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是这么说着,但手上却是麻溜的很,赶紧抢过了张国强手中的袋子。
“老三媳妇,这是给你们四家带的,一家一份。”
张江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就发生过对方吃独食的情况,所以这次刻意的提醒了一嘴。
谁知就是这么一句话,对方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不用你提醒,说到好像谁惦记你那点破玩意似的。”
张江海早就习惯了对方的恶言恶语,倒也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张家老宅的大门。
对于这个三婶,张宏的印象也是极为深刻。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可实际上,男人也一样怕娶到了坏的媳妇。
张宏的三叔,在张家的兄弟里最是老实巴交,
但却因为娶了这么个蛮不讲理的恶媳,成了村里出名的妻管严,做出了不少的荒唐事。
而张家老宅,也因为这个女人的入住,变得越发的乌烟瘴气,
使得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的二婶、四婶,也变得越发苛刻。
名副其实的上演了一把,什么叫一条臭鱼,腥了一锅的汤。
“大哥。”
许是因为听到了刚刚的对话,老张进入院门后没多久,张宏的老姑张建英,就从西屋的一间房里钻了出来,热情的和老张打起了招呼。
说起张宏的老姑,倒是这个院子里,张宏唯一还能感到有些亲切的存在。
可惜这个女人的命运比较悲惨,
年极轻轻就成为了寡妇,在盂村这个人言可畏的小村子里,生活的非常艰辛。
到后来,更是在与几个叔叔婶子的房屋所有权争夺之中,因为自己的弱势败了下来。
终于在张宏大四那年,因为长期的压抑导致精神失常,最终永远的住进了精神病院里。面对自己最小的亲妹,张江海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就地在院中话起了家常。
张家的老宅是典型的四合院,除去正门这一面的柴房、仓库,茅坑,
在院子的东、西、北面,还各有六间房,
张江海是家中长子,当年和蒋云芳结婚时,老纺织厂的家属院还没有建好,
爷爷张耀文,就将北面正房的一间分给了张江海,爷爷自己则是住在相邻的另一间,
其余的四间房,则分别分给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不说一碗水端平,倒也是尽了为人父母应尽的义务。
可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就是无论你给她多少好处,她都不会记得你的好,
但若是有一点让她感觉到不爽,她就会对你发泄她所有的坏。
这也是为什么,刚一回到老宅,张江海就从张建英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气愤不已的消息。
老张没有直接发泄,而是先径直的走回了老宅中,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进行最后的确认。
张耀文死后,张家老二就以东面的房间光照不好为由,霸占了自己老爹张耀文的房间,
还大言不惭的说,活人没必要非为死了的人腾位置,
老张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兄弟反目,便也没有太过干预,
索性自己的房间也不居住,
便将张宏爷爷奶奶,和其他先人的灵位,挪到了自己的房间,供奉起来,
倒也没让老人死后落得个凄凉。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已经触及到了老张的底线。
老宅中,属于张江海的那个房间,此时不但已经被老三和老四家的杂物所占据,
家中先人,和父亲母亲的灵位,更是不知被对方,丢去了什么地方,根本无法找到任何的踪迹。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全都给我滚出来!”
张江海站在院子里,大声的咆哮。
长兄如父,已经沉默习惯了的张江海,终于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
听到张江海的吼声,张宏的三个叔叔,懒散的从各自的房间内走出,
“是老大回来了啊,吵什么昵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睡什么睡?你们给我说说,这房间里面是怎么回事?”
张江海指着属于自己的房间,怒不可遏的对着刚刚说话的老二讲到,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兄长,你怎么能眼看着发生这样的事儿?”
面对张江海的指责,老实巴交的老三和老四,全都选择沉默不语,
反倒是老二,先是恶狠狠的看了五妹张建英一眼,那表情就像在说,让你多嘴,
然后才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向怒发冲冠的老张,
“多大个事儿啊,犯得着吗?”
“这事还不大,什么事还算大?难道还要让我等着你们,掘了父亲的坟才算事大?”
张江海的忍耐,早已经达到了极致,愤怒的咆哮声,已经惊动了左右的邻居。
与前世的碌碌无为不同,
此时的张宏深深的明白,若想保留住爷爷留给父亲的最后的这点基业,现在就是引导舆论最好的时机。悄无声息地行至大门前,张宏偷偷地打开了老宅的大门,
不消一会时间,果然有不少抱着看热闹,或是劝架心态地村里人,顺着正门挤了进来。
眼看事情已经闹大,张宏的三婶、四婶,纷纷从房间内走出,
“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这当大哥的平时不见人,今天突然回来,就是没安好心。”
“你在城里又是没有房子,反正这边的你也是不住,让出来给我们用又怎么了?”
张江海不在的时候,三婶和四婶那绝对是天生的死对头,
可是张江海一回来,她们反而又变成了最是亲密无间的搭档,有着出奇一致的扭曲价值观,这是何其的嘲讽。
张宏最是受不了这种‘我弱我有理’的无耻言论,
老张靠自己二十几年的勤勤恳恳,从厂里分配得到的职工家属房,
在她们的嘴里,反而成了张江海,不配拥有张家老宅支配权的原由。
张江海遵守孝道,质问父母灵位去处的行为,在她们看来,反而成了在变相和他们争夺遗产,老张气得浑身发抖,
面对这些蛮不讲理的亲友,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全都打在了棉花上。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们争,我只想知道,在我房间里的祖先灵位,被你们丢去哪儿了?”
张江海在言语上的妥协,是他作为一个兄长,作为理论上的一家之主,永远的悲哀。
左右的街坊邻居,将这里的一切都看得真切,
“这张家怎么就养了这么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可怜老张头这一生啊,人都不在了,还是不得安宁。”“张家就老大这么一个孝顺儿子,竟然都被逼成了这样,哎......”
所有的一切,都一如过去般,持续的上演,
除了原本被关在门外的,不明其中所以的街坊邻居们,态度的转变。
经此一遭,张家的这些个不要脸的儿媳妇们,终将会在盂村更加的抬不起头来,前提是,她们还打算要脸的话。
三婶和四婶依旧是不依不饶,
“空口白牙,你说你不是和我们争,为什么老头死了以后,房本也跟着消失了?你这个大儿子,能不能给我们解释解释?”
“你想要那些灵位也不是不行,拿房本过来换。其他的,免谈。”
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一出,围观的街坊邻居们,无不气愤地骂出声来,
可是这些厚颜无耻的亲戚,却毫无任何羞耻之感,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若是按照前世的老张,事件发展到这个阶段的时候,老张便已经要妥协了。
可是张宏立志成为拆二代的远大抱负,又岂能因此而破灭?
带着不同的主线目标,张宏赶在老张开口之前,面色急切地抢先开口,
“爸,你不是说老宅的房本,就藏在爷爷的灵位里么?现在灵位都没了,我们要怎么找?”
‘哪……”
首因效应,是指交往双方形成的第一次印象,对今后交往关系的影响,
也就是“先入为主”带来的效果。
在张家所有人的印象里,张宏从小就是一个乖巧听话,不会撒谎,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所以张宏的话一出口,现场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产生一丁点的怀疑。
原本嘈杂吵闹的环境音,全都在这一刻,瞬间停止。
“老三媳妇,灵位昵?灵位最后可都是交给你处理的,你把它们放到哪去了?”
四婶第一个反应过来,露出急切的表情,马上开始转而质问三婶。
三婶的心中似乎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把那张尖嘴猴腮的横肉脸涨的通红。
“嘶,烧,我,我让我家老三,把它们当柴火烧了。”
‘什么?
“作孽啊!”
听到三婶的回复,围观的群众,终于忍不住的大骂了出来,
张家全家更是如同炸了锅一般,将三婶团团围住,笔伐口诛。
张江海整个人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两晃,险些晕倒,结果却被身旁的张宏一把扶住,
“爸你别担心,好戏还在后头。”
张江海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结果,张宏为什么还能保持如此的自信,但还是耐着性子,缓和了下心绪。结果事情果然又出现了新的转机,
从刚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张家老三,终于开口了,
“灵位......其实还在,我当时没敢烧,被我藏起来了。”
三叔的话一出口,二叔和四叔两家人,马上燃起新的希望,
唯有三婶露出一副幽怨的眼神,狠狠的瞪向三叔,
也不知是气愤对方瞒着自己,还是气愤对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说了。
“老三,你把老头子的灵位藏在哪了?”
“是啊三哥,你这话说到一半,突然就不说了,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面对二叔、四婶的咄咄逼人,老实巴交的三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三婶的眼色,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迅速地指了指院中的旱厕,
引得所有人大惊。
张宏在暗地里窃笑不止,只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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