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师刚才一直说害人果做了一首惫懒难缠的打油诗……什么诗词就把老师气成这样？现在念给我听听？”打油诗是昨晚小猫女和小鼠王偷偷贴出去的，战胜久居城外通天峰顶，路途有些遥远，消息自然不会得知的那么快，所以不由得奇道。

“不提还好，提起那首打油诗老臣就是一肚子的火！诗中有云……咳！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您现在也别管什么打油诗了，只需抓住重点便可！即便是一局险胜负……陛下仍要和小国师撕破脸开战吗？”司徒演哪敢将脱太后裙子的事情说给战胜听……那不是没事找抽吗？叹口气道：“胜负险中求……老臣刚才所言绝非危言耸听！也许别人会在陛下面前报喜不报忧，然后再趁着陛下龙心大悦之时讨取所谓的荣华富贵……那等下作事情老臣是不屑为之的！世间万事皆是有利有弊，只讲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对自己不利的一面却讳莫如深，束之高阁，此乃是一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愚人之举，那是相当的不负责任；老臣要对陛下负责，所以先将利弊都和陛下说清楚了……”

“……”司徒演犹豫不决，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战胜却是眼望苍天白云，沉默良久之后突然离题万里道：“朕久居通天峰顶，自以为高枕无忧，天下无敌，却是有些小觑了天下英杰……前些日子月家嫡子上了通天峰，当时朕就站在山顶之上遥遥相望……看着他平静而来，坦然而去，心中不由得感触良多。”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离题万里，所有的另有所指都是最后拍板之前的起承转合，司徒演也不插话，只是肃立一旁仔细聆听。

“通天书院之中武功秘籍成百上千，按照常人来说，既入宝山，最少也要先看个眼花缭乱，然后再来一个货比三家，东挑西拣吧？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选择吧？而月家嫡子却是截然不同，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得时候平平淡淡，离开的时候更是头也不回，就是没有一丝的栈恋……不单如此，书院之中珍藏的神兵利器他更是仿佛未见，一件不取，就那般空手而来，空手而去……”说着说着战胜不由得眉头紧锁，声音肃杀道：“他究竟想要什么？朕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前每一个来见朕的人，不是求东就是求西，总之一句话，他们都是心有所求的；朕富有四海，所以是不怕别人向朕求东西的，看得顺眼的就给他一些荣华富贵，看得不顺眼的就拖上一拖下文分解，对于这些人朕都是不怕的……朕怕得就是那些一无所求的！他什么都不要……不知他所欲何为！”

司徒演是何等的智慧，瞬间就明白了其中之意！

无欲则刚！

有欲的话……自然就是不刚了！

以前来见陛下的人不是为了升官就是为了发财，心中都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欲望……既然是心有所求，不单需要纳头便拜，脸上还要挤出一大堆的谄媚笑容，为了讨陛下的欢心还需要报喜不报忧，口中只捡陛下喜欢听的说……如此一来陛下自然不会怕他们……咳！谁会害怕一个俯首帖耳，跪拜脚下的哈巴狗呀！

高兴的时候就仍给一个肉骨头；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无论高不高兴……所谓的真龙天子都不会对他们有一点的害怕！

而那些无欲无求的就是截然不同……他们不会纳头便拜，更不需要溜须拍马刻意讨取陛下的欢心，说话总是实事求是，利弊皆言……咳！既然是无欲无求，最后是不是走上前来和陛下搭话都两说呢！不开心的时候来一个掉头就走……你又能将他如何？

人不求人一边大！

既然是一边大……你又能拿他奈何？

这还是其次，最最关键的是你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才是最最关键的！

因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所以恐惧！

明白了！全明白了！

真龙天子是永远不怕那些哭着喊着求东西的，他们只怕那些两手空空，分文不取的！

你什么都不想要……不知你所欲何为！

……

“明白了，全明白了，看来陛下现在是一心想要除掉害人果了……即便是有些风险也要进行到底！”司徒演长叹一声道。

“是的，月家嫡子虽然潜力惊人，不过修为尚浅，现在还不能对朕构成威胁，不过那个害人果就不同了！他十六岁时就成就了元婴修为……谁知道他还有多少潜力？再无所作为地等下去的话，万一他哪天突然又晋阶了的话那就是悔之晚矣！”战胜斩钉截铁，毋庸置疑道：“老师当年曾经发下维护月家周全的誓言，所以朕并不会逼老师出谋划策去取月家嫡子的性命……我们此番只取害人果的性命好了！话又说回来了，月家嫡子现在之所以能够崭露头角，还不是因为害人果全力襄助的缘故？清凛真人也好，月家嫡子也罢，其实害人果才是那群人里的主心骨！只要我们把害人果给除掉了，对面那间四处漏风的破房子瞬间便要房倒屋塌！哼！他们不是喜欢无欲无求，分文不取吗？没问题！朕是没有耐心和他们玩什么猜谜语，捉迷藏的，既然猜不透那就不猜了！朕只会以雷霆手段将他们的根基连根拔掉！”

既然猜不透那就不猜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再也不想了！

你们不向朕求东西，朕却要向你们求一样东西……一条小命！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事已至此，再无更改，接下来司徒演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啥也甭说了，撸胳膊，挽袖子地害人果见个高低胜负吧！

到底是姜是老的辣还是后浪推前浪；究竟是老当益壮还是少年人乱拳打死老师傅……那就拉出来溜溜吧！

哼！什么打油诗，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老夫不喜欢脱别人的裙子，老夫此番就让你这个害人果脱层皮！

不脱裙子脱层皮！

乱了！全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