窝儿之类的话。

唉！他与水香结婚以来，整日里忙忙碌碌，转眼就快两年了。因为没有孩子的问题，古老太后总是含沙射影地找茬给水香气受，特别是今年，有点像火山口要小规模爆发似的！

虽然云山知道水香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跟娘硬杠与争吵的，但老让自己媳妇受气，也不好啊！云山对石红秀说：“秀姐！你有机会劝劝我娘，就说我和水香不准备要孩子，等以后不忙了，再托人收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就行了！”

“切！你有本事自己去跟你娘说去，我说不出口！老太后一心想抱孙子，你让我去告诉她你们不准备要，这不是要断老太后的信念了吗？简直是颠覆世界观，要她的老命！

阿山！别说你娘，你爹也是不可能接受你们家到你这儿断了香火后代的事实的！要我说，再去都城看病，你们俩都去查查！抓紧时间要孩子才是关键和正道！”

石红秀跟个后来的计划生育指导站的女领导似的，教训起云山来一套一套地，说完这一通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嘁！这还牛得教训起我来了！你……二十大几的老姑娘了，到现在咋还不找男朋友？不想找还是找不着？还敢大谈特谈生孩子的事！真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