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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要死,拼命地踢打,把她的手都给踢骨折了,手忙脚乱地从洞穴里爬了出来。
我头都不敢回,在山林里一阵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想让村子里的人发现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突然看见了一片菜地,菜地旁边有个和我岁数差不多的年轻男孩,他拿着一把镰刀,正在菜地里种菜。
我连忙跑过去,抓着他的衣服,哭叫着有鬼,男孩看起来很和善,一个劲地安慰我,叫我不要怕,还说他家就住在不远的地方,让我到他家里去。
我六神无主地跟着他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他穿的鞋子有问题。
他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鞋子看起来非常新,没有沾上半点泥土,而且鞋跟的地方,有一根线,将两只鞋子连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奶奶曾说过,我们这边有个风俗,人死之后所穿的鞋子,鞋跟是必须连在一起的,不然死人容易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这个男孩所穿的,是一双寿鞋!
我尖叫一声,转身就跑,那个男孩却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我,说要娶我当媳妇,我不愿意,他死命地抱着我,把我往黑暗之中拖。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抬头一看,奶奶就站在几步之外,朝我招手。
那个男孩一看到我奶奶,吓得丢了我就跑,跑进了不远处一个小土包前,跳了进去。
我吓得哇哇直哭,一下子就扑进了奶奶的怀里,奶奶怜爱地拍了拍我的背,说:“乖孙女,别哭,奶奶来救你了,跟奶奶回家吧。”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牵着奶奶的手往回走,不知为何,我竟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两座连在一起的坟墓,坟墓上有字。
显妣刘淑珍老孺人之墓。
爱子李玉才之墓。
我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背上全都是冷汗。
一双手伸过来,将我抱在怀中,周禹浩轻声说:“怎么?做噩梦了?”
我脸色有些白:“我想起来了,我十四岁那年,在后山上遇到了鬼,一对祖孙要我去给他们做媳妇,是奶奶救了我,之后我病了大半个月。”
顿了顿,我又说:“我看到那祖孙俩的墓了,他们是李家的人,刘淑珍和李玉才,就是李全胜死去的妈和儿子!”
周禹浩脸色一沉。
我声音里透着几分愤怒:“我当时不懂,现在仔细一想,全都明白了。那个叫小芳的人,跟我完全不熟,那时又那么晚了,却叫我去山上摘草莓,当时一起玩的那么多孩子,单单只叫我一个,这里面本来就有阴谋。”
我从床上跳下来,找到三婶,问她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叫小芳的女人,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
三婶想了想,说:“你说的是不是李全胜他大姐的女儿啊?李玉芳,前年才嫁到闽南去的那个。”
我气得咬牙,李全胜啊李全胜,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贪心了一点,没想到你九年前就想害死我,给你儿子当媳妇!
这是何等残忍狠毒的心思!
我回到卧房里,周禹浩正拿着平板电脑看一份文件,我问:“你在看什么?”
“李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周禹浩淡淡地说,“李全胜和他弟弟一起开了一家木材厂,年入百万,在这么个小地方,也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我奇怪地问:“你想干什么?”
周禹浩冷笑一声:“他们李家有那个胆量动我的女人,就要承担后果。不需要用上法术,我也能让他们家破人亡。”
我忍不住想,有钱有势果然好啊,想折腾谁折腾谁,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忽然,三婶家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我俩脸色一沉,看了看钟,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这个点儿村民早就睡觉了,敲门的会是谁呢?
敲门声很急促,三婶披着一件衣服跑了出来:“来了来了,大半夜的,谁啊,这是敲门还是催命啊。”
我走过去拉住她:“等等,三婶,这门不能开,说不定真是催命的。”
三婶愣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我拿了一张镇邪祟符给她,说:“三婶,你回到房间里去,把门死死地锁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
三婶有些不放心:“那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我说,“我一直等着他来呢。”
等三婶藏好,我上前打开了门,门外有阴风扫过,但是没有人,我抬头一看,门上赫然印着一个血手印,鲜红的血顺着木门上的纹路流淌下来,印下几道刺目的血迹。
果然来了。
“姜琳,姜琳。”三婶忽然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拉住我的胳膊,焦急地盯着我,说,“有鬼,我的房间里有鬼。”
我平静地看着她:“鬼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好,好,快来。”三婶拉着我往她房间走,进了那间房,她战战兢兢地指着床底下,说:“床底下,床底下有鬼。”
我掀开床单,低头往床下看了看,说:“你看错了吧,床下什么都没有啊。”
此时,三婶站在我的身后,脸色惨白,面目狰狞,眼睛全是白色,舌头从口中伸出,一直垂到了胸前。
我似乎浑然不觉,站起身,背对着她,说:“三婶,别自己吓自己,你床上床下都没有鬼。”
她抬起手,十根指头血红,朝着我的脖子刺了过来。
我猛然转身,镇邪祟符啪地一声贴在她的额头上,她惨叫一声,脑袋上冒起一阵阵黑色的烟雾。
我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恶鬼而已,也敢跑到我面前来班门弄斧。金甲将军!”
金色的虫子从我的衣服里钻了出来,撒着欢儿地扑到那个女鬼的身上,女鬼挣扎了几下,很快就瘪了下去,最后碎成一地的灰飞,消失无踪。
女鬼所营造的幻境也跟着消失了,我仍然站在大门前,根本连一步都没有挪动。
金甲将军飞回我的手心,我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冷笑。
而此时,在李全胜的家里,烟雾缭绕,正堂上摆了一桌香案,开了个法坛,一个穿着道士衣服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桃木剑作法。
那中年男人长得很矮,挺着一个啤酒肚,发型是典型的地中海,穿上道袍显得特别的猥琐。
这个男人就是隔壁村的神汉,自称崂山传人,其实不过是在崂山下面混了几年,拿着钱买通了崂山上的一些外门弟子,学了一点道术的皮毛,会召几个低级的鬼,就开始回乡行骗。
他干的大多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除了帮人看风水算命之外,他拿钱帮人消灾。一些做生意的人,经常偷偷找到他,花大钱让他开坛作法,招鬼来对付生意上的对手,谋财害命。
这些年,死在他手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他还特别好色,经常引诱少女,不愿意的,他就作法害人,逼得那些少女不得不投入他的怀抱,被他糟蹋的少女数不胜数。
此时,他正用桃木剑挑着一张符纸,将符纸放到蜡烛上点火烧了,口中念道:“天地鬼神,听我号令,勾人魂魄,急急如律令!”
话音未落,忽然啪地一声,大红的蜡烛猛地爆出一朵灯花,像灯泡忽然爆了一样,他惨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李全胜夫妻俩连忙跑上来,将他扶住:“王大师,你没事吧?”
王德贵惊恐地看着法坛,整个法坛已经烧了起来,熊熊大火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不,不可能,我招来的吊死鬼,居然被消灭了?”他看向李全胜,“你们要对付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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