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唐人街开武馆的有没有个姓武的师傅?”张宏发现这老板可以算作唐人街百事通了,反正自己对那个武师傅一点也不了解,正好打听打听。
“开武馆的武师傅?”老板念念叨叨地想着,“没什么印象啊,开武馆的倒是有一家,但没听说有姓武的啊。”
就在张宏有些失望的时候,老板突然喊了一句:“有有有,我想起来,确实有家武馆的师傅姓武,不过...”老板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不过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武馆的消息,张宏急切地问道。
“不过那好像还是好几年前,确实有家姓武的师傅开的武馆,那时他还偶尔来照顾我的生意,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武馆倒闭了,他本人好像也搬走了,反正我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老板努力地回忆着。
额,武馆倒闭?搬走了?
那个联系人到底靠不靠谱,也不给自己一个详细的地址,唯一一个靠谱的信息源就是开武馆,结果还倒闭了。这让自己怎么找。
“额,那个老板,你知道他搬哪去了吗?”张宏试探着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了,毕竟这都好几年了。不过你可以去那家武馆问问,也许他们知道。”老板也是个热心肠。
“武馆?武馆不是倒闭了?”张宏疑惑地问道。
“对啊,武师傅的武馆倒闭了,被一个姓吴的师傅接手了。”因为老板的话毕竟带着口音,所以“武”和“吴”让张宏听得有点头晕。
“不是打仗的武,是口天的吴。”老板又解释了一句,正好又有客人进来,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时,刚才点的菜也基本都上齐了,张宏和彭飞也毫不客气地端起大米饭,就吃起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川菜确实还挺正宗,反正张宏和彭飞又加了两次米饭,才算心满意足。
茶足饭饱之后,张宏就去结了账,顺便向老板打听了“吴氏武馆”的地址。
“小张,到底是吴氏武馆,还是武氏武馆?”彭飞边走着,边问道。
“应该是武氏武馆吧,那个联系人的普通话还是比较标准的。”张宏也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算了,先去看看再说吧。”
循着川菜馆老板提供的地址,两人一路边走边打听,总算在一个街角找到了吴氏武馆。
咚咚咚。张宏敲响了大门上的门环。
吱。大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隙,露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的头,懵懂地看着门外的张宏和彭飞。
“你们是谁,要来拜师的吗?”幼童稚嫩问道,“不过师父出门了,不在家。”
“你家大人不在吗?”张宏看着这个站在凳子上开门的小孩,觉得甚是可爱。
“你们要干嘛,是不是我要说大人不在,你们就要闯进来。”小孩稚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惕,“不过,我可是会武术的,我不怕你们。”说着,小孩作势就要把门关上。
“等一下。”张宏觉得小孩脸上的表情煞是可爱,连忙说道,“我们不是坏人,你看我们俩长得像坏人吗?”
小孩停下了关门的动作,透过门缝左右端详着张宏和彭飞,说道:“他不像,你像。”
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长得像坏人,居然还说彭飞是好人,这也太没天理了吧。倒是旁边的彭飞被小孩的话给逗笑了,要不是隔着大门,就要冲上去抱着小孩亲两口了。
“小朋友,我也不是坏人,你看我脸上也没写着坏人啊。”张宏像个大忽悠一样,像是诱导着小孩做坏事。而彭飞则一脸鄙视地看着张宏,哪个坏人脸上写着“坏人”俩字呢。
而小孩居然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后在彭飞目瞪口呆中,稚气地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你和他一样,脸上都没写着坏人,那你也是好人。”
张宏洋洋得意地看着彭飞,一副“怎么样,哥也是好人”的得意样。
“小天,谁在外面?”突然,门内想起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师娘,是两个华夏人,他们要来拜师父为师的。”小孩回头对着里面说道。只是张宏不知道自己啥时说过要拜师。
“让他们进来吧。”中年妇人对着门这边说道。
“是。”小孩应声从凳子上跳下来,艰难地拉开一扇大门,把张宏两人请了进去。
“喂,你们如果拜师,得叫我师兄知道吗?”小孩一边带着路,一边仰头看着张宏和彭飞,似乎对这两个“准师弟”还挺满意,背着手有模有样地点着头。
张宏和彭飞倒是被他小大人的样子给逗笑了。
“小天。”妇人看着跟在小孩身后两人,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反而宠溺地看着小孩,“还不抓紧去练功,要不你师父回来又得责罚你了。”
小孩苦着脸吐了吐舌头,一脸悲痛地向着里院走去。连再看自己俩“准师弟”的心情都没有了。
“两位不是来拜师的吧?”妇人目送小天回到里院,转头看向张宏二人。
“夫人所言极是,我们是来找人的。”张宏如实说道。
“找人?”听说不是来挑事的,妇人的心里倒是安稳了几分。
“是的,听说你们吴氏武馆是接手的武氏武馆,我们是想打听一下,你们是否知道武氏武馆的武师傅去哪了。”张宏应声说道。
“你们找武师傅?”妇人疑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从妇人的表现看,她应该知道武师傅在哪,只是有什么原因让她不想说。
“夫人请放心,我们是刚从华夏来的,受家中长辈之托,来寻武师傅。只是因为断了几年联系,只知道他在唐人街开了个武氏武馆,结果我们一路寻来,才知道这里几年前就换成了吴氏武馆。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渚歌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听起来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而妇人听了张宏的说辞,居然也认同地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尤其是看到两人还背着行李,脸上因为太热而出了不少的汗,就直接把他们当成了来投奔亲戚的国人。
“请问夫人知道武师傅在哪吗?”张宏试探性地问道。
“至于武师傅在哪,我确实不知,不过我们家老吴应该知道,你们如果不急的话,不如稍等片刻,他应该快回来了。”妇人将两人请到大厅里,为两人倒了一杯水。
就在张宏喝了好几杯水,等得有些发急的时候。大门终于再次打开了。
只是这一次,也可以说是被人踹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从外面扔了进来,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听见动静,妇人直接站了起来,看见血影时,连忙快步上前,抱起那人,大声喊道:“老吴,老吴。”
张宏和彭飞也早已站了起来,听见妇人的话,才知道那个被扔进来的人,居然就是这家武馆的吴馆主。
这时,从外面涌进来十几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黑墨镜的外国人,一个个子很高、长得异常帅气的白人,一边扣弄着手指,一边歪着头走了进来。
“刘易斯,是你?”妇人看着白人,立刻知道了是什么事,怒气冲冲地就要冲上去,只是被怀里的吴师傅死死拉住。
“哈哈,师娘,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大。”被叫做刘易斯的白人,像是刚看到妇人一样,“师娘,你可是越来越美丽了,一点都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看来师父平时滋润的很好啊。”
“你...”妇人被他的话,气得竟一时语结。
门口这么大的动静,也把在里院练功的小天引了出来。看见师父那浑身是血的样,小天被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张宏连忙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到底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孩。
而小天的哭声,也吸引了刘易斯的注意。尤其是看到张宏和彭飞的时候,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来拜师学武。
“我说两位,你们是来学武的吗,学武可以到我们邦德武馆,来什么吴氏武馆,没看到这里冷冷清清根本没什么人吗。“刘易斯一脸不屑地看了眼刚从地上起来的吴师傅。
听到刘易斯的话,张宏这才想起,从自己一路找来时别人看自己的神情,再到大白天武馆闭门冷冷清清,似乎都显示着这家武馆遭受了什么麻烦。
只是自己因为急于寻找武师傅,反而自动忽略了这一切。还以为唐人街的武馆就是这种风格。
“你们能不能不要去邦德武馆?”还在张宏怀里的小天,听见刘易斯的话,带起头看向张宏。
“邦德武馆是什么?那个刘易斯又是什么人?”张宏好奇地问道,感觉不像是普通的竞争关系。
“那个刘易斯本来是我们武馆的,在这学了一年武术后,不知道在哪认识了什么人,就离开我们武馆,跟着别人开了个邦德武馆。”小天虽然才四五岁,但对有些事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说起来也头头是道,“好像是他们那边学武的不多,他们就四处到其他武馆踢馆子、打人,所以我们武馆其他的学生不堪其扰都走了。”
“喂,我跟你们说话呢,听到没有。”刘易斯见张宏两人居然和一个小孩聊得甚欢,都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听到又如何,听不到又如何?”本来武馆之间竞争很正常,在一个武馆学成后自立门户也正常,但是对于刘易斯这种明显欺师灭祖的做法,在武林中可是最不受人待见的。
“哼,小子,你很嚣张啊。”刘易斯的中国话居然说得还挺流利,虽然带着浓浓的旧金山腔。
“再嚣张也比不上你啊,居然对自己的师父下如此狠手。”张宏冷冷地看着刘易斯,而彭飞的手指早已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哈哈,那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就这种水平还叫人学武术,真是个笑话。”刘易斯没有一点的羞耻之心,居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些沾沾自喜,“我说,你他喵的废话那么多干嘛,到底要不要到我们邦德武馆学武,不学的话就抓紧滚蛋,不要妨碍我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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