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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禹浩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插嘴道:“孙处长,你知道我们不是嗜杀之人,为国家,为华夏,我们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邹家要杀我们的女儿,你却让我们忍气吞声,你就不怕我们寒心?”
孙震连忙说:“姜女士,我并没有让你们忍气吞声。您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周禹浩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你值得相信吗?”
孙震坚定地说:“我是X档案调查处的处长,我们处之所以存在,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调停修道者之间的纷争,不让修道界出现大规模的门派之争。这次邹家的所作所为,已经破坏了规矩,我们处会出面,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冷笑道:“你们所谓的代价,不过就是处罚首恶,然后让他们道歉赔钱罢了。孙处长,如果我们容忍了邹家,你知道后面会有多少家族多少门派,对我们下手吗?”
孙震真诚地说:“我们会严厉处罚邹家,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们满意,请相信我。”
我淡淡一笑,说:“孙处长,你,我们还是相信的,毕竟我们曾是一起战斗的战友。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我们自己动手比较好。”
孙震皱眉:“姜女士,难道你们真的要将邹家杀得血流成河吗?”
我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阴鸷,说:“孙处长,我也不喜欢暴力。你放心,除了首恶,我们不会杀其他人。”
孙震愣住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向他,认真地说:“孙处长,希望你看在我们曾并肩战斗过的份上,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要插手。”
孙震沉默了一阵,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除了主使者,不要再杀其他人。”
“可以。”
孙震走后,周禹浩走了过来,轻轻按住我的肩膀,说:“你在打什么主意?”
“禹浩,我记得,你会炼药。”我说。
周禹浩道:“炼丹、炼器、符箓和阵法,我都会。”
不愧是修炼狂人。
“帮我炼一味药。”
“什么?”
“绝脉散。”
周禹浩愣了一下,随机哈哈大笑:“小琳,你真是太坏了,不过,我就喜欢你的坏。”
说做就做,我从芥子袋里找出了几种石头和药材,周禹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只青铜鼎:“这丹炉只是凡品,想来是古代某个低级炼丹师的东西,不过,我有地狱之火,炼制绝脉散是绝对够了。”
他的手凌空一抬,炼丹炉飞离地面,然后食指一弹,将一颗火星弹在炼丹炉下,那火星轰地一声便燃烧起来。
他的双手一边快速地变幻着法决,一边将药材一件一件地扔进炼丹炉中,药材被烧化,成为一滴浓稠的液体,浮动在炼丹炉中,而石头则被炼成粉末。
炼丹是非常难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哪怕只是稍微错了一丁点,这一炉丹药也就废了。
周禹浩法决打得很熟练,动作如行云流水,欣赏起来真是一种享受。
所有药材都炼化完毕,就是成丹了,不过这次我们要炼制的是绝脉散,不需要成丹,简单很多。
他眼神猛然变得犀利,双手掐了一个极难的法决,然后用力拍在炼丹炉上,里面的药材精华全都聚集在了一起,一团火焰从炉内骤然冲出。
他双手凌空一按,炼丹炉跌落在地,炉盖飞起,他伸手一抓,一团红雾飞了出来,被他用丝绸一裹,捧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头一看,丝绸之中有将近一斤红色的粉末,那粉末无色无味,看上去就像普通的朱砂,却隐隐之中透着一股妖异。
不愧是周禹浩,炼制一些散剂,居然也能达到上品。
我将绝脉散一收,笑道:“现在就等时机成熟了。”
邹家被我们的阵法困了五天,虽说老宅里还存了不少食物和水,但毕竟人口多,断粮的危机感始终盘旋在邹家众人的头顶,一时间,邹家人都惶惶不可终日。
这五天里,邹武试了很多办法,始终没能破开阵法,也没有人来救他们,他们已经绝望了。
我估摸着邹家人的神经已经被我们折磨得很脆弱,便将绝脉散撒进了阵法之内。
一时间,红雾弥漫,绝脉散随着风在空中飘散,被邹家上下的人吸入了口鼻之中。
邹家人惊慌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跑了出来,对着天空叫骂,有的则不敢出屋,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邹武肚子里憋着一股闷气,他冲动之下,冲出正厅,站在天井之中,大声道:“周家家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阁下又何苦折磨我们!”
“哼!”天空中传来一声厉喝,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差点把六品的邹武给压倒。
他强撑着站好,脸色已经灰白如纸,没想到周禹浩已经晋升了七品。
之前听说他生魂离体,以鬼魂的方式修炼,他还嗤之以鼻,鬼魂本就不容于凡间,头上有天道管着,说不定哪天就被收走了灵魂,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
难道,他已经复活了吗?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虽说周禹浩并不是真正死亡,但毕竟大脑已死,要复活也千难万难。
他能复活,实力突飞猛进,说明他有什么可怕的奇遇,气运之好,简直匪夷所思。
其实,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在这条路上,天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气运。
气运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主宰着人的命运,只要气运好,哪怕是天生废柴,也可能成为一方大能,气运不好,再天才的人,也可能会早夭。
和拥有大气运的人为敌,简直是自找死路啊。
此时,天空中传来一个严厉且威严的声音:“交出刺杀我女儿的指使者,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被精神折磨了五天的邹家人,原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听说周禹浩愿意饶了他们,全都激动起来,聚集到了正厅。
“家主,到底是谁,无缘无故对人家下手,把我们邹家害得这么惨!”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说道,他在邹家的辈分最高,说话很有分量。
“是啊,家主,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玩什么刺杀,这是违法的啊!”搀扶着老人的中年妇女怒斥道。
邹武心中暗暗道,说得这么义正言辞,难道你们是什么好鸟不成?
但他表面上却不能反驳,这两位都是他的长辈。
“三叔公,四姑,你们先别着急,这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中年妇女怒道:“什么从长计议,咱们家都要断粮断水了,你们年轻人能撑下去,我父亲怎么办?父亲已经八十岁高龄了,你难道要让他活活饿死渴死不成?”
说完,三叔公非常配合地大声咳嗽起来,这下子仿佛捅了马蜂窝,前来逼宫的其他邹家人立刻叫了起来。
“家主,您不能姑息养奸啊。”
“家主,我老婆快生了,您可怜可怜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吧。”
“家主,我母亲病了,再不送去医院治疗可就要没命了啊。”
“家主……”
邹武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忽然感觉一阵无力,他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老三交出去,但那可是他的亲三弟,他下不去手啊。
沉默良久,他狠了狠心,咬牙道:“把老三给我绑起来!”
几个高手立刻冲了过去,将邹家老三捆了个严严实实,邹家老三惊恐地喊道:“大哥,你是我亲大哥啊,求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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